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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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是這樣,吃飯是這樣,逛街也是這樣,沒錢你出去玩什么??? 你過生日的時候人家送這送那幾百塊丟進(jìn)去,人家過生日的時候你干巴巴的說句生日快樂,要臉嗎? 姚蜜高中的時候也交過幾個朋友,周末約著出去玩,女孩子嘛,就是吃吃飯,喝喝奶茶逛逛街,那幾個女生真挺好的,落落大方,也不會看不起人,但姚蜜跟她們走在一起,會覺得自慚形穢。 單純是逛街,人家去的地方她從來都沒去過,一條街走下來手里拎著七八個袋子,一天花幾千塊錢出去跟玩似的,而姚蜜自己呢,襪子都是十塊錢六雙的。 她長得漂亮,身量也纖細(xì),能穿的衣服挺多,幾個女生也招呼著她試試看,可姚蜜能點頭嗎? 根本買不起,她試了干什么? 就為了老板幫你把衣服拿下來,弄亂之后再笑著跟她說沒關(guān)系,然后收拾好重新掛上去? 沒有一點消費的意思,何必折騰人家呢。 這么過了幾次,姚蜜就慢慢疏遠(yuǎn)了那幾個女生,對方大概也察覺到了,只是都沒有強求。 不是一個圈子里的人,硬往上湊真挺沒意思的。 有了高中三年的經(jīng)歷,再到了大學(xué),姚蜜也就長了教訓(xùn),剛見面的時候江桃就約著宿舍里四個人出去吃飯,她婉言給推了,班級里同學(xué)聚會,她也同樣婉拒,這樣次數(shù)多了,別人也就不約她了,只是話傳出去不好聽,說姚蜜冷冰冰的不愛搭理人,性格孤僻,不參加集體活動什么的。 姚蜜心累,但是沒辦法。 學(xué)校北門外的館子很多,可姚蜜經(jīng)常光顧的也就是那幾家煎餅果子,今天揣著五十幾塊錢出門,她忽然間有種自己成了富人的感覺。 臨街有家館子叫浪漫滿屋,聽說老板是個韓國人,里邊裝飾的也挺小資,隔著透明的玻璃門,能看見里邊花朵形狀的透明吊燈和有點舊中式的藤椅。 桌子上擺著菜單,姚蜜算了算自己剩下的那點錢,點了份rou醬意大利面外加一杯冰鮮檸檬水。 意大利面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好吃,倒是rou醬味道還不錯,醇香的近乎濃厚,而那杯十幾塊的冰鮮檸檬水,就純粹是驚喜了。 總的來說,還算是不錯。 把最后那五十來塊錢造完,姚蜜背上包,腳步輕快出了門。 時間是晚上六點五十,天已經(jīng)有點黑了,學(xué)校門口亮起了燈,學(xué)生們站在馬路橫線前等紅綠燈,有三五成群的,有情侶一塊的,還是一個人站在那兒的,角落里有快遞車停在那兒,女生們圍成一團(tuán)在那兒領(lǐng)自己的快遞。 姚蜜站在馬路的一邊,晚風(fēng)撫著臉輕柔刮過,她忽然間覺得心里很安寧。 這條路姚蜜走過無數(shù)次,也在這兒等過無數(shù)次的紅綠燈,可直到今天,生活中的美才像是忽然活過來一樣跳到眼前,緊貼著眼皮子,都不允許她視而不見,而這些變化,隔著的就是一個“錢”字,你說有趣不有趣? 姚蜜回到了宿舍,江桃還是不在,言冷雪正在跟人打語音電話,看她回來了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了句“抱歉”,拿著手機走出了宿舍。 姚蜜把包放到桌子上,然后就麻利的去洗臉?biāo)⒀?,捯飭完之后躺上床,拉上被子開始睡覺。 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生物鐘不是能隨便更改的,第二天早晨六點,她準(zhǔn)時的睜開了眼睛,看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心里不禁嘆一口氣:“姚蜜啊姚蜜,你怎么能如此墮落!你是要成為首富的女人,還不快把那社畜的作息時間丟掉!”然后就按上手機繼續(xù)睡覺。 她還睡著,言冷雪也沒起,可今天她們倆犯太歲,注定是不能睡什么懶覺了。 姚蜜手機關(guān)上三分鐘,宿舍房門就“咚”的一聲被人撞開了。 江桃醉醺醺的進(jìn)了門,滿身酒氣,腳步都是軟的,也不知道昨晚是干什么去了,整個人虛的跟被妖精吸過一樣。 這動靜太大了,姚蜜是個死人都得醒,她擁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就見斜對角的言冷雪也起來了,倆人對視一眼,都沒說話,但不爽兩個字都在眼睛里寫著呢。 這才六點鐘,但凡有點公德心就知道放輕動作別打擾別人,整這么大動靜是想干什么,指望我們敲鑼打鼓來迎接你? 江桃沒發(fā)現(xiàn)兩個舍友的不滿,又或者是發(fā)現(xiàn)了也不在意,把宿舍里的燈打開,又“咣當(dāng)”一聲把柜子門拉開,梳了梳頭發(fā),拿著臉盆去陽臺上洗漱。 她這么一折騰,姚蜜跟言冷雪是徹底沒法睡了,把被子疊好,穿上衣服下了床,上個廁所準(zhǔn)備洗漱。 從陽臺回來,江桃臉邊的頭發(fā)濕了點,隨手撥弄了兩下,又從柜子里抽棉柔巾擦臉,一邊擦還一邊笑:“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把你們給吵醒了?” 她的臉盆還放在水池那兒,別人想用水都得先挪開,言冷雪幫著端到一邊,聽她這么問,皮笑rou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連話都懶得說。 江桃這么干可不是一次兩次了,到底是不小心把人給吵醒了還是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打擾到別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姚蜜嗤笑了聲,說:“有沒有吵醒別人你自己看不見嗎?你媽沒教過你打擾別人之后要說對不起?” 江桃聽得動作一頓,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轉(zhuǎn)過臉去看著姚蜜,神情危險的說:“你再說一遍?!?/br> 姚蜜一點也不怵,加大聲音,重復(fù)說:“有沒有吵醒別人你自己看不見嗎?!你媽沒教過你打擾別人之后要說對不起?!這么簡單的兩句話都聽不明白,你到底是耳朵有問題,還是智商有瑕疵?!” 她們倆剛開始對峙的時候,言冷雪都愣住了。 三個女人一臺戲,三個女生當(dāng)然也差不多。 宿舍里就四個人,有一個早早搬出去了,實際上之前在這兒住的主要就是姚蜜、江桃、言冷雪三個人,而矛盾的集中點卻往往是后兩個人。 姚蜜是什么人啊,再圓滑不過了,江桃就是那么個臭脾氣,嘴巴也格外尖銳,時不時的就愛擠兌別人幾句,每次她那么說,姚蜜也都當(dāng)聽不見,笑呵呵的敷衍過去了,江桃過了嘴癮,姚蜜又逆來順受,她想找茬都找不到。 但言冷雪就不一樣了。 江桃家里邊有錢,她家里邊還從政呢,真懟起來誰怕誰??? 江桃敢說些有的沒的,她就敢還嘴反擊,江桃不是個能安分守己的主兒,言冷雪難道就是個愛吃虧受罪的人? 這倆人爭執(zhí)冷戰(zhàn)都是常態(tài),要不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反倒是姚蜜夾在中間,會當(dāng)個老好人居中調(diào)停。 現(xiàn)在這個好人面團(tuán)忽然間開始還擊了,這誰會不吃驚? 言冷雪看得愣住,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江桃咬了一下嘴唇,然后又笑了,丟掉手里邊那張濕了大半的棉柔巾,她掄起一巴掌重重打了過去。 呵,搞笑! 我姚蜜高二就能扛著一袋大米上六樓,你個小雞崽子跟我比體格? 姚蜜一把抓住江桃手腕,然后反手一耳光扇在她臉上了。 “啪”的一聲脆響,整間宿舍都為之安靜了。 江桃被她扇的臉一歪,整個人踉蹌幾步,虧得扶住了床,要不恐怕得摔在地上。 她松松扎起來的頭發(fā)亂了,捂著挨打的半邊臉,用另半邊臉表達(dá)自己的驚詫和憤怒:“姚蜜你這個婊子,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姚蜜冷笑一聲,針鋒相對道:“你能打我,我為什么不能還擊?!既不是你媽,又不是你爸,平白無故的我為什么要包容你這個婊子?!” 第8章 江桃整個人都呆了,怔楞一會兒之后,一口牙咬得死緊:“姚蜜,你給我等著!” 她死死瞪著眼睛,說:“敢得罪我?你只管等著看!” “放狠話啊,這誰不會?能辦得到才是本事,”姚蜜輕蔑一下,說:“江桃,我也把這句話送給你,咱們走著瞧!” 她拿起手機給自己的床鋪和書桌上的東西拍了張照,從柜子里拿出一個u盤后,又把柜子給鎖上了:“我走的時候東西是這樣,回來的時候還得是這樣,如果叫我發(fā)現(xiàn)有什么亂了又或者是被撒上了水,那咱們就警察局見吧。” 江桃原本還打算去她床鋪上潑一盆水撒撒氣,聽姚蜜這么說,眼角當(dāng)時就猛地跳了一下。 “言冷雪,”姚蜜又看向一直置身事外的舍友,說:“如果江桃這個婊子去舉報我傷人的話,你能幫我做證嗎?” 言冷雪楞了一下,然后點頭說:“一定?!?/br> “謝謝你?!币γ壑孕牡恼f了一句,然后她伸出手指,居高臨下的點了江桃一下,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宿舍。 江桃捂著脹痛的臉跌跌撞撞的坐到凳子上,對著關(guān)閉的宿舍門看了大半天,才把肚子里那股邪火兒發(fā)出來:“姚蜜是不是瘋了?她有病?。 ?/br> 言冷雪斜了她一眼,說:“我看有病的人是你?!?/br> 她一向跟江桃不和,但也沒像姚蜜一樣跟江桃大打出手過,現(xiàn)在見姚蜜做了自己不敢做的事情,還真覺得這個交情不深的舍友挺有魄力。 既然答應(yīng)了有需要要去作證人,言冷雪今天也就沒急著出門,洗刷完了之后就到書桌前去翻書了,既是等著看看事情進(jìn)展如何,也是防著江桃發(fā)瘋禍害姚蜜那點微薄的財產(chǎn)。 姚蜜雄赳赳氣昂昂的從宿舍里出去了。 原兩手插兜跟在她身邊,慢悠悠的說:“人類,你是要去炸碉堡嗎?” “不是,但也差不多了,”姚蜜捏著包里邊的u盤,說:“我要去做我大一就想做,但是一直沒勇氣做的事情!” 原疑惑道:“什么?” 姚蜜哼了一聲,志得意滿的說:“舉報那幾個碧池!” 大學(xué)是象牙塔,但也不可避免會有黑暗的一面,事實上哪有什么地方能真正只有光明,沒有黑暗? 姚蜜是真的窮,窮到了一定程度,臉皮就沒那么重要了。 大一的時候選貧困生,姚蜜報了名,按時提交了材料,然后按照輔導(dǎo)員的意思在全系班委面前做介紹,大體就是說自己怎么窮,家庭怎么困難之類的。 這其實挺傷人自尊的,十八九歲的人了,誰還不知道要臉呢,但系里設(shè)定的流程就這樣,不能更改,好在姚蜜臉皮厚慣了,上臺去把該說的說了,到最后還是順順利利的被選中了。 去辦公室登記信息的時候,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最后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姚蜜趕緊跟負(fù)責(zé)這事的老師道謝,沒想到離開辦公室之后,就收到了負(fù)責(zé)老師的短信。 內(nèi)容也簡單,就一個銀行卡號,外加一句話:小姚啊,也不是小孩子了,你都明白的吧? 姚蜜真有種當(dāng)頭挨了一棒的感覺。 她當(dāng)時還不信邪,覺得自己可能是誤會了,試探著回問了句,對方語氣就不耐煩了:老師為你們的事這么辛苦,不該有點辛苦費嗎? 姚蜜覺得生氣、滑稽、也可笑,但是她沒辦法,等錢到賬之后,到了還是老老實實的給那個卡里打了一千塊錢。 同批的貧困生也有沒給的,但是到了第二年評選的時候,雖然也提交了材料,可最后還是被刷下來了,有這么個前車之鑒擺著,姚蜜是怎么也不敢做那個出頭椽子了。 不公平嗎? 這是真不公平。 雖然的確可能存在非貧困生冒領(lǐng)貧困金的情況,但那畢竟只是少數(shù),對于那些生活真正困難的學(xué)生來說,這筆錢真的很珍貴。 那個老師生兒子肯定沒屁眼! 姚蜜大一的時候就想過要去舉報,但最后還是退縮了。 她終究只是一個凡人,還要在這里讀書學(xué)習(xí)、生活四年之久,她冒不起這個險,也沒法豁出一切去掀牌。 學(xué)費是爺爺給的,生活費是自己艱難掙的,一邊打工一邊維持學(xué)業(yè),她也很辛苦,她需要學(xué)歷作為將來找工作的敲門磚,她不敢用將來去賭。 就忍一忍吧,生活當(dāng)中的不平事還少嗎? 最后姚蜜也沒去舉報,而是每一年都老老實實的給那個銀行卡號匯款,或許是不甘心,又或許是心里邊憋著一口氣,她保留了當(dāng)時的那幾條短信和匯款單據(jù),后來還給那個老師打過電話,有意無意的套了幾句話,專程錄了音。 留著吧,那時候姚蜜想,萬一有一天能用到呢。 貧困金的事是一,入黨名額的事大概就是二了。 每個專業(yè)都有一定的入黨名額,從前幾名到班干部,念過大學(xué)的都懂,姚蜜等了三年之久,終于在大三下學(xué)期盼到了,但最后結(jié)果出來之后,上邊的名字是江桃,不是她。 在姚蜜之前得到名額的人成績都比她好,確實應(yīng)該先得,她沒有怨言,可是這一年她成績過線,班里投票獲勝,最后卻給了江桃,姚蜜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