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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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為此意外者莫過于皇后。 蕭妧人雖離殿,但如今宮內(nèi)之人多為她所用,如臂使指,哪里又需要真的在皇帝榻邊親自探聽消息? “這個盧柏有何特別之處,得陛下如此青眼有加、信賴倚重?”她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他覺得,僅憑一個國子監(jiān)祭酒的名頭,就能夠與我抗衡不成?” 殿內(nèi)陳設(shè)樸素,清雅簡約,并非皇后居住的椒房殿,而是宸妃鄭嬋的時寧宮。 鄭嬋素來是個淡雅的性子,凡事只往簡單處想:“或許陛下只是病急亂投醫(yī),看到一點希望,一個可用之人,就想拼命抓住?!?/br> 她衣衫簡約,身上只綴著一點簡單的首飾以示身份,懷里抱著一個奶娃娃,咿咿呀呀地去抓她頸上的瓔珞。 不過鄭嬋的話仿佛對蕭妧有著意外的安撫效果,轉(zhuǎn)而道:“你說得沒錯,左右如今大勢已定,太子年幼,即便有臣子輔佐,還能一夜之間就學(xué)會獨掌大權(quán)不成?” “從前把我當(dāng)作棋子,現(xiàn)在覺得我對他李家江山有威脅,就想棄之不顧,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懷里的娃娃不太安定,鄭嬋不得不時時分心看顧,一時有些黯然道:“都怪我沒能生個男孩,否則現(xiàn)在你面臨的局面也不會如此進(jìn)退兩難?!?/br> 蕭妧連忙道:“你何必這樣想,就是女孩才好呢,否則將來,你我豈不是多一個骨rou相連的敵人?那時你又該怎么辦?我又該如何選?” “你舍卻半條性命才誕下的孩兒,若是繼承了那人的衣缽,豈不是要多討厭有多討厭?還是女孩好,將來你授她詩書,我教她謀略,她一定不會過得比任何人差?!?/br> 鄭嬋這才展顏,滿是溺愛地看著懷里一無所覺的嬰孩,期待她成長起來的那一天。 蕭妧也坐在她身旁逗弄小兒,稚嫩的嬰孩無所憂慮地歡笑著,忽然她眼波一轉(zhuǎn),輕笑道:“不過眼下正是各方蠢蠢欲動的時候,更需加倍小心。太醫(yī)院那些庸才,遲遲治不好陛下的沉疴,陛下身邊還是再放上個信得過的人才好?!?/br> 鄭嬋低聲應(yīng)著,這些事情阿妧處理起來一向得心應(yīng)手,無需她替她擔(dān)心。 作者有話要說: 敵人與同盟都只是暫時的。 第72章 天地立心(十六) 入秋的寒涼過去,如今氣候乍暖,陸秋白再次換下厚重的夾衣,著回輕薄的紗袍。 國子監(jiān)祭酒一職主管教育,李自暉曾任過此職,之前更是由一位仕林聲名遠(yuǎn)播的夫子擔(dān)任,只是前一任年邁病逝,至今未有繼任者。 故而陸秋白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整肅太學(xué)風(fēng)氣,重開入學(xué)考,遴選貢生。 但官場之上,品階雖然重要,但更多的門道卻是在看不見的地方,何況陸秋白這樣的越級升遷,不滿之人不在少數(shù)。 只是她們不敢對皇帝表達(dá)不敬,也不敢在面上對陸秋白如何,但態(tài)度冷淡消極,卻不是誰能控制得了的。 加之李自暉叛亂事發(fā),心中向著李自暉的,覺得陸秋白賣師求榮,自是對她不屑一顧,而心中本就鄙夷李自暉的,更是對她嗤之以鼻,依然將她視作李自暉舊黨,即便她們的交集其實十分有限,但無奈在仕林之人眼中,師徒關(guān)系堪比雙親。 因而陸秋白的處境可謂是孤立無援,除了來自皇權(quán)的支持,人心大多不在她這一邊。 這便是皇帝的更深用意。 陸秋白厘清其中厲害,不得不佩服皇帝這步棋下得實在是妙。 將她這樣一枚棋子放在這種微妙的位置上,既不擔(dān)心她有什么異心,因為她暫且沒這個資本,也不擔(dān)心她借此機(jī)會結(jié)黨營私,因為無黨可結(jié),更能集中眾人的火力,確保她之后更加全心全意為皇家所用,絕不會輕易背叛君權(quán),因為她的一切皆是君賜。 若她是完完全全靠自己的功績和聲望走到這個位置,那么皇帝只會對她敬重有余,倚靠不足,但偏偏她雖有功績,但也實實在在地吃了皇帝格外信重的好處,說來總?cè)毙┛爱?dāng)大任的底氣。 倘若再給她三年,她敢說她可以靠自己走到這樣的高度,但皇帝突然給她來一手揠苗助長,讓她不得不提前面對德不配位的危機(jī)。 如若處理得妥當(dāng),那她就算是平穩(wěn)度過了這個危機(jī),能在這個位子上繼續(xù)坐下去,但今后也不得不倚靠君恩,倘若她無法處理好個中的關(guān)系,穩(wěn)坐其位,那皇帝也并不虧損什么,左右再任命一個人就是了。 不過于她個人而言,她當(dāng)然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坐穩(wěn)這個位子,一旦跌下去,那就再難有機(jī)會爬上來,到時候她想做的事情便再難辦到。 說好聽一點,她現(xiàn)在是少年成名,年紀(jì)輕輕就走上了人家大半輩子也走不到的高度上,說難聽點她就是皇帝伸向外面的一個爪子,皇帝想要她做什么,她其實沒有辦法拒絕。 因為一旦君恩失去,想將她從這里貶下去,其她人只會拍手叫好,誰叫她本來就不是正常的升遷走上來的呢? 但這都只是互相揣測,畢竟人心隔肚皮,每個人心中究竟怎樣想,誰也不能真正摸的一清二楚。 就像沒人知道她的身份是偽裝,旁人看的都不過是一層皮囊,衣冠楚楚之下,究竟包裹著一顆怎樣的心臟,誰又能知曉呢? 其實最大的壓力不過都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名聲罷了,于她而言并沒有那么重要,誰讓現(xiàn)在她的軟肋生就比旁人少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