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七章:諸神起源之地
蘇因霍爾城邦。 護(hù)火城。 有關(guān)雷霆沼澤深處有著神靈之國的消息傳到了蘇因霍爾之后,這一代的神眷之王便邀請見證了云上之城的其中一位船客來到護(hù)火城。 這位有著王和神眷者雙重身份的存在,好像對于那漂浮在云海之上的國度非常好奇。 當(dāng)初乘坐那艘船的有商人、有仆從煉金師,也有一個前往燈火城游歷的學(xué)者。 這一次來到護(hù)火城的,便是那位游歷的學(xué)者。 學(xué)者接受了檢查,拿著一副盒子走入了宮廷園林之中。。 因?yàn)椴皇墙右娛裁赐鈬鴣硎够蛘叱姷拇筚F族,禮節(jié)上面并沒有那么注重。 園林之中神眷之王正穿著鎧甲手持弓箭,對著靶子射箭。 學(xué)者來到了神眷之王身后。 “偉大的蘇因霍爾之王,血之初祖的神眷者。” “請接受我對您,對阿爾潘斯血脈的崇高敬意?!?/br> 神眷之王放下了弓箭,請學(xué)者坐下。 神眷之王對于學(xué)者非??蜌?。 這是從阿爾潘斯王那里繼承下來的傳統(tǒng),蘇因霍爾對于博學(xué)者都格外的尊重。 王者聲音粗獷,學(xué)者則顯得有些謹(jǐn)慎。 “聽說你看見過神明的國度?” “這是真的嗎?” 學(xué)者回想起當(dāng)是的場景,依舊激動不已。 他講述了自己游歷至萬蛇王庭,從生命起源之山一路而下,抵達(dá)了雷霆沼澤;機(jī)緣巧合之下,他看到了那樣凡人不可得見的場景。 學(xué)者手舞足蹈,但是依舊感覺自己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出當(dāng)是場景的萬分之一。 “我可以確認(rèn),那一定是神明的城市。” “我曾經(jīng)見過一些神明遺留之物,風(fēng)格和那座城市非常相像?!?/br> 所謂的神明遺留之物,只是魯赫巨島上的蛇人這么稱呼。 實(shí)際上。 就是從上一個紀(jì)元遺留下來的各種道具。 最后,他拿出了手上的盒子。 “這是我離開雷霆沼澤之后,當(dāng)天畫下的畫?!?/br> “雖然依舊難以描繪出那座城市的神圣和偉岸,但是王如果真的對那座城市感興趣的話,可以看一看?!?/br> “可以一堵神明國度風(fēng)采之萬一。” 神眷之王早就聽說了這件事情,邀請他來便是為了這幅畫。 傳言可以作假,但是如果沒有真正見過實(shí)物的話是不可能憑空想象出來的。 神眷之王:“我愿意出資買下它!” 學(xué)者的眼神明顯有些舍不得,神眷之王看出來了。 他更知道。 學(xué)者看重的并不是金錢,而是名氣。 所以神眷之王接著又說了一句:“我還可以答應(yīng)你,將會邀請您和布里曼大師將它重新繪制描繪出來?!?/br> “在護(hù)火神廟之中。” “到時候你將會隨著這幅畫,一同載入史冊之中?!?/br> 學(xué)者不知所措:“??!” 他雖然心中篤信那是一處神國,但是至于是哪一位神明的國度,學(xué)者也并不清楚。 他只是一個凡人, 豈能知道世上有多少位神明。 將這樣一位未知的神明的國度,繪制在供奉生命之母和血之初祖的廟宇之中。 真的沒有問題嗎? 神眷之王卻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 那云上之城是血之初祖曾經(jīng)所居住之地。” 學(xué)者振奮不已:“竟然是這樣的?” 學(xué)者這下再也沒有任何問題了, 興高采烈的打開了自己的畫作。 學(xué)者的畫并不算高明,但是也算是活靈活現(xiàn)的表現(xiàn)出了當(dāng)時的場景。 水上的叢林, 縹緲的霧氣。 還有那連接天和地的云山。 云山的高處露出了一道縫隙,顯現(xiàn)出了后面的景象,那是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市。 很明顯的三葉人風(fēng)格建筑,完全用石頭建立起的城市。 高大、恢弘、雄偉。 它不像生命之城那樣沒有凡人的煙火氣, 有著厚重的歷史刻痕,三葉人生活過的跡象。 神眷之王站了起來,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很好。” “果然是的?!?/br> 學(xué)者雖然很好奇, 但是并沒有敢問出口。 他離開之前還問了一句:“真的是布里曼大師嗎?要和我一起在神廟之中合作壁繪?” 神眷之王心情不錯, 頓時哈哈大笑:“是真的!” “你可以回去準(zhǔn)備了, 為神廟再添一副為所有人展現(xiàn)神跡的壁繪。” “我很期待!” “那一定是一副傳世之作?!?/br> 神眷之王送走了學(xué)者, 然后立刻換了一套衣服。 他來到了神廟之中, 虔誠的向他信仰的神明祈禱。 “深海的血之國主宰腥紅魔女,偉大的血之初祖, 最古者種族之王?!?/br> “我遵從您的神諭,拿到了它?!?/br> 神廟之中。 一朵朵虛幻耀眼的血色花朵綻放開來, 取走了神眷之王手上的畫作。 那幅畫隨著血霧消失, 落下到了深海。 來到了血之國。 如今的血之國中人也變得多了, 除了費(fèi)雯、阿爾潘斯、斯默克爾之外,還多出了不少新的三葉共生者。 雖然他們的形態(tài)都和曾經(jīng)迥異, 從智慧權(quán)能者變成了生命權(quán)能者。 但是他們都曾經(jīng)是三葉人中最精英、最強(qiáng)大的那一群人。 這些人都聚集在真理圣殿之中,仰望著坐在血rou王座上的紅發(fā)半神。 紅發(fā)半神揮手, 那幅畫就在真理圣殿之中展開。 “真的是它!”諸多三葉共生者激動了起來。 “真的是神降之城?!痹趫鲋耍瑳]有一個人對這座城市不熟悉。 “因賽神和智慧之王、生命之母的降臨之地, 耶賽爾王奉萊德利基王尋找的起源之地,一切開始的地方?!彼麄兡軌蜃屑?xì)的說出那些關(guān)于神降之城的過往和故事。 所有三葉共生者抬起頭,看著那畫上的古城。 就連他們也感覺頭暈?zāi)垦? 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云山霧海。 看到了一切的開始和起源。 費(fèi)雯靜靜的看著這幅畫。 相比于神仆之城,神降之城她要熟悉得多。 她雖然缺失了非常多的記憶,但是剩下的記憶里,關(guān)于神降之城也是最多的。 費(fèi)雯這一生,影響她最多的幾個地方分別是十字城、真理圣殿、神降之城、天空神殿。 少年時她在十字城長大,青年時她在迷霧之島學(xué)習(xí),后面的人生她大半都在神降之城度過。 而神仆之城和天空神殿, 是她一輩子為之奮斗的目標(biāo)。 犧牲了幾代人,死去了無數(shù)同伴, 才終于奪回來的地方。 所以神仆之城和天空神殿對于她來說是信仰,神降之城卻更像是成年以后的家。 斯默克爾問血之初祖:“費(fèi)雯大人,要去看一看嗎?” 阿爾潘斯:“除了那座城, 估計什么也沒有剩下了吧!” 血rou王座上的半神收起了那幅畫:“我們知道它還在!” “就已經(jīng)足夠了?!?/br> 費(fèi)雯站了起來:“圣山、神仆之城、陶之神廟、神降之城?!?/br> “生命主宰的仆從,將很多上一個紀(jì)元的東西都留了下來啊!” 費(fèi)雯可以猜測,其他的禁地之中是不是也保留著什么。 ---------------------- 護(hù)火城外幾十里。 約安鎮(zhèn)。 這是一個對于蛇人來說非常拗口的名字。 鎮(zhèn)子里有著一個古老的家族, 據(jù)說在城邦的祖先阿爾西妮的時代,這個名字叫做夏納的家族就跟隨著阿爾西妮遷徙到了這里。 這個家族他們專門收集各種各樣的“神明遺留之物”,本身還擁有著奇特的力量。 因此為鎮(zhèn)子里面的人所敬畏。 或者,也可以稱之為恐懼。 夏納家族的城堡建立在湖邊,這里位于鎮(zhèn)子的邊緣,尋常人并不愿意靠近。 因?yàn)殒?zhèn)子里傳言,湖里有怪物。 “嚯!” “哈!”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在湖邊練習(xí)劍術(shù),錘煉自己的身體和戰(zhàn)技。 這是大部分貴族家庭的傳承和習(xí)慣。 但是年輕人將劍術(shù)錘煉到一定程度之后,他突然爆發(fā)出了超凡力量;他手上的劍勾起了湖泊里的水,化為了龍卷旋繞在他身邊。 他甚至踏著水上前,在湖泊之中奔跑了起來。 他右手手背上有著一個不完整的印記,正是這個印記讓他本身沒有權(quán)能,卻可以輕易調(diào)動道具內(nèi)的超凡力量。 年輕人就叫夏納。 雖然在家族石碑之上他的名字后面還帶有一個多少世,但是平常大家就直接叫他小夏納。 這也并不罕見,鎮(zhèn)子里很多不識字的農(nóng)戶、鐵匠、木匠很多祖孫三代都用一個名字。 他是家族的這一代繼承人。 也是唯一的那一個。 夏納上面還有父親和祖父,不過他從小是和祖父在一起的,很少見到父親。 這個很少,指的是他很小的時候貌似見過父親回來。 只是具體是什么樣的,他自己也記不得了。 祖父告訴夏納,他的父親是外出完成屬于自己的任務(wù)。 他成年以后,也會這樣。 這是他們家族世世代代的使命。 而他后天就要成年了,到時候會舉行屬于他的成年儀式。 彼時。 他也會離開家族去外面游歷。 夏納在湖邊練習(xí)完了之后回到了家族的城堡之中,城堡之中靠外面掛著的是一幅幅畫作,往里面去則是彩色壁畫,最深處則變成了精致的壁刻。 這些壁刻,有的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的阿爾西妮時代。 夏納停在了第一幅壁刻前。 那是一片花海,花海里依稀有著什么,但是因?yàn)楸诳滩淮?,所以看不太清晰?/br> 壁刻上面有著兩行字。 他不認(rèn)得這是什么字,但是祖父曾經(jīng)告訴過他這字的意思。 “當(dāng)造物主歸來之日,便是諸神蘇醒之時?!?/br> “造物主是誰?是生命之母嗎?”小時候的夏納問。 “你還不可以知道?!弊娓高@樣告訴他。 “那我什么時候能夠知道?”小時候夏納追問。 “你將來一定會知道的。”祖父的話若有所指。 夏納站在壁刻前,再度想起了這段對話。 這個時候祖父也出來了,他走出里面的屋子,來到了外面的大堂中。 在他身后有著一個男人,模樣和夏納非常相似。 “小夏納!” “你父親回來了?!?/br> 夏納瞬間視線從壁刻上移開,抬起頭激動的看著那個滿臉滄桑疲憊的中年人。 他可以感受到那種血脈相連的氣息,雖然對方看上去有些落魄,和他想象之中的高大英武不太一樣。 這可以想象。 一個在外面奔波了多年的男人,應(yīng)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他喊著對方:“父親!” 父親一臉疑惑的看著夏納,然后回頭看了看夏納的祖父。 “不對……” “他為什么……?!?/br> 父親話并沒有說完,祖父便打斷了他。 “他馬上就要成年了,他將會接替你的使命。” 父親沒有說話,只有服從。 夏納發(fā)現(xiàn)父親并不是很熱絡(luò)的對待自己,二人之間沒有那種父子間久別重逢的激動和喜悅。 他站在城堡的大堂里看著父親,以為是父親不喜歡自己。 他有些失落。 剛剛?cè)胍?,夏納很喜歡在這個時候來湖邊走走。 這個時候湖邊的景色很美,整個世界安靜得好像只剩下他一個人。 突然間,從夏納的身后傳來了聲音。 “現(xiàn)在鎮(zhèn)子里還傳聞湖里有怪物嗎?” 夏納回過頭就看到了他的父親,他有些生分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還是這樣?!?/br> 不過有關(guān)湖泊的傳言夏納一點(diǎn)都不信,因?yàn)樗麖男【褪窃谶@座湖邊長大的,他知曉這湖里面的一切。 湖底除了魚,什么都沒有。 兩個人圍繞著湖轉(zhuǎn)了一會,夏納覺得氣氛好像也變得好了一些。 他開口問父親:“你找到了嗎?” 他問的是他父親離開家族這么多年,有沒有完成家族的使命。 父親好像也理會到了夏納在問什么:“找到了,也沒有找到。” 夏納不明白。 要么就是找到了,要么就沒找到。 這種模凌兩可的回答是怎么回事? 父親開口說道:“我找到了我曾經(jīng)想要尋找的秘密,但是卻沒能完成我的使命。” 夏納有些開心:“所以,接下來就輪到我了?” 他爬上了一塊石頭,立在上面說道:“我一定會找到你們找不到的東西,圓滿的完成所有使命?!?/br> 父親在石頭下,愣愣的看著夏納的豪言壯語。 他忍不住笑了:“你知道你的任務(wù)是什么嗎?” 夏納搖了搖頭:“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會完成他?!?/br> 父親沒有說話,好像陷入了沉思和回憶。 夏日炎炎。 夏納突然脫下了衣服,跳入了湖中。 他興奮的在湖里游泳,心情不知道為什么變得非常好。 突然岸邊傳來了鏗鏘一聲,月下寒光一閃。 夏納回過頭朝著岸邊看去,就看到父親正拿著他的劍,在月光下琢磨。 他洗了洗身體,又重新爬了上來。 涼快了很多。 他穿好了衣服,父親在這個時候問他。 “劍不錯?!?/br> “會戰(zhàn)斗嗎?” 夏納回答:“學(xué)過。” 父親將劍扔給了他:“接著!” 兩人進(jìn)行了一番對抗,夏納拿著劍,父親空著手。 但是夏納完全不是對手,父親可以輕易的預(yù)判他每一個動作,將他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夏納只有手上的劍是神明遺留之物,而他的父親渾身上下有著多件神術(shù)道具,而且那些神術(shù)道具好像和他父親融為一體了一樣。 他將一個又一個道具的力量發(fā)揮到了極致。 簡直匪夷所思。 夏納最后傾盡全力,也無法觸碰到父親的衣角。 父親從手上摘下了一枚戒指:“送給你了?!?/br> “它的名字叫做鋼之戒,普通人只能用它發(fā)出鋼針?!?/br> “但是你進(jìn)行成年儀式之后,激活融合它可以讓自己形成鋼鐵之膚,普通武器對你沒有作用?!?/br> 這是夏納家族的特殊能力,他們并沒有什么超凡能力。 但是他們可以融合神明遺留之物,從這些物品之中獲得力量。 夏納拿起了戒指:“這是你在外面找到的神明遺留之物嗎?” 父親告訴他:“它們不叫什么神遺留之物,它們叫神術(shù)道具?!?/br> 夏納并不懂這個詞語的含義,念叨著。 “神術(shù)道具!” 不過夏納非常高興,他第一次和父親說了這么多話。 尤其是。 父親還送了他禮物。 這對于一個從小缺少關(guān)愛的孩子來說,是一件讓他回想,激動的睡不著覺的事情。 當(dāng)天夜里,他抓著父親送給他的鋼之戒輾轉(zhuǎn)反側(cè)。 他心想。 父親這么多年在外面,都沒能完成家族的使命。 他要做出一番成績給父親和祖父看看。 成年儀式這天。 家中的仆人準(zhǔn)備好了一切,然后所有人全部都退了出去。 整個城堡燈火通明,上上下下都點(diǎn)著燭火。 祖父、父親、夏納三個人站在一副古老的石刻下,三人一同匍匐在地面,然后喊出了那句傳承了世世代代的箴言。 “當(dāng)造物主歸來之日,便是諸神蘇醒之時。” 老中青三個人,分別用不同的音調(diào)說出這句話。 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情緒。 年輕人好奇,中年人迷茫,老年人滄桑。 祖父站起身,看著外面的月亮漸漸升起。 他將手放在夏納的頭上,眼中含著期盼。 “時候到了。” 夏納突然問祖父:“我要找到什么?” 他覺得到了這個時候,也應(yīng)該告訴自己了。 祖父回答:“神會指引你!” 夏納又問:“我該怎么去找?” 祖父回答:“神會指引你!” 夏納滿臉疑惑,他難以理解這就是他要背負(fù)的使命和任務(wù)。 他抬起頭,和祖父的眼睛對視在一起。 “夏納!” “你會做到的,對嗎?” 夏納點(diǎn)頭:“我一定會做到的。” 他從祖父的眼神,看到了無盡的期待。 還有渴望。 那期待之中有著難以言說的疲倦,那渴望比深淵之中的魔物還要狂烈。 這讓夏納年輕的心有些躁動。 他同樣無比渴望著能夠完成家族世世代代的任務(wù)和使命。 但是夏納看著祖父的眼睛,突然覺得祖父雖然是在對自己說話,但是好像詢問的并不是自己。 午夜已到。 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從祖父的手上傳遞到了夏納的體內(nèi),夏納的手背上那個只有一半的印記緩緩圓滿了。 他得到了完整的家族力量,可以離開家族出外闖蕩了。 天還沒有亮。 夏納就迫不及待的整裝待發(fā),帶著自己的東西伴隨著朝陽遠(yuǎn)去。 這是他第一次離開家,他覺得遠(yuǎn)方是希望和未來。 他腳步歡快,開始的時候還走幾步一回頭。 后來。 就化為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夏納離開了約安鎮(zhèn),他的父親和祖父站在湖邊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 夏納的父親:“他能做到嗎?” 父親扭過頭看著祖父:“我們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意義嗎?” 祖父回答說道:“意義又是什么?” 父親大聲嘶吼:“那我們的存在又是為了什么?” 夏納的祖父:“神會找到我們的。” “如果……” “祂已經(jīng)醒來的話!” 父親:“如果祂一直都沒有醒過來呢?” 祖父沒有說話,用他那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溫度的眼睛盯著父親。 隨后說了一句:“你才等了多久?!?/br> -------------------- 蒼茫大海。 一群小型銀翼飛龍穿越風(fēng)暴之海,如同一群結(jié)群遷徙的海鳥。 雖然在這個時代,連鳥這種生物都未曾誕生。 剛剛開始的時候在風(fēng)暴之海的外圍還能夠看到一些翼魔的巢xue,到了核心地帶連這種可怕的生物都不存在了。 就只剩下鋪天蓋地的黑色。 那感覺,就好像被拖入了一個抽象世界。 整個世界都是瘋狂的畫家用黑色的炭筆涂抹出的黑色線條,一層又一層,覆蓋了整個世界。 這比真正的黑暗更加可怕。 讓人覺得天空海面都在旋轉(zhuǎn),恐怖的聲音刺入耳朵讓人生出可怕的念頭。 幸好。 銀翼飛龍不是人。 銀翼飛龍在恐怖的風(fēng)暴之中盤旋,不斷的朝著高處沖去。 它以為飛的更高一些,就能夠躲開風(fēng)暴。 但是在那高處雖然風(fēng)暴停息了下來,黑色的侵蝕之力卻依舊存在。 甚至更加強(qiáng)烈。 “呼!” 成片的銀翼飛龍體內(nèi)融入的靈性力量瞬間被摧毀,土崩瓦解。 甚至在高處的黑云之中還能夠看到一些難以想象的恐怖之物在穿梭,在蠕動。 在天空之中扭曲。 那是從魯赫巨怪氣息之中誕生的眷屬。 它們受到魯赫巨怪的約束,受到生命之母意志的約束,不能夠離開魯赫巨怪的力量范圍。 可是有人敢不知死活的闖入魯赫巨怪的力量范圍,那么它們就會讓這些家伙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怖和絕望。 這恐怖的景象逼得銀翼飛龍不得不重新落下。 它們這才知道,下面那如同煉獄一般的世界反而更安全一些。 成群的銀翼飛龍飛渡風(fēng)暴之海,一只又一只如同消耗品一般損傷殆盡。 “嗚嗚!” 它們擁擠在一起,振動翅膀形成屏障,阻擋著那侵蝕的力量。 銀翼飛龍想要用這種方式,保護(hù)內(nèi)里的銀翼飛龍不受侵蝕,保留最后的種子。 它們急速飛翔的同時發(fā)出嗡鳴的聲音,但是瞬間就被風(fēng)暴的聲音全部淹沒。 不知道過了多久。 最后剩下的一只銀翼飛龍穿過了黑暗,抵達(dá)了風(fēng)暴的盡頭。 天空終于放晴。 另一頭并不是什么煉獄深淵,而是和外層一樣。 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世界, 銀翼飛龍接著往前飛,它還沒有抵達(dá)真正的目的地。 它看到了船,看到了海上漂流的雜物。 終于。 它看見了大陸。 魯赫巨島。 也即是杜瑪所說的,諸神所在之地! 諸神起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