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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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林跟江虞說好了,把靈泉水的事瞞著,只兩家人平時也循序漸進(jìn)給他們喝些,把身體給養(yǎng)好。 到了江家的時候,張氏正靠在床頭歇息,眼皮是腫的,下眼瞼烏青,面容憔悴,看樣子是很久沒睡了,聽到了動靜,她睜開眼看了過來。江虞心疼的跑過去:“娘,爹的情況怎么樣?你先去睡一會兒吧,我和祁林來了,接下來我們照顧爹就好了?!?/br> 張氏疲憊的點了下頭,她整夜沒睡,確實有些撐不下去了:“你爹昨晚半夜高熱,到現(xiàn)在都還沒退下去,早上村里大夫過來看了,已經(jīng)喂了藥了,就看這燒什么時候退吧,昨天鎮(zhèn)上來的那個大夫也說了這些癥狀?!蓖耆紝ι狭耍栽僬移渌囊矝]用。 “你注意點你爹的動靜,要是有不對就去叫我?!?/br> “好?!苯葸B忙答應(yīng),攙扶著把張氏送到了他以前在家睡的床上睡了。 送完了人,他進(jìn)來,把門關(guān)上,湊到正在看著他爹傷勢的祁林身邊,“怎么樣?我爹的傷能治好嗎?” 江老大的傷勢很嚴(yán)重,右手胳膊之前就被咬到血rou模糊,肩膀處更是如此,有的骨頭是生生給咬碎、咬裂了的,還有就是腿上,也同樣是如此。這傷,就是在現(xiàn)代都不一定治的好,古代的醫(yī)療水平就更別說了,昨日鎮(zhèn)上來的大夫看了就直接搖頭,祁林昨天看到傷口也是心驚。 但當(dāng)時祁林也沒想太多,畢竟他又不是大夫,不會給人治病,只想著依著大夫的去做。 可今天,正面岳父的傷勢,他覺得事情有些復(fù)雜了,這跟他之前想的不一樣啊。他原本是想,靈泉水修復(fù)力強(qiáng),就算是不能把岳父的傷完全治好,但恢復(fù)個七七八八應(yīng)該也差不多,不會影響正常的生活。 可當(dāng)他剛剛把精神力探進(jìn)去,查看到了內(nèi)里的傷勢情況之后,他的臉色就不由自主的沉了下來:“不太好辦,爹的傷口雖然上了藥,但他里面的經(jīng)脈斷了,有些rou都咬爛在一起了,骨頭也裂開的有,骨裂倒是沒事,但還有些骨頭是被老虎咬碎成渣了,那些碎骨就在岳父的傷口里?!?/br> “靈泉的修復(fù)力再強(qiáng),面對咬成這樣混亂的傷口也不好辦?!?/br> 基本的經(jīng)脈、骨骼都對不整齊,胡亂弄成一堆,靈泉修復(fù)起來,總不能就直接讓傷口表面好了,里面還是一團(tuán)糟吧。 “那……那怎么辦?”江虞的臉上一下蒼白下來,他還以為有了靈泉這仙家之物,他爹就能好起來呢。 “我再試試吧。”祁林嘆了口氣,他準(zhǔn)備用精神力試試看能不能把一條條的大致給岳父捋回來,“你把桌上的水倒些過來,咱們先給爹喝點靈泉水?!?/br> 介于他直接是從戒指里的泉水中取的,暫時也沒掌握直接從中提取普通人可攝入的正常濃度,還是要稀釋之后才能給江老大喝的。 江虞大跨步的過去倒了些水,里面的水是溫?zé)岬模騺硎撬锿砩辖o他爹喝水燒的。 倒了一碗,祁林在里面適量加了一點靈泉水,然后將江老大稍稍扶起,這一動,瞬間痛的高燒昏睡中的江老大表情都扭曲了,手腳抽動了幾下。 快速的給人喝下,祁林就把自家岳父擺回原樣了。 他對江虞說道:“我?guī)偷纯磦?,你就待在這不要動。” “好?!苯菝Φ馈?/br> 說完祁林的眼神就虛幻起來,然后他直接閉上了眼,他的精神力飛速的進(jìn)入江老大的傷勢內(nèi)里,他前世也只是個普通人,對人體這種細(xì)節(jié)的構(gòu)造諸如經(jīng)脈、每一根骨頭的搭建并不了解,能做的也只能參考江老大的另一邊,或者就是他自己的身體,他的精神力瞬間放大籠罩了江老大的全身。 然后他便發(fā)現(xiàn),他看到的恐怕不只是人體,之前剛來時,他簡單看了看江老大的傷口時,并沒有有什么不對。這會兒眼睛一閉,精神集中起來,他才發(fā)現(xiàn)江老大體內(nèi)的血液流動他都能清晰的看到,除此之外,他還能看到一些細(xì)微的灰色雜質(zhì),而在傷口處,則是黑紅色透著腐敗的時候氣息。 祁林嘗試著去用精神力驅(qū)趕那黑紅的東西,他琢磨著,這個應(yīng)該就是傷勢逐漸加重的象征,相當(dāng)于新鮮的傷口和逐漸不新鮮變得嚴(yán)重的傷口? 好在江老大昨日才受傷,這才過了一夜,那黑紅色有點淡,并不特別嚴(yán)重,祁林很快就把那氣息趕出去了。 然后就是對著傷口了,不詳?shù)臍庀②s走了,但傷口還是傷口,他只好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一點一點的給江老大梳理清楚,然后稍稍弄點靈泉水上去,慢慢的修復(fù)。至于一次性治好是不太可能的,主要是太明顯了,真要是那樣,江蕓那邊瞞不住,要是靈泉消息傳出去,這傷就是一個明晃晃的證據(jù)。 他是打算先大致的梳理清楚,然后去城里請最好最有名,也最擅長這方面的大夫來,反正花個大價錢。他估計前世給老丈人請的大夫絕對不會跟他請的是同一個,有這名氣在,就算老丈人后面比前世恢復(fù)的好,那也情有可原,不會引起江蕓懷疑。 他這個梳理并不完全給老丈人治好,等他請了大夫過來,關(guān)于病情的診斷會輕松些,但也會和昨天的差不離,一下子變的太好可不好。 然后就是讓老丈人慢慢的養(yǎng)傷了,在養(yǎng)的過程中,他再繼續(xù)治。 等把幾處傷口完全的弄明白,祁林睜開眼時已經(jīng)是滿腦門的汗了,見他睜眼了,江虞才敢靠近他,拿了帕子給他擦汗:“你沒事吧?” “我沒事?!毙液盟蛲碜屝』ń渲刚J(rèn)了主,導(dǎo)致他精神力上漲了一大截,不然今天肯定是不成的。 “爹呢?” 祁林道:“爹的傷有救,不過要慢慢來。” 一聽這話,江虞立馬松了口氣:“能救就好?!钡膫麆葸@么嚴(yán)重,又發(fā)著高燒,他一直都提心吊膽的。 用手摸了摸自家爹的額頭,他驚喜的發(fā)現(xiàn):“林林,我爹的燒好像退了些了,沒剛才那么燙了?!?/br> 祁林也過來摸摸:“好像是退了些?!睕]想到見效這么快。 高興過后,江虞看著躺在床上的自家爹,對祁林道:“我們是不是該給爹擦一下身上,然后把藥給他換一下?”因著之前喂藥那一會兒的折騰,還有他用精神力弄傷口,導(dǎo)致現(xiàn)在江老大身上全是汗,繃帶也被弄散了,畢竟他那會兒要把老丈人傷口里的碎骨渣子給弄出來,直接就給弄松開了。 “嗯?!逼盍贮c頭:“我去看看廚房里有沒有熱水,你給爹找找換洗的衣服,我馬上就回來?!?/br> 這世界男性都是直接穿褻褲的,避諱也不大,窮人家不講究這些,很多人家小姑娘還要洗一整個家庭的衣服。所以祁林也就直接這么說了。 江虞答應(yīng)了,對自己爹娘的屋子,他是比祁林要熟悉的多。 等到祁林把熱水打了回來,江虞已經(jīng)把要換的干凈衣服,還有裝著紗布藥物的小籃子拿過來擺在邊上了。 “熱水來了?!逼盍侄酥杷M(jìn)來,江虞極有眼力見的搬了個凳子放在床邊,讓祁林好把盆子放在上邊。他隨口問道:“家里其他人沒在嗎?” “沒看到?!逼盍值溃骸肮烙嬍窍碌馗苫钊チ税?,爹這個樣子,就算是全家都在屋里等著也沒什么用?!?/br> “嗯。”江虞應(yīng)了一聲。幫祁林把自己爹背后撐著些,祁林把老丈人的上衣脫了,又開始解綁帶。 接下來就是要擦身體了,因為之前給老丈人喝了靈泉水,所以他們這會兒兩個小年輕照顧人,也不覺得有多畏手畏腳。 …… 祁家,在祁林和江虞來了江家沒多久,江蕓也醒了過來。 那個時間,祁父和周氏也已經(jīng)帶著祁二寶去地里干活了,祁父兩口子向來起的早,尤其周氏,家里的早飯多是她天才有點亮就摸黑起來煮的,今天也不例外。他們兩口子,都不是愛苛待或者自己在干活就一定也要指使著小輩也要干活的人。 周氏早年是這樣,主要也是因為自己帶著兩孩子嫁到祁家,祁家條件又這么好,她底氣不足。 現(xiàn)在倒是沒有這個習(xí)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327 11:27:13~20200328 18:23: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天南北斗、sonic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新 6瓶;墨傾依韻 2瓶;愛糖的小豬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4章 因而江蕓起來后, 也就直接去廚房準(zhǔn)備把飯端到桌上,連著程淵的一起。 早飯是周氏熬的粥,里面還放了玉米粒煮了, 江蕓端碗的時候,就順手把手指稍稍往下放了放,準(zhǔn)備給程淵的碗里加點靈泉水。這是她慣常會做的,祁家一家人她都不喜歡,自是不可能把靈泉水放在水缸或者一整鍋飯里,她一般都單獨放在程淵的飯碗以及水壺里。 可今天, 這一切都改變了。 江蕓端著碗走了兩步,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她的手指,沒有靈泉水出來。 她心中一個咯噔, 轉(zhuǎn)過身把碗重新放下,然后看向自己的手指,心中默念著要靈泉水出來, 但她的手指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天崩地裂也不外乎如此,江蕓此時感覺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她嘴里瘋狂的念叨著:“怎么會呢?怎么會呢?出來, 出來, 我的靈泉水呢?” 程淵從外面進(jìn)來, 奇怪的喊了一聲:“小蕓,你怎么了?我們得快點吃飯,吃完到江家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幫幫忙?!?/br> 江蕓猛的抬起頭,雙手死死的抓住程淵的胳膊:“阿淵?!?/br> 程淵被她這副表情給震驚了:“發(fā)生了什么?” 江蕓道:“我的東西不見了。” 程淵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著急, 很是失魂落魄的樣子:“什么東西不見了,我?guī)湍阋黄鹫? 你先別著急?!?/br> 江蕓卻是說不出口的,她不能把靈泉的存在告訴任何人,只能抓著程淵的手臂不斷的哭著。 程淵看她這樣也是急了:“你好好想想,那個東西是什么時候不見的?你最后是在什么時間看到它的?是不是昨天出門掉在哪了的,我們順著路再去找找,要是重要的話,可以問一下村里有誰撿到了。”就算是那東西價值高,但只要他們拿出更多的銀子,相信撿到的人也會還回來的。 江蕓明白程淵說的和自己的那個搭不上干系,畢竟靈泉這種東西,當(dāng)初就來的玄幻,走的也是悄無聲息。但她還是想要找回來,前世江虞出去那么多年回來還是長的那么年輕貌美,其中沒有靈泉的原因是不可能的,沒道理江虞能擁有靈泉至少十年,她才短短幾個月。 對,江虞! 江蕓猛的一下把焦點對準(zhǔn)到江虞身上,江虞是那個靈泉真正的主人,這靈泉消失,會不會就跟江虞有關(guān)? 她記得昨天晚上她還給程淵喝的水里放了靈泉水,也就是說昨晚睡之前靈泉還是在的,而在他們睡著后,她抬起頭看程淵:“阿淵,昨晚你有覺得咱們房間里來什么人嗎?” 程淵一愣,繼而皺眉想了下:“沒有。” 江蕓是知道程淵的本事的,那么無緣無故的靈泉消失了,她就只能想到靈泉原本的主人江虞了,“江虞他們現(xiàn)在在哪?” 程淵回答道:“他們已經(jīng)去了江家?!?/br> “那好?!苯|把自己臉上的淚擦干凈,重新振作起來,她一定要把靈泉找回來,“我們快吃飯吧,吃完去江家看看。” “嗯?!背虦Y也伸手去端碗,“你不找東西了嗎?” 江蕓拿了碗筷,快步的往外走,心不在焉的說道:“先不找了?!?/br> 程淵沒有應(yīng)聲,低著的臉上神情卻并不太對,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江蕓絲毫沒有察覺。 吃過飯,江蕓就急匆匆的催著程淵一起來到江家,靈泉對人傷勢的恢復(fù)有作用,要是靈泉到了江虞的身上,他們應(yīng)該會給大伯用上。他們兩到的時候江家沒人,江老大那屋是關(guān)著的,江蕓過去推了推,沒推開。 她心頭一跳,心中一下子認(rèn)定靈泉肯定是在江虞這。 不然他們?yōu)槭裁匆P(guān)著門?不就是防著有人看到嗎? 靈泉在江虞這兒,反倒是讓江蕓松了口氣,畢竟,要是東西真消失了,她就不知道該往哪去找了。在江虞這兒的話,她總歸是能想出辦法的。 她示意身后的程淵不要說話,動靜小一點,程淵沉默的站著,看著江蕓放輕了步子去窗口那里想要偷看,他默默的跟上,他也想知道,江蕓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上一刻還在為一個丟失的東西失魂落魄,下一刻卻像是有了主意。 而且目標(biāo)明確,像是知道那個丟失的東西在哪里。 關(guān)鍵是,知道東西可能在江虞他們手中,江蕓的情緒卻并不憤怒,這很奇怪,要知道,江蕓是很討厭祁林和江虞的,而且她嘴皮子還挺利索,不是甘愿吃虧的性格,按理來說,她該要大吵大鬧才對。 而不是像這樣,倒像是偷拿了別人的東西。 江老大屋里的窗戶沒關(guān),只虛虛的掩著,江蕓稍稍推開了一個細(xì)縫,往屋里瞅著。程淵看著她,卻是直接一下子把窗戶大推開來,江蕓被他這一動作嚇的驚叫出聲。 屋里兩人也被這動靜吸引過來,祁林道:“哥,你們怎么過來了?” 當(dāng)然了,實際上程淵江蕓兩人在靠近江家的時候,祁林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會兒只是在故作不知。 程淵沒看江蕓,視線和祁林對上,又移到下面的江老大身上,語氣瞬間不由得有些遲疑:“我們是想過來看看有什么可以幫忙的,不過你們這是……?”他的視線在江老大血淋淋的傷口上停留著。 “呃……”祁林往下看了看,他老丈人這樣確實挺恐怖的,跟他倆正在謀財害命似的:“哥你們先進(jìn)來說吧,窗子開著風(fēng)進(jìn)來對爹身體不好?!?/br> 程淵聞言也覺得是這個理,他都一時沒想起,忙把窗戶關(guān)上,和江蕓一起到正門去,江虞剛好把門打開:“進(jìn)來吧?!?/br> “停。”見兩人要走進(jìn),祁林急忙喊停:“大哥,你們先別過來挨的太近,你們剛從外面進(jìn)來,空氣中萬一有看不見的灰塵這些臟東西帶進(jìn)來,給爹的傷口感染上就不好了。” 程淵停住,皺著眉看著床上處境凄涼的江老大,又問起之前的話來:“你們這是干什么?” 祁林示意面前的一堆東西,燃著的蠟燭,酒壺,盆中的血水,這會兒空氣中都有淡淡的酒味,他邊說著,邊把藥粉撒在老丈人傷口上,再用布給人包好:“我們來這之后,爹一直高燒不退,身上又出了汗,我和小虞就尋思給爹擦一下身上,然后又該給爹換藥了,打開之后我一看,爹的骨頭都移位錯開了,里面還有一些碎掉的骨頭渣,甚至是草木渣子都沒弄干凈,這明顯就這么捂著是不可能長好的?!?/br> “所以我拿小夾子在火上燒了燒,消了毒,然后把碎掉的骨頭,還有草木渣子一并弄出來,把一切給爹對齊了,這樣rou才是順著原來的樣子長。” 他說的頭頭是道,雖然他本身也就是這么打算的,但擺了這些東西,卻完全是做戲給江蕓看的,他之前是直接用精神力弄的,比這精細(xì)的多。不管江蕓信不信,他明面上需要老丈人被治好的一些理由。早在看到江蕓急匆匆拉著程淵來這時,他便想到了這個搪塞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