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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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此處,還能隱隱約約聽到不遠處席上的宴歌之聲,聞之更顯寥落,正當她惆悵惘然之際,忽然聽的后方傳來一陣衣物摩挲以及玉佩環(huán)響的聲音,似乎正有人朝著這邊過來,且聽這步履聲響極有可能是一位女子。 陸秋白登時覺得有些進退兩難。 先前她觀服侍的宮人皆不佩玉,席上又沒看見女賓,在這個時候來此地的人極有可能是身份貴重之人,若是有所沖撞就不太妙了。 可是亭內空間不大,并無可以藏身之處,且此地設計頗有巧思,可以上來的路途唯有一條,現(xiàn)在下去也會與那貴人當面撞上,也是不美。 陸秋白左右為難,心中擔憂對方是深宮之人或是某位世家名流的內眷,此處僻靜無人,孤男寡女在此,怕?lián)p了對方名節(jié),或是鬧出些別的誤會,就有嘴說不清了。 正當她躊躇之際,那女子已經走上亭來,身著碧色的衣衫,頭上的玉簪吸上幾縷月光,在夜色的襯托下流光婉轉,神態(tài)自若,皓腕凝霜,裙擺拂動,如同月下謫仙。 陸秋白自知失態(tài),連忙低下頭去,就要向她賠禮。 這女子正是離席的姜林,她見這里似乎景致頗佳,所以想過來看看,沒想到這里還有別的人。 她常年奔走野外,目色尚算好的,只是方才有些走神,沒注意周圍的動靜,加上這人也只是靜悄悄地站在這,她一時沒有察覺。 只是離得近些,她已經能清晰地看見對方身上的服色裝扮,似乎正是方才席上格外引人注目的那個狀元郎盧柏。 陸秋白見對方沒有動靜,有些疑惑的起身欲看對方反應,卻正對上一雙清冷瀲滟的眸子,仿佛有一種攝人心魂的感覺。 陸秋白的心似乎都漏跳了一瞬,她不清楚自己這是怎么了,好像為一個女子的容顏感到了……心動? 也許是醉酒使然,否則她怎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畢竟她非常清楚,她也是一個女子,哪怕暫時地扮作男子,也永遠不會改變這個事實。 也許是最近鋪天蓋地的說親和媒婆讓她產生出這樣的錯覺,陸秋白甩甩頭,試圖將這樣荒唐的念頭甩出去。 “公子哪里不舒服嗎?”姜林見她搖著頭,似乎有些不適。 陸秋白忙道:“沒有哪里不舒服,小生唐突……” 姜林打斷她脫口而出的抱歉與告辭,搶先道:“我略通醫(yī)術,若是你身體不適,我可幫你查看一二?!?/br> 見陸秋白不知如何反應,姜林繼續(xù)道:“我一個女子尚且不在意,難道公子……一介男身,還要如此扭扭捏捏?” 這話算是戳中陸秋白的痛處,好像她若是拒絕,就是心虛了的意思。 陸秋白只好道:“如此,便勞煩姑娘了。” 二人回到亭中坐下,陸秋白伸出一只手腕,姜林纖長的手指搭上她的脈搏,如同情人的撫摸,陸秋白不知為何忽然顫栗了一瞬,片刻后又恢復如常。 姜林有所察覺,但并未出言戳穿,如同回京以后這三次見面,她也從未戳穿她的偽裝。 雖然不知道她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么,但姜林并不想主動去破壞她的任何計劃。 靜默片晌,姜林輕聲道:“公子最近可是憂思深重,常夜不能寐,脾胃不適,食欲不佳?” 陸秋白并未懷疑過姜林的醫(yī)術,只是心思不由得飄向別的地方,不知探脈是否能直接探出男女? 聽到她的問話她才收回神,回答道:“正是如此,姑娘神手?!?/br> 姜林抿抿唇,似乎不太喜歡她說這樣的話,皺起眉頭道:“心思太重,容易脾氣郁結,長久下去,必定傷及根本,還需放寬心懷,少些思慮才好?!?/br> 陸秋白乖順應下:“多謝姑娘費心?!?/br> 姜林見她這樣拘謹,不禁一番郁氣堵上心頭,有些悶悶的,畢竟是她親手從閻王那里搶回來的人,不自覺地便多起幾分關注來,誰知現(xiàn)在竟是這番模樣。 她沒有明說的是,陸秋白不知服用了什么虎狼之藥,將身體的自然現(xiàn)象遏制,可謂是違逆自然之道,此藥唯有后患無窮,于身體絕無益處。 她服藥之后似乎也并未仔細調理,加之日夜煎熬,飯食不思,夜里難寐,長此以往,身體沒過幾年只怕就要元氣大傷,現(xiàn)在覺著并無太多不適,之后只怕有的是罪受。 她不明白,一個年紀比她還要小的姑娘,何以背負著這么重的秘密,到底什么事,可以讓她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寧愿以命相換? 她不辭辛苦,喬裝改扮混進朝堂,通過科舉考上進士,為的又是什么? 可她終究沒有什么立場去質問她,去探究其中的緣由。畢竟她自己尚且前途不明,家事難決,又憑什么去介入別人的人生? 見陸秋白在原地局促不安,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姜林不由得繼續(xù)叮囑道:“你身體情況特殊,若是有什么不適,可以來城中的懸濟堂找我?!?/br> 陸秋白再次謝過,沒有追問她為什么說她“身體情況特殊”。 姜林惱自己的病人不知愛惜身體,卻又無法像平常那樣指責病人的胡來,加上今日本就心情煩悶,只能自己生著莫名的悶氣。 陸秋白敏銳的察覺到對面的人周身的氣勢又冷下幾分,也不知為何,只以為是自己惹惱了對方,當即起身就要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