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們和離吧_分節(jié)閱讀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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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貴看著寶釧,目光露出一分決絕,巋然不動地騎在馬上,他長槍一指,指向蘇龍:“蘇將軍,派一名女子來擾亂軍心,手段實在下作!如果是真男兒,快快出城,來吃本駙馬一槍!” 薛平貴之意竟然是說寶釧的出現(xiàn)不過是大唐霍亂軍心的一個陰謀詭計! 代戰(zhàn)的兩名副將對視一眼,暫時都信了薛平貴這個說法。蘇龍哈哈大笑一聲,道:“好一個‘一名女子’,看來你果真是‘西涼的駙馬’!待本將軍出城會一會你,必叫你個背信棄義的叛國賊死于刀下!” 寶釧靜靜地看著薛平貴提起長槍,與沖出城門的蘇龍廝殺在一起。而主帥出動,雙方的兵馬也開始交戰(zhàn)。而從始至終,薛平貴再沒有看寶釧一眼。寶釧漸漸挪開了目光,看著秋日驕陽黃澄澄地掛在天上,廣袤的平野上充斥著兵器交接之聲,馬蹄聲,叫喊聲,就如玄空鏡中看的一模一樣,死亡與鮮血,成敗剎那。 她估摸著,再有一刻鐘的功夫,西涼的糧草營便要出事了。有了兵力部署圖,大唐對西涼了如指掌,大軍交戰(zhàn)的時候,已有尖銳的小隊潛入了西涼的糧草營!想那代戰(zhàn)又因動了胎氣躺在病榻上,有名號的將軍都在眼前的戰(zhàn)場,燒了糧草輕而易舉。 而戰(zhàn)場上酣戰(zhàn),大唐旗開得勝,士氣正旺。西涼士兵大多不知情,只知道是大唐的人害得他們的公主動了胎氣,因代戰(zhàn)在西涼軍隊中的聲望非常高,所以,西涼群情激奮,也不好對付。一場戰(zhàn)斗下來,雙方各種損傷,但好在旗鼓相當,以最后西涼那邊傳來噩耗,薛平貴帶著軍隊匆匆離開為止。大唐乘勝追擊,又殲滅了不少西涼士兵。 那薛平貴回了營帳,已有人將糧草著火之事向代戰(zhàn)稟告了,氣的那剛剛蘇醒的代戰(zhàn)差點又要氣暈過去,見了薛平貴出現(xiàn)在自己跟前,一抽邊上擱置著的長鞭便向著薛平貴劈頭蓋臉地打來!薛平貴生生挨了一鞭子,然后才一把捏著那帶著倒刺的鞭子,任鮮血從掌心一滴滴地滴下來。 代戰(zhàn)見了,冷哼一聲,然后將手松開,沉聲道:“駙馬,你給我說清楚,你長安城的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現(xiàn)下的代戰(zhàn)不過二十出頭,嫁給薛平貴才三年,生性驕縱的她不比原著中十八年后,勸著薛平貴接王寶釧來享福的代戰(zhàn)。更何況,原著里的代戰(zhàn)實在沒什么好爭斗的了,薛平貴大半輩子和她一起過,兩人還有了子女。而原著里的寶釧便貧瘠寒磣許多。代戰(zhàn)不是不怨恨,不是不妒忌,只是對手太弱了,連和她比較都沒有資格,既如此,何不接了回來,向天下人,也包括薛平貴,來彰顯她代戰(zhàn)的寬容大度? 薛平貴將馬鞭一甩,單膝跪下,道:“公主,萬望公主以腹中胎兒為重!前事如何,薛平貴自然給你一個交代!” 代戰(zhàn)狠狠一跺腳,道:“你起來!你干嘛跪我?!” 薛平貴依言起了,那代戰(zhàn)便道:“交代?你現(xiàn)在給我什么交代?!三年前你怎么不給我交代清楚?!” 薛平貴扶著代戰(zhàn)到塌子上坐好,自己卻是站在一邊,道:“三年前……都是薛平貴的錯?!?/br> 代戰(zhàn)便砸了軟枕在毯子上,道:“我明明知道三年前你是被逼著娶了我的!現(xiàn)在好了!你大唐的夫人來找你了!你自管回去好了!你別管我!就拋下我和孩子好了!” 薛平貴便是歡喜代戰(zhàn)這樣的天真直率,見她這樣,對寶釧的那些愧疚與不明的情愫都拋卻了腦后,一個被他強行壓下去的念頭再度瘋狂地冒出來!他將代戰(zhàn)緊緊抱在懷里,道:“公主,我怎么會拋下你和孩子?三年前薛平貴身不由己,三年后,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我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公主你信我。” 代戰(zhàn)吸了吸鼻子,窩在薛平貴的懷里,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薛平貴眸色一沉,想到糧草之事,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畢竟他曾是唐軍的一員,他很清楚,唐軍不可能知道西涼糧草所在??创鷳?zhàn)睡著了,他便出了帥帳。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代戰(zhàn)便叫了江海入帳,令心思細膩的江海悄悄地監(jiān)督薛平貴。今天薛平貴還未來帥帳,江海便派人悄悄地將玉門關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代戰(zhàn),所以剛才代戰(zhàn)發(fā)了那么大的火并不僅僅是為了糧草的事情。她想起男裝的寶釧,得知那相貌絕色,正是男人喜歡的嬌滴滴的中原女子,故而即便薛平貴做了保證,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其次,便是西涼王病重,代戰(zhàn)令江海把薛平貴和寶釧的事情壓下去,不得將此事傳到王庭。 西涼王病重,便代表著王位空懸。雖然西涼王決意將王位傳給薛平貴,但這個決定無疑令許多西涼的王族不服氣。西涼王的兩位王子俱被薛平貴斬殺,然西涼王還有幾位嫡親的侄兒都有資格可以繼承西涼王位。如果這個時候消息傳了出去,那原本就不服氣一個大唐人來統(tǒng)治西涼的王族必定蠢蠢欲動。 這樣一來,薛平貴地位不保,她代戰(zhàn)也會失去幾乎所有的權力。甚者興許性命不保。 卻說西涼與大唐各自收兵,用過晚膳之后,蘇龍與幾名將軍商定接下來的事情,寶釧則回了自己的營帳,她心中思量那薛平貴接下來會怎么做。想知道一個人的行為,必須先了解這個人的性子。 原身了解薛平貴嗎?不,她并不了解,否則也不會癡心等他,滿以為他若是活著便會千方百計地回到自己的身邊,而結(jié)果卻是苦等十八年,等來了薛平貴另娶她人。所以原身記憶里的那個薛平貴并不靠譜。 依著寶釧來看,原著中薛平貴回了長安,并不是迫不及待地和原身相認,而是先將原身調(diào)戲了一番以測原身是否忠貞,可見薛平貴本身就是個多疑的人。后來斬殺魏虎和王銀釧是因為他們之前做賤過他,重用蘇龍,冊封王金釧誥命,是因他們曾經(jīng)幫助過他,又見薛平貴是個將個人凌駕于國家之上的人。仔細一想,這人除了武功好一些,運氣好一些,實在沒什么優(yōu)點了。 現(xiàn)在的薛平貴和原著中十八年后的薛平貴不一樣。他如今還不是西涼王,看起來也沒有完全得到西涼的民心,在面對選擇承認了原身是他的妻子的事實便會失去一切,里外不是人的情況下,自私的薛平貴一定會做出另外的選擇。其實今天在戰(zhàn)場上,薛平貴的表現(xiàn)就能說明這一點。 另外的選擇又會是什么呢? 原著中收到原身的鴻雁血書,一朝快馬匆匆趕回大唐的薛平貴真的是回去接原身享福的?口口聲聲稱著愛原身的人為何會在十八年的時光,幾千個日夜里都沒想到原身?他真的是接原身去享福的?抑或是…… 寶釧正想著,營帳內(nèi)的火光一滅,寶釧的身子一緊,嘴巴被人一把捂住,然后身子便被擁入了懷抱。背后貼著一堵rou墻,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寶釧思路一停滯。但聽她身后的人刻意壓低了聲音,道:“寶釧,是我,平貴?!?/br> 寶釧的身子便稍稍放松,這讓薛平貴卸下了警惕之心,他現(xiàn)在很清楚,懷里的人就是六年沒見的妻子王寶釧。薛平貴稍稍松開手,道:“寶釧,我是來帶你走的,你切莫發(fā)出聲音來。驚動了唐軍?!?/br> “……薛郎帶我去哪里?”寶釧習過武,所以她知道薛平貴看似放松了捂著她嘴巴的手,實際上那手漸漸下滑,只要猛地一個用力,就可以掐斷近在咫尺的脖子。 “……寶釧愿去哪里?”聽到寶釧溫婉的聲音,薛平貴稍稍猶豫。 “寒窯雖苦,卻是你我的家。薛郎你帶寶釧回家好嗎?” “……好。薛平貴帶王寶釧家去?!?/br> “薛郎啊,你話中有猶豫,西涼國的代戰(zhàn)女和駙馬一位,你舍得嗎?” “他們?nèi)绾文芘c寶釧你相比。你是我薛平貴的妻,你愿去哪,我便帶你去哪?!毖ζ劫F稍稍低下頭,貼著寶釧的耳側(cè)低語。若是原身,怕早被薛平貴這情意綿綿的情話和親昵的舉止惹的面紅耳赤,自然腦子也想不了別的東西了。但寶釧卻知道,薛平貴是最不可能放棄西涼駙馬之位的人,須知這駙馬還是將來的西涼王。 薛平貴此次最可能帶她去的地方,應該就是西涼的大營。 多疑的他一定懷疑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玉門關,將她帶回了西涼,肯定還能問出他所認為的陰謀。并且,薛平貴雖然人品不怎么好,行軍打戰(zhàn)卻是能手,今天糧草出事,他一定想到了其中的不對勁,他大概覺得將她帶到西涼,到時候灌下蜜來,指不定還能套出話來。 至于如何對她解釋,去的是西涼而不是寒窯,那最簡單不過。在薛平貴看來,為了自己不惜和父親斷絕關系的王寶釧還會舍不得離開大唐國土嗎?為了自己,她一定什么都愿意做。只要隨便敷衍幾句,便可以令她死心塌地。而將來要如何處置她,將她放在什么位置,還不是代戰(zhàn)說了算,那時候,他還能隨便討好一下代戰(zhàn)…… 這一切雖然不過是寶釧自己的推測,但不論如何,她已經(jīng)沒興趣和他繼續(xù)演戲了。 她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只道:“薛郎稍候,待我取了行李,便與你離開?!?/br> 薛平貴蹙眉,道:“不必拿了?!钡_定寶釧和自己離開,已經(jīng)稍稍松開了手。 寶釧便道:“要的。一針一線,得之不易。薛郎不知寒窯辛苦……” 聽寶釧又說起寒窯,薛平貴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當然,曾經(jīng)黃金如土的千金小姐變成斤斤計較的小婦人,薛平貴也難得感到一些觸動。故而也不曾阻止了寶釧。哪知寶釧走到了塌子邊,忽然扯開嗓子,喊道:“來人那!西涼人來了!西涼人來了!” 薛平貴大吃一驚,見外頭人影綽綽,要走顯然是來不及了!于是,眸光一寒,抽出袖中短刀,一個飛身上前,就要用刀子抵上寶釧的脖子,嘴里更是道:“好賤人!你果然與你家人串通了來陷害我!” 寶釧凄然苦笑道:“薛郎啊,你怎么就不能明白?為妻真是愛你,才不能讓你走上這背叛大唐的不忠不義之路!”一面,她兩指夾著銀針,毫不猶豫地刺入了薛平貴的昏睡xue。薛平貴哪里能想到王寶釧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會有這般手段!原本只想挾持了王寶釧好離開,現(xiàn)在卻是雙目圓瞪,緊接著身子一酥,薛平貴整個人便倒在了寶釧的床榻上! 蘇龍等人攜兵器趕來,便看到寶釧趴在薛平貴身邊哭,一邊哭一邊道:“薛郎?。〈笳煞蝽斕炝⒌?,國家大義在前,為妻就是背上惡毒之名,也要勸郎君回頭是岸……” ☆、第29章 王寶釧(九) 唐軍將薛平貴押將下去,蘇龍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寶釧,嘴角抿了抿,大概是不習慣做勸解的工作,他的表情很有幾分尷尬,他道:“小妹,薛平貴既是負心之人,你也莫太過悲傷?!?/br> “讓大姐夫見笑了?!睂氣A擦了一把眼淚,目光帶著淡淡的憂傷,道,“若薛郎看上哪位meimei,要納回家中,小妹無不從的。只是,家國大義在前,西涼終究是大唐仇敵,更何況,代戰(zhàn)女還是西涼的公主。小妹實是不愿意看著薛郎彌足深陷。想薛郎也并非有意為之,來日必有悔改之心。只望有朝一日見了圣顏,大姐夫為薛郎美言一二,減輕些罪責。小妹先給大姐夫叩謝了!” 眼瞅著寶釧提了裙擺就要下跪,蘇龍趕緊虛扶了她一把。他剛剛進入營帳,看到眼前一幕,想的是那薛平貴將寶釧傷害的太深了,寶釧是為報復他,才將他壓制住的。畢竟所有人都認為薛平貴死了,寶釧是憑著一股子信念來千里尋夫的,雖然得知薛平貴沒有死,但這樣的結(jié)果大概比死還令人難受。故而,寶釧今日的心情必然是一波三折,可見一斑。 可如今聽了寶釧一番話,蘇龍不得不十分慚愧,寶釧滅夫乃是出于大義,他堂堂七尺男兒心胸竟不如寶釧。當然,在場的人也都有了同樣的愧疚,再想到此次大唐和西涼對戰(zhàn),勝負難分,若不是寶釧的一紙兵力部署圖,哪里能這么容易地旗開得勝?故而,眾人看寶釧的目光又與先時不同。 “小妹大義,令吾汗顏?!睂氣A扶好后,蘇龍嘆道,“接下來的事情便由我來辦。小妹今日也是累了,早些歇息為好?!?/br> 寶釧又微微福身,道:“大姐夫,小妹還有一事相求。” “嗯?” “薛郎回來的事情,大姐夫能否暫時封鎖了消息?!?/br> “哦,這是為何?”顯然,蘇龍對待寶釧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在他看來,這個從前只知道任性感情用事的小妹已經(jīng)成長了許多,而且能制服武功高強的薛平貴,小妹的心智和武術都不容小覷。 “薛郎此番來大營,不知那代戰(zhàn)公主是否知情。若她知情,不日便會再度攻城。若是不知,大姐夫卻可以另做文章……大姐夫不如派個人刺探一番虛實?!痹捳f到此處,寶釧也不多說,她相信蘇龍會明白她的意思。蘇龍略一思索,目光略微沉了一沉,對寶釧笑道:“小妹高見?!?/br> 話畢,蘇龍與寶釧心照不宣,蘇龍自帶了一眾將軍離開。 等他們離開后,寶釧才覺得自己貼身的小衣都已汗?jié)?,黏糊糊地貼在身上,十分難受。剛才的事情看似水到渠成,實則萬分兇險,她之所以可以一朝得勝,卻是因為薛平貴對她的輕視,若他稍微有些防備,寶釧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接下來幾日,西涼那邊一直沒有動靜,而蘇龍派去的探子卻是打探到代戰(zhàn)聲稱薛平貴重病,所以在帥帳中不得現(xiàn)身,而事實上,卻是代戰(zhàn)自己那日動了胎氣,后來不知為何一直脈象不穩(wěn),至今連稍微有些幅度的動作都做不得。此外,西涼王的病情反復,而前線這邊遲遲沒有消息傳入王庭,王庭那邊已有一名王族,似乎是西涼王的大侄兒,帶了一支鐵騎前來! 因薛平貴這人是寶釧抓的,打探虛實的消息也是寶釧出的,所以,蘇龍也將打探來的消息告訴了寶釧。蘇龍決定立即出兵直搗黃龍,寶釧卻是勸著蘇龍稍微緩一緩。她道:“如果消息沒有錯,代戰(zhàn)聲稱薛郎重病,卻不言明薛郎失蹤的事實,一是穩(wěn)定軍心,二來也和西涼王的病情加重有關系。一旦薛郎不在西涼營的消息傳出去,王庭那邊必然有動靜??梢姶鷳?zhàn)公主寧可死撐,也不愿意讓別人來分享了權利。但也會因此導致西涼那邊外強中干,與我們卻是有許多好處。” “然而,西涼的士兵也不容小覷,如果大姐夫此刻放出一些薛郎回了咱們大唐的消息,西涼的軍心必然得到霍亂,如此可以減少我方傷亡。其二,消息散布之后,西涼王庭為爭王位,必然大亂。屆時,代戰(zhàn)腹背受敵,西涼外憂內(nèi)患,我朝便可收漁翁之利?!?/br> “小妹言之有理!”蘇龍大喜,有將寶釧話里的一些細節(jié)思索了一番,最后召集了一干手下,于帥營中議論此事。 而蘇龍離開之后,寶釧又去了牢房看望薛平貴。當然,薛平貴是秘密要犯,寶釧也只是隔著鐵籠子遠遠地看他。為了保持自己深愛薛平貴的形象,寶釧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就是呆在薛平貴身邊——她給他背,說忠君愛國的道理。玄空鏡中背了許多文章,全部都在腦海里,沒想到會用在這個時候。 一開始薛平貴很憤怒,他責備寶釧為何要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