第324章生死牌局
“多謝你的夸獎?!?/br> 把他的稱贊照單全收,宋秉爵臉上無悲無喜,只是架在里昂脖子上的刀往下壓了壓: “這一局,是我贏了。” “這一次,你還能贏過我嗎?” 來到射擊場,里昂看著自己身旁的男人,露出了詭異的一笑,他撿起一把狙擊槍: “冷兵器,我的確不如你。但是你的射擊,卻未必能夠贏得過我?!?/br> 并沒有出聲反駁,里昂的話并非全是胡謅,宋秉爵快速地給狙擊槍安裝著倍鏡。 這里的狙擊對象并不是固定的靶子,而是奔跑著的人。 宋秉爵看著對面樓里的談笑風(fēng)生的人們,里面不乏當(dāng)?shù)貦?quán)貴,冷聲道: “我看你真的是瘋了!” “想要贏過一個瘋子,你本身也要變得不正常才行?!?/br> 哈哈大笑起來,里昂繼續(xù)道: “在這群人里面,一共有五個目標(biāo),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衣服,如果你能夠在我之前殺掉其中三個,自然是你贏了。這場比賽就沒有進(jìn)行下去的必要了?!?/br> “如何保證這五個目標(biāo)不會跑出酒店?” 聽到他的話,宋秉爵總是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他放下了原本已經(jīng)架在窗戶上的狙擊槍: “按照你的性格,絕不會是這么簡單?!?/br> “sure.為了保證游戲能夠順利進(jìn)行下去,我在這間大樓里的每個角落都安置了炸藥。你我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到了之后,如果這五個人沒有被我們殺死,這棟大樓里所有的人都得死。” 邪氣地笑了起來,里昂開心得手舞足蹈,連手上的狙擊槍都不管了,他笑著道: “另外再說一句,你心心念念的慕晚安,也在這棟大樓里的某一個房間,你如果不快一點(diǎn),她就會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響,變成一朵煙花……”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只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宋秉爵眼神狠厲地看著他: “你竟然跟我玩花樣?” “如果不這樣,你又怎么可能乖乖站在這里跟我玩游戲呢?” 絲毫沒有被嚇到的意思,里昂調(diào)皮地聳了聳肩,對于自己瀕臨死亡的信號全無在意: “我也勸你一句,別指望沈聿那邊會帶人過來幫你。他們的人,現(xiàn)在估計還在纏斗之中?!?/br> “里昂,論陰險卑鄙,整個歐洲沒有人能夠比得過你?!?/br> 盡管來之前就已經(jīng)猜到了這其中必定有陰謀,可是宋秉爵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下作,他松開了掐住他脖子的手,重新把槍口對準(zhǔn)了大樓里的人,仔細(xì)搜尋著那五個人的行蹤。 被注射了肌rou松弛劑的慕晚安坐在一間被鎖住了的房子里,她面前是巨大的屏幕,正在實(shí)時播報著宋秉爵和里昂的博弈。 在看到他和韓修只身前來的時候,她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為什么他只身前來? 她一想起今早里昂出門之前對她說的話,她就覺得心驚膽戰(zhàn): “你放心,不管是不是三局兩勝,你的那位宋秉爵,照樣會死在這里……啊,這種感覺真好?!?/br> “還剩最后一個?!?/br> 目前兩人持平,分別殺掉了兩個,里昂瞟了一眼全神貫注地盯著對面樓里的宋秉爵,嘲笑道: “你的狙擊從來都不是長處,何必這么拼命呢?一個女人也值得這么努力?我真是越來越弄不懂你?!?/br> “你弄不懂我?我更不能理解你的喪心病狂?!?/br> 輕輕嗤笑了一聲,宋秉爵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個人的蹤跡,他轉(zhuǎn)動著槍口,正在尋找最佳狙擊的角度。 他躲進(jìn)了人群里,蹲在一個小女孩面前,宋秉爵扣住扳機(jī)的手停了下來。 這時候的里昂也發(fā)現(xiàn)了目標(biāo),他注意到宋秉爵的猶豫,不由得冷笑起來。 他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jī),很快,那個小女孩連同著目標(biāo)對象一起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不以為意地道: “在這種時候都能夠保持仁愛之心?恕我直言,看來你對她的重視不夠。宋秉爵,你真是虛偽極了?!?/br> “狙擊本來就不是我的長處,即使輸了也無所謂?!?/br> 對于這個結(jié)果,宋秉爵并沒有什么意外,他把狙擊槍放了下來。 “今天我有點(diǎn)累了。明天繼續(xù)比試?!?/br> 然而,此時的里昂卻不配合了,他正要走出去,卻被宋秉爵伸手?jǐn)r住了。 宋秉爵冷冷地看著他: “你是故意耍我?” “哪里?你這么說貌似不太好?!?/br> 忍不住笑了起來,里昂一臉無辜地道: “抱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了。我實(shí)在是沒有力氣跟你打斗了?!?/br> 這里畢竟是意大利,宋秉爵看了一眼外面虎視眈眈的眾位黑衣人,最終還是收回了手。 得意一笑,里昂離開了這里,整個里卡索里大酒店頓時空了下來。 回到科西嘉堡,里昂剛剛走到客廳,立馬有人推著肌rou無力、坐在輪椅上的慕晚安走了過來。 里昂一邊優(yōu)雅地切著牛排,一邊笑著道: “看來今天注射的分量有點(diǎn)過頭了,不過,不注射,你又要想辦法逃跑?!?/br> “留在科西嘉堡不好嗎?這里錦衣玉食,你可以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宋秉爵很快就會死在這里了,你回去了又有什么意義?” 想著明天就能殺掉宋秉爵,里昂開心得都哼起了小調(diào)。 他吃完盤子里的牛排之后,一把拉起了還坐在輪椅上的慕晚安,帶著她翩翩起舞。 “你真是一個瘋子!” 肌rou仍舊酸軟無力,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慕晚安只能任由他擺布,她滿是憤恨地盯著他: “殺了他對你有什么好處?你跟他什么仇什么怨?” “殺人一定是為了報仇?你真是太膚淺了。我都不知道為什么宋秉爵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被她這么一問,里昂索然無味,一把松開了拉住她的手,慕晚安瞬間跌倒在地。 她勉強(qiáng)坐起身來,看著瞬間臉色陰沉下去的里昂,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不好,也就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一旁的傭人過來將她扶到了輪椅上,慕晚安看著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客廳,心里又氣又急,不知道該怎么才能提醒宋秉爵離開這里。 次日,宋秉爵和里昂出現(xiàn)在里卡索里大酒店門口,里昂臉上全然沒有了昨天的輕松愜意,整個人反而籠罩著一層陰郁的氣息,似乎心情很不好。 “看來你是有壓力了?!?/br> 露出了一抹冷笑,里昂低低地道: “我只是想著在你輸了之后,該怎么殺掉你心愛的女人而已?!?/br> “……” 對此不發(fā)一言,宋秉爵徑直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酒店里,里昂也帶著自己的人走了進(jìn)去。 “今天我們不比近身搏斗?!?/br> 走到酒店里面之后,里昂突然開口道,他看著宋秉爵一瞬間有些難看的臉色,不由得笑了起來: “怎么樣?是不是沒想到?” 他得意洋洋地在大廳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看著宋秉爵道: “不管怎么樣,只要她在我手里一天,你就不得不接受我的無理條件。” “你還真是不怕死。” 威脅這種瘋子是沒有什么用的,宋秉爵冷靜了許多,他銳利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里昂: “說吧,要比試什么。” 察覺到他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里昂沒有放在心上,他打了個響指,他的手下移過來一張桌子,放在兩人中間: “玩blackjack?!?/br> “21點(diǎn)?那規(guī)則呢?” 勝負(fù)規(guī)則很容易懂,但是里昂這種性格,宋秉爵不相信背后沒有其他的陰謀。 “你贏了,你可以活著離開翡冷翠,慕晚安必須得死;你輸了,你必須留在翡冷翠,慕晚安可以活著出去?!?/br> 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里昂神情有些諷刺,他拿過一杯水喝了一口: “不是說你們之間是愛情嗎?既然你都追到了這里,你應(yīng)該要更加證明自己對她的感情。都不能為了對方去死,還算得上是什么愛情?” “看來你的胃口真的是越來越大了?!?/br> 冷冷一笑,宋秉爵一下一下地敲著桌面,他的眼神無比的危險: “能夠說出這樣的條件,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那又有什么辦法?你只要有了喜歡的人,就勢必會有軟肋?!?/br> 對于這一點(diǎn),里昂嗤之以鼻,他用一種無比遺憾的語氣道: “我還是更欣賞從前的你,那時候的你沒有后顧之憂?,F(xiàn)在的你,根本不能跟從前相提并論?!?/br> “發(fā)牌吧?!?/br> 吩咐荷官道,宋秉爵不愿意跟他再做口舌之爭。 拿到牌之后,宋秉爵看了一下,隨即看了一眼里昂的神色。 他一如既往的輕松,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就壓了下來,然后道: “看來上天都在幫我呢,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也是在保住你的命。慕晚安這種女人,實(shí)在不值得你上心?!?/br> 依然被關(guān)在密室里的慕晚安看著他們的對決,她不知道兩個人拿的是什么牌,但是看著彼此的神色,里昂拿的牌應(yīng)該還不錯。 她心里越發(fā)緊張了,她不知道里昂說的那幾句話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他的意思明顯就是一命換一命。 她握緊了輪椅的把手,細(xì)眉蹙得緊緊的。 她不想死,然而,她也不想看到他死。 然而,身后卻似乎響起了來人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