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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妄想精力集中,可惜有心卻力不足,長長的嘆了口氣,才發(fā)覺自己是老不休已,后悔修仙一場空,到頭來精力全部耗費了。 疲憊道:“鐘嚴,此事全權便交與你辦吧?!?/br> 鐘嚴躬身道:“是?!?/br> 大事收場,太監(jiān)尖聲道:“退朝!” 眾臣相繼離開昭陽殿,沈玉藍漸漸直起身子,立于朝堂之上,眼前是皇帝體態(tài)鐘龍,佝僂著身子,顫悠悠的扶著龍椅站起來,離去的蒼老模樣。 他記得小時候一次跟著師傅下山,見鎮(zhèn)上每個百姓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處處歌頌皇帝頒布的新政,后來呢。 小鎮(zhèn)不再多有歡聲笑語,頂多是懵懂稚子玩樂而已,人們臉上皆是載著生活勞苦,負重前行。 鐘嚴見沈玉藍定定的看著高臺,不知他在看什么而入了神,呼喚道:“幼靈,怎么了?” 沈玉藍喃喃道:“陛下,命數將盡?!?/br> 鐘嚴神色一緊,悄然環(huán)顧四周低聲道:“幼靈,慎言?!?/br> 沈玉藍回過神來道:“是我失態(tài)了,秦家舊案還請麻煩鐘寺卿了。” “此案當時牽涉甚廣,影響之重,恐怕難以讓左相認罪?!?/br> 沈玉藍思慮片刻道:“此案關鍵便是在那書信上,大理寺中應該還有保管吧?!?/br> “自然?!?/br> “請鐘寺卿將當時的檔案交與我,我再仔細與左相平日寫的奏章進行比對?!?/br> “倒是可行。對了,幼靈的宅府因被左相懷疑私藏了與秦疏共同謀逆的理由,已經拆了個干干凈凈,幼靈現在所居在何處?” “虧五王爺收留,暫居于五王爺府上。” “原來如此,當日左相派了殺手追殺于你,究竟是如何逃出的?” 沈玉藍回憶當時情景,迎面而來便是漫天白刃,自己不知所措的閉上了雙眼,脖頸后邊一痛便陷入了黑暗中。 迷茫中似乎來至一間薰煙繚繞的暖玉廂,一個身穿黑袍,戴著狐貍面具的少年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瞧不清神色,卻有種纏綿悱惻的熟悉,望著自己眼眸中灼熱,仿佛要吞之入骨讓人心驚。 再次醒來后便是來至五王爺府上的一間廂房中。 他回過神向鐘嚴解釋道:“那批追來的殺手面戴狐貍面具,用這種標志的刺客只有江湖上千機閣人,估計左相事先知曉我身懷武功,便下了重金,買下從不失手的千機閣刺客追殺于我。” “可那千機閣的主人似乎有意放我一馬,只是將我打暈了而已?!?/br> 鐘嚴喃喃道:“千機閣?便是那專門暗殺的組織嗎?沒想到這江湖勢力竟然都滲透至朝堂上了。” 沈玉藍頷首道:“現今證據確鑿,但左相此人恐不會甘愿認罪,畢竟把持朝綱多年,早就練就一身銅墻鐵壁的功夫,鐘寺卿與此人較量時切要當心?!?/br> 鐘嚴頷首道:“我自當小心?!?/br> 第19章 雪印 牢房里陰暗潮濕,左相被鐵鏈反吊在樁上,身上傳來一股焦燒惡臭味道,模樣凄慘,看來是被鐘嚴用了烙刑。 此刻獄卒解開牢房枷鎖,一個身穿黑袍的人走進了牢房中間,黑衣人見到左相這幅凄慘模樣,冷冷的笑了起來。 左相疼痛之中,迷迷蒙蒙聽見有人笑聲,費力抬起頭來,而黑袍人脫下兜帽,正是太子姚瀲。 今夜的姚瀲面色越發(fā)雪白,唇色愈紅,在牢中高窗映照的陰冷月光下,更像是惑人鬼魅。 左相呵了一聲道:“原來是太子啊,原諒罪臣不能給太子行禮了?!?/br> 姚瀲陰鷙的盯著左相道:“老東西,本殿屈尊肯來這種地方,是有問題問你,你得實話實話?!?/br> 左相睜大了雙眼,仿佛沒想到平日里溫潤如玉的太子殿下,口出如此粗鄙之言。 他愣了半晌,突然想到什么,仰頭呵呵大笑了起來,笑聲里含著一口血痰,嘶啞而又可怖:“沒想到啊太子殿下,藏的比我還深?!?/br> 姚瀲冷笑道:“本殿只問你,當年父親替老皇帝巡江南十四洲時,在班師回京的前一晚被賊人殺害,這事是不是你做的?!?/br> 左相眸中精光一現道:“此事罪臣不知,不過太子殿下若是真想知曉舊太子死亡真相的話,罪臣倒是有些頭緒的?!?/br> “呵,你這老狐貍可真是聞到了rou味兒便不松口了,說吧要提什么條件?” “嘿嘿,罪臣也無所其他,不過是求個茍且偷生罷了?!?/br> 姚瀲聽完此言卻是收起冷笑,面無表情道:“左相一案若是塵埃落定,你全家那三百口人都得跟著你陪葬,左相壞事做盡,子孫凋零,除了大公子和二公子外,便只有一個未滿三歲的孫兒?!?/br> “聽說左相對麟孫兒十分寵愛,左相的要求竟是茍且偷生,棄你那麟孫兒不顧了嗎?” 左相吃力桀桀笑了起來道:“麟兒乃罪臣之血脈,罪臣給了他生命,給了他三年的無上寵愛,也該是足夠哩,該是由他孝順的時候了?!?/br> 姚瀲看了左相半刻,仿佛同道中人似的也跟著笑了起來后道:“虎毒不食子,看來你倒是比那老虎更毒啊?!?/br> 笑夠了他又道:“不過呢,左相這個條件嘛......”姚瀲眉間凝著一股冷意,在左相耳邊呵氣如蘭道:“還是做做夢好啦?!?/br> “你這種人,爛在牢里才是最適合的歸屬?!?/br> 左相被姚瀲一頓辱罵,一張老臉跟風干的橘子皮搬,一陣青青白白,惱羞成怒叫罵姚瀲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