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戰(zhàn)爭的突然到來
前朝末帝昏庸,導(dǎo)致江山易主。于是起兵造反的造反,農(nóng)民起義的起義,大家各占了一塊地盤,劃分陣線。 當(dāng)初爭天下的人挺多,足足有八人,如今只剩下了南楚北端,由此可見爭奪天下不是一件容易的活。 就剩下兩個人,那彼此當(dāng)然是敵對關(guān)系,你想咬我一口,我想吃下你身上的rou。 大家分河流而治,各有各的好處。在南邊氣候好,蔬菜水果四季皆有,商人多,物品流通的快,賺錢容易,土地容易種植。 北面的氣候很糟糕,幾乎有小半年都是被冰雪覆蓋,種糧是少且不易存活,大部分人是靠養(yǎng)育家畜為生。因為環(huán)境惡劣也造成了端人性情彪悍,擅長騎射,攻擊力極強。 北端一直琢磨著,我為什么要生活在這么貧苦的地方,而不去統(tǒng)領(lǐng)南邊那舒適的地界呢? 于是乎一直想要攻打下南楚,因為種種原因,始終沒有成功。 在多年前簽訂了和平條約,大家開始相互貿(mào)易改善生存惡劣環(huán)境。 直到近日,北端養(yǎng)精蓄銳結(jié)束,又開始鬧事,消息傳到朝廷,大家都是腦袋疼。 “這幫粗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成天想著打架?!鄙蛏袝鴩@了口氣。 王丞相道:“有些人想要滿足的是野心,對于北端一直要防著,在軍費上尤其不能減少?!?/br> 沈尚書警惕地看著王丞相。 王丞相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我記得閻將軍屢次上奏提出增加士兵所需的盔甲,提升投石器等等數(shù)量,然而一直都沒談妥帖,這要是影響了戰(zhàn)局,究竟是誰的責(zé)任?” 沈尚書不甘示弱,“自然是兵部的責(zé)任。” 閻生請求調(diào)配軍需,這歸兵部管理。兵部掌管軍官的升遷,裝備物資的分配,后勤的一切。 兵部尚書一聽,這還了得,立馬就道:“兵部需要什么東西,還不是要找戶部要錢,找吏部要官員編制,我們又能做什么?” 之前提出增加軍需,戶部那邊咬死了沒錢,成天上報戶部糧草狀況,兩個部門的尚書天天在那里對罵。 王子異和白不厭看著彼此,都不吭聲。 朝中這幫神仙在斗法,切莫殃及無辜。 皇帝道了一聲抑郁的“好了”,板著一張臉,“事情出來總得有解決辦法吧,戰(zhàn)爭都開始了,總不能用嘴皮子吧?!?/br> 無論他們在這說什么,戰(zhàn)爭終究是敲響了。 北端也不算是突然發(fā)兵,早在之前就略有異動。 閻生三番兩次的上奏朝廷提高軍需,可朝廷一直沒批準(zhǔn),直到戰(zhàn)爭突起,拉響了這一場南北之爭,徹底打破了那表面上的和平。 根據(jù)前線傳回來的消息,此番北端來勢洶洶,集結(jié)了三十萬大軍壓城,以騎兵為主,洗劫了周邊幾個小村子,一直在試圖攻破虎頭關(guān)。 戶部不能再說沒錢,撥了一定款項,只是還是有些少,兵部尚書死死地想要往出摳錢,沈尚書奮力抵抗。 最后兵部尚書因為年事已高,在一次罵戰(zhàn)當(dāng)中氣血翻涌,登時倒在了那,需要回家靜臥養(yǎng)病,兵部的事情倒是壓在了白不厭身上。 王子異為此還恭喜白不厭,提前享受到了尚書的待遇。 白不厭被事情煩的腦袋疼:“兵部侍郎也沒什么用,四處都有人壓著我,也不過是提現(xiàn)木偶,看別人安排罷了?!?/br> 王子異安慰道:“別這樣說,兵部尚書在家養(yǎng)病,整個兵部就是你的。沒有兵部的調(diào)令,軍隊不能調(diào)動一分一毫,要是哪一日有人想謀反,你一紙調(diào)令,就能讓他們殺回皇城。” 白不厭盯著他看,遲疑著問:“你們王家……”是不是要謀反?他把后一句話吞到了肚子里,但所表達出來的意圖十分明顯。 王子異回答:“別瞎想?!?/br> 不是別人瞎想,而是你說這話太嚇人。 白不厭想了半天,道:“我也不是不支持……” 王子異捂住了他的嘴巴,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然后揚長而去。 白不厭有些生氣:“我同你是一般的官職,你怎可欺負我?” 而那頭王子異翻身上馬早就離開戶部,還有一大堆的活等著他呢。 王丞相前腳和沈尚書對著干,后腳水上樹便將一大堆的東西推到王子異的案頭。 老子惹人生氣就要用兒子來補償。 今天也是王子異沉重的一天。 最近他們兄弟倆都不輕松,白不厭就好在上頭沒有頂頭上添亂,可問題是底下有一幫屬下個個不服氣。 那些個在兵部作做事到了四五十歲的小官員,本以為自己有機會能借此爬一爬,結(jié)果空降過來一個少爺,不敢明面上表達反對意見,就暗戳戳地下手。 白不厭心黑手冷,幾下子便將他們弄得人仰馬翻,掉走了一個郎員外,最后一個乖乖順順的幫少爺做事。 足足兩天他都在加班,第三天好不容易處理完了事物一出門,很不巧的遇見了沈浮如。 沈浮如如今的身份是東宮舍人,他行了一禮,道:“卑職來幫太子殿下拿最近的虎頭營軍方報表?!?/br> 白不厭只能再折身回去,從幾份檔案當(dāng)中抽出了一卷,拿出了調(diào)閱檔案,請沈浮如簽字。 沈浮如的字跡柔和,恰如其人,只在橫折拐彎處隱隱可見凌厲,代表著其內(nèi)心也有一定的鋒芒。 白不厭將東西遞給他:“盡快歸還?!?/br> “是?!鄙蚋∪鐟?yīng)了一聲,沒有盡快離開,而是看了白不厭好幾眼。 他們偶爾聚會能碰上也說不上話,有著能聯(lián)系起來的暗線,但在明面上是極為陌生的兩個人,唯一的接觸就是沈浮如派人將白不厭抓起關(guān)到大牢當(dāng)中。 然而時間流逝,斗轉(zhuǎn)星移,兩個人之間的地位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人是長官,一人是下屬,世事無常,可謂如此。 “近日兵部尚書生病,侍郎壓力頗重,喝茶去去火氣是好事,但是濃茶喝多了,晚上睡不著覺?!鄙蚋∪缱⒁獾桨撞粎挼难鄣子醒z,所以提醒了一句。 白不厭微笑看人:“沒想到沈舍人還略通醫(yī)術(shù),不知看的是什么書?!?/br> 沈浮如回答道:“略懂一二罷了,看的是金匱要略?!?/br> “金匱要略?我記得這本書是孤本,因金老先生的獨傳秘籍,不愿外傳,故而不許人復(fù)制,后來金家消失,書籍也不知所蹤?!彼粌H記得還清楚的知道,這本書是他提供給閻良花用來看,打發(fā)時間的。 沈浮如點頭:“白侍郎知道的可真多,書不是我的,是我從外邊借的,只是不方便告知對方是誰?!?/br> 白不厭本就惡劣的心情突然又增添了三分,他還沒管閻良花借書呢,你是哪里跳出來的誰? 他仍舊笑著:“王二小姐近來生病,你有沒有幫她看看呀?” 沈浮如茫然:“她病了?” 王希月還真就生病了,上次白不厭陪著王子異回王家吃飯都沒碰上人。 白不厭淡淡道:“到底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還是要上些心的?!?/br> 沈浮如自然上心,但凡有好東西都贈送,有機會見面就笑臉相迎,然而王希月還是郁郁寡歡,愁眉不展。 他是一個男人,心中自然會有嫉妒,看見白不厭時心情并不如表面上那樣平靜。 “多謝提醒?!鄙蚋∪缯f。 白不厭微笑,兩個人的心情差不多都在罵娘的邊緣。 沈浮如一離開,眉毛便微微促起,上馬返回東宮,神色也顯得有些不專注。 他一直是個穩(wěn)扎穩(wěn)打的人,現(xiàn)在內(nèi)心突然萌生起一股往前沖的斗志,他不想輸給白不厭。 而另一邊,白不厭不高興地將筆摔在了桌子上。 他一想到春秋給自己匯報的情況,沈浮如居然有膽子敢挑戰(zhàn)閻良花心中就一陣躁動的憤怒。 雖然清清楚楚地知道閻良花不會喜歡沈浮如這樣溫吞的廢物,他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內(nèi)心里的黑暗在蠢蠢欲動,仿佛淤泥里伸出來一只骯臟的手,直接將那蓮花掐斷,任由花瓣跌落回淤泥當(dāng)中,慢慢地被吞噬掉。 白不厭的內(nèi)心,藏著深淵深處的惡魔。 這只惡魔在叫囂著:“我想閻良花了?!?/br> 白不厭決定聽從惡魔的意見,等著夜色深了就去蹲霍家的墻根兒,瞅瞅機會,看看能不能混進去。 等著夜幕暗下,房門院落重重緊閉,大鎖頭一關(guān),再不方便行動。在夜幕幕籠罩下,有些人已經(jīng)休息,有些婢女婆子在一處喝酒,難得放松。 白不厭曾將霍家的地形牢牢記住,翻墻跳院,躲避著夜間打更的侍衛(wèi),悄悄摸到了蘅蕪苑。 他剛攀上了墻頭,就摸到了藤蔓以及藤蔓上面伸出來的無數(shù)尖銳刺,一瞬間鮮血淋漓。 他跳下墻頭,咬緊牙關(guān)愣是沒發(fā)出一聲。 緊接著就看見院兒里種著無數(shù)的麥子,沉甸甸的麥穗幾乎快被壓彎腰,像是農(nóng)村的房子,根本不像是小姐的閨房。 與此同時,閻良花推開了窗,瞧見狼下隱匿在黑暗當(dāng)中的他,聞到了那一股血腥。 “你!” “想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