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女人拼命地點頭，害怕地向墻角瑟縮著。

    “你的主人又是怎么找上你的？”

    “是個女人！是那個女人帶來的。”

    “誰？”

    “我不知道她長成什么模樣，她每次出來時都是不一樣的臉。”女人拼命躲閃著男人的目光，“但是我知道她叫——”

    “叫什么？”男人附耳過去，卻在女人呲牙的前一秒捏住她的下顎，“別?；ㄕ??！?/br>
    女人疼得只得老實招供：“她叫……千面?！?/br>
    男人琢磨著這個陌生的名字。

    “你的任務(wù)？”

    “我的任務(wù)……”女人突然笑起來了，不知道是在這巨大的恐懼中失去了心智，還是處于一種報復(fù)的快感，“其實，你的資料是我告訴師父的，我想害的從頭到尾都是你。我……看得出來，景安最終能站在最終擂臺上也是因為你做了手腳吧？”

    “你這么在意他，那你知不知道害他的是你？要是他死了，也是你害死的！”

    屋內(nèi)的溫度突然驟降，縮在角落的老頭雙手合十念叨著滿天神佛的名號，希望他們能夠保佑自己。

    良久，男人笑了：“是嗎？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的主人名字叫什么？”

    女人猶豫了一下，但是男人捏著她的下巴又重復(fù)了一遍，這一次聲音中帶著她無法反抗的靈力。

    “你——的——主——人——名——字——叫——什——么——”

    “叫……叫鳳……”她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但當(dāng)她念出第一個字的時候靈魂都像是被撕裂開來。

    “叫——什——么——”

    “鳳……君……”

    她的話音剛落，身體中仿佛有什么東西斷了。留在女人眼睛中最后一幕就是男人不帶任何溫度的笑，隨后她頭一歪，這個世界便已經(jīng)跟她再無瓜葛。

    “這……”老頭整個人抖成了篩子，他看見了這一幕，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不對，他不是人，但也沒有什么區(qū)別啊……在這個男人面前，他的力量不堪一擊。

    “怎么了？”男人聽見身后的響動，問了一句，他滿意地看見女人額前的朱砂印記慢慢變黑。

    “她、她她死了？”

    男人轉(zhuǎn)身，負手在身后，看著一臉驚恐的老頭：“行了，如果你盡忠職守，她也不會死?！?/br>
    “這和小老兒有什么關(guān)系？！”老頭頓時感覺到了莫大的冤屈。

    “對啊，那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男人扯動著嘴角，“你如果盡忠職守，大殿的事不會發(fā)生，那她當(dāng)細作的事自然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不發(fā)現(xiàn)她自然也不會死。我如果不問她那個問題，她也不會死。”

    “你看，我們兩個人和她死亡的因果關(guān)系不是一樣的嗎？”

    老頭：“……”是、是這樣的嗎？！

    男人和他擦肩而過：“我不過是問了她一個問題，真正奪她性命的是她的主人?！?/br>
    老頭趕緊點頭，小雞啄米一樣道：“是是是。”

    “是不是覺得我不講道理？”男人一語道破了老頭的心思，“你要真想講理，就去鳳君面前講。我……已經(jīng)厭惡了那種所謂的道理?！?/br>
    一雙鳳眸盡顯冷戾之色。

    但在男人推開門的一瞬間，他臉上的神色明顯凝滯住了。

    景安站在門口，深沉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用讓他為之心顫的聲音叫著他——“小七?！?/br>
    第三十四章 準(zhǔn)則

    【一起還, 想明白】

    謝木佑愣住了, 神色有些慌亂，條件反射帶上了身后的門。

    景安瞇起眼睛，伸手越過他的肩膀推了一下門。

    “景安……”

    謝木佑再次拉上門。

    一個要看一個不給看, 就這樣僵持在門口。

    到最后兩人都帶上了靈力, 門咯吱咯吱地響起來，木屑抖落了一地。

    夜很深, 可景安的眸子比夜色還要深沉。

    謝木佑回避著景安的目光, 他不想從里面看見失望。

    “你說什么都告訴我的?！本鞍捕ǘǖ乜粗?。

    謝木佑頓感進退維谷, 剛想找個搪塞的理由，門“啪”的一聲被老頭拉開：“我晚上還要睡覺的，你們把我門扯爛了我晚上怎么睡？”

    謝木佑咬牙, 他一定是在報復(fù)自己。

    景安卻松手了，似乎眼前的景象與想象中并不一樣。

    “你們在說什么？”

    “在說……”謝木佑一向不擅長說謊, 此時更是絞盡腦汁想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