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們和離吧_分節(jié)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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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手一揮,只見空中浮現(xiàn)幾句詩,正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閨花柳質(zhì),一載赴黃粱。 ☆、第45章 紅樓夢賈迎春(一) 花拾正覺得身體難受,不知原身究竟受了何等挫折,忽耳邊又聞低低的告饒聲,伴著男子粗重的喘息,不免強(qiáng)撐著睜開眼睛去看,但透過床帳,隱約見對面軟榻上,一身形魁梧的男子摟著渾身赤裸,肌膚雪白的女子正行那羞恥之事!花拾立即面紅耳赤,而與此同時,原身的所有記憶都涌入了腦海。 眼前的一男一女,男人正是原身的丈夫?qū)O紹祖,在朝中為官,現(xiàn)襲指揮之職,而那女子卻是原身的一名陪嫁丫鬟。原身嫁入孫家不過三月,帶來的四個陪嫁丫鬟,已有三個被孫紹祖收入房里。男主子收了陪嫁丫鬟本也是無可厚非,可是這廝殘暴成性,原身之所以臥病在床,便是這廝昨日拉著丫鬟在院里做那些勾當(dāng),小丫鬟恥辱之下,一頭撞死了,雖說原身嫁入三月,已知這廝行事荒唐,然而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在自己面前沒了,原身受了刺激,便勸說了那廝幾句,豈料這勸說激怒了那廝,揪著原身的頭發(fā),好一頓打!打完了竟還不放過原身,又拖著原身在院子里做那沒完成的齷蹉之事!原身金枝玉葉,被打了一頓原本就有些受不住,后來那廝壓著她,還令所有仆從圍觀,若是有不看的全部打死,原身身心受創(chuàng),恨不得立即死了了事! 可那廝又吩咐婆子:“將她給我看好了,若是她死了,你們也別想活了!老子花了五千銀買了你,你也莫當(dāng)自己還是那些個千金小姐,侯門貴女,在老子這里,你就是個連妓女都不如的東西!老子還沒玩夠,想死?想得美!” 婆子不敢違逆,任原身一心尋死,強(qiáng)行將原身抬到屋里,又請大夫喂食了湯藥。可是,此番醒來的,已經(jīng)不是原身。而是花拾。想原身娘家雖權(quán)勢滔天,對原身卻是涼薄。但凡娘家有一點(diǎn)可以依靠,原身也不至于如此絕望。原身養(yǎng)在深閨,加上性子懦弱,如今娘家無靠,夫家又是這么個東西,此處無涯苦海,原身就這么沒了,倒也是解脫。 身上的疼痛一波波地傳來,耳邊又充斥著不雅的聲音,花拾不由地緊緊皺起了眉頭。 可是花拾不敢輕易發(fā)出聲音來,孫紹祖對原身的虐待歷歷在目,莫說花拾經(jīng)歷了幾世也不曾遇見這般畜生,就是原身的身體也已經(jīng)對孫紹祖產(chǎn)生了本能的懼怕。便是想到孫紹祖的那張臉,就能渾身顫抖。 被孫紹祖壓在身下的女子卻是原身的四個陪嫁丫鬟中的一個,她對原身最是忠心耿耿,原身在娘家時,有一支攢珠累絲金鳳被婆子偷去,原身性子萬事不管,對此事也是全不管,端看天命,可這丫鬟卻因查不出結(jié)果,覺得委屈了原身,竟是又急又氣,最后還哭了!后來,她作為四個陪嫁之一,隨迎春來到孫家,其余三個丫鬟或有主動招惹孫紹祖的,或有被強(qiáng)迫,半推半就就從了的,唯獨(dú)她,便是孫紹祖想對她用強(qiáng)的,她也是以死相逼?;ㄊ跋胫@丫鬟對原身的種種作為,再想到原身的態(tài)度,心中不免感慨——原身的萬事不管,說好聽了是淡薄,說難聽的可不就是懦弱到好歹不分。 可憐這丫鬟今日仍是躲不過孫紹祖這禽獸的毒手! 丫鬟叫的可憐,花拾心中亦是難受。隔著一張床帳,丫鬟淚眼朦朧看到了悲戚的花拾,她神色一陣清明,孫紹祖正埋在她的胸口,不知花拾那邊的情況,丫鬟張嘴,無聲地說道:“莫被他發(fā)現(xiàn)……莫被他發(fā)現(xiàn)……” 原身病死在床,這廝尚能在一個屋里強(qiáng)迫她的忠仆,如果看到她醒來了,還不知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對于這一切的一切,原身無能為力,花拾又何嘗不是?她閉上眼睛,可是小丫鬟滿布淚痕的臉卻是越來越清晰。還有孫紹祖那丑陋的rou體,猙獰的表情——他就是一頭可怕的野獸。而她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善良而美好的女孩被他任意地侵犯! 這一夜過的特別漫長。 花拾無比地懷念過去的日子。哪怕是劉蘭芝為焦母日夜勤作息,哪怕是王寶釧在寒窯度的日子,哪怕是羅氏女在邊關(guān)度過的清苦日子……夜,終將過去。禽獸去上朝了,屋里留下病怏怏的花拾,或者說,應(yīng)該叫她迎春,以及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rou的丫鬟——繡橘。 花拾強(qiáng)撐著身體,她來到軟榻前,刺鼻的腥味令她幾欲作嘔,可是她卻是跪在了繡橘面前,道:“對不起?!钡苍頎帤庖稽c(diǎn),哪怕說一句話,在娘家的時候就放了繡橘離開,繡橘也不至于跟到孫家來??墒牵@又不能全然怪原身,繡橘忠誠,這些女子出嫁,都是希望身邊有個忠誠的仆從,哪怕后來這忠仆會與她分享一個男人。比如原身的嫂子——王熙鳳,她就是和丫鬟平兒共侍一夫,但是他們的關(guān)系卻很和諧,至少表面上是的。 原身的親爹知道孫紹祖是豺狼虎豹,可為了五千兩銀子,還是將她嫁了。 原身的祖母,原身的叔叔,他們知道孫家是虎xue火坑,可是為了清凈,他們?nèi)鍪植还?,任由在自己身邊長大的晚輩跳入火坑。 他們都知道孫紹祖是禽獸,知道孫家是火坑,但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說。 賈赦是,賈母是,家政是。其實(shí),賈迎春自己也是。 “奶奶,你這是做什么?!”繡橘顧不得許多,趕緊從軟榻上滾了下來。 “繡橘,對不起?!庇好C橘的小臉,看著她不過十四歲,還是很稚嫩的身軀,她忽然覺得很悲哀,為繡橘,為原身,為所有無法掌握自己命運(yùn)的女子。繡橘按著迎春貼著自己臉的手,她哭道:“奶奶……你不要折煞繡橘……是繡橘自己沒用,繡橘想給奶奶喂藥,可是老爺不許,還說如果繡橘不聽話,就不給奶奶藥……繡橘沒辦法,沒辦法……” 繡橘一面說著,一面用手狠狠得擦著自己的嘴巴。迎春目光一凜,將繡橘緊緊抱在懷里。原身雖然對仆從不錯,但是,還不至于這樣。繡橘也是被折磨了一晚上,神智原本就不清晰,加上她雖然沒過離開賈迎春,但是不代表她不想嫁人,現(xiàn)在清白的身子沒了,以后誰也不會要她了。她身心受創(chuàng),便迷迷糊糊地埋在迎春的懷里大哭起來,也沒去考慮迎春的不對勁。 “喲,這是怎么回事?”一名尖嘴猴腮的婆子掀了棉布簾子,見屋里主仆正摟著哭泣,而軟榻上也是一片狼藉,加上昨天夜里的聲響,不必想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那婆子嘲諷一笑,道:“我說繡橘啊,別以為和老爺睡了一覺,自己就是姨娘了。咱們這府里的丫鬟,哪個不是老爺?shù)娜??你那一塊活到現(xiàn)在還沒做,我老婆子好心提醒你,如果你不去做,今兒個可就沒你的伙食了?!?/br> 繡橘聞言,立即露出了驚恐之色,迎春便拉好她的衣服,示意她不必著急。 “繡橘是我的貼身丫鬟,我怎么不知道除了伺候我,她還需要做什么。” 也是原身萬事不管,故而迎春對繡橘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竟然是什么也不知道。 婆子冷笑一聲,道:“奶奶,這事兒你還是別管了?!彼菍O紹祖的親信,賈迎春雖然是孫紹祖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孫紹祖自己將賈迎春當(dāng)成玩物,這些個下人自然也沒有尊敬她的。反而是這婆子,后院都?xì)w她掌管,府里上上下下倒是都要巴結(jié)她。繡橘之所以還要去做別的粗活,也是因?yàn)檫@婆子的指使,若是哪一日不做了,不止是她,就是賈迎春的伙食也要被克扣。繡橘自己受苦不要緊,可她深知自己的主子性子,又是個千金小姐,怎么可以吃苦呢?故而,這繡橘便都依著婆子的話行事。 “孫紹祖和你們的事情,我不想管。但是,繡橘是我的人,輪不到你一個老婆子說三道四!”迎春慢慢地逼近那婆子,雖說她生的面容可親,可此刻她體內(nèi)的那顆魂魄前世可是大宋的女將軍,氣勢豈是一個內(nèi)院婆子見過的?那婆子不由后退了半步,支吾道:“你、你好大的膽子!我可是老爺跟前的親信……你你你……” 迎春逼視著她,老婆子話沒說完,就趕緊調(diào)頭跑了,還一邊跑一邊嚷嚷:“等老爺回來,有你的好果子吃!” 迎春呸了一聲,心中也知道孫紹祖回來后怕是有些事情了。 眼下,她仍是先扶起了繡橘。繡橘哭道:“……奶奶,你何苦呢?等他回來,可該如何是好?” 迎春垂下眼皮子,是的,她也是無能為力,原身的處境幾乎就是個死局。 任她有天大的本事,到底孤掌難鳴。 正當(dāng)她發(fā)愁,只見一只黑貓慢悠悠地進(jìn)入了屋子,迎春眼睛一亮,對繡橘道:“莫怕!” ☆、第46章 紅樓夢賈迎春(二) 命人燒來熱水,繡橘沐浴之后便去了她自己的房間休息。彼時主屋已經(jīng)被整理好,屏退所有的人之后,迎春抱著黑貓坐到一張干凈的圓形繡凳上。雖然非常不喜歡這間像是犯罪現(xiàn)場的房間,但是,如果去了院子里,怕是更不好說話。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br> “仙君……要離開多久?”原本想請仙君相助,豈料仙君一開口便是告辭。以往即便仙君不曾出手相助,有他在身邊,多少也是一種鼓勵與安慰?,F(xiàn)下,她也不好多說什么。豎瞳覷著迎春,道:“我很快回來?!?/br> “誒?!庇捍故?,低低應(yīng)了。心中卻是對如何應(yīng)付孫紹祖愁了起來。 “你將此物懸于主屋隱蔽之處,其余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毕删掠旱膽驯?,轉(zhuǎn)瞬,迎春的懷里便多了一只香囊。迎春問道:“仙君,此物何用?” “孫紹祖若對你動什么心思,便會陷入沉睡?!?/br> 迎春聞言,一時想到昨夜的事情,以及原身記憶中關(guān)于孫紹祖之事,面對即便是貓身的仙君,也覺得有幾分委屈與羞恥。仙君清冷的眸子看了她一會兒,終于一轉(zhuǎn)身,迅速離開了。迎春捏著香囊,趕緊追去門去,意圖送仙君片刻,不過仙君離開的很快,眨眼功夫,那黑色的影子便消失在了孫宅。 “喲,這不是夫人嗎?近來風(fēng)大,夫人是千金小姐的身子,千萬別吹壞了。”晨間那婆子的聲音再度在迎春的身后響起。迎春輕哼了一聲,回首對上那婆子,道:“那就多謝關(guān)心了?!?/br> 婆子桀桀一笑,道:“這也是老奴的本分?!?/br> 不等迎春回答,婆子對身邊的兩個高大的丫鬟吼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將廚娘給帶到院子里?!老爺不在家,你們這些小蹄子就沒了規(guī)矩!今兒老婆子就要給正一正規(guī)矩!看看以后誰還敢行動自專!” 說罷,她又對上迎春,道:“夫人,老奴要代老爺正孫家的家法,夫人可要一旁觀看?” “哦?你代老爺正家法?那我非看不可?!庇狠p嗤一聲,心中又道,今日一早,原是她親自去廚房,令人燒來的熱水。如今這婆子說的廚娘,大概就是今日為她燒水的仆婦。迎春她笑道:“給我抬張椅子過來。” 那婆子原是存了羞辱迎春的心思,迎春剛剛嫁入孫家,他們這些孫家的老人都是存了觀望的心思,畢竟堂堂侯府出來的小姐,自然是有幾分手段的??蓵r日一久,大家也就知道了這新夫人是木魚一般的性子,敲一下響一下,任人搓圓揉扁,也不會吭一聲。加上老爺不喜她,他們自然也就沒把她放在眼底。沒料到今日一早,迎春為了一個丫鬟就對她紅臉,著實(shí)落了她的面子。所以,她百般折騰,要拿了今天為迎春燒水的仆婦,在院里正法! “怎么?我的話無人聽了?”迎春掃了一眼院子里的丫鬟,這些丫鬟都是被管事婆子叫來觀刑的,但見她們清一色十六七歲的模樣,一個個身形削瘦,對上管事婆子都有幾分懼色。管事婆子見狀,輕聲一笑,仿佛揚(yáng)眉吐氣,她厲聲呵斥:“還不快些為夫人抬張椅子過來?!一個個都聾了嗎?!” 她話音一落,就有兩名丫鬟搬了椅子過來。 迎春與管事婆子的威信高下立辨。管事婆子難免地眉開眼笑。 迎春坐下之后,又來了幾名打扮艷麗的女子,仔細(xì)一數(shù),卻有十人。其中三人的臉還是迎春所熟悉的,乃是原身之前的幾個陪嫁丫鬟??磥磉@行女子應(yīng)該就是孫紹祖的妾室了。 “這大冷天的,王管事,你做什么呢?!讓人來院子里吹風(fēng)!”說話的人是走在一干妾室最前頭的身穿大紅色華服的女子。大戶人家的妾室豈能穿這般鮮艷的衣服,孫家的管事說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可真是貽笑大方。 管事對這女子的態(tài)度與對待迎春的截然不同,面對女子的質(zhì)問,她一張老臉笑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處,她道:“劉姨娘,您怎么也來了?給老奴十個熊膽,也不敢請您出來啊!更何況,您現(xiàn)在還是有身子的人……” 劉姨娘一抬手,阻止管事婆子再說下去,另一只手托在腰上,愈發(fā)凸顯了不小的肚子。她看著怡然自得坐在院子中央的迎春,笑道:“喲,這不是jiejie嗎?jiejie今兒可真是好興致啊,還能……還能來這里坐坐?恩?” 這劉姨娘的話與管事婆子有異曲同工之妙,迎春含輕笑道:“你是劉姨娘???懷了孩子就要注意,還是不要出門的好?!?/br> 劉姨娘笑道:“多謝jiejie關(guān)心。老爺說了,這有身子的人也要稍微出門走走,不過這以往都有老爺陪著,我也勸過老爺,畢竟他公務(wù)繁忙,但老爺一定要陪著妾身,妾身也很為難啊……今兒是聽到院里動靜,老爺不在家,我難免要過來看看?!?/br> “劉姨娘可真是個妙人?!庇何⑽⒁恍?,這女子說話一語雙關(guān),若是原身聽了,怕又是要受委屈,并且還是有氣不能出。她倒是無所謂,劉姨娘興許很喜歡孫紹祖,站在她的立場這么說話也是可以理解的。她問那管事婆子,道:“王管事,不知你說的廚娘究竟犯了何事?” 管事婆子道:“哦,那廚娘為燒熱水,耽誤了煲給老爺?shù)臏_@白玉湯啊,需得煲個五個時辰,差了一刻火候,都是不好的。” “你可知那熱水是燒來給誰的?是哪個吩咐廚娘燒的?”燒個熱水不過是一刻鐘的事情,也是這婆子刻意為難,刻意給迎春臉色看。 “老奴都打聽過,廚娘說是夫人您吩咐的。”管事婆子故作為難,道,“咱們府里的家法,明明確確地寫著,一切以老爺為重。老奴這也是謹(jǐn)遵家法。自然,是夫人吩咐的這件事,老奴是不會和老爺提起的,夫人您只管在一旁看著就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