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傷口 p o1 8 mx .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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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惡魔體貼又合情合理的提議,安妮塔不由得猶豫了起來。 她略帶迷惑又()地仰起頭看了看惡魔此刻善解人意的樣子,又伸出精神觸角感受了一下他的情緒,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 真的這么好心嗎……? 安妮塔有些不可思議地在心里嘀咕。但她左思右想,都沒想到有哪里不對。 說起來……自從答應(yīng)帶惡魔去看飛行器墜毀的地方,他就變得好說話了很多…… ……好像也不對,仔細想的話應(yīng)該是更早一點之前…… 安妮塔認(rèn)真回想了一會兒,覺得說不定是惡魔對她所來的那個世界比較好奇的緣故。 ——這樣一想就說得通了。包括惡魔本來說會離開,但是一聽說了飛行器的事就立馬講條件要跟著去看,還有莫名其妙夸她了不起,還有突然要教她學(xué)會「精神力量」,也沒趁機要什么不得了的回報…… 想到這個可能性之后,安妮塔稍微松了一口氣,還是點點頭答應(yīng)了惡魔的提議。 第二天一早,安妮塔就沒有在早餐的時候看到惡魔了,之前他至少會出來晃悠一圈。看到惡魔確實像他說的那樣,自己出去找飛行器了,也沒有借著「契約」故意反悔糾纏她的意思,安妮塔心里的警惕又放下了一些,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連帶著心里對惡魔也改觀了一些。 ——早說嘛,要是好奇的話,她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告訴惡魔呢!只要他一直保持現(xiàn)在這樣,不要故意在哪里坑她就好了。 然而,接下來的兩天,安妮塔的「打探」卻都不太順利——不管是找約瑟夫神父搭話,還是接著閑聊對各位熟識的小鎮(zhèn)居民們旁敲側(cè)擊,都一無所獲。 反倒是偷聽別人心聲的能力在不停的練習(xí)下,變得更加嫻熟了,甚至安妮塔現(xiàn)在能聽到的話語也變得長了一些——雖然也還是沒聽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安娜jiejie來啦??!” 又是一天的早晨,安妮塔輕車熟路地來到蘇珊大嬸家找吃的,但還沒來得及進門,雷克家的小meimei艾瑪就先跑出來了。 雷克家的三兄妹也是蘇珊大嬸家的???。因為母親早亡,父親雷克身為伐木工總是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一次家,于是蘇珊大嬸也常常照顧這三兄妹,有什么好吃的都不忘分他們一點——尤其是還在長身體,因而最嘴饞的小meimei艾瑪。 安妮塔彎下腰捏了捏艾瑪圓乎乎的可愛的臉,直把艾瑪捏得抗議起來了,才拉著她的小手一起走進蘇珊大嬸家。 之前安妮塔還在小鎮(zhèn)上居住的時候,她就喜歡帶著雷克家的三兄妹四處亂竄地探索這個世界,在換了個「安娜」的身份之后,她也是輕輕松松就贏得了孩子們的喜歡,再次迅速成為了替蘇珊大嬸看好三兄妹的得力助手。想看更多好書就到:po18.pany “托馬斯又去哪里了……”蘇珊大嬸笑瞇瞇地端著一個小鍋過來了,“今天有他最愛的漿果甜湯??烊ジ嬖V他吧!” 托馬斯是雷克家三兄妹中的大哥哥,他也已經(jīng)長到半大不小的年紀(jì)了,大概是母親過世的關(guān)系,他比同齡人更為懂事,已經(jīng)在自覺地承擔(dān)起照顧弟弟meimei的責(zé)任,只有在吃到甜食的時候,才會顯得像一個小孩子。 安妮塔已經(jīng)牽著艾瑪在餐桌旁坐了下來。朦朧的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入,給老舊斑駁的餐桌也鍍上了溫柔的色彩,安妮塔呼吸著空氣中溫暖的食物香氣,感到心里莫名地安寧下來,就連這兩天毫無進展的焦急也散去了一些。 她嘴角禁不住翹了一下,站起來回應(yīng)蘇珊大嬸道:“我去吧!我去告訴他!” 唉……如果能一直在這里生活就好了…… 安妮塔一邊向門外走去,一邊忍不住想。 ……現(xiàn)在她也是個還算熟練的修女了。說不定……在解決了抑制劑的問題之后,她還是可以回來當(dāng)修女的呢…… 說到抑制劑…… 惡魔也不知道找飛行器找得怎么樣了,這幾天都沒看見他,房間里也沒人…… 安妮塔四處張望著尋找雷克大兒子托馬斯的身影,腦子里也在思考著—— 真是奇怪,蘇珊大嬸和杰夫大叔他們,好像真的不知道飛行器的事……就連心聲里也沒有…… ……要不今天干脆悄悄問下雷克三兄妹好了。 說起來……飛行器那么大,墜落的時候應(yīng)該會有聲音的吧? 然而,安妮塔在附近找了好一會,都沒能看到托馬斯。不僅如此,在她焦急地回去找其他人一起找,也沒有找到。 直到晚飯時間,蘇珊大嬸才在雷克家的墻角,找到了幾乎奄奄一息的托馬斯。 “他大概是想在早飯前把房頂修好……”獵人杰夫拄著拐杖來了,他皺著眉面色沉重,“……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都傷在了體內(nèi)……又加上這么久才發(fā)現(xiàn)……” “這……”獵人的妻子雙手挽著丈夫的胳膊,于心不忍地看著托馬斯面色蒼白昏迷不醒的樣子,“……誰能想到呢……剛好被幾塊木板擋住了,又是在角落……我們找了好幾次都沒注意到……” 她說著忍不住扯過披肩擦了擦眼角,“光明在上……真是……” 蘇珊大嬸才把托馬斯的弟弟meimei送到自己家,在此時又折返了回來,看著托馬斯呼吸微弱的憔悴樣子,抹著眼淚坐下來握住了他的手。 牧師約瑟夫也被請過來了。他走到床邊掀開毯子看了看,又掰開了托馬斯的嘴看了兩眼,很快就搖頭嘆氣道:“圣水只能滌凈污濁,安撫病痛……這樣重的傷,又是在內(nèi)部……” 他斷定這是人力無法拯救的重傷,只提議還不如讓托馬斯早點歸于光明的懷抱,也免得繼續(xù)被痛苦折磨,最后留下了兩瓶圣水就離開了。 在房子里拄著拐杖的獵人與妻子對視了一眼,蘇珊大嬸也絕望地閉上了眼。安妮塔坐在一旁仰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雖然所有人都沒說話,但她已經(jīng)從他們的表情和思緒里發(fā)現(xiàn)了——他們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可了約瑟夫神父的話,不再抱有希望了。 “可憐的孩子……”過了好一會,蘇珊大嬸才帶著哽咽低聲開口。她胡亂擦了擦臉,站起來開門,“我再給他煮幾碗甜湯吧……” 在蘇珊大嬸走后,獵人杰夫和妻子也嘆息著離開了。房間里一時就只剩下了安妮塔一個人。 簡陋的房間里的燈光比小鎮(zhèn)教堂的還要昏暗,還一晃一晃地,好像下一秒就要滅了一般。 安妮塔出神地看著托馬斯慘白的嘴唇,想起剛找到他時,他還能在昏迷中微弱地咳出一點血來——可現(xiàn)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就連呼吸的起伏也變得微不可查,整個人幾乎像一具尸體一樣直挺挺地躺在那里。 「這是人力無法挽救的重傷」。 看著眼前的場景,安妮塔驀然想起了約瑟夫神父不久前的話。 但她的腦子里的另一個念頭忍不住反駁道—— 這個才不是什么「人力無法挽救的」的傷。 至少……她知道有一種東西,可以拯救這種內(nèi)臟傷。 ——愈合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