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們和離吧_分節(jié)閱讀_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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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姑娘,多謝你?!?/br> 花拾一笑,道:“別這么說,我會覺得自己占了便宜還賣乖的。” 羅氏女輕輕抿唇,倒是也不言謝了。 回到楊府之后,花拾辭別了佘太君——羅氏女在楊府的房間齊整干凈,這間房子曾經(jīng)是羅氏女和楊四郎的婚房,當(dāng)然,作為婚房之前,它是楊四郎獨(dú)居的房間。后來,楊四郎下落不明,羅氏女將他的東西保存的好好的,所以,這間屋子里,楊四郎的東西比羅氏女的還要多。每一處角落,每一個擺設(shè),都帶有它們主人的色彩。 羅氏女沉默不語,花拾默默地將屬于羅氏女的東西都整理好——只裝了一個包袱。終于這屋子里只剩下了屬于楊四郎的記憶。曾在這里居住過十幾年的羅氏女就像是一個不經(jīng)意間掠過的影子。東西都取走了,關(guān)于她的一切也仿佛隨之消散。 臨行之前,佘太君,一干的妯娌,楊八妹,以及楊宗保一家都來相送——雖然大家都知道羅氏女是要去為她的師傅守墓,出于這個理由,誰也不好阻攔。但是他們都清楚,留在楊家,留在和楊四郎一起生活過的房間,哪怕只有三天,都是對羅氏女的折磨。 所以,他們只是笑著送羅氏女離開,并要她時常回來看看大家。 佘太君對她說:“不要忘記了,你永遠(yuǎn)是老身的四女。老身年歲也不小了,希望你多來陪陪我。” “娘,我一定會經(jīng)常回來看你的。何苦,娘親身體健朗,如今宗保和桂英成親,您還要抱曾孫呢。”花拾清淺一笑,卻是說出了羅氏女的心底話。 阜山離此不遠(yuǎn),一天的功夫,便抵達(dá)了。 花拾提著香燭等拜祭之物,因著羅氏女的指點(diǎn),一路去了師傅的墓地。 本以為被雜草覆蓋的墓地卻意外的干凈,就連墓碑前放的食物都冒著熱氣! “難道是老太君?”花拾蹙眉,雖然說佘太君是有安排人經(jīng)常來給師傅掃墓,可是還不至于頻頻而來。她正想著,忽然一道寒光閃過,多年在戰(zhàn)場上的警覺,令花拾立即避開。到底是來人沒存?zhèn)酥?,花拾才能輕松地避開。 四目相對,但見眼前站著一個一身漆黑,眉眼俊朗,卻帶著涼絲絲的殺氣的男人。對上花拾的臉,那人明顯一愣——花拾在心中默問,這人可是羅氏女的故人? 可是,羅氏女思考片刻,仍是不記得有這么一個人。 “你是何人?” “我無名?!蹦腥说哪抗庠谄痰腻e愕之后,迸射出了璀璨的光芒。直逼著花拾而來——又或者說,這些情緒都是沖著羅氏女來的。他問道:“……聽聞你嫁人了?!?/br> “剛剛和離……”花拾這話脫口而出,還待說什么,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陣暈眩,等她再清醒之時,已是變成花拾的模樣,和仙君二人站在云端。見到久違的故人,花拾難免一陣激動,她拉住仙君的衣袖,叫道:“仙君為何現(xiàn)在才來?” “羅氏并未香消玉殞,我自不便出現(xiàn)在你的眼前?!毕删芍ㄊ袄∷囊滦?,目光并不落在花拾身上?;ㄊ斑@才想到羅氏女,趕緊朝云下看去,只見羅氏女也是一陣不適,用手扶著額頭,但是她對面的那男子反應(yīng)卻很大,他見狀已是一把握住了羅氏女的肩膀,雖然他緊抿著冷毅的唇,但是他眼底的擔(dān)憂之色,卻是毫不掩飾。 “這男人是誰?可會對羅氏女不利?!”這男人的武功看起來不弱,如果他有心傷害羅氏女,花拾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仙君道:“十七年前,在與楊四郎相遇之前,羅氏女曾經(jīng)救過一個渾身是傷的少年?!?/br> 仙君話音剛落,花拾便看到羅氏女神情有一瞬間的變動——男人的耳后有一道傷疤,一直蔓延到肩膀上,當(dāng)年是她一針一針地為他縫合的。多年過去了,傷口痊愈了,卻是留下了一道不淺的傷疤。那個少年是她遇見過,傷的最重的病人。因?yàn)閹煾涤腥会t(yī),其中一條便是——打架斗毆者不醫(yī)。羅氏女也不想違背師門訓(xùn)誡,可是,少年的求生欲望很強(qiáng)烈,他無法說話,卻用滿是鮮血的手緊緊握住羅氏女的腳腕,他的眼神從銳利到漸漸消散了光芒……羅氏女是醫(yī)者,當(dāng)時年少的她動了惻隱之心,于是她瞞著師傅,背著奄奄一息的少年躲在阜山的一處山洞之中,不眠不休地照顧了他整整十日,終于將他從鬼門關(guān)救了回來。 尋常的一日,羅氏女在山洞中沒見到少年,等到手里的藥冰涼了,少年還是沒有回來。羅氏女便也知道他病愈了,不辭而別了。羅氏女并不在乎這些,少年只是她眾多病人中的一個。 “是你?” “是我?!蹦凶恿⒓椿卮鹆肆_氏女的話。 “你為何會在這里?師傅……”羅氏女看了一眼墓地,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恩?!?/br> “多謝?!?/br> “你接下來去哪里?” “我要守著師傅?!?/br> “你的房間沒有動過。” 羅氏女吃驚地站起來,只聽男子道:“十年來,一直都沒有動過?!?/br> 羅氏女臉色幾番變化,到最后卻是一句:“多謝。” 說完,羅氏女跪在墓前,祭拜師傅。之后才四下里看了一眼,大概是在找尋花拾的身影。不過她大概也料到花拾并非是人,所以,她很快就不再尋找,只是拿著包袱,朝著當(dāng)年自己和師傅一起住的茅草屋走去。 如那男人所言,茅屋沒有任何變動,只有茅屋的圍欄處多掛了幾串辣椒,院子里多曬了幾根玉米……師傅不善廚藝,自己也不善廚藝,所以,早年的茅草屋都是藥味,至于這些食物,當(dāng)然是從未出現(xiàn)過的。 羅氏女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道:“公子住在這里?” 男人指了指茅屋邊上,樹叢之間的一間竹屋,道:“這里是我守護(hù)的地方,我住的是那里?!?/br> “昔年我救你一命,你如今替我為師傅守墓十年,什么恩情都還了?!?/br> “我不會打擾你?!蹦腥苏f完,便朝竹屋走去,走了三兩步,卻又停下來,“晚飯已經(jīng)做好。還熱在鍋里?!?/br> ☆、第44章 楊門女將羅氏女(終) 羅氏女已經(jīng)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十六歲嫁入楊家,十五年后和離,如果又過了兩年,她已經(jīng)三十三歲。她經(jīng)歷過愛情、婚姻,以及更多的生活的磨難。她能看得出無名對她的好——暫時只能叫他無名。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相處,她已經(jīng)在無名有意無意地傾訴下,知道了無名的身世。 一個刺客,十八年執(zhí)行任務(wù)那一年被她救起。后來,花了七年的時間脫離了組織,當(dāng)時二十五歲的他來到阜山,打聽到的是她已經(jīng)出嫁的消息。對方是天波府的四少爺,雖然那四少爺很可能已經(jīng)戰(zhàn)死沙場。于是,他在她不可能回來的地方守著,也為她守候她的師傅。一等就是十年。 他是一個癡人,她已經(jīng)無端耽誤了他的大好年華,現(xiàn)在,她不準(zhǔn)備讓他為她繼續(xù)蹉跎時光。羅氏女站在窗前看著不遠(yuǎn)處的竹屋,她拿著竹籃到山上采了一大把的雛菊——天色還亮,東方晨曦才露出零星光輝。墳?zāi)惯叺碾s草帶著露珠,她跪下的時候,沾濕了裙擺。 “師傅,金榜一個月后再來看你?!彼?,這里已經(jīng)不能繼續(xù)住下去了。于是,她選擇離開。當(dāng)她起身,帶著一身的露珠,轉(zhuǎn)身,就看到隱在晨霧里的無名。饒是她再淡泊,仍是被嚇了一跳,微微顫動的身子顯得她此刻不那么高興。 “你要離開?” “恩?!?/br> “我會離開?!睙o名手中拿著一柄油紙傘,踩在草地上的腳步?jīng)]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響。羅氏女知道他的武功極高,不過眨眼功夫,他已經(jīng)將傘遞到羅氏女的面前,他說:“我寫了食譜,放在你的窗外?!?/br> 說罷,他見羅氏女依舊猶豫著不肯去拿他的傘,他望了望天空,道:“片刻之后便會下雨。拿著傘,回家吧?!?/br> 他握住羅氏女的手腕,隔著一層衣料??v橫傷疤的粗糲大手將傘柄塞入羅氏女的手中。 在羅氏女還未及反應(yīng)的時候,他便消失在了羅氏女的視線里。 如他所料,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大雨,她在屋里翻著他寫下的食譜。最后一頁墨色如新,顯是昨晚他剛剛寫下的。雨勢漸漸變大,她獨(dú)自一人吃過午膳,聽著屋外滂沱的大雨,終于,她起身出門,拿起油紙傘,將食譜送回竹屋。這是她第一次進(jìn)入這間竹屋,竹屋里只有一張木床,一張木桌,一張木椅。蕭條又冷清,完全看不出有人在這里住過的十年蹤跡。她輕輕嘆氣,放下食譜,便匆匆離開。 雨勢太大,終于浸透了她的鞋襪,濺起的淤泥更是玷污了她的碧綠色衣擺。 擱在茅草屋檐下的油紙傘,有雨水順著傘面留下,在傘尖抵著的黃土地面匯聚成一灘小小的水漬。《素問》攤開,放在一邊,羅氏女的心卻回到了十幾年前,她在背醫(yī)書,楊四郎就在那扇小窗處,趁著師傅不注意,給她偷偷打手勢。似乎每一次遇見楊四郎,都是萬里無云的晴天。他來的那么頻繁,每一本醫(yī)書,每一句話都有他的記憶。時隔四年了,她竟然還是無法忘記他。她嘆氣,將醫(yī)架上。書架上沒有一絲塵埃,放眼看整間屋子,又有哪里是不齊整的。 雨勢越來越大,到了夜里,竟有傾盆之勢。 她終是提著燈籠,拿起擱置屋外的傘,進(jìn)入了夜幕雨簾之中。 當(dāng)然,她對整座阜山了如指掌,這些年來,阜山也沒有多大的變化。更何況,她是有目的地的。雨中山路是難走了一些,可也只是比往常多了一刻鐘的時間,她便到了當(dāng)年救下無名的山洞。山洞被藤蔓所遮蔽,燈籠里映出微弱的燭火照亮了形容怪異而猙獰的山石巖壁,與深綠色的植被。但山洞之內(nèi)沒有人。 羅氏女輕輕抿著唇,轉(zhuǎn)身欲走。 然而也是這么一轉(zhuǎn)身,她看到高大的男人,手中提著一只鮮血淋漓的山雞。 他渾身濕透,狼狽不堪,但一雙眼眸卻透著狂喜。也是一瞬間,他便將山雞藏到了身后。 羅氏女垂首,看著自己的腳尖,道:“我?guī)Я舜蚧鹗??!?/br> 他接過打火石,燃起了柴火。處理好的山雞架在火上,慢火烤出了清油,偶爾幾滴滴在火上,rou香四溢。而無名只穿著中衣,略帶幾分尷尬地坐在羅氏女的對面。他時不時地看向羅氏女,在羅氏女蹙眉之后,他便索性大大方方地盯著羅氏女。 “無名公子,羅氏臉上可有東西?” “沒有?!睂?shí)心眼的刺客這么回答。 “那你緣何盯著羅氏瞧?”羅氏女知道眼前的人并非輕薄之徒,否則此刻的她早就離開了。無名說:“你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br> 羅氏女一怔,又聽無名說:“當(dāng)時我醒來看到你,以為看到了天上的仙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