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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沒想到,確實是要緊人留的要緊東西,派了要緊的用場,一用就十多年。他想要求,求錯了,他想放手,事與愿違。到最后強求不得,越走越遠。 江原從來不管薛燦做什么,如今掐著他脖子如此問倒是頭一回,叫薛燦新奇。 只有對一個人失望,才會痛心??蔀槭裁磿σ粋€人失望,那必然是先有的期盼。如何會有期盼呢?一定是因為付出過真心的。 他們之間有過真心嗎? 都是一個謊言圓另一個謊言。 “圖什么。當然是圖宏圖霸業(yè),圖恩怨必報,圖失去的公道。不然還有什么好圖?!毖N掰開江原的手,“不然你以為呢?” 有時候,薛燦真不知道江原是如何想的。說他多情,分明不將世人放在眼底。說他無情,他卻又要給你善意。比如這個時候,明知他是幕后指使,眾人公敵,卻還要多此一舉,不管會否招來非議。 “你既然知道當年你遇到的人不是我,送東西的人不是我,我騙了你這么多,你現在殺了我就是,還問這些做什么?” 但是江原要問:“是不是你?!?/br> 他問的沒頭沒尾,恐怕沒有一個人能聽懂。 但薛燦懂。 薛燦知道江原想要問的是什么。 “……” 對視中,薛燦忽然想起來,那回他在宮中脫困,一時高興,欲上山尋江原,江原卻不肯見,叫薛燦大失所望。這事便如一根刺,扎在薛燦心中,記了許多年,但若非他遇到金非池,也許這輩子也不會知道當年江原托過金非池去宮中替他解了一時危機。 他幫過你,但他不說。 也許薛燦從來不了解江原。 “什么是不是我?!?/br> “是不是我去圣教奪了寒玉床,是不是我拿的藥蓮,是不是我費盡心機救了你才耗損功力。還是,是不是我將羅煞堂的人引來,叫他害你分心?!?/br> 薛燦看了江原半晌,方一笑,道:“不是?!?/br> 他眉目忽然桀驁起來:“羅煞堂那幫蠢貨,我不過隨口與他一說,就急吼吼跑來找你送死。誰能知道你心中竟果真有愧?我到時,白晚樓已經奄奄一息,我沒殺了他,不過是一時心軟。至于你,我既然要你回來,無論你是死是活,總歸你到了我手中,便算我贏的。” “寒玉床與藥蓮本來就在魔城中,只是你長久不問俗事,從來不知道而已?!毖N道,“聽說藥人生性頑強,就算身上只剩下一滴血,也能叫自己留一口氣?!?/br> “江原,我好奇這圣物是否果真有神效,順便試試你能不能活而已。你當我是什么人,不要將我想的太好了?!?/br> 他目光炯炯,既然做了便坦白到底,一點也不曾有過愧疚或是后悔,亦或是覺得不應該。他原本就不是好人,從來不懼惡名,想要就拿,拿不了是算的不夠準,怪不了別人。 江原眼中神色變幻莫測,薛燦不懼不慌與他對視,片刻后江原忽然一利刃此入薛燦肩頭:“這一刀,我替晚樓要的。你害他無端苦楚。” 扎他一刀有什么要緊,江原就算要殺了薛燦,薛燦也不意外。但江原下一秒就狠狠刺了自己一刀,在薛燦震驚的目光中直痛得冷汗直流:“這一刀,是我還你。” 江原的手在微微發(fā)抖,但他面不改色:“我不要你的連心同命。這一年,我情愿自己死了,死在黃泉路上,等晚樓百年千年,與他仙人相隔,也不要和你多呆一刻?!?/br> “我不殺你,也不會叫晚樓殺你?!苯氖种饾u收緊,但面上卻一點也沒有顯現出來,“殺你臟我的手。你也不配他動手?!?/br> 薛燦:“……” 他看著江原轉身就走。 江原或許是不肯殺了薛燦,但不代表連照情不動手,連照情已經不爽多時,能忍江原這么久,不過是因為僅有的一些耐心而已。他與一眾人沖到這廢墟之中,正見江原從中出來。 便在江原走遠,連照情準備將薛燦拿下時,薛燦眼神明滅,忽然道:“你記住了,我只會死在自己手里!”猛然朝自己天靈蓋拍了一掌。 這一掌聲音夠大,是碎骨之聲,也直接破了氣海,但凡任何人都逃不過,一定是個死的。 連照情站住腳。 從前成沅君詐死時,還躲了個無影無蹤,但是眼下薛燦這一掌,是一點也沒有弄虛作假,也沒有金蟬脫殼之計,眼睜睜就沒了聲息,倒在一側,半點動靜也無。 在場眾人都沒出半點聲音。 “……” 過了片刻,見薛燦果真不動,閻一平大著膽子過去,揭開薛燦的面具,想看看是否是他本人,這一看,差點驚呼出聲。這張臉,即便是印滿了魔紋,但閻一平仍然是認得的。 閻一平當下便要道:“他是——” “住口!”江原淡淡道,“我不要聽?!?/br> 閻一平改了口:“……他是自己死啦?!?/br> 死當然是死的。 一個要死在自己手中的人,不會再活第二次。 圣教有蝶為幻影蝶,可變換形貌。而天蛛絲所制羅網,能隔絕一個人與世間的氣機聯(lián)系。薛燦分明來了無情宗,浮隕壇內卻只見成沅君。但凡成沅君在,江原用靈蝶千百遍也叫不出薛燦。江原望薛燦不會落雷,望成沅君亦如是。 有些事經不起推敲。 當時選擇信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