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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怕船沉了我出不來嗎?”方停瀾cao著一口羊膻味的南境語大驚小怪,“小伙子,你怎么能這么不相信我們偉大的船長?海神號只會擊沉敵人,它永遠(yuǎn)翱翔!” “……”那人被方停瀾噎得說不出話,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個外來的北漠人居然會對海神號報以如此強(qiáng)大的自信,但這番夸耀也打消了一點他的顧慮,他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我?guī)闳タ头??!?/br> “謝謝你,我到時候就、就坐在床邊,哪兒也不去。”方停瀾十分真誠。 兩人離開炮艙,往更下一層的艙室走去,方停瀾看著那人用一串鑰匙打開鎖,忽然問道:“你害怕孤獨嗎?” “什么?” “我是說……如果你一個人呆在這里,你會害怕嗎?” 那人瞪大了眼睛剛要回答點什么,他的手腕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他那雙睜大的眼睛里便再也無法看見眼前這個笑瞇瞇的北漠專家了。方停瀾將鑰匙從昏倒的這人手中扯出,再把昏倒的倒霉蛋踢進(jìn)內(nèi)艙,從外面封上了鎖?!霸谶t錦上學(xué)時那幫人教的下九流手段居然還挺有用?!彼戳搜凼掷锏蔫€匙,“希望里面有我想要的那把?!?/br> 頭頂炮艙依舊嘈雜,似乎誰也不在乎里面少了一個人——或許他被船長叫去了,或許他上了甲板正在磨刀,或許他已經(jīng)掉進(jìn)了海里,反正不會影響海神號接下來的行動。 方停瀾松了口氣,他后退幾步,靠在船壁,一只老鼠從他腳邊掠過,他忽然有點心煩,干脆伸手摸到自己腮邊,把跟隨了自己許多天的大胡子給撕了下來。男人一邊齜牙咧嘴地活動了一下被束縛了好幾天的臉頰,一邊腦中思緒飛轉(zhuǎn)。 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他只要呆在這里再等一會,等到頭頂徹底被攪成一鍋亂粥,他就可以進(jìn)行下一步。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但愿那位治安官和西莫納伯爵聽懂了我的暗示。 但誰才是黃雀,那就不一定了。男人小而無聲地笑了。 第49章 戰(zhàn)爭 66. 一切的起因只是恰好。 他只是恰好被關(guān)進(jìn)天牢時,在毒打和拷問中被迫知道了商未機(jī)的事情,寒音令的事情,天機(jī)庫的事情; 他也只是在出獄后收賬單的時,恰好聽了一耳朵博浪商們來報說南邊的莫亦國對緹蘇很不滿,又對沙鬼灣很有興趣,于是在給梁王拿下金礦時,也順手送了一部分金子給莫亦人,讓他們充實了一下他們并不豐盈的海軍軍備; 他用寶藏誘惑梁王,讓他給了自己一艘船,接著便恰好遇見了海連,老乞丐,周不疑,約諾爾子爵,治安官法盧科…… 這一切的恰好被他用日日夜夜的算計與謀劃拼湊在一起,成為了方停瀾能安然站在自己仇人的船艙中的原因。周不疑有一點說得不夠全面,那就是當(dāng)壞人除了得有錢,還得有一點運氣。 他享受這種幕后黑手的感覺,仿佛在與司掌命運的天神進(jìn)行著一場豪賭,賭注是他的欲望與人生,至于這場由他發(fā)起的戰(zhàn)爭結(jié)果究竟是緹蘇,是莫亦,還是海盜們獲勝,他倒是一點都不在乎。 方停瀾能感覺到腳下的海神號已經(jīng)停下了前進(jìn),它在波濤中靜待著身后的那幾只戰(zhàn)艦,等到那些不速之客進(jìn)入射程內(nèi),便會瞬間將其挫成齏粉。與他一墻之隔外的叫嚷雖然亂,但亂中有序——二十年前,在費科納還叫費祎費大將軍的時候,他的逐狼海軍在允海上無人敢攖其鋒芒;二十年后他與他的海神號仍然警告著所有人,不要惹怒一頭雄獅。 他并不指望伯爵派來的緹蘇軍艦?zāi)軐M科納造成什么損失,他只希望他們能像鬣狗一般稍稍拖住海神號前進(jìn)的速度,并把費科納那顆猜忌多疑的心攪得越亂越好。 “可惜,雄獅雖然能撲殺鬣狗,但牙齒再鋒利的雄獅,也咬不著吸血的蟲蠅?!狈酵戅D(zhuǎn)著手上的鑰匙,“我就是蟲蠅。” 他看向頭頂,狹小的舷窗外隱隱傳來沉悶的轟隆聲。女妖號已經(jīng)和莫亦人打起來了?方停瀾一怔。這么說,他的小海盜現(xiàn)在大概正在他的戰(zhàn)場上大顯身手,用那把銀色匕首去擊殺一個又一個敵人了。他足夠相信海連的實力,所以并不太擔(dān)心對方的安危,只希望這次如果再碰到有誰再掏出槍時,他的小朋友能更機(jī)靈一點兒。也只有在想到海連時,男人緊繃的嘴角才稍稍變得柔軟了些,甚至有那么一個瞬間,他忽然很后悔沒能在那次試驗連雨銃的時候悄悄吻海連一下。 而被方大人正掛念著的海連這會還杵在桅桿上。 雨比之前小了一些,幾乎有要停息的趨勢,海連終于把最后一枚長釘也楔進(jìn)了木桅里,桅桿總算再沒發(fā)出那些叫人心驚的吱呀聲響,他剛要把榔頭塞回工具箱,不遠(yuǎn)處有什么東西驟然撕裂了雨幕,劃出了數(shù)道鋒利的拋物線,直沖女妖號飛了過來。好在掌舵的大副經(jīng)驗豐富,他在瞭望臺水手發(fā)出警示的第一聲之前,舵盤已經(jīng)在他手中飛轉(zhuǎn)而時停,輕松地讓這艘移動堡壘以一個非常精準(zhǔn)而微妙的角度避開了叢叢炮彈。 女妖號是化解了一次進(jìn)攻,但這一記急轉(zhuǎn)彎可就讓還沒能從桅桿頂上下來的海連不好受了,饒是他已有所準(zhǔn)備,整個人仍然因為慣性被甩得橫飛出去,卻又被用以攔護(hù)的繩索生生扼住,重重地撞了回來。 肋骨和腕骨磨得生疼,但總比掉下去跌斷脖子要好,海連暗罵了句臟話,趕緊重新抱住桅柱,在下一發(fā)炮彈降臨前飛快地從桅桿上滑了下來,他一邊甩著手腕往痛處吹了吹涼氣一邊急問道:“對面有幾艘船沖著咱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