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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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良感覺莫名其妙:“你們老師不是前幾年剛來的嗎,我上初中那會就聽說他水平挺高的,為什么突然換了,生病了嗎?” “沒生病,”喻陽想了想,“不知道為什么被辭了?!?/br> “他怎么能知道,我聽張旭mama說,那個老師生活作風有問題,讓人給舉報了。”梁雁說,“有個家長看見他跟個男的,兩個人搞同性戀。” 她說這話的時候壓低了嗓子,最后幾個字朝喻良比了個口型,刻意沒讓喻陽看見,也像避諱著什么似的,“同性戀”三個字明明是無聲的,但喻良卻感覺頭腦中“嗡”的一下,她拿筷子的手僵在原地,一時間竟不知該做出什么反應。 直到聽見喻宏遠手中的碗和桌面碰撞發(fā)出一聲輕響,他說:“就應該直接開除,這種人當什么老師,心理不正常,帶壞了孩子,學校責任就大了?!?/br> “這年紀輕輕的,學歷也不低,可惜了……” “這……這老師也沒做錯什么吧,”喻良用力掐了一下指尖,她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該多說話,但只是想要爭辯幾句,“他正常講課,沒犯罪,一直都是個好老師,我上初中那時候就聽說過……” 怎么就會“帶壞孩子”了?他們躲在不為人所知的角落里小心翼翼,難道就連存在也是一種錯誤嗎? 喻陽不明所以,還在追問“什么個人生活問題”,喻宏遠警告他小孩子少打聽這種事,梁雁說:“怎么沒做錯,男的跟男的,挺變態(tài)的?!?/br> “但是……” “你怎么這么著急,”梁雁神色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那個’吧?” 喻良一僵。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梁雁的聲音在耳邊回放了無數(shù)遍,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了自己蒼白的辯白:“我不是……” “那不就行了??靹e說這個了,吃晚飯趕緊回去學習,明年你就高考了……” 剩下的長篇大論喻良一句也沒聽進去,她感覺雨天濕且悶的空氣從四面八方包裹住了自己的感官,像一堵高墻,嚴絲合縫地隔斷了她和飯桌上其他三個人的聯(lián)系。 雖然她一直都知道父母對同性戀的態(tài)度,但從隱晦的只言片語中拼湊,和惡意直觀地表達出來,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說曾經(jīng)抱有一絲僥幸,此刻梁雁的話就像一顆炸在深水中的驚雷,讓她不得不直面自己始終在逃避的現(xiàn)實,她在這一刻忽然感覺到了無限的恐慌,只感覺自己的手心濕黏一片。 如果父母知道了她和葉扉安的關系…… 喻良控制不住地去回憶自己在人前和葉扉安相處時的每一個細節(jié),反復確認她們的關系是否有被梁雁發(fā)現(xiàn)端倪的可能,卻不敢停下機械般往嘴里塞飯的動作,直到梁雁叫了她的名字,喻良端著碗的手一抖,立刻應聲,是梁雁讓她幫忙盛一碗米飯。 梁雁接過碗,隨口問:“你什么時候開始練畫畫了?” 喻良一時間沒聽明白她的意思,下意識回答:“什么畫畫?我沒有啊?!?/br> “你抽屜里那本東西,不是你畫的?” 喻良這才反應過來,梁雁說的是葉扉安送的立體書。 她的臉色頓時煞白一片。 原本是不應該把立體書拿回家的,梁雁翻她的抽屜和書包這種行為也不是一兩次了,多出一本閑書都會被盤問半天,但放在教室跟宿舍又太明顯,前幾天搬教室,她不得已把東西帶回了家,小心翼翼地藏在抽屜的最下層。 想不到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喻良深呼吸了一下,裝做若無其事地放下筷子,喝了口水,強行冷靜下來:“那是我朋友送我的生日禮物,你們都認識,就是葉扉安送的?!?/br> “哦,我還以為你畫畫那么好呢?!绷貉泓c了點頭,“挺好的,你也多交點朋友,你們班上的人以后肯定都是精英,這都是人脈……” “我們關系都挺好的?!庇髁蓟艁y之下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你今天怎么了?你媽說話,你老是插嘴?!庇骱赀h擱下筷子,擰著眉頭,“知不知道什么叫忠言逆耳,說你兩句就聽不進去了?” “我……”喻良咬著自己的下唇,片刻,低聲說,“我知道,對不起?!?/br> …… 十幾天的假期對高中生來說珍貴又轉(zhuǎn)瞬即逝,喻良卻感覺在家的每分每秒都像是煎熬。 “父母是不是察覺到什么蛛絲馬跡了”,這種懷疑好像無時無刻不在擾亂她的大腦,包括吃飯的時候、做作業(yè)的時候、和葉扉安聊微信的時候,任何有關“葉扉安”的話題都會讓她的神經(jīng)緊緊繃起。 恐懼和疑慮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侵入了她在家里的生活,直到再次回到學校,她才短暫地從壓抑的空氣中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自從高二全體搬到篤學樓,就又開始了所謂的“班級文化”建設,老趙把班級內(nèi)外所有能貼東西的地方塞滿了標語,唯一的白墻被他貼了“明日之星”榜,用的貼紙依然是紅澄澄的愛心,兩相對比,有種古怪的喜感。 這兩天大部分時間都是自習,埋頭于試卷時,桌角被人一敲,喻良疑惑地抬起頭,見葉扉安對她比了個手勢,她做題做得正心不在焉,見狀沒有猶豫,跟對方一起出了門。 可能是因為兩天后的會考,也可能是因為老趙就在隔壁,他們班今天的氣氛有點過于端正,課間基本都沒人說笑,篤學樓文科棟一樓只有他們一個班,聽不見同樓層的喧鬧,四周是空落落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