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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讓將鎮(zhèn)妖力凝結于天茫劍劍刃之上,往龜殼上砍去,咔咔,龜殼出現(xiàn)了細微的裂痕,齊讓的手也有明顯反彈回來的震麻感,這龜殼竟是超出了想象的堅硬。 外面的狂風過后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六叔公帶著一眾村民正在冒雨趕來,神情十分凝重,“河伯娶妻當夜從未有過這種狂風暴雨的異象,一定是河伯對這次的新娘不滿意,這是河伯發(fā)怒了。” 齊讓和陸桐在廟宇中聽見了村民蜂擁過來的動靜,廟宇內(nèi)很快擠滿了人,六叔公看見兩人,震怒道,“你們在做什么?胡鎖頭人呢?不對,新娘子呢?” 陸桐對老人道,“你應該問,你們的河伯呢?!?/br> 齊讓指著地上小山包似的碩大龜殼,“這就是你們的河伯,一只積年龜妖?!?/br> 村民開始議論紛紛,也有不敢置信的,六叔公愣了一會神,仍然怒道,“就算是龜妖又怎么樣,它能保我整個村子年年大豐收,要你們管什么閑事?” 旁邊一個男人也附和道,“它既不害人又不吃人,不過就是睡個把女人而已,它能讓我們村子豐收,我們就愿意供奉它?!?/br> 在場的村民大多是村子里的壯勞力,在這個重男輕女思想極度嚴重的偏僻山村,女孩子本身就是可以用來換彩禮的貨物一樣的存在,求男心切又養(yǎng)不起太多孩子的人家甚至會在女娃娃出生時將其溺死。 就像那個男人說的,不過就是睡一些女人罷了,能換來全村的大豐收、大利益,就算是妖,他們也愿意奉它為神。至于那些被龜妖睡過而無法生育的女人,身上漸漸長出綠毛,將來是不是還會有更嚴重的病變或是早亡,沒有人會在乎。 六叔公道,“胡鎖頭這個孽障,果然是去了外面心野了,居然帶這種外人回村里,還騙我說是會來幫我們修路的。”他對齊讓和陸桐道,“這里不歡迎你們,快滾?!?/br> 村民們此起彼伏的應和,“對,快滾蛋。” 靠近廟宇外面的人已經(jīng)開始出去抄起了棍子鐵鍬之類的家伙,吵吵嚷嚷要將兩人打出村去。 齊讓沉聲道,“這大妖身上血氣沖天,抓它與否,是天師的職責,由不得你們的意志?!?/br> 陸桐在旁邊心道,讓哥啊讓哥,這種時候就該坑蒙拐騙一起上,你倒是好,還給他們上課,你和他們能說理說得清才有鬼。 村民抄家伙一擁而上,人多勢眾而且毫無章法,齊讓不可能對著普通人出劍,他顯然也沒有什么對付普通人的經(jīng)驗,束手束腳,拆了木棍踹飛出去幾個人,自己也被逼退了好幾步。 陸桐看著混亂的場面,他知道今日若是退了,后面再要抓這龜妖怕就更難了,不說龜妖潛入河底帶來的困難,就是這些村民的維護,都會讓他和齊讓在這里寸步難行。 一念之間,陸桐已經(jīng)有了決斷,不光是他想要抓走這只龜妖,也是因為齊讓那句天師的職責,突然讓他很想知道,齊讓在看見他鎖妖收妖時的反應。 是試探,也是給自己的審判,哪怕只是這些天捅破窗戶紙后的相處,陸桐很確信,他讓哥對他的吸引力就像是難戒的毒藥,時間越久,感情只會陷得越深,與其到時覆水難收,不若盡早看見齊讓的態(tài)度。 陸桐將右掌按在龜殼的正上方,八條金色的流光從他的掌心蔓延,化成了八根金色鎖鏈,纏布在龜殼上方,封鎖住了龜妖的頭部和四肢。隨即他一翻掌,金色的小塔從掌心緩緩升起,龜妖的身影逐漸模糊,化成了小塔三層的一個光點,不見了蹤影。 隨著龜殼的消失,黑夜中滂沱的大雨一下子就收住了,一時間風煙俱凈,掩在云后的月色重新出現(xiàn)在了夜空中。 六叔公顫聲道,“河、河伯呢?” 陸桐道,“死了唄?!?/br> 村民群情激憤,六叔公都嚎啕痛哭了,所有情緒漲到了頂峰,什么鐵鍬鐵鏟往齊讓和陸桐身上往死里砸來,齊讓一扯陸桐,兩人奪路沖出了廟宇。 村民一路追了出來,還點起了火把搜尋,折騰到快天亮,甩開村民后,兩個人一起倚在田埂上,對視了一眼,看著互相的狼狽樣,不約而同沒忍住笑了。 齊讓的耳后脖子里被鐵鍬擦得皮rou外翻,陸桐替他簡單止血清潔了一下,然后看著他,“你沒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齊讓也看著陸桐,然后從褲兜里掏出已經(jīng)電量告急的手機,不過這里沒有任何信號,陸桐莫名其妙道,“你掏手機干嘛?” “本來想給你看個表情…”齊讓收起了手機,“我想說,你這塔…” 陸桐盯著他的眼睛,齊讓慢吞吞了半天,才道,“對馭妖派系,像老破那樣的人來說,畢生所求,也就是你這一塔了吧?!?/br> “那你呢?” “我?” 陸桐道,“你身為天師的職責,茫山派大師兄的職責,難道不應該是,毀了這一塔嗎?” 齊讓還沒回答,一陣鈴鐺聲響起,一輛驢車出現(xiàn)在了大雨過后泥濘的道路上,陸桐看見胡小弟在車里對他喊道,“陸老板,快上車?!?/br> 昨晚上那個作為新娘被送入河伯廟的姑娘也在驢車上,胡小弟知道這次過后自己成了全村的罪人,沒法再留在這里,說服了姑娘和他一起去邢家莊市里打工。 姑娘其實看起來有些迷茫,但她見過村里那些曾嫁給過河伯的姑娘,她們身上長出可怖的綠毛,皮膚也漸漸變成類似于爬行動物的外皮,蒼老的完全和同齡人不在一個年齡段,與其變成那般模樣,她愿意跟著胡小弟,去陌生的地方,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