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們和離吧_分節(jié)閱讀_20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受盡寵愛、小狐貍精、佛系影帝在線養(yǎng)佬[重生]、替身受辭職之后、畢業(yè)前,按住躁動的你、我在鬧市有棟樓、渣攻報復(fù)計劃[重生]、重生和情人鬧分手、紅樓之滄海橫流、盛少寵妻100式
“只她性情剛烈,否則當(dāng)年也不會與岳父斷了父女關(guān)系。若是逼的緊了……” “這也不難,西涼有種奇藥,人吃下去后,就如喝了酒,神志不清,只能任人擺弄。將軍若是戀著她的性子,與她做個幾年夫妻,再將解藥給她……” “好你個軍師!竟有西涼人的藥!”魏虎罵了一句,但未見怒意。 “西涼人不是東西,這藥卻是好東西。更何況,小人對將軍的忠心,將軍豈能不知?”那人陰笑著道,“待明日小人將藥取來,將軍再安排個這樣的人,后日將軍留住丞相,等花轎過了門,將軍還怕做不成新郎?” 這廂魏虎定了傷天害理的一計,那廂寒窯度過了第三個夜晚,經(jīng)歷了一年戰(zhàn)火的寶釧,晨起之時心中大起大落,再看寒窯內(nèi)外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早上起來,先將大米用慢火放入水中,等粥熬成了,寶釧正提了一桶干凈的水回來,正夠早間洗漱以及整理房間之用。粥熬好后,又做了一疊小菜,米粥倒了兩碗,米粒多的自己吃,湯水多的喂貓。盡管黑貓一臉嫌棄,明白地告訴寶釧他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但還是半推半就把粥給喝了,末了,還將瓷碗舔的一干二凈。 寶釧被他逗樂了,卻也不敢放肆,誰讓這貓現(xiàn)在是她的大恩人。 吃完飯,稍事休息,寶釧又在寒窯里練習(xí)著貓仙君傳授她的一套劍法,因為昨日幻境中戰(zhàn)火燎原,沒避免的,寶釧就觀了上百余場戰(zhàn)爭。彼時她已在幻境之中學(xué)了一年醫(yī)術(shù),堪比常人十年學(xué)醫(yī),戰(zhàn)火之中,不可避免地就想著救人,可救了一個倒下去兩個……到最后,竟是變得麻木,也明白了有時候必須以戰(zhàn)止戰(zhàn)。而且為了保證自己不率先被砍死,寶釧又跟著仙君學(xué)了一套劍法。誠然,幻境中的自己身體也很奇怪,學(xué)起劍法如魚得水,但是,用原身的身子來練習(xí)卻困難很多。好在寶釧不求學(xué)成絕世神功,單槍匹馬殺入西涼營,一刀閹了薛平貴。她現(xiàn)在就想著強健原身的這具身體。以免薛平貴還未得到報應(yīng),這具身體先死于病患。 正練習(xí)著,寒窯外忽然傳來一聲聲嗩吶鑼鼓之聲,等她出寒窯去看,那大紅的喜慶隊伍已經(jīng)到了她的跟前。 嘴角長著大黑痣的媒婆嘴里說著吉祥話,卻是令幾個五大三粗的婦人直接將寶釧抬進了寒窯! 那媒婆剛剛接近寶釧,寶釧便聞到了一股類似迷藥的藥味,雖說味道很淡,但寶釧曾嘗過百藥,一聞便知藥味。她也不掙扎,那些婦人見她配合,倒也沒有再強行按著她。寶釧怡然笑道:“娶的是誰?嫁的又是誰?” 媒婆將喜服放在大紅托盤上,遞到寶釧跟前,道:“是田員外的兒子娶的薛家寡婦?!?/br> 瞧媒婆理直氣壯,寶釧掩唇一笑,道:“那田員外的兒子不知薛家媳婦到底身上流著王家的血?你們也都不知道?” “瞧三娘子說的這話??傊?,您這嫁過去,自有您的好處,再怎么著也比在這破窯守寡的好。我們可都是為了三娘子好,三娘子何必一副被我等坑害的模樣?” 媒婆這話不對勁,田員外是誰,寶釧自然沒聽說過,想來不過是個稍有些銀錢的人家。這樣的人,怎么敢得罪丞相府?不是田員外的身份是假的,便是這田員外背后有什么人指使。那媒婆見寶釧眉頭微蹙,朝幾個婦人使了個眼色,那些婦人便上前意圖抓住寶釧。寶釧也不急,看著一旁被眾人無視的黑貓露出了尖尖的獠牙,那些個撲上來的婦人全部撲了個空,在窯里摔的慘叫連連。 媒婆大吃一驚,手中拿著那帕子就要捂上寶釧的口鼻,幸是寶釧早有預(yù)料,等媒婆撲上來的時候,寶釧便迅速掐住了媒婆的手腕,雖說寶釧的身子不大靈敏,但到底在玄空鏡中經(jīng)歷了一年的戰(zhàn)火硝煙,當(dāng)下,一個反手將那帕子直接捂媒婆的臉上去了,帕子上不知沾了何物,媒婆不過是口鼻剛剛碰到,便渾身失了力道,軟趴趴地直接倒了下去。 媒婆應(yīng)是主要辦事的人物,她一昏迷,其余的婦人都失去了主心骨,被寶釧拿著掃帚直接趕出了寒窯!寶釧將寒窯的大門緊緊關(guān)上,又隨手拿了一張干凈的油紙將沾了藥物的帕子包好,放入懷里貼身藏著。然后低聲問仙君道:“仙君,背后設(shè)計之人是誰?” “魏虎?!?/br> 寶釧聞言,愣了片刻,心中升起一計,又問:“今日本是我與王夫人約好的日子,你可能知道玉兒何時能來?” “一盞茶的功夫。”仙君顯得很是悠然自得,說完這話,便懶散地躺在地上順毛,一面看著寶釧從一旁的砧板上拿起一柄菜刀,然后清了清嗓子。仙君豎瞳一縮,趕緊躥到石床上,用被子將兩只耳朵捂的緊緊的。寶釧一噎,重新醞釀了情緒,然后大聲哭喊起來。外頭的人原本打算上來撞門,都被寶釧的哭聲鬧的虎軀一震。寶釧估摸著一盞茶功夫到了,便索性打開了寒窯的大門,披散著頭發(fā),滿臉淚痕,提著菜刀就著自己的脖子,哭道:“我王寶釧是苦命的人!夫君上了戰(zhàn)場,現(xiàn)在生死不明,爾等這些狼心狗肺的惡毒人,還打我的主意,定是要將我活活逼死是嗎?!” 原本田家的人是打算速戰(zhàn)速決的,可沒想到會被寶釧拖延了時間,現(xiàn)在附近看熱鬧的人都來了,而這位姑奶奶,手里的菜刀還抵著脖子呢,要她的人可是明確地說了要毫發(fā)無傷的……這、田家?guī)讉€前來迎親的人都呆在原地,不敢動彈,連連讓寶釧不要沖動。 一旁的村民,大多知道寶釧的處境,也都趕緊來勸著。 寶釧余光里瞥見大丫鬟玉兒來了,見了寶釧這副樣子,玉兒立即花容失色,趕緊跑出人群,喊道:“三娘子!你這是做什么?!” 寶釧一副驚訝,見了玉兒,便哭的更兇,道:“……你、你……天煞的田員外,強娶我守寡人,逼的我無顏見人,更無顏見老母親的跟前人,我還不如一刀抹了脖子,干干凈凈地來,干干凈凈地走!” 玉兒見了,趕緊上前,意圖奪下寶釧的刀。寶釧又不是真的想死,一推我往,一來二去,玉兒漸漸也覺出意思來。兩人演了好一會兒的戲,玉兒才順利地將寶釧的刀奪了下來。 “這田家的人沒道理!薛家郎君戰(zhàn)死的消息前腳傳來,這田家的人后腳便來奪人!” “王三娘子真真忠烈之人!田家欺人太甚,若非那小娘子上前攔著,王三娘子怕已被田家的人逼死了!” 眾人七嘴八舌,對田家指指點點,田家的人自知沒臉,心中怨恨托付的人找來辦事的媒婆不靠譜,然后悻悻然地在眾人的罵聲下離開了。 而玉兒扶著寶釧的時候,貼著她的耳朵說了句:“三娘子,相爺有請?!?/br> 玉兒當(dāng)然看出寶釧是裝的,所以她肯定自己說的話,寶釧是聽進去了。故而下一刻,玉兒便揚聲道:“三娘子,你莫嚇奴婢啊!這可如何是好?相爺重病在身,三日不進湯水,嘴里只喊著三娘子的名字!可憐夫人無計可施,命了奴婢前來請三娘子回府!竟撞見了這等事!可憐的三娘子,這寒窯豈能再留人?!” “寒窯雖破,卻是我薛郎住所!寶釧與相爺三擊掌,發(fā)誓薛郎未能出人頭地,王寶釧不進相府半步!” “百善孝為先,相爺如今重病在床,三娘子忍心不去?!再者,三姑爺下落未明,若是一輩子見不得面,難道三娘子一輩子不進相府的門?!” “這昨日誓言,豈能違背?可……可相爺是生我養(yǎng)我的人……我王寶釧怎么會陷入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 寶釧再推辭一二,然后一旁的人也都開始勸她回去看看王允。 最后,玉兒獻計,讓寶釧不進相府的門,在相府后院的一處半人高的女墻下墊著椅子爬進去,如此一來也不算有違“不進相府的門”的誓言。寶釧聽了,嘴角一僵,可禁不住旁人擊掌叫好。寶釧知道,時下的人對孝義廉恥都是很看中的,王寶釧不惜自盡守節(jié)在前,如今探望“重病”的老父親,是為盡孝道。所以,孝女寶釧為全孝道忠貞,爬女墻探望重病父親一事,只會被傳為美談。 寶釧自然順勢應(yīng)承了,又勞村里的鄉(xiāng)親把那媒婆押去了相府。自己凈了面,也跟著玉兒一起離開。 王允有三個女兒,大女兒王金釧嫁了都督蘇龍,二女兒王銀釧嫁了兵部侍郎魏虎。因著王允上書,三年前皇帝封魏虎做了統(tǒng)帥,前往對戰(zhàn)西涼。如今魏虎自己撞到寶釧手中,雖說媒婆和田家不一定敢指證魏虎,但寶釧收好的那條帕子所帶的迷藥絕非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勢必能起到指證作用。 如今寶釧依舊不回相府住,畢竟回了相府,再想做什么就難了。但她必須要和王允打好關(guān)系,屆時魏虎陰謀敗露,王允雖不知有什么舉動,但對魏虎心有芥蒂是肯定的。 若原身記憶沒有出錯,兩年后西涼再度挑起戰(zhàn)事,領(lǐng)兵之人依舊是魏虎。魏虎自然打不贏薛平貴,還是一年后,西涼王病發(fā)去世,西涼內(nèi)亂不止,這才再次熄了戰(zhàn)火。不久后,憑借著代戰(zhàn)的身份以及手中的兵權(quán),薛平貴扶搖直上,繼承西涼大統(tǒng)。 這一世,寶釧須得借著王允的手,讓蘇龍代替魏虎出兵。她苦讀天下古今未來的奇書,習(xí)醫(yī)術(shù),練武功,閱戰(zhàn)事,自有她的思量。此前她還擔(dān)心魏虎出征,與她而言無非是與虎謀皮,尋思著找個機會掰倒魏虎。可沒想到這機會竟然主動送到跟前。 相府的矮墻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寶釧深吸了一口氣——要和離書容易,想要一點點討回公道,卻很難。她還未準(zhǔn)備好一切,而命運的齒輪卻已經(jīng)開始運轉(zhuǎn)。 ☆、第25章 王寶釧(五) 王允自然沒有重病,不過寶釧見到他的時候,他的氣色確實不好。三年前的王允雖年近知天命的年紀(jì),卻還是意氣風(fēng)發(fā)。這才三年沒見,王允已兩鬢斑白,眼中神采更是熄了不少。 寶釧明白,這和原身與他斗氣,為了一個叫花子跟他斷絕關(guān)系有很大關(guān)系。原身一離開,其實王允就后悔了。雖然他嫌貧愛富,但父母站在自己的立場為子女考慮,出發(fā)點總是好的,并且他是真的疼愛原身這個女兒。 斷絕關(guān)系也就罷了,王允私下也關(guān)注著寶釧的生活。知道她過的苦,但他沒人給他一個臺階下,只能疼在心里。一來二去,三年下來,可不憔悴了許多? “不孝女回來做什么?!”王允本想好聲好氣地說話,但沒想到一開口還是訓(xùn)斥了寶釧。說罷,他大概有些后悔,便生硬地將目光別開。其實這三年來,原身也過的不好,王允身為原身的父親,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F(xiàn)在好不容易見到女兒了,王允也擔(dān)心自己的訓(xùn)斥會趕走寶釧。 寶釧到底不是原身,自知王允疼愛之人是原身,她不過占了原身的身子,自然不能和王允置氣,如果得到王允的父愛,還應(yīng)該比原身更孝順地回報他。 “女兒確實不孝,當(dāng)年意氣之爭,三年未曾孝敬父親膝下,特來向父親告罪!” 見一向倔強的女兒低頭認錯,王允十分詫異地看向?qū)氣A。畢竟不久前,他讓魏虎勸寶釧改嫁,寶釧還將魏虎趕了出來。可一看到寶釧的衣著,王允到底心軟了,以為是三年來吃的苦讓寶釧意識到當(dāng)年的錯誤。 王允誠然是疼愛寶釧的,但這不能改變他身上的許多缺點,譬如他的嫌貧愛富,譬如他的固執(zhí)死板,以及他的狠辣手段。他現(xiàn)在固執(zhí)的毛病又犯了,給寶釧擇婿的心思再度活躍起來。 寶釧好歹有原身的記憶,旁觀者清,對王允反而比原身對他還要了解。 當(dāng)即,寶釧已開口道:“相爺,母親已將寶釧的話都與您說了吧?” 王允一口氣嘔了上來,怒道:“你是存心回來氣我的?!” “您不消氣,寶釧不敢喚您爹爹?!?/br> 王允哼了一聲,撫著自己的長胡子,道:“你娘確實將你說的話都轉(zhuǎn)達了,不過,莫說是這長安城,就是這天下,也沒人敢說我王家的是非?!?/br> 王允這話的意思是讓寶釧不顧世人看法,直接搬回相府。 寶釧當(dāng)然也心動,寒窯的日子那么苦,相府的日子如此奢華,任誰都想住在相府??墒菍氣A不能,她知道王允讓她改嫁的心思還是沒有消下去,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讓自己留下把柄給薛平貴,到頭來,讓他占盡了便宜。 寶釧又將其中利弊與王允說了,口口聲聲都是為了王允著想。王允聽著,內(nèi)心不免有些松動。寶釧又道:“何況,有了今日先例,往后寶釧還是能繼續(xù)回來看您的?!?/br> 王允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揮手讓她趕緊走,別站在他跟前讓他看著就來氣。 寶釧見他哪里是真的動怒?便笑盈盈地告辭了。剛剛轉(zhuǎn)身,王允又喚住了她,道:“哪個和你說我還在生氣的?!” 寶釧立即回身行了個禮,道:“爹爹說的是,古語說宰相肚里能撐船,爹爹自然不是心胸狹窄之人!” 王允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多說什么。 九日之后,寶釧剛剛學(xué)完了玄空鏡中的東西,醒來之時,已經(jīng)不見仙君的貓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