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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浴血廝殺后的獵豹忽然又遭遇了奪食的雄獅一般,他背脊上的肌rou緊繃得比剛剛生死相搏時更甚。 “我記得我說過讓你別再出現(xiàn)在我眼前?!焙_B低聲道。 男人挑眉:“可我也記得我從未答應(yīng)?!?/br> 他話音未落,眼前驟然一花,方停瀾眼疾手快地用槍柄擋下?lián)]來一刀,然而腳下卻避之不及,被對方卡住了關(guān)節(jié)向后猛的一搡,清水鋼錚然一聲,順勢挑斷了對方斗篷的上的銀鏈,浮著銀光的布料嘩啦啦地飄飛,像是一條星河載著兩人一并墜地。 沾血的刀鋒和脖頸之間的距離比呼吸更近。海連手腕被對方的穩(wěn)穩(wěn)制住,再無法向前分毫,刀刃上未干的殷紅液體順著細槽一滴一滴全落在了方停瀾雪白的衣領(lǐng)上,像是洇開在頸邊的灼灼桃花。死人的血剛剛不小心嗆進了嗓子里,海連現(xiàn)在喉嚨一陣陣的發(fā)癢,就連咬出的字都帶著古怪的腥甜:“你來做什么?!?/br> “我來幫你?!?/br> “少來這一套?!贝炭偷捻獗鹊度懈蛹怃J,“方停瀾,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可以試試看?”方停瀾說著,還稍稍揚了揚脖頸,讓脆弱的血管離鋒刃更近一分。 喀!匕首劃破肌膚的剎那,方停瀾身后的下屬亦在同時將漆黑槍口齊齊對準了海連發(fā)絲凌亂的后腦。 方停瀾靜靜看著自己身上的青年,他嘴角浮起一個無辜的笑:“反正有男爵閣下為我殉情,我死而無憾?!?/br> “——你!” “住手。” 聲音從車廂中響起。龍容從里面走了出來,王女因為方才的那場襲擊而形容狼狽,表情卻異常冷靜,她看著地上的兩人,重復(fù)了一遍,“都住手吧?!?/br> 海連側(cè)過臉掃了龍容一眼,又回頭看向一臉無謂的方停瀾,他牙關(guān)緊了又松,最終只能冷哼一聲站了起來,向龍容行了個禮,然后徑直站到了她的身側(cè)。一個十足的戒備姿勢。 方停瀾也跟著站起,毫不在意地接過下屬遞來的止血繃帶,一邊纏繞一邊向龍容友好微笑:“又見面了,王女殿下?!?/br> “我曾見過您?”龍容有點意外。 “五年前在大劇場中,我曾隨秦唯玉一起拜會過您,”方停瀾包扎好了傷口,十分熟稔地行了一個緹蘇禮,“如今這次解圍,就當是我對當時失禮的中途離開的歉禮。” 龍容神色稍頓,顯然反應(yīng)過來了面前這人是什么身份,“原來是南宏鎮(zhèn)海公……”她抿了下唇,還是稍稍傾身向?qū)Ψ交亓艘粋€禮,“無論怎么說,感謝您的救命之恩?!?/br> “別謝他?!焙_B冷冷地插嘴,“這人是個混帳。” 方停瀾哈哈一笑,對這個稱謂不置一詞,他擺擺手,示意手下們分散開去,幫忙處理死者和照看傷情,才繼續(xù)對龍容說道:“這地方并不適合交談,北宏的追兵隨時都可能會趕來,如果殿下信任我的話,不妨先隨我的人一塊前往附近的安全屋?!彼囊暰€不動聲色的在一旁眉頭緊皺的小海盜臉上停了停,又笑著補充了一句,“正好,您手中最鋒利的那把刀似乎不太信任我,我也希望能借此時機向他解釋一些事,以此來表達南宏對緹蘇的誠意?!?/br> 這話說的就有問題,想緹蘇表示誠意干嘛不向王女解釋,找海連這個從不關(guān)心政事的空頭男爵做什么?龍容心中一動,似乎明白了一點什么,她看向海連:“那……海連的意見呢?” 海連的身形藏在暮色沉藹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此時的難看表情。他想否決,但他腦中也十分清楚他沒有理由否決這個提議——如果是他一個人,他大可以朝方停瀾罵一句臟話,給他一刀,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可他現(xiàn)在肩上卻擔著將龍容他們安全送回緹蘇的艱巨使命。如今護衛(wèi)折損近半,還有不少人受了重傷,再僵持下去只會讓情況越來越惡化。 他并不信任方停瀾,但他也知道此時最可信任的就是方停瀾。海連自己都覺得整件事可笑至極。 長久的沉默后,青年咬牙切齒地答道:“……我沒什么意見?!?/br> 龍容也暗暗松了口氣:“那就有勞鎮(zhèn)海公了?!?/br> 36. 方停瀾帶來的人辦事十分效率,他們一部分人負責(zé)收拾地上的血腥,另一部分則去處理了將傷者全部搬上了馬車。海連幫著他們掩埋了尸體時,忽然咦了一聲。 剛剛廝殺間他并未注意敵人的穿著,如今借著風(fēng)燈仔細一看,對方似乎并非是北宏的士兵。 “是天機庫的人。”旁邊的一位東州人解釋著,還向海連指了指死者的領(lǐng)口——那里有個仿佛紋飾一般的鑰匙符號,而海連持有的寒音令上,也有著相同的符號。 天機庫?這個許久沒有聽見的詞匯突然從記憶里跳出,海連甚至有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天機庫的人為什么會提前埋伏在這里?” 對方表情歉然,“這個我也不清楚,您得問方大人了?!?/br> “……”海連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與手下低聲交談著什么的方停瀾,然后迅速收回了視線。 直到重新出發(fā)時,海連忽然意識到一件極其嚴峻的事——車廂內(nèi)如今躺滿了傷員,再沒有可以坐人的空間,而四名使臣和龍容已分別騎上了方停瀾帶來的馬匹。只有他看著面前這匹溫馴的牲畜,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龍容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怎么了?你是不會騎術(shù)嗎?”她印象中這位橫行南境的男爵在陸地上確實除了坐馬車外都是步行,從未像其他貴族一樣以騎馬穿行于久夢城作為風(fēng)雅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