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離開
許浚心情極不佳,臉色黑沉的坐到了客廳里。 夏曼看了他一眼,“許先生,是要喝茶,還是喝咖啡?不過我家的茶不是新茶,是超市里買來的那種罐裝茶葉,二十塊一桶,咖啡也是速溶咖啡,基本上沒有咖啡豆的味道?!?/br> 夏庭遠(yuǎn)坐在旁邊,頭一次有種想要笑的感覺。 他生來性子內(nèi)向且溫柔,看見陌生人的時候會覺得害怕,退縮,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那么多人都害怕許浚,偏偏他覺得許先生一點都不可怕。 反而讓人產(chǎn)生一種很安全的感覺,令人心生好感,夏庭遠(yuǎn)覺得很奇怪,因為這樣的感覺,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蕭先生給了他這樣的感覺,可是…… 夏庭遠(yuǎn)垂下了眼簾,長長的睫毛蓋在眼窩上,將他所有的情緒都遮擋了起來,叫人一時察覺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許浚氣的邪肆一笑,低聲道:“白開水!” 夏庭遠(yuǎn)立即站起身,“我去倒?!?/br> 說罷,便跑開了。 剩下許浚和夏曼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氣氛有一絲的尷尬。 終是夏曼忍不住,輕咳一聲,視線微微瞥開,“你跟甜甜,是怎么回事?” 很抱歉,雖然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很小,但畢竟她家這個地方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兩個人在里面的那個……令人遐想萬分的聲音,她想裝聽不見都難。 臉都有些躁的慌,她現(xiàn)在就祈禱著自家的小白弟弟并沒有聽見這道聲音便好了。不過夏曼剛剛有偷瞄自家弟弟的臉色,見他耳朵都紅了,就知道這小孩子一定是聽見了。 夏曼嘆了一口氣。 不過令她不解的是,蘇甜甜喜歡的不是蘇言湛嗎?怎么突然就跟許浚兩個人牽扯在一起了? 夏曼突然想到前不久,蘇甜甜偷偷給自己打電話的事情,難道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兩個就發(fā)生了什么質(zhì)一般飛躍的感情? 夏曼雖然好奇,便這畢竟是屬于別人的隱私,即便蘇甜甜跟她再好,只要是她自己不愿意說的,夏曼是絕計不可能逼著蘇甜甜交待的。 許浚唇角掀起一抹笑來,挑眉戲謔道:“怎么,感興趣?” 不感。 但夏曼不敢真這么說,跟那么多的嫌疑人打過交道,她早就練出了看人臉色知人心理活動的入門竅門,看許浚這模樣,便知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讓自己去問的。 夏曼舔了舔有些發(fā)干的嘴唇,“恩,非常的感興趣。您也知道,之前甜甜喜歡的是蘇家蘇言湛,突然喜歡上你,我懷疑是許先生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比如違背婦女意志去強迫她不愿意做的一些事情?” 她說的非常的籠統(tǒng),也非常的客觀性,并沒有刻意的去指某一件事情,可許浚就是知道夏曼說的什么意思。 他眸色深了深,折射出一抹幽光,視線向著廚房的方向望去,似乎隔著門瞧見了那抹忙碌的小身影,唇角掀起一抹笑來:“真要發(fā)生了,她還能出現(xiàn)在這里給你做飯?” 好吧,許先生這是心疼了。 夏曼認(rèn)罪態(tài)度良好:“我的錯?!?/br> 不該讓未來的許太太十指沾上陽春水,萬一弄破了點兒皮,那她可就真的是個罪大惡極的人了。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許浚抽出根煙,想了想,還是放在了桌子上,這里有兩個孩子,一個蘇甜甜,一個夏庭遠(yuǎn),煙還是不抽的好。 他長腿交疊而起,目光肆意且毫不留情的上下掃視著夏曼,“聽說你跟蕭懷瑾離婚了,是真的嗎?” 夏曼點頭:“是?!?/br> 許浚雙手交握,瞇著眼睛看她,倏地一笑:“難怪那個女人那么囂張。不過夏曼,你的確是不如舒蘭?!?/br> “舒蘭這個女人雖然子見縫插針讓人不喜,可也是因為她將舒家資產(chǎn)加入,蕭氏才沒有衰敗的這么快,她說自己是蕭懷瑾的妻子,沒有人不會去不認(rèn)同。” 夏曼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向蕭懷瑾要了五千萬?!?/br> 許浚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睜大雙眼,分外仔細(xì)的看她幾眼,唇角的弧度越揚越大,最后笑出了聲:“蕭懷瑾真的是娶了個好前妻??!夏曼,你這事雖然做的不光彩,但卻是非常的漂亮!” “這么跟你說吧,”許浚終是點燃了煙,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舒蘭從小就跟蕭懷瑾兩個人認(rèn)識了,后來有沒有情不知道,但蕭懷瑾從小就把舒蘭當(dāng)老婆,那都是圈子里知道的事兒?!?/br> 夏曼‘恩’了一聲。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非常的好,但有一年,”許浚聲音低了下去,夏曼見他停住,抬起頭來看他。 煙霧飄浮在許浚的面前,令她有些看不清他的收眼,只覺得許浚那漆黑的眸子看著怪硌磣人的。 許浚緩聲道:“那一年發(fā)生了很大的變故,舒蘭被惡意撞了,腿留下了殘疾,后來去國外醫(yī)治了。當(dāng)然,這只是對外界的說法?!?/br> 許浚唇角的弧度越揚越高,笑的異常的惡劣,“據(jù)我所說,是因為那個舒蘭喜歡上了一個野男人,并且懷了那個野男人的種,要誰也沒有想到,那個野男人竟然將他們兩個歡愛的視頻發(fā)給了蕭懷瑾,可想而知,初嘗懷事的蕭懷瑾知道這件事情以后,是有多么的憤怒。舒家擔(dān)心蕭懷瑾弄死舒蘭,于是就弄了個假車禍撞倒了舒蘭,將他緊急的送往了國外?!?/br> 許??吭谝伪成希鲁鲆豢跓?,嘴角的笑極具譏諷,“可誰也沒有想到,在計劃被車撞之前,那一場火災(zāi)竟然會提前來臨,舒蘭拼死救了蕭懷瑾,在臨死之際告訴蕭懷瑾那個野男人的事情,其實都是有心人計劃的,如果蕭懷瑾不信,可以找個醫(yī)生來驗證她到底是不是個c的事情?!?/br> “有沒有驗我不知道,不過么,蕭懷瑾肯定是信的,”許浚抽著煙,“這事兒,他們的兄弟都覺得事有蹊蹺,可誰都拿不出證據(jù),沒辦法,只能干瞪著眼看著蕭懷瑾越陷越深,就越來越焦急。蘇言湛對舒蘭的態(tài)度,就是最好的證明?!?/br> 夏曼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么多的彎彎道道,緩了一會兒,道:“所以許先生今天過來,是想告訴我,其實離婚,是蕭懷瑾一手策劃的?” “策不策劃我不知道,”許浚掐滅手里的煙,“不過么……” 正當(dāng)許浚要說什么的時候,就見蘇甜甜猛的打開了門,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心疼的看了一眼夏曼,隨后瞪著那許浚:“許浚!你不是說要幫我忙的嗎?干什么躲在這里?你是不是又騙我?” 許浚挑眉:“不怕我了?” 蘇甜甜慫了一下,不過想到這里大庭廣眾的估計他也不敢亂來,隨即挺直了胸膛,“你有什么好怕的?” 許浚暗暗舔了一下唇,站起身來,抱歉的向著夏曼點了一下頭:“抱歉,就是這么拿不出手的樣子,讓你笑話了。我去幫她。” “什么?”蘇甜甜要氣炸了,什么叫她拿不出手?還有,這里明明是她好朋友的家里好嗎!怎么搞的好像是他的朋友家里似的? 他的曼曼很熟嗎?有自己跟曼曼熟嗎?生氣! 一進廚房,許浚便將人拉進懷里,頭埋進蘇甜甜的脖頸當(dāng)中,低低的笑開:“生氣了?” 蘇舔舔拽著他毛絨絨的大腦袋,氣憤道:“沒有!曼曼才剛離婚,你干嘛要對她說這些事情?還覺得她不夠難過嗎?我都很難過了,都不敢跟她說什么!你太過分了許浚?!?/br> 許浚親了親她的脖頸,將人摟的更緊了幾分,按捺住體內(nèi)有些燥熱不安的分子,深喘了一口,緩聲道:“與其瞞著她,讓她被蕭懷瑾騙,不如從一開始就告訴她答案,讓她好認(rèn)清事實,這樣一來,不就能更好的去面對明天,也能去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個真正對她好的人,不是更好嗎?” “不過,每次見到夏曼,都會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許浚從蘇甜甜的脖頸親到臉頰,一路燃起朵朵的紅花,“她不傻,竟然還知道向蕭懷瑾要五千萬的分手費。我以為你們這樣的小女生,愛情至上,到最后被男人兩句話一哄,就會什么都不要呢?!?/br> 蘇甜甜冷笑一聲,不陰不陽道:“哦,聽許先生這意思,好像你很有經(jīng)驗?。磕敲吹侥壳盀橹?,請問許先生,您已經(jīng)哄了多少個女人了?” 在蘇甜甜瞧不見的地方,許浚有些懊惱的閉了閉眼,啞聲哄道:“甜甜,你知道的,我太久沒有女人了,腦子都轉(zhuǎn)不過來,原諒我好不好?” 蘇甜甜轉(zhuǎn)過頭去,“不好!誰知道你以后會不會像蕭懷瑾那樣的,突然就蹦出來一個什么青梅竹馬或者紅顏知己什么的,我比較笨,沒曼曼聰明,被你兩句話一哄肯定就相信了,到時候失財失身又失了青春,我找誰哭去啊?” “沒有這樣的女人,”許浚緊緊的抱著她,輕輕動了動,“你看,為了你,我都快憋炸了都沒有亂來,足夠證明我以往是很純潔的,比蕭懷瑾那個混蛋還純潔。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別人親近我,除了你?!?/br> 蘇甜甜一把推開他,瞇著眼睛盯著許浚,在他目露兇光要沖過來的逞兇的時候,突然上前一口咬住他的喉嚨。 許浚哪里受得了這樣的刺激?當(dāng)即下了狠心要在這小廚房里辦了這個小女人的時候,蘇甜甜突然伸出手,狠狠的捏了一把,然后在許浚悶哼彎下腰的時候,蹦噠著往門外跑去:“那就炸了吧,混蛋!” 下腹的疼痛牽扯著神經(jīng),許浚跪在地上,額頭青筋直跳,臉色黑青交加,如果蘇甜甜回來,就會看見許浚眼睛紅的可怕。 蘇甜甜當(dāng)然沒有回去看她,而是跑到客廳里去陪夏曼說話了,夏庭遠(yuǎn)靜靜的給兩個人女人削蘋果,也沒有要去廚房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過看甜甜姐這模樣,似乎是干了什么不得了的壞事。 額,他還是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稍微有點兒可怕呢。 “曼曼,”蘇甜甜握住夏曼的手,嚴(yán)肅道,“反正你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的錢,不如跟著我一起出國吧!” 夏曼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不解道:“出國做什么?” 蘇甜甜差點說要散心,話在嘴里轉(zhuǎn)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擰著眉頭道:“我發(fā)現(xiàn)t市里的人渣太多了,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還是國外的那些帥哥們單純,不必費那么多的心思?!?/br> 夏曼失笑,搖了搖頭,“甜甜,我已經(jīng)考上警校了。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時間去報道,我打算過兩天就去?!?/br> 蘇甜甜一怔,唇嘟了起來:“一定要念嗎?”、 夏曼喝了一口白開水:“那為什么一定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