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世代的傳承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夜晚的叢林是非常危險的,兩人決定暫時在這里休息。 在一堵石墻下躲避著夜里的寒風,兩個人點燃篝火圍坐著,一邊喝水一邊吃著東西,剛剛一番戰(zhàn)斗雖然看起來結(jié)局順理成章且沒有超出計劃之外,但是赫爾法斯全程都極度緊張。 過程之中還好,但是一旦松懈下來人就感覺到疲倦得不行。 吃了好幾塊油面包果之后,他才終于緩過勁來。 突然間,赫爾法斯將那個帽子拿了出來。 他先是翻過面來看了看,之后抬起頭,將其遞給了農(nóng)夫。 “這個,你拿著吧!” 農(nóng)夫之前也注意到了這個東西,但是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 “這是什么?” 赫爾法斯告訴農(nóng)夫。 “它可以控制這一塊油面包樹田,讓你時時刻刻知道這片農(nóng)田的狀況,知道如何料理它才能長出更多的果實,而且以后你可以不用再擔心它又變成人面樹了?!?/br> “不過戴上這個帽子的時候,人是不可以離開這片農(nóng)田的?!?/br> 農(nóng)夫看了一眼,卻表示拒絕。 “這應該是你的東西?!?/br> 赫爾法斯說。 “我并沒有準備守在這一片農(nóng)田,一直當一個農(nóng)夫的想法?!?/br> “而且你不是說不希望這片農(nóng)田消失,想要它一直保存下去嗎?” 農(nóng)夫這才伸手接過了那帽子,他的姿態(tài)顯得小心翼翼,就好像生怕自己動作重一點就弄壞了它。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神奇的東西,還有這樣神奇的力量。 同時,他問赫爾法斯。 “你到底是什么?” “你是掌控了怪異力量的人,還是說你也是一個怪異?” 赫爾法斯搖頭。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我是一個人?!?/br> 農(nóng)夫注視著面前的這個黑頭發(fā)的人,漸漸地低下了頭。 “那就不重要了。” 赫爾法斯也看向了農(nóng)夫,反問他。 “怎么不重要了?” 農(nóng)夫:“就算是怪異,如果一個怪異擁有了智慧和感情,那它還算是一個怪異嗎?” 赫爾法斯:“看他自己怎么認為了,他可以認為自己是一個人,也可以認為自己是一個怪異,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東西?!?/br> 農(nóng)夫:“那我很慶幸,你能夠站在人的一方?!?/br> 赫爾法斯笑了:“聽你這樣說,就好像一口咬定了我是怪異一樣,說不定我本來就是個有些特別的人呢?” 接下來,赫爾法斯又告訴他封印物·油面包農(nóng)夫的帽子的真名,那種只在祇柱上出現(xiàn)過的文字。 控制它的人必須牢記真名,也只有知道真名的人才能控制封印物。 他拿出了從原始鳥羽毛制作的筆在墨水上蘸了蘸,又在一塊石頭上鋪開卷軸。 “記住它,看清楚它的一筆一畫!” “這非常重要?!?/br> 農(nóng)夫不必知道它的意思,只要知道筆畫和寫法就可以了。 他問:“這是什么?” 赫爾法斯說:“不知道,可能是一種文字,也有可能是記錄法則的神秘咒文?!?/br> 農(nóng)夫:“文字,文字是什么?” 赫爾法斯:“用來記錄這世間一切的一種載體?!?/br> 赫爾法斯說得輕描淡寫,好像文字的存在本就是一種理所當然一般。 他寫到一半停了下來,向著農(nóng)夫詮釋著文字的概念。 “我們能夠看到這個世界的一切,我們能夠聽到各種聲音,我們擁有各種各樣的想法。” “但是我們看到的都會消失,我們聽到的都會隨風而過,我們曾經(jīng)擁有的想法都會被忘記。” “而文字卻可以將這一切記錄下來?!?/br> 農(nóng)夫又問:“誰曾經(jīng)用它來記錄?” 赫爾法斯眼中也浮現(xiàn)出了一縷疑惑,因為他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是啊,如果這種符號是一種文字的話,那么曾經(jīng)一定有人用它來記錄,那么這些人又是誰呢? 龍人? 還是怪異? 亦或者其他的存在? 最終,赫爾法斯搖了搖頭。 “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一些超乎我們想象之外的存在吧!” 星空下。 農(nóng)夫跪坐在地上仔細地看著,而另一頭的赫爾法斯也跪坐在一塊石頭前用筆慢慢地寫著一行字。 簡簡單單地書寫,卻給了他一種無與倫比的神秘感,就好像在進行著一種神圣的儀式。 他覺得這神奇的符號蘊含著世界最終極的奧義和隱秘,詮釋著一切的真理。 而這一刻赫爾法斯則在想。 如果他封印的怪異足夠多的話,是不是有一天就能夠知道所有的這種文字的含義。 花費了一段時間讓農(nóng)夫記錄下這段真名,對方還在地上書寫了很多遍,才終于開始了下一步。 這也是赫爾法斯一直在設想的一個問題。 其他人究竟能不能使用封印物,使用封印物有沒有什么必需的條件。 之前赫爾法斯不敢嘗試,因為雙相魔蟲之面只有一個,而且也太過于危險,不過這個新的封印物卻剛好。 危險度很低完全在可控制范圍內(nèi)。 農(nóng)夫戴上了帽子,按照赫爾法斯教授給他的方法使用著封印物·油面包農(nóng)夫的帽子,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而隨之而動的,是那頂根須編織而成的帽子。 “嗖嗖嗖!” 帽子里的根須蠕動了起來,一點點糾纏覆蓋在了農(nóng)夫的頭上,就好像吸附在對方的頭皮上一樣。 而與此同時,農(nóng)夫的視角也發(fā)生了變化。 也感應到了這一大片農(nóng)田。 那種感應不是視覺,也不是聽覺,而是一種類似于身體觸覺一樣的感覺。 就好像這一整片農(nóng)田都化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農(nóng)田中央,赫爾法斯問他:“怎么樣?” 農(nóng)夫閉著眼睛朝著前面走去:“很神奇我好像在地底下聽到了我自己的腳步聲,感受到了我們倆行走時帶來的震動?!?/br> 兩人就這樣一直朝著前面走去,環(huán)繞著農(nóng)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后來到了一片空白的地方。 這里原本也有著一片油面包樹,但是因為赫爾法斯剛剛和人面樹的戰(zhàn)斗,最終被抹去了。 農(nóng)夫在這里蹲下,手觸碰著地面。 突然間。 地下有著根須一點點延伸上來,在月色下慢慢地生長。 原本因為赫爾法斯和人面樹戰(zhàn)斗而造成的大片損傷正在慢慢地修復,他看著農(nóng)田里長出了一棵新的油面包樹分株,就知道農(nóng)夫這是真正地掌握了封印物的用法。 赫爾法斯點了點頭,果然,封印物的能力并不是他一個人可以使用。 不過只是制造了幾株分株,農(nóng)夫就感覺氣力不濟,蹲在地上大喘氣起來。 “怎么了?” 農(nóng)夫告訴赫爾法斯:“控制這力量需要耗費氣力,我有些承受不住?!?/br> 赫爾法斯看了看:“一天能夠做一部分,時間長了就慢慢修復了,到時候這片農(nóng)田一定會重現(xiàn)曾經(jīng)的盛狀,甚至是更加廣袤?!?/br> 坐下來的時候,赫爾法斯又叮囑了一遍農(nóng)夫。 “記住啊,一定要牢記它的真名,絕對不能忘記?!?/br> 農(nóng)夫:“如果忘記了呢?” 赫爾法斯十分肯定地說,這還是剛剛他在雙相魔蟲的反噬之中徹底得到證實的一個新超凡知識。 “控制封印物的人一旦忘記真名,它就會失控,會重新變成怪異?!?/br> “直到有一天有人再記起它的真名,才能夠再度將其封印起來。” “如果有一天。”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再記得它的真名,那么它就徹底地擺脫封印了?!?/br> 農(nóng)夫:“但是有一天我死去了,那該怎么辦,它還是會再度變成之前那樣?” 赫爾法斯:“你不是說人不會死的嗎,只是變成了另一種形態(tài),那么孩子是不是也是人生命的另一種延續(xù)呢?” “就算有一天你不在了也不能再守衛(wèi)著這片農(nóng)田,那么你就將帽子給下一代的人吧,讓年輕人成為新的農(nóng)夫?!?/br> “就這樣綿綿不休地,世世代代地傳承下去?!?/br> 赫爾法斯靜靜地站著,看著蹲在地上休息的農(nóng)夫,漆黑的眸子微微發(fā)亮。 農(nóng)夫聽著赫爾法斯的這話,就好像有些震撼。 他有些結(jié)巴地說道:“將農(nóng)夫這個名字和帽子,世世代代地傳承下去?” 赫爾法斯點頭。 “農(nóng)夫!” “我知道你的存在,是聽山那邊的一個聚落群的人說的?!?/br> “我來的時候看過了,他們的生活也很不容易,很艱辛?!?/br> 農(nóng)夫聽出了赫爾法斯的意思,對方是建議自己不要再一個人了,想要勸說自己和那些人一起生活。 他告訴赫爾法斯:“他們不是你,他們害怕我?!?/br> 赫爾法斯說:“人對于不了解的存在都是會害怕的,但是當你愿意去了解他們并且讓他們了解你的時候,情況就會不一樣的。” “試一試吧,不要擔心他們不能接納你。” “大家都是在這里世界艱難地求生的人,如果匯聚在一起能夠更好地生存下去,為什么不那樣做呢?” 農(nóng)夫聽著赫爾法斯的話,也做下了某個決定。 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br> 赫爾法斯看到農(nóng)夫同意了,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 不過夜里睡著的時候,赫爾法斯突然感覺到了什么。 “有動靜?!?/br> 赫爾法斯突然感覺到了危險,似乎有著什么怪異在靠近,他立刻睜開了眼睛。 蜷縮在墻角下的赫爾法斯立刻站了起來,目光看向了遠方。 他手按在了面具上。 視角立刻發(fā)生了轉(zhuǎn)換。 循著感覺和氣息一直往前走,隨著靠近赫爾法斯發(fā)現(xiàn)了自己來到了溢出熟悉的地方。 “樹坑里?” 赫爾法斯又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樹坑之中。 目光看向樹坑的地步,悄然蹲下身軀。 那赫然是一棵小樹苗。 雖然人面樹歷經(jīng)多年最后還是沒有再度重生,但是竟然在死亡和重生之間誕生出了一棵新的怪異·油面包樹的種苗。 —— 山中。 一座天然的大洞xue前,六七個手持著尖頭木棍裹著獸皮的男人抬著三個血淋淋的傷者回來,這些都是負責外出捕獵的人。 不過看起來他們這一次狩獵行動并沒有什么收獲,還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捕獵隊的男人們大呼小叫著,洞xue里的女人孩子聽到后立刻跑了出來,幫忙將傷者安置在了洞xue里面。 “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們回來?”一個中年女人一邊說,手上還一邊比劃著。 “都死掉了?!辈东C隊的青年低著頭。 “你們碰到了什么?”中年女人大聲地質(zhì)問。 “幾頭三個人那么高的龍獸,它能夠?qū)⑽覀兊纳蕉慈麧M。”青年現(xiàn)在想起來,還在瑟瑟發(fā)抖。 這個年代捕獵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行為,因為龍人要面對的危險其實主要并不是怪異,怪異對于他們來說更像是災難一樣的東西。 而各種各樣的龍獸,才是他們真正要直面的危險。 在這片茂密的叢林中,身長幾米多的龍獸多不勝數(shù),每一個都不是龍人可以挑戰(zhàn)的,就算是那些一米多高的“小獸”也同樣能夠?qū)λ麄冊斐芍滤赖膫Α?/br> 更別說,叢林之中還有那些身長十米甚至十幾米的龐然大物。 “你先去吃點東西,然后睡一下?!?/br> 中年女人沒有再多說什么,讓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的捕獵隊青年去睡覺,而她則帶著人去照顧傷員。 這是個只有幾十個人的龍人聚落群,他們的壯年勞動力本來就不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經(jīng)受不起損失了。 中年女人熟練地指揮著大家忙碌了起來,所有人都顯得焦急且傷心。 不過比起哀傷,對于接下來該怎么辦的憂愁更多一些,附近來了這樣一群危險且食rou的大型龍獸,它們會不會襲擊這里呢。 就算不襲擊這里,接下來所有人的食物和生存問題該怎么解決? 光靠采集果實也不能解決問題。 這個時候。 兩個人撥開了叢林間的樹葉,跨越山腳下的溪流來到了山洞前,立刻被山洞里的人注意到了。 赫爾法斯故意顯露出自己的身形,站在山洞前仰頭看著那棵有些年頭的銀杏樹,靜靜地等待著。 沒過一會,部落的首領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又來了?!?/br> 不過在和赫爾法斯說話的時候,首領還看向了一旁的農(nóng)夫。 “我認得你,住在山那頭的人?!?/br> 赫爾法斯看到了山洞進進出出的忙碌人影,也聽到了傷員痛苦地呻吟聲。 他問首領:“發(fā)生了什么?” 首領臉色有些難看,但是還是說出了他們遇到的事情。 赫爾法斯這個時候也想起了什么,他之前來的時候在附近看到了那幾頭身高五六米,身長十幾二十米的大家伙。 對方動起來就好像地震一般,或許就是捕獵隊碰到的敵人,那的確不是普通人可以應對的“叢林霸主”。 赫爾法斯聽完之后,問首領。 “那些大型龍獸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這附近,看起來已經(jīng)危及到了你們的家園和安全,你們有沒有什么想法?” 首領面色晦暗,她還沒有決定好。 是接著在這里留下來,還是換一個地方重建家園。 本來赫爾法斯還想著,看有沒有什么方法能夠說服對方,或者說運用一些計策。 不過現(xiàn)在,他決定直接單刀直入。 赫爾法斯提了個建議。 “其實我們這一次來找你們,就是想要為你們提供一塊新的地方,那里很安全,不會有龍獸入侵?!?/br> “而且那里還有食物,你們可以和農(nóng)夫一起開墾那里的食物,以后哪怕不捕獵也擁有足夠的食物,可以安定地生活下去?!?/br> “那里的食物別說幾十人,以后就是幾百人也完全足夠生存下去?!?/br> 首領說:“我知道,那個消失的部落曾經(jīng)所在的地方是吧,那里有怪異?!?/br> “那里的食物都是有問題的,我都知道?!?/br> 赫爾法斯指著農(nóng)夫十分肯定地說道。 “但是問題已經(jīng)被解決了,現(xiàn)在那里完全不一樣了,已經(jīng)不存在危險。” “而且農(nóng)夫已經(jīng)吃了那里的食物很多年了,你看看他,覺得他有什么問題嗎?” 首領看著農(nóng)夫,但是依舊將信將疑。 農(nóng)夫這個時候說道:“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話,可以派幾個人和我一起去看看,之后再作決定?!?/br> 夜晚的時候,赫爾法斯和農(nóng)夫在外面的銀杏樹下休息。 他們熟練地拿出了油面包果,當作自己的晚餐。 甚至。 赫爾法斯還用火烤油面包果,他最近發(fā)現(xiàn)油面包果這種方式烤過之后會變得更香也更好吃。 烤完之后,他用力的將果殼掰開。 香味立刻散發(fā)了出來,甚至傳遞到了山洞里面。 “好香?。 鄙蕉蠢锏哪贻p人和孩子聞著味道,有些按捺不住。 “不能靠近,那食物有問題?!钡情L者立刻攔住了他們,并且嚴肅地警告他們。 “可是他們不也在吃嗎?”年輕人和孩子看著外面。 “他們吃得好香?!倍磝ue里傳來了咽口水的聲音。 更深的夜里,人們已經(jīng)陷入了熟睡。 遠處卻傳來了大型食rou動物的叫聲。 “哈呃~”沙啞的低吼讓人感覺心顫。 “咚嗡……咚嗡……咚嗡……”大型龍獸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隨著震蕩傳來,好像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底。 “赫赫呃~”那聲音似乎距離不遠了,洞xue里的人睡意全無,一個個爬起來拿著武器,但是那些木棍和石頭絲毫給予不了他們安全感。 第二天一早,部落的首領似乎改變了一些想法。 她找到了赫爾法斯和農(nóng)夫,十分認真地問他們。 “你說的那個地方真的安全嗎?” “我們?nèi)绻徇^去,這些龍獸會不會也會出現(xiàn)在那附近?!?/br> 赫爾法斯說:“不會,它們不會出現(xiàn)在那周圍?!?/br> 油面包樹雖然是一種弱小到不像怪異的怪異,但是它依舊還是怪異,其所在的地方也不是普通龍獸敢輕易侵入的。 首領:“這表示那里還是有怪異?” 農(nóng)夫說:“我向你們保證,那里原本的怪異已經(jīng)消失了,現(xiàn)在是一個真正的宜居的地方?!?/br> 最后。 首領叫了幾個人,決定親自過去看一看。 很多事情看起來很難,但是一旦邁出了第一步之后,就似乎變得不那么難了。 他們第一次看到那片農(nóng)田,為這里的美麗而驚詫。 他們小心翼翼地觸碰著那陽光下的矮木,發(fā)出大呼小叫,結(jié)果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危險。 有人第一次小心翼翼地品嘗了油面包果,然后整個部落都開始吃這種食物。 他們學著赫爾法斯一樣烤面包果,然后啪地一下掰開,所有人大喊大叫地涌上來品嘗著這不一樣的做法和美食。 人與人之間,也就這樣一點點地變得熟悉和信任了起來。 最后。 他們在農(nóng)夫的帶領下,帶著所有的家當一起離開了山洞,朝著那片農(nóng)田搬遷而去。 山間的小路上,匯聚成一條長龍。 —— “真的很好吃?。 ?/br> “我感覺永遠吃下去都吃不夠?!?/br> “小心一點,不要弄壞了它的根,這樣果實就少了,而且不好吃了。” “記得澆水,但是也不能澆太多?!?/br> 赫爾法斯看到一群人在農(nóng)田里忙碌著,農(nóng)夫正在教會他們?nèi)绾瘟侠磉@些油面包樹,如果讓油面包樹結(jié)出更多的果實。 所有人累出了一身大汗,然后圍坐在農(nóng)田的角落里吃東西,每個人吃著油面包果,吃得滿嘴碎渣,然后露出了幸福的笑臉。 從不信任,到最后的選擇和共處。 赫爾法斯一直默默地目睹著整個過程,看著這平凡的變化。 隱約間。 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以種植為生的部落誕生了。 而做完了這一切,他也決定再度出發(fā)了。 赫爾法斯和農(nóng)夫一起穿過農(nóng)田,看著比之前更加繁茂的田地,還有矮木上新結(jié)出,還沒有長好的果實。 兩個人都格外地欣慰。 農(nóng)夫最近話變得多了一些,也沒有那么靦腆。 他戴著農(nóng)夫帽看著自己的農(nóng)田,突然問了赫爾法斯一個問題。 “如果像你說的那樣,我們能夠堅持這樣一代代地傳承下去,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呢?” “會打破曾經(jīng)的規(guī)則,和以前變得不一樣嗎?” 赫爾法斯說:“當然,會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繁盛,會出現(xiàn)以前從未出現(xiàn)過的東西?!?/br> 農(nóng)夫:“真的嗎?” 赫爾法斯:“一定會的!” 赫爾法斯說得無比確定,沒有絲毫猶豫,老頭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如此肯定人擁有的未來,在這個屬于怪異的世界。 但是在這一瞬間,他卻真的相信了。 兩人穿過農(nóng)田的盡頭,赫爾法斯接著往前走了幾步,推了推身上的背簍回頭看去。 結(jié)果,就看到農(nóng)夫用力地朝著自己揮手。 然后面色通紅,激動的大喊。 “告別!” 赫爾法斯笑了,對著他說。 “不對。” “告別的時候不說告別?!?/br> 農(nóng)夫的動作停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那說什么?” 赫爾法斯說:“說再見。” 赫爾法斯也對著他揮手回應:“下次,一定會再見的?!?/br> 農(nóng)夫高高地舉起手,踮著腳用盡全身力氣揮手,扯著嗓門使勁地喊。 明明兩人就面對著面,卻好像害怕對方聽不見一樣。 “黑發(fā)之人,再見。” 赫爾法斯不太習慣這般的熱情,他回應的聲音則顯得要含蓄很多。 他說。 “農(nóng)夫,再見?!?/br> 赫爾法斯一直朝著遠處走去,直到走到很遠,又一次回頭望去。 這一刻,他看到中午那耀眼到金黃的太陽下如同油畫一般地濃墨重彩。 他看到農(nóng)夫站在油面包樹田里,密密麻麻的油面包樹淹沒他的腰部,原始鳥落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張開翅膀。 就好像一個稻草人守護著他的農(nóng)田。 靜靜地看了一會,赫爾法斯微微低下頭。 他拿出了一頂像是斗笠一般的帽子,不過看起來小很多,單手揚起戴在自己的頭上。 而他的背筐里,有著一個養(yǎng)在陶罐里的小樹苗正在靜靜地生長著,上面結(jié)著小小的果實。 赫爾法斯的農(nóng)夫帽。 可以開辟出第二塊油面包樹農(nóng)田,那小小的樹苗似乎孕育著希望和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