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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公子這口驚吃得實在太大,再被那堪比香水展現(xiàn)場的濃味兒一熏陶,差點把肋骨都咳斷。女人們花容失色,終于有個最悍勇的姑娘甩起了手上的包包在沙丁魚罐頭一般擁擠的門口通道里殺出一條血路最先沖到方景行身邊,然后,從門口通往病床的道路才算暢通開了。 秦穹雖然退了出去,但是方景行已經(jīng)一眼瞅見他了,老百姓見了親人解放軍,他熱淚盈眶滿含深情地喊:“秦老二——快來救我!” 有人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有人能憑一己之力在重重敵營中七進七出,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特種軍人,秦穹必須屬于后者,他在門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之后,一腳踹開病房門,氣沉丹田一聲吼:“全他媽給我滾出去!” 滿屋嬌啼婉轉(zhuǎn)瞬間靜止,所有人都看向這個人高馬大氣勢如虹的男人。 “沒聽醫(yī)生說病人還沒脫離危險期要靜養(yǎng)???你們是來探病還是來催命的?趕緊的,都給我滾出去!”秦穹叉著腰,滿臉不耐煩。 美人們先是集體愣了下,瞬間之后又如同馬蜂窩爆發(fā)前的醞釀。 終于最悍勇的那個姑娘又一馬當(dāng)先:“你誰呀?兩毛三了不起?。〗夥跑娺@么兇你首長知道么!” 嘩! 有人起了頭,女人們的嘴巴就像是沖鋒槍,口水就是源源不斷的子彈,噼噼啪啪突突突—— 一開始話風(fēng)是這樣的: “你讓誰滾出去?有你這么對女人說話的嗎?你小學(xué)老師沒教你說話要文明,對女人要禮貌啊!” “直男癌晚期,沒得救了,鑒定完畢!” “就是!難怪當(dāng)兵的都討不到老婆,越是討不到越是身心空虛,脾氣暴躁,隨便給他牽根引線他就能當(dāng)個炸/彈,嘖嘖嘖,四肢發(fā)達傻頭傻腦兜里還沒兩毛錢!” 后來話風(fēng)是這樣的: “兩毛三是什么官兒?大不大?” “是大尉吧,柳大尉就是兩毛三!” “屁,這是上校,正團副師,比大尉大多了去了!” “呀,那咱公公是什么官兒?” “一麥一星,是將軍!比他大!” …… 方景行腦袋縮在被子里裝死,秦穹腦門青筋直跳,一雙眼睛瞪成銅鈴,他腦子一熱手支到腰后差點要拔槍,誰知美人們非但沒有花容失色,反而集體逼了上來,在這個醫(yī)院走廊里上演了無數(shù)次的一幕又在這狹小的病房里重演,美人們用胸脯生生將秦穹擠到了角落里。 可憐的秦二爺海拔一米九二,一低頭看到的情景瑰麗不可描述,他眼角抽搐,嘴唇哆嗦,面色漲紅,氣得全身都在顫抖,特種軍人以一打十,但是女人這種生物,秦穹覺得就算是自己單挑都扛不贏! 畫面在下一刻靜止。 所有的女人都保持著一秒前的姿勢,叉腰的,挺胸的,甚至還有把食指差點杵到秦穹臉上的,全都一動不動,整個世界一片安靜。 秦穹死里逃生無數(shù)次,就數(shù)這次讓他熱淚盈眶:“小鹿啊,還是你有辦法??!” 少年背著雙手優(yōu)哉游哉走進來,身后是長身玉立面不改色的秦釗,眉梢眼角都在抽搐拼命忍笑的秦朗,還有抱著小熊貓張大了嘴巴無聲大笑的秦越。 方景行偷偷掀開被子一角,秦穹如同怒目金剛一般正站在床頭瞪視他,大有把他拖下床狠尅一頓的架勢。 “呵呵,呵呵,都走了啊?”方景行賊一樣把頭探出來在病房里逡巡一圈,納悶道,“怎么忽然都走了,我趕半天她們都不走?!?/br> 別說方景行不解,這層樓的醫(yī)生護士看到一排溜美人魚貫整齊地出了病房,如同訓(xùn)練有素的禮儀小姐一樣大方端莊,走過廊道,走進電梯,都驚愕地張大了嘴巴,覺得自己看到了幻覺。 “你他媽就死在女人堆里吧!”秦穹狠狠踢了病床一腳。 這時被按了許久的護士鈴終于有了響應(yīng),小護士進來了,給點滴瓶里續(xù)了藥,又做了幾項檢查,便抿著嘴帶著笑出去了。 沒辦法,方公子這個笑料,全醫(yī)院都可以玩一整年。 方景行訕訕道:“你別說,我這次還真差點死女人手里了!”他說完驀的瞪大眼,像是才想起來這個問題一樣,“臥槽!我見鬼了!我真的見鬼了!” “你是見鬼了,還是個煞鬼?!甭咕劈c頭道。 方景行這才注意到病房里還有其他人,秦家的幾個他都認(rèn)識,至于鹿九,他雖然沒被正式引見過,但遙遙看到過幾次,這少年成天跟秦家人在一起,想不認(rèn)得都難。 此刻聽鹿九一開口,方景行一張斑斑血痕的臉就嚇得煞白。 他連話都說不全了:“煞煞煞鬼……什么是煞鬼……” “你有累世桃花劫,所以才總跟女子糾纏不清,這些女子,今日雖與你親近,但若是哪日心生怨氣,可就都是你的桃花煞了?!甭咕乓桓闭佌伣陶d的語氣,“原本你族中一門軍武,陽氣甚重,你日夜受此熏陶,該是個百鬼不侵的好體質(zhì),唉,可惜呀!” 方景行簡直驚呆了,鹿九的話帶給他極大的心理陰影:“我……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不行我就出家去……” 秦穹皺著眉又踢了他的病床一腳:“先別他媽慫,趕緊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方景行緩了許久,這個時候想起當(dāng)時廁所里的那一幕他還是忍不住脊背發(f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