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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鈞一發(fā),救了太子?!?/br> “這手,正是當年帶針的手,”他喘息著,笑道:“王爺若不信,可上前查看,腕間一十三個針眼兒,便是當年留下的?!?/br> “之后皇后嘉賞我忠義,賜我一套金針。那針,此刻還供在家中,月月初一十五擦洗,不曾落灰?!?/br> 他似乎實在疼痛難耐。 話半一頓,硬抗了過去,才道:“這疤痕是為皇上太子效力而留,也是下官榮耀,王爺若是毀了,下官內心……實在不安?!?/br> 荔王今日打著無論如何要他命的心思而來。 此刻卻猶豫了。 他拋出舊恩,估計也知道在劫難逃。 這恩情說大也大,說不大,也算是分內之事。 平時若是單拿出來說,難免有招搖的嫌疑。 此刻說來,倒像是荔王故意找皇帝的茬一樣。 荔王清了清嗓子,“這事,本王怎么沒聽過?” 宋春景又側頭咳了幾聲。 “當年皇上御駕親征,何其神勇,王爺竟然不知道嗎?” “……” 這能說不知道嗎? 這種大事都不知道,傳到皇帝耳朵里,指不定要說他故意忘了。 荔王想立刻砍了他。 “皇兄英勇無匹我當然知道,本王指你穿rou帶針的英勇事跡。” 宋春景恍然大悟了一聲,“王爺是說這事啊!” “雖然知道的人不多,卻是千真萬確?!彼倚墓⒐?,無比恭謹?shù)溃骸跋鹿倨饺找膊桓覓煸谧爝叄钾摶识?。?/br> 荔王:“……” 宋春景“噯”了一聲,十分無奈:“王爺若是不信,可來看看?!?/br> 說完,他似乎是怕荔王不看,還說什么‘不知者無罪’的話,抬頭隨意的看了四周一圈,“諸位同僚若有不信的,也可上前查看?!?/br> 無人敢動。 荔王深知,一旦看了,此事就非常難辦。 而宋春景說的篤定,連幾個針眼兒都講的清清楚楚,八成是真的。 正在此時,何厚琮朝著荔王行了一禮,匆忙連爬帶跑到了宋春景身邊。 荔王還未來得及制止他。 何厚琮已經(jīng)躺到地上,仰面朝天,瞪著大眼看了一眼宋春景朝下扣著的手腕。 腕下血紅一片,碎rou匯聚成血滴,不住的往下掉。 他冷汗“唰”的一聲出來了。 宋春景垂下眼皮,眼中漆黑無光,定定看了他一眼。 何厚琮預備一頭扎死到太子麾下,豁出去了。 大喊道:“王爺?。〈_實是有!” “嚷什么!”荔王呵斥道。 “是、是……”何厚琮爬出來,退到了原來位置。 荔王臉黑成了一片。 “好、好,好?!?/br> 他一連三個好。 沒什么好氣的瞪了何厚琮一眼,神色非常不耐,“換!給他換!另一只手!” 心道我看你還能如何。 行刑侍衛(wèi)將皮筋高高拉起,輕輕放下。 小心翼翼的拆了下來。 綁到了另一只手上。 閆真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地上積攢的血洼。 荔王冷笑了一聲,“這只手沒問題了吧?” “慢著,”宋春景說,“這手也不成?!?/br> “下官行醫(yī)救人,診脈捉藥全靠著這只手?!彼J真的說:“這手欠著債,將軍府的小少爺靠它學醫(yī),皇上親口說過,讓下官好好教,若是教不成了,豈不是違逆君命嗎?” “……是要殺頭的?!彼\懇道。 在場有幾位對將軍府的那小少爺?shù)纳矸菪闹敲鳌?/br> 這下,連跪在地上的院判都震驚的望著他。 荔王自然也知道。 宋春景看了一眼荔王放在臺面上的圣旨,詰問道:“皇上給王爺下的旨意叫旨意,給下官下的旨意就不叫旨意了嗎?” “若是王爺不怕忤逆皇命,就算剁了下官的手也行?!彼栈匾暰€,盯著自己眼前積攢而成的小血洼。 世間有人不怕嗎? 荔王臉色青白交加。 何厚琮一顆心掉回胸膛里,覺得自己白來一趟。 這宋太醫(yī)熊心豹膽、能耐過人,根本用不著別人救。 荔王額上青筋直蹦,“蹭”的站起身,“換鞭子!抽他!” 這老王爺一直扮豬吃老虎,一副鎮(zhèn)定自若衷心樣,此刻暴跳如雷的指著他,全然不顧什么貴人體統(tǒng)與皇家臉面,怒吼: “給本王往死里抽?。 ?/br> 聽到這話,宋春景將完好的手用了用力,伸展了一些。 用鞭子是輕易抽不死人的,即便真的抽死了,荔王也難免落一個苛待罪犯、濫用職權、暴虐私刑的名聲。 他不為人見的,微微松了口氣。 侍衛(wèi)取了鞭子來。 那鞭子也是動物的皮曬干了擰成的,又重又結實。 只看著就叫人心中膽顫。 侍衛(wèi)抄起鞭子,輪圓手臂,“呼呼”帶風的揮了出去—— “啪——” 四周盡是回響。 閆真緊緊閉上眼,將頭轉到了一側。 隨即他鼻尖輕輕一動。 猛地睜開了眼睛。 靠后一望,并不長的通道盡頭處出現(xiàn)一個人。 此人自門邊現(xiàn)身,并未理會守門侍衛(wèi)的跪拜。 匆匆?guī)状蟛?,衣袍兜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