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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墨頓了頓,忽然間起身走過去,猝不及防搶過他的通訊終端,看也沒看就按掉了:“有事明天再說?!?/br> 林悅明顯愣了一下:“你干嘛?” 顧白墨隨手就把他的通訊終端丟到了桌上:“我以你直屬上級的身份命令你,明天再說?!?/br> “長……官……?”林悅起先有些懵逼,但很快冷靜了下來,“出什么事了?” 結(jié)果顧白墨的回答讓他很無語:“沒事,就是我……特意來關(guān)心下傷員?!?/br>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子里盛滿了溫柔,唇邊甚至有淡淡的笑容,好像能夠看到他就是一件值得喜悅的事情。 “有什么好關(guān)心的啊?”林悅隨口道,對他這種saocao作不是很理解。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林悅也不理會他,就這么打開休息室的一個柜子,取出里面的資料,鎮(zhèn)定自若地翻閱著。 過了好一會兒,林悅把資料合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態(tài),側(cè)過頭去,拿可疑的目光打量了他好一會兒,忽然問道:“你翻過嗎?” 被晾在一邊的顧白墨臉色已經(jīng)很陰沉了,莫名其妙又遭到林悅的懷疑,頓時更難看了,語氣冰冷地回答了一句:“沒有?!?/br> 林悅明顯松了口氣,又重新把資料放回了柜子里,也不知道相信了沒有。 “聯(lián)邦軍部SS級以上未結(jié)合的哨兵都向你求過婚?!鳖櫚啄鋈惶崞鸷芫靡郧暗氖虑?,他注意到,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林悅臉色有一瞬間的凝滯。 “啊,”林悅也不生氣,故作平常地應了一聲,斜倚在桌旁,略微低了頭,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動著手腕上環(huán)裝的空間鈕,“沒啊,段璟沒有。” “我也沒有?!鳖櫚啄a充道。 佯裝著沒聽到他那句話,林悅自顧自地說道:“不是開玩笑的么,也不知道是誰打的賭……” “我還沒有向你求過婚?!鳖櫚啄粗难劬χ貜土艘槐?。 林悅頓了一頓,轉(zhuǎn)過頭去,故作輕松繼續(xù)說道:“好像是桑颯吧,他就是愛搞事……” 顧白墨在強迫他面對,可他也在努力逃避。 “韓朔喜歡你?!?/br> “最近聯(lián)邦在無界區(qū)附近發(fā)現(xiàn)大片隱藏的暗星云……” “林悅,我想我應該跟你坦白的……”顧白墨低啞著聲音說道,手指在他的臉上緩慢摩挲,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聽說今晚首都星能看見火流星,米洛星軍事學院會有……” 話說了一半就停住,就連林悅自己也裝不下去了。 顧白墨低下頭來,將自己的嘴唇覆蓋上他的,這么輕輕碰一下,卻讓林悅整個身體都僵住。 這一吻是試探,卻因為林悅的猶豫被顧白墨當成允許,于是不再克制,試探變成了試圖占有。 陣陣薄荷香氣帶著攻擊性竄入他的鼻腔,嗆得他身體一陣哆嗦。 顧白墨在用信息素引誘他! 哨兵的信息素爆發(fā),鋪天蓋地,在林悅的記憶里,顧白墨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他,強勢又不講理。論單打獨斗,哨兵的力量完全不是他能反抗的,更何況眼前的顧白墨是3S級別哨兵,還是他的長官。 會放開他的吧?林悅心底想著。顧白墨從不會對他做越界的事的。 然而顧白墨沒有,他壓在林悅身上,急切地吻過他的臉頰,掠奪著他的唇。 林悅仰起頭來,輕輕喘息著,沒有推開他,也沒有迎合,輕聲問了一句:“要是我也死了,你會替我報仇嗎?” 顧白墨的心隱隱疼了一下,他回答了:“會?!?/br> 窗外纏繞的星云,像頻頻交錯的命運,延伸向未知的方向。 “要是有一天,我也成了軍部針對的對象,你會相信我嗎?” “我會相信?!?/br> “你要在蘇巖的墓碑前親口告訴他,你要背棄對他的誓言?” 那一句句平靜的問話,在這一句之后匯聚成一把惡毒的刀子,捅破他心上已經(jīng)縫合的那道傷疤,令他呼吸都停滯。 只是這一句,就問得他啞口無言,打得他節(jié)節(jié)敗退。 片刻的遲疑間,林悅替他回答了:“你不會?!?/br> 顧白墨猛然清醒過來,倏地放開林悅,慌亂地退后兩步,有些神傷地凝望著:“對不起,林悅?!?/br> 林悅不在意地笑笑,整理了下衣服,將被他解開的每一顆扣子扣了回去,遮住雪白肌膚上的吻痕,抬頭再見顧白墨的時候,卻忽然愣了神。 生平第一次,見他這般落寞神傷的模樣。 “我去睡了,”林悅眼睛一酸,生平自己控制不住似的,忙打起精神來恢復了往常沒心沒肺的模樣,稀松平常地跟他打了個招呼,“你要是想留宿,去隔壁艙,沙發(fā)也可以?!?/br> 林悅逃也似的匆忙回了房間,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十分鐘后,房間的門才重新打開,林悅看到客廳沙發(fā)上側(cè)躺著的顧白墨,面色嚴肅。 他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將哨兵背起,跌跌撞撞地把他帶進自己臥室,扶到自己床上,替他脫了衣服又蓋上被子,手指摩挲過英俊的眉眼,最后落在心臟的位置。 這里是他榮耀扎根的地方,是他的忠誠所在。 林悅彎下腰來,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很輕的吻,然后決絕離開。 指揮室外,童躍已經(jīng)焦急地在原地等待了他很久,一見他出來,立刻迎了上去,卻發(fā)現(xiàn)他面容十分疲憊,所有到嘴邊話都收了回去,擔憂地問道:“林副官,您是不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