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皇帝賜婚
成箱的金銀被分批以商隊作為掩護(hù),送入了長安城。 白不厭將這些錢進(jìn)獻(xiàn)給皇帝。 皇帝驚呆:“你哪兒來這么多錢?” 現(xiàn)在皇帝最缺的就是錢,幾次商議協(xié)定后,北端還是獅子大開口,要了足足五千萬兩金子,可以兌換成銀子。外加三個城池,兩處有著礦銅的山礦。 且不說那些事物,單說一百兩銀子,才能兌換一兩金子,北端開口就是五千萬兩的金子,幾乎是掐著皇帝的脖子喝血。 整個國庫根本拿不出這樣多的錢,皇帝愁的頭發(fā)一把一把的掉,只能假做鎮(zhèn)定,拿那名來自北端的年輕貴族作為協(xié)商條件??上П倍藘?nèi)部似乎達(dá)成了一致,決定拋棄掉那枚貴重的棋子。于是南楚再無可以談判的條件。 在給錢和打仗之中,南楚選擇給錢,但卻始終湊不齊銀兩,眼看著狀況十分糟糕,白不厭突然出現(xiàn),帶來的數(shù)箱真金白銀,雖然只夠賠償?shù)囊话?,但他也說了,還會有另一半陸續(xù)進(jìn)長安。 面對皇帝的質(zhì)疑,白不厭神色淡淡:“錢是從哪兒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錢可以堵上一個大窟窿?!?/br> 國庫早就空空如也,但不代表南楚沒有錢。 南楚的錢早就被各大世家瓜分,中飽私囊,他們富得流油,拿出了大半身家來買兇殺皇帝。 然后這些錢就通過白不厭的手流到了皇帝手中。 白不厭當(dāng)然不會白白的貢獻(xiàn)出來,他只有一個要求:“我希望陛下賜婚昭告,天下待閻良花守孝三年結(jié)束后,嫁與我為妻。” 皇帝的臉色神色莫名:“你這算是在威脅著?” 白不厭的唇邊泛起了一抹譏笑,都這種時候還在維持他作為皇帝的體面,可惜他的體面在敵國來襲,官員裝傻的情況下,已經(jīng)喪失的分毫不剩。 “如果陛下覺得這是一種威脅,那么剩下的銀兩沒有必要再運(yùn)輸。”白不厭沒有給他留絲毫的顏面,直接撕破臉,明明白白的告知,這就是一種威脅。 皇帝的臉色難看,但他這個人說的好聽是知進(jìn)退,說的難聽就是欺軟怕硬。白不厭不給面子,他的態(tài)度反而緩和:“你幫了朕大忙,朕甚至動了立你為儲的心思,你確定只要一個閻良花嗎?” 白不厭對什么皇儲的位置不屑一顧,他堅定地說:“我只要閻良花?!?/br> 皇帝不認(rèn)同的皺眉,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虧他還欣賞過這個兒子。但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和一個閻良花相比,當(dāng)然是錢更重要。 他只是還有疑惑:“你究竟從哪里弄來這么多錢?是王家給的嗎?” 白不厭覺得可笑:“王家如果肯拿這筆錢,自然是直接給陛下,而不是拿來給我用?!?/br> 皇帝神色訕訕,“王家對你,可比對朕盡心盡力多了?!?/br> 白不厭無話可說,就想等著那一直圣旨。 皇帝幾經(jīng)斟酌,最終還是不情不愿地嚇得這道圣旨。倒不是說閻良花有多重要,而是他認(rèn)為自己在這個孩子的脅迫下才做出了抉擇。 這讓皇帝想到了很多年以前,姓白的男人借著王家的勢頭,從自己身邊奪走了女人。 被那個姓白的養(yǎng)大的孩子,果然讓人討厭。 一封旨意一下,轟動了整個長安。 閻良花身體虛弱,前往青山綠水之地修養(yǎng),未能親自接旨,由霍府中人接受賜婚。 皇帝的天使派遣到了霍府,整個霍家的人出來接旨。 霍夫人跪在最前頭,緊接著依次排開,大家為閻良花的喜事而磕頭。 霍夫人心情復(fù)雜,幾年前,閻良花出入霍府,那個時候她可沒想到有今日這一遭。 她被女兒攙扶著,唏噓地往回走:“當(dāng)年我就看白不厭的孩子好,心里想著將來花落誰家,誰曾想到竟是這個結(jié)果?!?/br> 霍清渺記得自己當(dāng)初說過,她為尊嚴(yán),閻良花為卑,不知何時,竟已經(jīng)來了個大調(diào)轉(zhuǎn)。 人人皆知閻良花,卻少有人知霍清渺。 清渺根本笑不起來:“誰能想到這個三皇子會突然竄出來異軍突起,就算是父親活著,他也料想不到今日?!?/br> 霍夫人一想起死去的亡夫,整個人都狀態(tài)萎靡起來,這些日子的心痛絕非作假。她喃喃道:“罷了罷了,反正都是他的孩子?!?/br> 霍清渺聽了這話更加不甘心,在整個家族無依無靠后嘗遍了人情冷暖,這才知曉有人保護(hù)多么重要。 她在心中暗暗發(fā)誓,不要比閻良華差,也要憑借自己的能力來保護(hù)整個霍家。 如今霍府來了喜事,一家人接了旨意,誰都笑不出來,滿堂戚戚然。 霍姨母心想,難怪閻良花看不上自己兒子,感情早有人選。三皇子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都比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強(qiáng)。 這其中肯真心實(shí)意為閻良花高興的,可能就只有霍晏,他的臉上是止不住的笑容:“jiejie該是要幸福的?!?/br> 霍姨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還是想想你自己未來怎么能獲得幸福吧。” 霍家一倒,所有人都猶如無根浮萍,霍清渺已經(jīng)成年,卻始終無人再來提親,整個姓霍的人,從前有多炙手可熱,如今就多無人問津。 整個霍家最出名的,反倒是姓閻的人。 足足五千萬兩金子換了一個閻良花,換來了皇帝昭告天下的賜婚,多少人曾嘲笑過閻良花,就多少人羨慕閻良花。 縱然她被天下人恥笑嫌棄,終有一人不離不棄。 從白家的嫡公子,一直到三皇子。 這么一個溫柔癡情的人,身份尊貴,地位不凡,偏偏為一個寡婦專一到了極致,不惜自降身份,這是何等的美麗男子。 多少閨閣女子揉碎了帕子,斷了心腸,撒了一腔熱淚,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shí)。 因?yàn)槁晞萏^于浩大,人人皆被驚動。 王子異特意跑去跟白不厭說:“你低調(diào)一點(diǎn),我meimei才死沒多久,父親的心還不順?!?/br> 王希月在病床上躺了那么長時間,兇手已經(jīng)伏誅,他也傷心了許久,終是時間沖淡一切。 “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為了閻良花我可以和天下為敵,讓你父親不要對她下手。閻良花怎么會突然跑去聽風(fēng)樓?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脅?”白不厭對有關(guān)于閻良花的事情上一向嗅覺敏銳。 王子異警惕:“她不想讓你分心,也不想讓你擔(dān)憂,更不想你做蠢事,所以才選擇息事寧人的離開你,可千萬不要任意妄為?!?/br> 白不厭瞳孔的顏色清澈:“我當(dāng)然會很乖,不會打破她的安排?!?/br> 王子異松了口氣,又若無其事地挑起了別的話題:“你哪里弄來那么多錢進(jìn)獻(xiàn)給陛下?” 白不厭淡淡的說:“你不是早就知道嗎?聽風(fēng)樓?!?/br> “就算是殺手樓,也不可能籌集這么多錢?!?/br> “最近接了一個大單子,有人傾盡家產(chǎn),買這位陛下的人頭,老實(shí)說,我覺得他的腦袋不值這么貴。不過送上門的買賣肯定要做?!卑撞粎捗掳驼f。 王子異瞠目結(jié)舌:“居然是用買他人頭的錢,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赡愕臍⑹謽窃趺崔k?我聽說過聽風(fēng)樓的單子一定會達(dá)成,難道真要弒父不成?” 若不能夠完成這單子聽,風(fēng)樓的信譽(yù)一定會大打折扣,而且要全款退還銀兩。到時候白不厭去哪里找這么多錢? 白不厭伸了個懶腰,淡淡一笑:“我倒是想,不過這人不能殺,我覺得有些問題在里面?!?/br> 郭趙的出現(xiàn)毫無疑問打亂了他全部的計劃,但這是值得的,郭趙這個人太過神秘,作為一手被教導(dǎo)起來的弟子,他對師父有著萬分的警惕。 閻良花一向聰明,她在聽風(fēng)樓肯定會和郭趙接觸。 白不厭想,她能否知道那個秘密呢? 那個不知是否存在的秘密。 “我感覺你又做出了許多安排?!蓖踝赢惷碱^微皺:“不可做出一些會惹來麻煩的事情?!?/br> “你好啰嗦,我有分寸?!卑撞粎捬酆熚⒋梗骸熬褪欠艞壛诉@么好一個殺他的機(jī)會,太可惜了?!?/br> 王子異:“在我面前還是不要提弒父的話?!?/br> 白不厭在他面前叨咕了三遍,挨了一頓胖揍。 白不厭一面感受著王子異打自己的拳頭,一面發(fā)出疑惑:“你最近的體力下降的是不是有些快?” 王子異微喘,盡量平息自己的呼吸:“最近公務(wù)太多太繁忙,心力交瘁,有些累了而已?!?/br> 他的病情由內(nèi)惡化,但是沒有體現(xiàn)的很完全,仍舊喝著抑制的湯藥。 派去在瑯琊郡附近尋找著郭趙蹤影的侍衛(wèi)們,馬不停蹄地尋找著神醫(yī)。 然而究竟郭趙在何處,能不能及時的找到趕回來救治王子異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 王子異擔(dān)憂國家,擔(dān)憂家族,擔(dān)憂白不厭,甚至就連遠(yuǎn)在聽風(fēng)樓的閻良花都要稍稍憂慮一番,大腦不停歇,思想給身軀帶來了負(fù)擔(dān)。 大約是在三天以后實(shí)在撐不住,終于臥病在王府內(nèi)休養(yǎng)。 北端公主聽聞后,前去探望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