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赫巨島的日出山脈。

    天空的瀑布一條又一條從云海霧氣之中落下，就好像是一座座橋或者一條條路，通往著欲望與煉金之神的國度。

    奇跡天空花園已經(jīng)建設(shè)完成，天上之石調(diào)節(jié)結(jié)束，整個國度的循環(huán)也建設(shè)完畢。

    這座國度最有特點(diǎn)的就是瀑布和水，可以看到蜿蜒的瀑布河流蜿蜒纏繞著天空島而過，所過之處遍地銀色的神之花盛開，那流動的水流就好像托起了整個國度。

    仔細(xì)看，那水透著復(fù)雜的情緒之力，而情緒的力量又在滋潤著欲望的花。

    這里燈靈密布。

    而在天空島的另一側(cè)，水帶環(huán)繞著另一座小一號的島嶼。

    隔河相望能夠看到一座座高塔聳立，隱隱能夠聽到機(jī)械造物和煉金工坊的轟鳴巨響，天空密密麻麻的齒輪虛影轉(zhuǎn)動著，塔上的光芒照亮遠(yuǎn)方。

    看起來一切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其即將前往星界。

    花園城堡之下，伊瓦站在彩虹樹下看著遠(yuǎn)方的星空。

    “星界，我們也終于可以去了?！?/br>
    “就像是巫醫(yī)們一樣?！?/br>
    伊瓦也有些激動，從他提著燈盞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想要的東西似乎都逐漸一一實(shí)現(xiàn)了。

    他的國度越來越龐大，他的力量改變了人間和時代，他已經(jīng)有了龐大的信徒和追隨者，也不再是往日里星海之上那個孤獨(dú)的擺渡人。

    而如今他也將離開這個世界，前往星空，甚至是更遙遠(yuǎn)的地方。

    這些是他曾經(jīng)無法想到的。

    但是，他卻同樣期待。

    而這個時候，幸福與愿望之神奧蘭來到了伊瓦的身邊，將一封信雙手遞到了伊瓦的面前。

    “神，是天使之王杜瑪?shù)男拧！?/br>
    這封信不是彩虹樹之信，而是光明天國的天使親自送來的，顯得格外地莊重，也明示了其意義不一樣。

    伊瓦打開了信，看完之后將信里面的內(nèi)容告訴了奧蘭。

    “天使之王杜瑪決定加入諸神契約，將翼人和光明之地也列為諸神信仰之地?！?/br>
    “她邀請我們前往光明天國，一起商量這件事情。”

    “到時候你去一趟吧！”

    奧蘭點(diǎn)頭：“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從翼人里挑選煉金師、守塔人等職業(yè)了，翼人的潛力還是很足的，剛好可以在前往星界之前將這件事情完成。”

    伊瓦：“當(dāng)然，畢竟翼人也是生命之母親手制造的種族?！?/br>
    接下來，伊瓦又說了另外一件事情。

    “還有，天使之王杜瑪和座天使之王洛米爾提及了一個關(guān)于我們的事情?！?/br>
    “痛苦與藥劑并沒有堅(jiān)持自己曾經(jīng)的本心和誓言，選擇了一條和我們背道而馳的道路?！?/br>
    他本是一個好似沒有情感和欲望的人，而此刻他卻說出了帶有情感的話語，哪怕他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是那副充滿神性的面孔。

    最后，伊瓦看著奧蘭說道。

    “看來！”

    “他不是與我們同行之人?！?/br>
    “更沒有資格跟隨著我們一起，前往那遙遠(yuǎn)的星空?！?/br>
    雖然只是一句簡單的否定，但是對于一位神選來說，基本等于判定了死刑。

    伊瓦神說話的時候，奧蘭都是靜靜地聽著。

    最后，伊瓦離開了樹下再度準(zhǔn)備著進(jìn)入星界事宜。

    “去的時候?！?/br>
    “順便考察一下其他的神選，看看他們有沒有卷入這件事情里面的?！?/br>
    “回來后我們再制定一套監(jiān)察系統(tǒng)，現(xiàn)在都出了這種事情，接下來我們進(jìn)入星界之后肯定依舊有人會變得更加肆意妄為?！?/br>
    “看起來單靠誓言是無法約束他們的，得靠一些其他的方法了?！?/br>
    奧蘭手放在了胸口，對著離開的伊瓦微微低頭行禮。

    “我明白了?！?/br>
    愛維爾半島。

    痛苦與藥劑之神的神廟，這是一座看上去有些像是巨大的坩堝的建筑，看上去極盡奢華，到處都是巨大的玻璃窗，墻壁和柱子上鑲嵌著寶石和金銀。

    原本痛苦與藥劑之神在愛維爾半島上的信仰之戰(zhàn)節(jié)節(jié)敗退，幾乎到了不能容身的地步，但是這幾年借助著光明之地的反哺漸漸壯大，讓其在愛維爾半島徹底扎根了下來。

    在神廟后面的植物園之中，這位神選正坐在一棵完全光化的高大樹木下的座椅上，在接受著來自各個教區(qū)的仆從的祈禱和朝拜。

    這些人眼中帶著狂熱。

    而他，也沉醉于其中。

    他傲慢地接受著凡人的朝拜，對著自己許下誓言，然后看著他們獻(xiàn)上自己的一切。

    “我就是神！”

    “痛苦與藥劑的神，為這個世界帶來超凡藥劑的神?！?/br>
    他曾經(jīng)在伊瓦神的面前許下誓言，說明了自己的道路，但是過去了這么多年，他似乎已經(jīng)變得有些淡忘了。

    沒辦法，成神這條路是如此地艱難，于艱難和無奈之中使用了一些手段，也是可以的吧？

    還是在光明之地和對那些翼人使用，誰會去在意呢？

    成神以后再遮掩過去就好了。

    他甚至還覺得，只要自己成神了，哪怕自己的這些舊事被翻出來，又能怎么樣呢？

    不過是一些凡人而已，還能為了一些凡人懲罰一位神明不成？

    他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也只是一個凡人，一個出身于魯赫巨島平民之家的幸運(yùn)兒，在故鄉(xiāng)的煉金學(xué)院崛起才終于走到了這一步。

    他也曾經(jīng)懷著理想，走入神明的殿堂，虔誠地向神明敘說著自己將要踐行的偉大之路。

    “這樣下去的話，我很快就能……”

    他欣賞著自己的神廟和信仰之地。

    而這個時候一縷光突然從天而降，落入了這座花園之中。

    痛苦與藥劑的神選立刻站了起來，驚慌地看向了那光芒匯聚之地。

    “幸福與愿望之神?！?/br>
    奧蘭從光芒之中走出，他目光注視著面前的神選，對方剛準(zhǔn)備行禮就被奧蘭抬手擋住，似乎他并不接受對方的致意。

    男人有些錯愕地望著面前的神話，不明白對方這是什么意思。

    奧蘭：“從現(xiàn)在開始，你無需向我行禮?！?/br>
    “因?yàn)槟悴辉偈俏覀冎械囊粏T。”

    男人震驚地后退了兩步，睜大了眼睛看著奧蘭。

    他立刻明白了什么。

    一瞬間，他就好像蒙受了巨大的冤屈，帶著強(qiáng)烈的不理解質(zhì)問奧蘭。

    “為什么？”

    “我做錯了什么？”

    奧蘭站在對方的面前：“你自己知道你做了什么?！?/br>
    對方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又閉上了。

    他看著親自到來的奧蘭，知道已經(jīng)無法再自欺欺人和遮掩了。

    最后他所有的表演都收了起來，他理直氣壯地說道：“又不止我一個人，其他也這樣做了。”

    在他的口中好像只要這樣做的人多了，自己就沒有問題了，這樣的行為就是對的了。

    奧蘭：“其他人我管不著，但是你不準(zhǔn)做，因?yàn)槟銓σ镣呱裨S下了誓言?！?/br>
    他說。

    “你曾經(jīng)在神的面前說過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嗎？”

    對方拼命地辯解著，激動得面色通紅。

    “但是，單純靠著傳播信仰要什么時候才能成神。”

    “你知道有多少人在和我們爭嗎？”

    “你知道那些人的陰險(xiǎn)歹毒，那些人的狡詐嗎？”

    “幸福與愿望之神，你以為現(xiàn)在還是你成就神話的時代嗎，我們沒有碰上你們那樣的好時候。”

    “如果什么都循規(guī)蹈矩，什么都按照你們說的來，我們到底要到什么時候，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才能夠成神？”

    奧蘭卻說：“這正是對你們的考驗(yàn)。”

    他無視對方的辯解，直視著對方的內(nèi)心。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困境，這不是你選擇放棄和后退的理由。”

    “從你走上這條路之后開始，你先是放棄了半神的道路，選擇了道具神話之靈的道路，不是因?yàn)闆]得選，而是因?yàn)槟阄窇掷щy?！?/br>
    “你又覺得道具神話之靈的道路困難，選擇了放棄了底線?！?/br>
    “接下來?！?/br>
    “你又為了更快地成為神話，選擇了背離誓言?！?/br>
    “你連這個考驗(yàn)都無法通過，你連這樣的等待和守候都覺得艱難?！?/br>
    “如何熬過永生的漫長？”

    最后，奧蘭看著對方的眼睛說道。

    “這代表著你的意志和執(zhí)著在光陰之下不堪一擊，代表著你的誓言和道路，無法貫徹到永恒?！?/br>
    “這代表著，你沒有成為神明的氣量?！?/br>
    痛苦與藥劑的神選緊緊握著拳頭，他最后惱羞成怒。

    “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br>
    “我們是神，還是凡人的奴隸。”

    奧蘭：“你不是神，你只是一個被欲望動搖和吞噬了本心的人?！?/br>
    痛苦與藥劑的神選上前，渴求的看著奧蘭。

    “給我一個機(jī)會?！?/br>
    “我很快就能夠成為神明了，請?jiān)俳o我一個機(jī)會，你們難道不需要多一個神嗎？”

    “這樣神系就更強(qiáng)大了，比其他神系更強(qiáng)大了?！?/br>
    奧蘭搖了搖頭：“你也太高看自己了，煉金神系不缺你一個神選?！?/br>
    “就算你成為了神話，我們也不缺一個不能夠與我們同行的神。”

    神選這種存在在凡人看起來高高在上，但是在有些人看起來，似乎也并沒有那么高貴。

    奧蘭伸出手，神國領(lǐng)域降臨。

    巨大的燈塔從背后延伸而出，伴隨著機(jī)械和齒輪的轟鳴聲，光芒扭曲壓向了對方。

    光芒里，奧蘭變成了一個龐大的神靈之影。

    神靈開口說：“伊瓦神賦予你的權(quán)柄，此刻由我收回?！?/br>
    手落下，從對方的體內(nèi)掏出了什么東西。

    奧蘭奪走了痛苦與藥劑之神的權(quán)柄，一個還沒有登上神位的神選，和一個早就以第一條路登上神位的半神的力量猶如天差地別。

    而沒有了神的權(quán)柄，其一瞬間就斷絕了和所有仆從的聯(lián)系。

    而被收走的不僅僅是這個，還有神賦予了對方的智慧之路，一瞬間痛苦與藥劑神選的力量崩散。

    其體內(nèi)恐怖的力量化為了一個巨大的旋渦，他被智慧力量轉(zhuǎn)化得近乎虛幻的軀殼不斷扭曲。

    他絕望地大吼，話語里充滿了不甘。

    “不！”

    “這是我努力得到的一切，你們沒有資格拿走?！?/br>
    “這是我的……”

    “這是我努力得來的?！?/br>
    沒有了權(quán)柄和智慧之路的壓制。

    痛苦與藥劑之神被眾生所反噬，被詛咒吞噬，恐怖的旋渦將其自身徹底吞噬，然后膨脹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煙團(tuán)。

    最終，煙團(tuán)不斷地收縮凝聚。

    變成了一件道具。

    那是一具黑色的坩堝，散發(fā)著強(qiáng)大的光芒。

    奧蘭看著那坩堝，此刻他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對方的模樣，那是一個優(yōu)秀得讓人驚嘆的年輕人。

    “沒有想到，最后竟然會變成這樣的人?！?/br>
    最后，撿起了那件道具然后收了起來。

    “該找誰來繼承這權(quán)柄呢？”

    “下一個人，會不會也變成他這副模樣呢？”

    收回了痛苦與藥劑之神選的權(quán)柄，自然要尋找一個人來代替他。

    但是，想要看準(zhǔn)一個人是很難的。

    走上這條路的每一個人，誰剛開始不是充滿著理想和執(zhí)著，誰不是有著偉大的抱負(fù)和愿景。

    但是，卻沒有人能夠知道他一百年后，一千年后的模樣。

    找一個天才或許容易，但是尋找一個擁有神明之心的人，卻遠(yuǎn)比一個天才更加困難。

    奧蘭帶著這個疑問，離開愛維爾半島接著朝著遠(yuǎn)方前進(jìn)。

    他只是路過這里，接下來他還要前往光明天國參加接下來的天國會議。

    ——

    光明天國的會議如期召開。

    神圣的鐘聲中，迎來了一個又一個其他神系的代表人物，他們穿過白色的宮殿，在美麗天使的迎接下來到了華麗的花園噴泉池旁邊。

    這里放置著一張長桌，讓會議看起來不太拘束和嚴(yán)肅。

    魔靈一族的王后從星界的傳送門抵達(dá)了魔具城，趕到了這里坐在了天國的長桌上，契約與法典之神蘇科布和奧蘭幾乎同時到來，也一同坐在了位置上。

    漸漸地，桌子就坐滿了。

    “都來了？”

    “都是熟人??！”

    “真是，多少年沒聚在一起過了？”

    “奧蘭，聽說你們那邊出了個人才啊，發(fā)明出了什么藥劑，很不錯?。　?/br>
    “我們不會容忍這樣的人的，一旦發(fā)現(xiàn)就會處理，而你那邊聽說也出了個什么厲害人物啊，竟然和食尸者密教有勾結(jié)……”

    一見面大家就閑聊了起來，一些平時有些小沖突的神系，立刻互相挖苦了起來。

    奧蘭剛剛坐下，就鬧了一個滿臉通紅，甚至可以說是難堪至極。

    但是對方也好不到哪里去，神系的人多了起來，自然就各種事情頻出，他立刻也將對方的老底挖了出來，讓對方變得無地自容，恨不得能夠鉆到桌底下去。

    漸漸地，挖苦就變成了對于這一個時代的成神者的不滿。

    “這些人是怎么回事，真是一代都不如一代了?！?/br>
    “就是，明明前路都替他們趟好了，不需要他們開創(chuàng)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就可以了，一個個還整天怨天尤人說什么這問題那問題?！?/br>
    “毅力也太差了?！?/br>
    “還是有優(yōu)秀的，比如我最近找到的……”

    “你這話，還是等到幾百年后再說吧，說不定到時候你找到的這人就在深淵里坐著呢！”

    最后，天使之王杜瑪也出現(xiàn)了，坐在了長桌之上。

    大家也終于收起了閑聊，變得嚴(yán)肅認(rèn)真了起來。

    杜瑪微笑著看著大家，最后開口說道。

    “那就開始吧！”

    天使之王杜瑪詢問了其他諸神的意見，大家都在會議上表示了強(qiáng)烈歡迎，歡迎翼人和光明之地能夠一同成為諸神契約的覆蓋信仰之域。

    而杜瑪也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表示了決定簽署諸神契約。

    她可以說是讓出了光明之地的巨大利益，而同時也趁著這個會議，通過利益的交換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翼人和天空使可以前往光明之地的其他地方，魯赫巨島和愛維爾半島等地進(jìn)行生存，同時傳播信仰?！?/br>
    “翼人離開光明之地后，在愛維爾半島、黑山半島和魯赫巨島同樣受到庇護(hù)，蛇人不能夠以不合理的理由……”

    “翼人……”

    天使之王和一位位神明進(jìn)行商談。

    對方將可以在光明之地拿到些什么，傳播信仰會得到什么樣的優(yōu)待，又需要遵守些什么，這些都是杜瑪能夠拿出來的東西。

    例如契律師的律法該如何和翼人王國簽訂，第一步先在哪個王國進(jìn)行，遇到問題雙方該如何解決。

    例如翼人煉金師的培養(yǎng)，第一座學(xué)院該在哪里建立，欲望和煉金神系是否應(yīng)該選擇一個翼人一脈的煉金師成為神選，來負(fù)責(zé)這邊的信仰。

    每一樁事情，都需要去談。

    而相對地，天使之王又能夠在其他諸神掌控的區(qū)域得到些什么，翼人在這些區(qū)域又能夠得到些什么。

    長桌之上，高高在上的神明就好像商人一樣爭論個不休。

    整個會議開了多天，才終于結(jié)束。

    空蕩蕩的長桌旁，杜瑪站在噴泉之下長長松了口氣。

    她扭頭，看向了洛米爾。

    “從現(xiàn)在開始，翼人可以真正離開光明之地了。”

    “他們可以在其他任何地方，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從這一刻開始。

    也代表著翼人真正走出了光明之地，在全世界安居樂業(yè)。

    生來就會飛的翼人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有著非常強(qiáng)大的優(yōu)勢。

    他們可以送信，可以偵察，可以做到許多蛇人做不到的事情，也是許多國家和城市需要的。

    蛇人城市將會熟悉翼人的存在，直到有一天雙方會在同一座城市和國家和諧相處。

    或許在這個文明快速發(fā)展的時代，物資日漸充沛的時代，曾經(jīng)翼人和蛇人所不敢奢望地共存，將真正成為現(xiàn)實(shí)。

    洛米爾經(jīng)歷了整個過程，他對于杜瑪所做的一切敬佩不已。

    他說。

    “有您的地方，您光芒照耀的地方。”

    “就是光明之地?！?/br>
    ——

    天之鏡。

    天空神殿的臺階上。

    希拉正拿著鏡子看著人間的畫面，莎莉也坐在她的身邊。

    莎莉看著自己制造出的兩個種族終于有機(jī)會互相碰撞融合，捧著下巴問希拉。

    “一個地上跑的，還有天上飛的，他們兩個真的可以和諧相處嗎？”

    她癟了癟嘴，表示懷疑。

    她當(dāng)初制造翼人和蛇人的時候就想得挺好，一個掌控大地和土，一個掌控天空和風(fēng)，看上去能夠各司其職。

    但是哪怕她是生命的主宰，擁有著強(qiáng)大到能夠創(chuàng)造生命和毀滅世界的力量。

    最后，很多東西也不能如她所愿。

    二者爆發(fā)出的沖突，也讓莎莉厭倦了這些完全無法掌控也不夠聽話的家伙，從人間回到了造物神國。

    她聽不懂什么自由的意志，也不想去懂。

    她也不喜歡那些被欲望和恐懼驅(qū)使的智慧種。

    希拉說：“當(dāng)利益沖突的時候，他們就會爭斗，如果翼人的存在能夠彌補(bǔ)蛇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能夠?yàn)閲液统鞘袔睚嫶蟮睦?，或許對方就會歡迎他們了?！?/br>
    莎莉：“真的這么簡單嗎？”

    希拉：“我也不知道，但是這應(yīng)該也算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吧！”

    臺階上面，莎莉和希拉在看人間的畫面。

    而臺階下面，虛無菌母同樣在偷偷看著什么。

    這讓莎莉抬起頭就剛好看到了這個正在偷懶看影片的蘑菇人，她立刻起了好奇心，跑去看虛無菌母到底在看什么。

    莎莉一把趴在蘑菇人軟軟的身體上，就好像壓在自己的大玩偶身上，注視著從晶石之中浮現(xiàn)出的畫面。

    “??！”

    “這不是那家伙的兒子嗎，戴著王冠也不怎么樣的家伙?！?/br>
    蘑菇人一陣手忙腳亂，然后將自己看的東西捧給莎莉看。

    希拉也跟著湊了過來，也看到了蘑菇人正在觀看的東西，她看到了一個未曾見過但是卻又感覺非常熟悉的影子。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沒過多久，希拉來到了神殿側(cè)廊。

    她看著望著天邊之月的因賽神，一點(diǎn)點(diǎn)來到了對方的身邊。

    “我知道神您在等什么了。”

    尹神抬著頭，月光籠罩在祂的身上：“我在等什么？”

    希拉又上前一步：“您在等月的王子?！?/br>
    那懸于世界之外的月就是萊德利基王的力量和一切顯化，因此月之王子的名字似乎從一開始就有一種特殊的意義，又仿佛注定了什么。

    尹神沒有回答，而希拉已經(jīng)知道自己說對了。

    希拉張開了嘴巴，表情有些欣喜又有些哀傷。

    “所以，神您真的在等耶賽爾。”

    太古時代之初。

    第二代智慧之王耶賽爾死在了大海之上，死于他的兄長的后裔，那些丟失了神王血脈的王權(quán)血裔的手中。

    他的頭顱掉落在了大海深處，帶著他的執(zhí)念和靈徘徊在大地之上。

    徘徊了億萬年。

    哪怕后來夢境主宰波羅創(chuàng)建了夢界，希拉帶來了夢幻星海，他也依舊不肯前往夢界的星海。

    那不是他的歸宿之鄉(xiāng)。

    更不是他的家。

    凝望著月的造物主緩緩收回了目光，祂說。

    “我不是他的神，更不需要他的信仰?！?/br>
    祂在月光下走遠(yuǎn)，但是那月光卻死死的黏在他的身下，纏繞跟隨著祂一起遠(yuǎn)去，怎么也不肯舍棄。

    幽冷的月光里，傳來祂的聲音。

    “可惜他是一個固執(zhí)的人，就好像……”

    “他的父親一樣。”

    不是什么欽定的套路，可能和大家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大家慢慢看就知道了。

    神王的位格和什么力量對于耶賽爾這種存在沒意義的，也沒必要寫什么神王重登神位這種重復(fù)的事情，寫這個是有更重要的作用和意義，對于智慧種來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