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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海連始終分出了一點余光警惕屋內(nèi)的另一個人,在發(fā)現(xiàn)對方要溜的瞬間,他飛速從暗袋抽出一封薄薄刀片咻地甩出,陰差陽錯地沒能命中對方的脖頸,恰好擦著秦唯玉的臉頰飛過,釘?shù)搅藟Ρ谏稀?/br> 秦唯玉嚇得神魂皆飛,肝膽俱裂,連滾帶爬地還想往外挪騰,但海連身影如魅,眨眼間已甩開方停瀾快步?jīng)_來,一腳踩在了秦唯玉探出的手掌上。陳王殿下細皮嫩rou哪經(jīng)得起這一下,整個人驟然慘叫不已。 海連毫無同情心,甚至還懶洋洋地吹了聲口哨:“從沒有能在我眼皮底下逃跑的……” “——海連?” 室內(nèi)的霎時靜了,只剩秦唯玉的痛呼還在回蕩。 海連遲疑地回頭:“你……再說一句話?” “海連。” 這下氣氛一時間微妙了起來,海連松開了腳往后退了幾步,另一邊的方停瀾也將客廳內(nèi)的壁燈重新點亮,暈黃的光芒在屋內(nèi)綻放,映出了滿室的狼藉。方停瀾環(huán)顧四周,苦笑著先開了口:“我說自從毒蜂號那夜后南境怎么還會有這么厲害的刺客……你怎么在這?” “來辦事的。”海連示意了一下血泊中的書吏。 “你辦的事里也包括我?” “我又不知道你在這里?!焙_B答得理直氣壯,“倒是你,怎么惹到法盧科的?” “你之前做掉的人怎么惹到的,我就是怎么惹到的?!?/br> 方停瀾不是蠢人。他在聽見海連聲音的那一刻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是他被西莫納那只老狐貍吃準了,也算計了。書吏是對面拋出的棄子,同樣也是誘餌,在這局棋中,哪怕他今日沒有斃命在海連的刀下,他也已經(jīng)輸了。但若此時倉皇逃回東州,方停瀾無論如何也不會心甘。 這場賭局未到死局之前,他總有想要再博的欲望。 想到這里,之前腦內(nèi)做下的種種計劃已被他盡數(shù)推翻,方停瀾走過去,將秦唯玉扶了起來——他在這場亂戰(zhàn)中反而是受到傷害最大的那位,不僅手上受了傷,臉上多了一道寸許長的傷口,前襟也被血浸得黑紅一片,煞是恐怖。 海連挑眉:“你朋友?” “嗯,”方停瀾點頭,“這位是陳王殿下?!?/br> “陳王殿下……” 海連嘀咕著,他隱約記得方停瀾剛來久夢時向水銀打聽了一個將軍,一個皇子。如今將軍已死,他不由多打量了秦唯玉幾眼,然而從這張驚惶而煞白的臉上他也看不出東州的皇族和普通人有什么區(qū)別來。 “算了,你們的事情我也懶得懂,”海連收起了刀,“我可以不殺你倆,但后面怎么辦?” 海連話外的意思方停瀾明白,就算他不來動手,作為緹蘇首都治安官的法盧科也不會放過這個膽敢窺竊他國私隱,挑釁西莫納伯爵的東州人。 “還沒想好。”方停瀾實話實說,“倒是你,放過了我倆,治安廳那邊你怎么交代?” “我也沒想好,”海連歪了歪頭,“一會去找法盧科問問?!?/br> “你膽子真是大,就不怕他說你辦事不利,直接扣押了你?” “他的為人我比你清楚?!焙_B挑眉,“看起來是塊石頭,其實里面塞的全是棉花。” 方停瀾略想了想,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去干嘛?” “因為我擔心你呀。” 方停瀾眉眼彎彎,話說的像玩笑一般,海連耳尖一紅,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倒也沒阻止,只說樓下等你,扭頭就出了門。 方停瀾將外套脫下丟給秦唯玉:“你擋擋血跡,叫一輛馬車回使館,我有事就不能送你了。” “這里怎么辦?” “法盧科既然敢出手,他自己會派人來收拾?!?/br> 方停瀾說著便要離開,秦唯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還有什么事嗎?”男人溫聲道。 想要問什么秦唯玉自己也不太清楚。他曾經(jīng)對別人下過許多次殺手,自己身上卻從未沾染血腥,這是他頭一次如此接近鋒利的死亡。青年臉頰和手還在隱隱作痛,渾噩的腦中像針扎一般——他如何能聽不出方停瀾和這陌生殺手的語氣熟稔到近乎親昵。 想到這里,秦唯玉只覺胸腔內(nèi)莫名有一股烈火在焚燒。 “剛剛那位刺客是誰?”他低聲道。 “他叫海連?!?/br> “是誰?!?/br> 方停瀾微微抿起了嘴,半晌后答道:“我會跟他說清楚,他也絕不會再攻擊你。” “我問的不是這個?!?/br> “他是個隨性慣了的人,不太懂禮儀規(guī)矩,我代他向你道歉,至于傷藥,我會馬上派人送去使館,可以么?!?/br> “停瀾?!?/br> “陳王殿下,”男人拂下了他的手,“我相信您是個聰明的主君?!?/br> 只一句話,便讓秦唯玉如墜冰窟。 第70章 最后一件事 95. 法盧科習慣在下班后去榛子酒館獨自喝上一杯,洗去一日的疲憊。這里的紅麥酒在整個久夢城都十分出名,好在法盧科是這里的常客,老板也習慣在每晚為他留上一杯,再放上一碟腌制過的青豆。 若說泥巴區(qū)的夜晚太過喧鬧,白鳥區(qū)的夜晚太過肅靜,那么倒影河畔的夜晚便足夠有煙火氣息。這里的人腳上穿得起鞋子,也出的起一兩枚閑錢多點一碟下酒菜,歌女們吟唱的故事不至于下流,卻也算不上高雅。治安官脫去了黑色長袍后混跡在半醉的酒客中毫不起眼,仿佛只是一個被上司使喚了一天的書記小吏,他默默聽著臺上唱完了一首小調(diào),正打算將酒一飲而盡時,忽然感到肩上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