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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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秋白聽他胡攪蠻纏,堂堂一品大員,心里想的卻盡是一些蠅營狗茍,絲毫沒有當朝元老的氣度,甚至在她面前說些酸言醋語,與從前的形象大相徑庭,比之最初知曉內(nèi)情時更加大失所望。 畢竟隔著種種線索去了解到的真相,又怎么有當事人正面跟她發(fā)瘋來的更有沖擊感? “就算真如你所說,當世即是一個大染缸,所以你便能理所當然地沉淪嗎?” 崔文海大笑起來:“還真是年輕啊,老夫也不是沒有年輕過,不如你再猜猜,你我同入這牢中,誰會先出去,嗯?你猜是你盧柏先洗脫罪名,恢復官身,還是我崔文海,先被恭恭敬敬地請出去?” 陸秋白垂眸斂目,不再搭理他的譏諷之語。 期間有人來給崔文海送過衣物、棉被和吃食等物,不過幾個時辰之間,兩間牢房看上去就已經(jīng)大不相同,一間打掃得干凈整潔,甚至陳設豐富,不似被下獄的囚徒,倒似來此觀光體驗的。 另一間依然破舊凌亂,寒窗孤寂,兩相對比起來,顯得格外蕭索。 崔文海收到族里人的打點之后,愈發(fā)地得意,向陸秋白炫耀道:“怎么,盧大人家中沒有人來看望一番嗎?也是,都鬧到這個地步,尊夫人想必是不肯原諒你這個夫婿的?!?/br> 說著還顯擺起自己手中的厚被:“夜里風冷,想也難捱,盧大人若是需要,老夫這里有多余的棉被后衣,倒是可以先借與你用用?!?/br> 陸秋白端坐在原地,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任憑他怎么撩撥,似乎都不為所動。 她低垂著眼眸,神思已經(jīng)飛向其它的地方。 隱隱約約間,她甚至覺得對方說得都是對的,不論她如何想要一個公道,世間的規(guī)則不會因為她一個人而改變。 甚至對于崔文海所說的,這些事與勇寧侯薛延以及姜孜也有著十分密切的聯(lián)系,她也有些相信,只是不解為何自己在之前的調(diào)查之中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點,難道她所了解到的也僅僅只是冰山一角嗎? 這令她感到不寒而栗,因為這代表著,造成當年慘案的,并非一人一事,如果要這樣算,那么將她家滿門推向死亡的,就是這條線上的所有人。 可她沒有余力去恨這么多人,她只想揪出最核心的那些人,找到最直接殺害她們一家的兇手,讓她們?yōu)樽约旱男袨楦冻龃鷥r。 即便其中牽扯到姜林。 即便這些在她意料之外。 只是想到當初姜林的突然轉(zhuǎn)變,難道她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些什么了嗎? 陸秋白閉了閉眼,現(xiàn)在說這些也不再有什么意義,若是果真如此,就讓姜林恨她吧,就如她曾日日夜夜恨著那些闖進她家中,親手將利刃送進她娘親身體里的那些人一樣。 但正如崔文海所說,她的全力一擊,卻并不一定能夠給他帶來什么創(chuàng)傷,那些她認為動搖國本的罪證,可能并不會被重視,甚至可能不痛不癢,罪魁禍首也就這樣被輕輕放過, 蚍蜉撼樹,也要做好有去無回的準備,她并不后悔。 她所求,無非問心無愧而已。 夜幕很快降臨,長夜寂寂,深秋的溫度毫不留情地降下來,無孔不入地鉆進人的骨頭縫里,使得依靠自身的體溫已經(jīng)無法抵御這樣的寒冷。 陸秋白不知自己是如何在夜里睡去的,醒來時身上還殘留著昨夜深刻入骨的寒冷,幾乎剛一清醒就察覺到自己身上的不對勁。 腦子感覺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眶微微發(fā)熱,嗓子里好像被刮了一刀似地,燒得難受。 不過是在獄里待了一晚,審訊拷問尚且還沒有正式展開,陸秋白已好似脫了層皮。 反觀對面的崔文海,氣色紅潤,精神氣十足,雖說同樣待在這樣的地方,他卻一點兒損傷也無,還能精神抖擻地問獄中的衙差早飯吃什么。 陸秋白強撐著坐起來,靠著墻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試圖忽略身體上的強烈不適。 但崔文??刹粫胚^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陸秋白一動作,他便注意到她的異樣,嘲諷道:“喲,盧大人這是怎么了?不會是硬抗一晚上的寒氣,病著了吧?快來人吶,給我們盧大人送些熱水和藥來?!?/br> 獄卒自然沒有真的立即動作,而是抱著歉為難道:“這……崔老爺,您府里的人只給了照顧您的銀子……” 崔文海當即道:“怕什么,還怕我崔某出去斷你的銀子不成?都記在我崔府帳上!” 有那眼力見尚可的,立即就送了碗熱茶過來,不過藥物卻是無法提供,畢竟這里是牢獄,并非醫(yī)館,若非上頭有更高的官發(fā)話,這些她們都是不會主動去管的。 崔文海假模假樣道:“盧大人,崔某只能幫你到這了,這可不是我崔某不講情面,能不能扛過去,可就看你自己了?!?/br> 趁著晨間負責提審的人還沒有到,崔文海硬拉著她閑聊。 “老夫昨日冥思苦想,怎么也想不通一點?!?/br> 看到陸秋白抬眼瞧了他一下,崔文海繼續(xù)道:“你說,你為什么要這般孤注一擲,一副與老夫不死不休的樣子呢?這于你而言,能有什么好處?” 陸秋白受不了這人一刻不停的聒噪,略有些不耐煩地隨口道:“沒什么好處,就是看你做這么多惡事還逍遙法外不順眼。” 崔文海又是大笑:“盧大人可真會說笑,這世間沒有人不為一點好處就堵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你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目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