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暫時留在這兒吧，過一兩天毓殊就會來了。到時候你們離開新京，想去哪就去哪?！?/br>
    “那你呢？”

    “戰(zhàn)爭還沒結(jié)束呢，我的任務(wù)還沒結(jié)束?！?/br>
    “可你已經(jīng)沒有戰(zhàn)友了?！毖┐謇砗脗冢杆侔?。

    “不管怎樣我都要戰(zhàn)斗到最后。只要還有一個人堅持，這個國家就不算滅亡?！甭櫛鶅x輕撫雪代的面龐，“如果我死了……”

    “說好了不再分開的?！毖┐下櫛鶅x的吻，“我會反復(fù)確認你的死訊，然后陪著你上天堂或者下地獄。”

    聶冰儀笑笑:“我是無神論者?！?/br>
    “那就一起重新投胎吧。去個和平?jīng)]有戰(zhàn)爭的地方?！?/br>
    “到時候我們還在一起，光明正大地在一起?！?/br>
    “好啊?！?/br>
    兩個女人擁抱著笑出淚花。

    62、第62章

    相隔十幾年，金芳珍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毓殊。當她在下水道用手電筒照亮那女孩的臉時，她就知道那眼神倔強的女孩絕對不是公爵家的千金。

    這就有意思了。金芳珍想，人是她抓到的，她不打算把毓殊交給專門處理間諜的特務(wù)機關(guān)、所謂的情報局。故人重逢怎么的也得敘敘舊不是？索性，她把人帶回自己所在的駐地。至于那麻子臉男人，就讓他浮在下水溝里好了。

    被押走的毓殊步伐踉蹌，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倒在污水中、如同父親般關(guān)照了她數(shù)年的老團長。

    “真是厲害啊，潛伏在公爵家，膽子不小?！被氐今v地，男裝女司令叼著煙斗，坐在審訊室的皮墊軟椅上?！罢嬲墓粜〗阍趺礃恿?？”

    “你猜？猜對了我就告訴你?！北唤壴谝巫由系呢故膺肿?。

    “還有心思在這兒皮，我希望你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能坐這兒?！?/br>
    “我能坐在這兒是因為你們要對我用刑啊，”毓殊搖頭晃腦繼續(xù)怪笑，“讓我看看，電刑、針刑……磚頭一墊就是老虎凳是吧？我建議你從站著的刑開始，這樣后面我還能坐著歇一會兒?！?/br>
    “看來你是不想主動告訴我了，還想嘗個遍？好，我滿足你。”金芳珍揮手，示意手下的兵把毓殊吊起來，先鞭子再鐵烙，“不怕死，咱們就慢慢玩。”

    “我死了，就能見我爸媽了。又或者變成鬼，讓你到死都不安生?！北坏跗饋淼呢故饨z毫沒有恐懼，“當然你也不會知道我為什么潛伏在公爵家、真正的公爵小姐在哪了，呵呵?！?/br>
    金芳珍攥緊煙斗:“我曾經(jīng)給了你一條生路?！蹦┝怂址愿朗窒拢岸冀o她用上，但小心別玩死了，一直搞到她愿意說為止。她要死了……呵，把你們這些人全家殺了都不夠。”

    秘書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看著聶冰儀收拾桌面。他想上前幫忙——主要是問問副局長為何開始整理東西。

    “小魏，你跟著我多久了？”

    “回副局長，我跟著您有兩個月了?！比畞須q的青年說。

    “才兩個月，”聶冰儀把桌上的盆景裝進墊著布的匣子，“為什么要來情報局工作？”

    小魏正要回答，聶冰儀繼續(xù)道:“我要是個普通人，絕對不會在這兒混飯吃?！?/br>
    小魏試探道:“副局長要是不在情報局任職，最想做什么工作？”

    “我在高盧上大學時學的哲學，我也不知道這個專業(yè)有什么用?！甭櫛鶅x說，“我也沒想好做什么，讓我重選的話，我覺得賣花賣盆景挺好的，清閑。這個時代嘛，我覺得上前線也不錯?！?/br>
    “前線？”小魏疑惑。

    “不用太動腦，直來直去的，做一個兵，也算出了力吧?！?/br>
    “做到軍官的位置，還是要動腦子想戰(zhàn)術(shù)的，沒有什么事情是不需要動腦的?！毙∥赫f。

    “不是有那種職業(yè)士兵？一直是士官往上升，到最后不比當個校官或者將軍差?！甭櫛鶅x把幾本書塞進箱子里打包好，“不過我近身武術(shù)和射擊都不太好，得練練?！?/br>
    “練練就好?！毙∥赫f，“我認識個人，她從最小的兵做起，可想當軍官了?！?/br>
    “為什么？”

    “軍官有馬騎，還能穿靴子，她覺得好看?！?/br>
    聶冰儀嗤笑:“這么輕浮的理由？”末了，她招手示意秘書過來，“幫我把箱子送到島國人的圈樓居住地，地址在這兒?！彼o秘書寫了一張紙條。

    “副局長，你這是要辭職了么？”

    “給島國人干活怎么可能有辭職的機會？”聶冰儀扭頭瞇眼看著窗外明媚的天，“我只是去一趟安國軍駐地?！?/br>
    “您的腿受傷了，我開車送你吧。”

    “也好，麻煩你了?！?/br>
    秘書一手拉著箱子，一手給聶冰儀開門，當聶冰儀從他身邊路過時，他看見副局長光可鑒人的烏發(fā)里多了幾根銀絲。

    小魏開著車送聶冰儀去安國軍司令部。

    聶冰儀下車的時候，小魏搖下車窗:“副局長，你說蘇國人會從北面打過來嗎？”

    “我不知道，但我想是遲早的事?！甭櫛鶅x看了一眼她的秘書。

    “副局長，我覺得蘇國人馬上就要打過來了，島國人蹦跶不了的?！?/br>
    聶冰儀終于意識到一個問題，也許她的秘書和她一樣，也是個間諜。

    “為什么要和我說這個？”

    “我看你收拾東西時，那些島國人送你的值錢東西一個都沒帶走，行李箱里除了梅花盆景，只有一些老舊的書。雖然沒證據(jù)，但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