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凄慘花園
王昱對于一個能跟自己打個旗鼓相當?shù)呐酉氘斦痼@。他這身手放在軍營里也數(shù)一數(shù)二,萬萬沒想到在一個后宅女子這兒,遲遲得不到勝利。征服欲讓他熱血澎湃,他太喜歡了,這份心動促使他直接做了一個行動,下手越來越狠。 “閻娘,你太讓我刮目相看?!蓖蹶攀窃酱蛟脚d奮,實打實的拳腳相加,他占不了對方一分的便宜,“我要和你大戰(zhàn)三百回合,不分勝負不收兵。” “我懶得陪你玩耍,走了?!遍惲蓟吹搅艘粋€影子,在聯(lián)想到四周沒有春秋的蹤跡,基本可以確定事情越來越亂,立刻收招撤回身子。 王昱不知,沒有盡興的人想接著打,可是剛剛靠近一步,冷不丁的感覺頭部遇到了襲擊。他趕緊的一個回身躲開,地上一個翻滾迅速站起身來,確定了偷襲人的位置。 “卑鄙?!?/br> “兵不厭詐,這不是兵家之言嗎?”白不厭站在不遠處,衣衫微微凌亂,黑帶長靴,看上去清秀又英氣,他眉目一挑,眼中泛著幾分冷光,這樣的冷在隨著視線挪到閻良花身上時而消失。 王昱大怒:“白不厭,你攪了我好好的求親?!?/br> 白不厭一聽這話冷笑,“如果不是這樣,我還不來呢。” 情敵見面,當真是分外眼紅。 白不厭對著閻良花溫溫柔柔的說:“小花,對于這種人不用手下留情,我?guī)湍惆阉虺鋈?。?/br> “咱們兩個誰打誰都不一定呢?王子異可不是我的對手?!蓖蹶沤袊痰?。 白不厭冷笑:“剛剛好,他也不是我的對手?!?/br> 閻良花在心底幫王子異點了根蠟,王子異得罪誰了,要被你們兩個拖出來輪班嘲諷。 她試圖平復一下混亂的場面,威脅道:“你們兩個消停一會兒吧,怎么都跑霍府來了?傳出去以后都要被禁足?!?/br> 王昱下顎一抬:“我不怕,我才放出來,不信叔父還會叫我塞回去?!?/br> 白不厭皮笑rou不笑:“原來今天剛解了禁足,那可得好好慶祝,走,我請你?!?/br> 王昱冷笑,“我不去,我在這里看花好月圓,你走開。” 白不厭指了指亂糟糟的園子:“用腳踩踏花園,就是你的花好月圓?喜歡打架,好呀,我陪你,咱們兩個出去打個三天三夜。” 王昱噓了一下,嘲笑道:“兩個大男人有什么好打的,我想和閻娘切磋。這是愛的切磋,你懂什么?” “她沒空。”白不厭眼底放冷光,嗖嗖冷箭沖著王昱而去。然后一轉身,對著閻良花笑了笑,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一張臉都趕上川劇了。 王昱看著生氣,“你不許對她笑。” “打么?”白不厭也不廢話,早就攥著的拳頭彈出一指,配上乖乖的臉根本不和諧。 順帶一提,這個手勢是閻良花教的。 “打?!蓖蹶湃塘税胩?,狠狠的說出一句。 “小姐,我們躲躲吧!”春秋覺得,他們誤傷小姐的機率不高,但誤傷自己的機率高的不得了。 閻良花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通風報信的速度還真是夠快的?!?/br> 春秋嚇得一縮脖子,舉手發(fā)誓:“奴婢只是怕小姐吃虧?!?/br> 閻良花懶得計較:“得了吧,你就是個沒良心的,領著我的工錢想著你家少爺,那白不厭惹來了事情更難收場。” 春秋祈禱:“希望我家少爺能打贏。” “開個賭盤吧,1:1的勝率,我壓白不厭。壓五兩銀子?!?/br> “我也壓白公子,二兩銀子?!?/br> 管家湊上前來:“我壓王家二少爺,十兩銀子?!?/br> 閻良花嘆了口氣:“突然覺得我好窮,窮到讓人落淚?!?/br> 本來打斗的兩個人心無旁騖,結果聽到了這一聲打賭的聲音。被賭贏的自然高興,被堵輸?shù)闹苯尤氯?,“看我不打你個滿臉桃花開。” 王昱發(fā)狠,對方好看的也就是這張臉,毀了也就沒有。 白不厭可不是笨拙的石頭,豈能讓他打著。招式怪異的頻頻迭出,詭異的讓對方都找不著門路。 管家不由得有些心焦,十兩銀子也不是少數(shù)目,正焦慮的時候,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春秋,你怎么跟白公子一起來?” 春秋正看的認真緊張,聽到了這話神情不變,說謊心不慌眼不跳:“我去找夫人,結果遇上了登門拜訪的白公子,聽說了王家少爺在這,也要來湊個熱鬧?!?/br> 閻良花呵了一聲:“真是近朱者赤。”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別人聽不懂,春秋很清楚,這個朱是指白不厭。春秋故意曲解,“隨了小姐?!?/br> 兩人有說有笑,就將這一茬接了過去。 …… 霍夫人有頭疼的毛病,睡覺不易,輕易沒人敢打擾。 等她睡醒,姍姍來遲,一些已經(jīng)來不及。她站在橋中央,最高處便瞧見被樹木微微遮擋的花園已經(jīng)一片狼藉,堪稱是雞飛狗跳后的結果。 管家看見了夫人的身影,連忙跑了過來。 霍夫人腦門兒在嗡嗡作響,問:“那邊在干什么?怎么聚集了那么多丫鬟小廝?” 管家回答了問題:“小姐開了個賭局,賭誰贏呢?!?/br> 霍夫人的臉色就跟吃了辣椒一樣,脹得通紅:“這像話嗎?!這里是霍府,他們把霍府當什么了?去把那個混賬叫過來!” 王婆子得令,跑著過去,剛一過去就聽見閻良花在那招呼著小廝壓錢,賭局開的好不熱鬧。 “小姐,夫人在水那邊呢,讓您過去回話。” “等我片刻,我再觀察一下誰會贏。”閻良花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把錢壓在了白不厭身上。 她將賭局交給春秋,自個往東邊走,上了橋,對著霍夫人微微行了一禮。 霍夫人氣得氣兒都喘不勻:“開賭局?你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br> 閻良花挑了挑眉,“這又不是我叫來的,人家硬生生的闖進來,我大打出手雖沒將人制服,但也算沒功勞有苦勞呀?!?/br> 反正剛才動手的事情也瞞不住,索性自己說了出來。 “你還大打出手,有沒有想過會影響霍家?這簡直就是在踐踏我霍家尊嚴,讓你父親蒙羞!” “都這情況了,還談影響?霍家早就受到影響了,在夫人將我是寡婦的事情說出去時,就已經(jīng)跟著我一起成為長安笑話?!遍惲蓟ㄊ忠粩偢鷤€無賴似的,說:“你瞧,我過得不好,您跟著一起被拖下水了?!?/br> 霍夫人必須得承認自己失策,憤怒會讓人的理智暫時消失。但她絕不會承認:“你是寡婦這件事情被人知道,是因為你本身就是寡婦,和我一點的關系都沒有?!?/br> 閻良花嗤笑一聲:“早在大弟弟查到我身世時,父親就派人進行了遮掩。父親對我的事還算上心,很難有人查到我的身份?!?/br> “……” “夫人,您還是想著等父親回來要怎么解釋吧。我會把我身上發(fā)生的所有荒唐事情的責任都扣在你的身上。”閻良花微笑。 霍夫人大怒:“你敢。你想攪得家庭不安,你父親也能順遂舒心的過一生?” 馬上給她冠上了一個不孝的罪名。 “我心底孝順,自然希望爹長命百歲,順順利利,但是有些人不希望我爹舒心長命,小心最后最后也是拖家?guī)Э诘墓褘D?!遍惲蓟ㄆ乒拮悠扑ひ院蠊袅γ黠@提升,且無差別攻擊,專挑別人脆弱的地方踩。 霍夫人氣急臉白,斗嘴顯然她是甘拜下風。 兩個人僵持,也就在僵持的這段時間。小丫鬟跑過來說,“夫人,小姐,花園里已經(jīng)慘不忍睹,王少爺折斷了老爺最喜歡的榕樹,而那白少爺踢斷了牡丹花?!?/br> 霍夫人一聽毀了老爺最愛的樹,手指都快嵌到rou里,聲音顫顫的說道:“你,趕快給他們給我弄走,不然不然……”半天也沒說上來。 閻良花的臉色當即變黑:“您不用不然不然,我這去趕走他們。牡丹花,是我親手種的牡丹花,我的寶貝牡丹花?!?/br> 來到花園,打的正兇,來了不少小廝丫鬟紛紛下賭注,可惜還沒決出勝負,但打的很精彩。 閻良花默默地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直接抽出了地上的長草。 王昱知道這個草的厲害,指著白不厭就說,“他不愛護這里的花花草草,都是他毀的,你教訓他?!?/br> 白不厭一看他惡人先告狀,趁著機會就想踹他。 結果打在一起的兩個人,感覺身后同時送來了一鞭子,直接將他們都抽翻在地。 閻良花陰森森的說:“現(xiàn)在我們來談談賠償?shù)膯栴}?!?/br> 那一天,白不厭所有的積蓄都用作于賠償,還是不夠,只得快馬加鞭的跑到了王子異的別苑搬了兩朵珍稀花草。 王昱有學有樣,拽禿了王子異的花園,全都搬到了霍府。 兩人猶如土臺風過境,留下一片狼藉。 王子異回家后鐵青的臉,對外宣布:“白不厭,王昱,這個兩個混蛋在我家除名了,滾遠點。” 兩個人面臨著無處可回的悲劇。 可以說,這一場情敵爭斗,沒有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