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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靈霄之門在線閱讀 - 第二百五十七章大事不妙

第二百五十七章大事不妙

    陸宣心中焦急,沒看出于解愁心中的糾結(jié)?,F(xiàn)在時(shí)間緊迫,在蕭無敵發(fā)覺之前,要盡快打聽涂山老君的下落。

    然而當(dāng)他詢問于解愁時(shí),于解愁卻搖了搖頭。

    “據(jù)我所知,涂山老君應(yīng)該不在天牢之中?!?/br>
    陸宣和葛林心中一沉。

    涂山君難道料錯(cuò)了?

    如果涂山老君真的不在天牢之中,涂山君便再無救出父母的希望。此時(shí)涂山君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也不可能再回涂山了。

    于解愁接著又道:“涂山老君畢竟已失蹤三百年,我雖然不知他的消息,但或許有一人能知道?!?/br>
    “誰?”陸宣和葛林異口同聲的問道。

    “背上我,我?guī)銈內(nèi)?。?/br>
    葛林先是重新戴上陳甲的面具,然后背上于解愁竄出了囚室,此時(shí)火脈已經(jīng)平復(fù)下來,天牢上下的哀嚎聲卻仍未停歇。

    在于解愁的指引下,陸宣和葛林飛快來到一座囚室前。

    這囚室遠(yuǎn)比其他囚室闊大,而且也顯得更加古老一些,陸宣等三人來到此處一看卻不禁傻了眼,葛林忍不住問于解愁道:“于洞主,你確認(rèn)是這里沒錯(cuò)么?”

    “應(yīng)該是啊……”于解愁有些遲疑的道。

    面前的這座囚室,竟然大半已被黑色灰燼掩埋,根本空無一人。

    “這最下層的囚室中包括我在內(nèi)只剩下了六人,其中就包括這囚室中的一位前輩。我們其他五人被關(guān)押在此之前他就已經(jīng)在這里了,十幾年前,我們還曾說過幾句話的?!?/br>
    “十幾年了么?”葛林苦笑,怕是這位前輩早已作古了吧。

    陸宣卻毫不猶豫的斬開囚牢前的鐵欄,沉聲道:

    “葛前輩,幫我挖開?!?/br>
    葛林點(diǎn)點(diǎn)頭,吹出一股清風(fēng),囚室中的灰燼頓時(shí)鼓蕩而出。

    一具好似干尸一般的身影頓時(shí)便顯露出來。

    甫一眼看去,陸宣腦中只閃出四個(gè)字來。

    虎踞龍盤。

    這人生前的身量必然極為雄偉,即便這囚室已經(jīng)比尋常囚室大了許多,但對那人而言卻依然顯得逼仄了許多。他也并未像于解愁剛才那般將面孔藏在巖壁之內(nèi),而是將巖壁上掏出一個(gè)大洞來,大馬金刀的跨坐在洞中,雙手拄著膝蓋,昂首挺胸。

    不過陸宣卻感受不到任何生氣。

    黑褐色的皮囊裹在高大的骨架上,幾乎就是一具全身骷髏。

    和于解愁一樣,這人臉上也覆蓋著一層黃金,不過已是滿面斑駁。那雙圓睜的雙眼好像一雙泥丸,沒有絲毫色澤。

    即便如此陸宣和葛林仍感到一陣窒息,由此可知這人若是在世的時(shí)候該是何等強(qiáng)悍。

    “他……死了?!?/br>
    于解愁吐出一口濁氣,整個(gè)人似乎又萎靡了幾分。

    這囚室中的老者據(jù)說已經(jīng)在此三百年了,對于解愁而言,這何嘗不是一種激勵(lì)?然而現(xiàn)在天牢中最頑強(qiáng)的人也死了,令他頓時(shí)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的感慨來。

    “走吧,這最下層的囚室中還有四人,若是他們都不知情便沒別的辦法了?!?/br>
    于解愁嘆息道。

    然而就在這時(shí),三人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冷哼。

    “你們要問什么?我告訴你們啊?!?/br>
    陸宣等人悚然回頭,卻頓時(shí)看到一張金光閃閃的面孔。

    蕭無敵!

    陸宣和葛林頓時(shí)心神狂震。

    蕭無敵就靜靜的站在囚室門口,在他的身后則跟著涂山君,涂山君顯然被蕭無敵所制,正瞪著一雙美目露出極端緊張的目光來。

    大事不妙。

    陸宣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

    不過陸宣終究還是沒有亂了分寸,右手指了指葛林背后的于解愁,微笑道:“蕭大人,我與陳大人見此人命不久矣,正想帶他去給涂山君診治啊?!?/br>
    一邊說,陸宣的左手在背后,將息壤爐悄無聲息的塞進(jìn)了那骷髏的手臂下方。

    同時(shí)心念一動,息壤爐的入口開啟,一條金色小蛇也靜悄悄的游了出來。

    陸宣知道蕭無敵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覺了什么,自己的謊言也不過是在拖延時(shí)間罷了。

    稍后必然是一場惡戰(zhàn),蕭無敵的修為雖然比葛林強(qiáng)過一線,但卻未必不能一戰(zhàn)。葛林必然舍生忘死,自己也將傾盡所能,那開戰(zhàn)的瞬間便會決出生死,是非成敗便在此一舉。

    但是凡事都要做出最壞的打算。

    如果自己和葛林戰(zhàn)死,小師姐和七師兄他們必將會被困在息壤爐中。

    目前,息壤爐只有陸宣才能開啟,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息壤爐已經(jīng)認(rèn)主,旁人即便知道法門也無法打開秘境入口。

    但凡事都有可能,楚玲瓏他們只要在息壤爐中不被發(fā)現(xiàn),如果三寸釘能趁亂將息壤爐帶走,便有一線生機(jī)。

    這是陸宣現(xiàn)在唯一的選擇。

    …………

    息壤爐中。

    楚玲瓏和鐘如玉等人望著虛空,半晌無語。

    “三寸釘怎么忽然急匆匆的出去了?”鐘如玉緊張的問道。

    楚玲瓏臉色凝重,沉聲道:“應(yīng)該是小十一碰到了麻煩?!?/br>
    周圍的氣氛頓時(shí)變得沉重起來。

    莫云雄沉默半晌,看著楚玲瓏道:“雖說小師弟是為了我們冒死來到天牢,但是……小師弟不該把你帶來啊。”

    他說的卻也沒錯(cuò),楚玲瓏和鐘如玉身上的禁制仍在,即便來了也派不上用場,既然如此還不如將楚玲瓏和鐘如玉留在外面,這樣起碼她們兩個(gè)能安全一些。然而現(xiàn)在卻沒有退路了。

    楚玲瓏淡淡的笑了笑。

    “七師兄說錯(cuò)了,小十一做事面面俱到,怎會想不到這點(diǎn)呢?”

    莫云雄愕然,“既然想到,為何還要把你帶來?”

    楚玲瓏望著空無一物的虛空,仿佛能透過秘境的屏障,看到陸宣那挺拔的脊梁。

    悠然道:“因?yàn)樗?,我不會答?yīng)?!?/br>
    “你……”

    莫云雄呆了呆,張口結(jié)舌的說不出話來。

    楚玲瓏又轉(zhuǎn)頭看向莫云雄,微笑道:“除非我來了會拖累他,否則我是絕不會讓他孤身犯險(xiǎn)的。他知道他若是提出這個(gè)請求,我會毫不猶豫的拒絕,甚至?xí)裨顾惠呑印!?/br>
    “所以他連提都沒提,他能清楚我的心思,我很感激。更何況他也知道,我們兩個(gè)沒有修為的女孩子呆在外面,未必比在息壤爐中安全?!?/br>
    莫云雄被她說的說不出話來,楚玲瓏便笑道:“七師兄,自我出關(guān)以來,你我相處的時(shí)間遠(yuǎn)超我與小十一,但是,你還是不夠懂我啊?!?/br>
    “我……常人都會有這種想法吧?!?/br>
    “但小十一不是常人?!?/br>
    楚玲瓏再次看向三寸釘消失的方向,“七師兄,你只是以常人的思維去推敲,歸根究底還是不想我死罷了。但是如果換成你是我,你就能心安理得的藏在安全的角落里,眼看著小十一去拼命么?到時(shí)候你怕是用兩條腿也要走來天牢吧。”

    莫云雄低下了頭,楚玲瓏說的沒錯(cuò)。

    “他知道你和我的心思,也知道羅師兄、劉師兄和鐘師姐都是無懼生死之人,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就帶著我和鐘師姐來了?!?/br>
    “他雖沒說,但我也知道他的心思。”

    “那便是同生共死!”

    楚玲瓏斬釘截鐵的道。

    莫云雄的性子卻是十個(gè)師兄弟中最豪爽的,聽了楚玲瓏的話之后,心中郁結(jié)之氣忽然一掃而空。

    “說得好,倒是我優(yōu)柔寡斷了,我們師兄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就是這個(gè)道理?!背岘嚮仡^笑了,如百花綻放。

    羅天蟲在旁邊憋了許久,忍不住道:“陸師弟此刻若是遇到危險(xiǎn),為何不躲回這秘境之中?如此一來起碼能保住性命啊?!?/br>
    楚玲瓏淡淡的道:“水滴尚能穿石,這息壤爐雖然堅(jiān)固,卻也不是堅(jiān)不可摧。若是小十一也躲了進(jìn)來,便無異于將我們的性命都交到了涂山國那些妖類的手中,到時(shí)候你我便是砧板之魚,任人宰割?!?/br>
    “以他的性子,斷然不會去做縮頭烏龜?shù)?。?/br>
    “哪怕有一線生機(jī),他也不會放棄的?!?/br>
    羅天蟲啞口無言,臉色漲得如同紅布。

    鐘如玉見狀連忙解圍:“玲瓏meimei,羅師兄他也只是擔(dān)心陸師弟罷了?!?/br>
    “我知道的?!背岘噰@息了聲,向羅天蟲點(diǎn)點(diǎn)頭,“羅師兄,失禮了?!?/br>
    羅天蟲連忙搖頭。

    他心中真的沒有半點(diǎn)怨懟,只是覺得自己剛剛的說的話實(shí)在是糊涂至極。

    陸宣若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豈能甘冒大險(xiǎn)跑來天牢救人?

    事到如今他對陸宣也由衷的生出敬意來,并非敬佩他的修為,而是陸宣的性情和決心。推己及人,羅天蟲自忖如果換作自己,恐怕此時(shí)早就亂了方寸。

    “算了,我們也不必為他擔(dān)心,反正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忙?!?/br>
    楚玲瓏忽然微笑著說道,好似毫不緊張。

    人們也都跟著笑了笑,鐘如玉卻悄悄的看了眼楚玲瓏的手,暗暗的嘆息。

    楚玲瓏的手攥的死死的,正在微微的顫抖。

    她雖然故作鎮(zhèn)定,但這些人里面最擔(dān)心的陸宣的卻正是她啊……

    …………

    囚室中,蕭無敵冷冷的注視著陸宣。

    “你當(dāng)我是傻子么?自你與涂山君到了鬼門關(guān)的時(shí)候我就已經(jīng)察覺不對了?!?/br>
    “涂山君從未出過涂山,偏偏在赤無霄通緝四個(gè)人類修士之后來到了天牢。我曾不止一次上過涂山,卻從未見過你,也從不知道涂山君身邊還有個(gè)藥童?!?/br>
    “我剛才雖然跟在涂山君的身旁,但你卻不知道我始終在用神識盯著你們。”

    蕭無敵忽然看向了葛林。

    “你根本不是陳甲,而是離殃劍宗的葛林!”

    早已嚴(yán)陣以待的葛林聞言猛地掀開了白銀面具,顯出本來面目來。

    “蕭無敵,想不到你這樣的人竟然也會做涂山國的走狗!”

    葛林卻是認(rèn)得蕭無敵的,也知道這是個(gè)勁敵。

    事到如今便唯有舍命一搏了。

    然而就在葛林準(zhǔn)備動手的瞬間,陸宣卻一把拉住了葛林的胳膊。

    葛林茫然不解。

    陸宣心中卻泛出一絲狐疑來。

    剛才蕭無敵說的是赤無霄,而不是嘯林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