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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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敬武手上頓了頓,抬頭等他說。 大陶指著正在忙的兄弟們,說道:“他連見都不肯見我,定然是不想要著批磚了,那我就把它們?nèi)厝?,一塊也不給他們留?!?/br> “而他事先交的定金,我、我就不給他退!”話雖然這樣說,但大陶心里還是沒什么底氣。 他人老實。一貫錢可不是小數(shù)目,若真吞了,怎么說也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是尷尬。 可若就這么放過他,那不是讓他們兄弟幾個吃啞巴虧嗎? 這么多年也沒遇見過這種人,在村上,大家都是說怎么樣,就怎么樣,數(shù)量少的他根本就不要定金,頭一回碰上被人賴賬,所以才不知所措。 “江二叔,你說,我這、我這怎么就這么倒霉?愁死我了?!贝筇蘸喼币獮殡y死了。 吹了吹手上的木屑,江敬武說道:“愁什么?按規(guī)矩來就是?!?/br> 大陶愣了愣。 對?。】刹坏冒匆?guī)矩來? ——規(guī)矩就是交了定金不給退! 他按規(guī)矩辦事,為什么要心虛?心虛的該是賴賬、不講規(guī)矩的人才對。兄弟們一來一回拉磚頭還費了不少力氣呢,憑什么要吃這個虧? “是是,您說的對?!贝筇招α藘陕?,心里安慰多了,“您忙,這就走了?!?/br> 說完就回到旁邊的宅基地,招呼兄弟們離開。 可巧的是,他們剛將平板車轉(zhuǎn)過身,要排著隊推走的時候,羅二柱就從不遠(yuǎn)處晃蕩了過來,剛好跟他們打了照面! 見狀,雙方都是一愣。 “呦,二柱啊,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不在了呢?!崩衔逯S刺他說,“原來沒走啊,真稀罕,來這兒干什么?” 羅二柱自知理虧,又怕他們要錢,尷尬地笑笑,隨意道:“來看看宅基地?!毕肜@過他們,“買了這們長時間還沒來看過。” 眾人已經(jīng)把自家的磚拉回來了,也不理會他那個嘴臉,譏笑兩聲,走了。 剛剛羅二柱見他們跟江敬武說話,還以為是跟江敬武拉磚來的,所以,一直走到自家宅基地,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磚呢? 大陶不是早就把磚給拉來宅基地了嗎? 難道讓人給偷了? 他慌了。 隔壁村的磚還在燒制,因為他們覺得五千多塊數(shù)量太大,打算燒制完再送過來,所以宅基地上只有大陶家一家的磚。 但眼下的宅基地卻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羅二柱焦急地四下打量,衣擺隨著他干瘦的身體晃來晃去,活像一只阿飄。 “這怎么回事?。俊彼钢约艺?,向在江敬武那邊干活的人問,“你們看見我磚了嗎?” 沒有磚,他咋起房子? 再拖下幾天,他就得回郡里去了,若全權(quán)交給婆娘,不定給他整出什么幺蛾子呢!這才打算先過來看看,抓緊開工才行。 哪知道磚竟然沒了。 “你剛剛不都看見了嗎?”江三伏指了指大陶幾兄弟的背影,“大陶家給拉走了?!?/br> “什么?”羅二柱一拍大腿,連忙追上去。 看見他著急忙慌的那個慫樣,彎腰曲背倒騰兩腿的,實在是喜感,大伙兒都不厚道地大笑出聲。 讓他不安好心,活該! 大伙兒只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同時又覺得無限唏噓:人果然不能干壞事兒——你給一個人使絆子,可能所有人都要給你添堵。 還是得與人為善才行。 羅二柱干瘦的一個人,跑也跑不快,等追上大陶他們的時候,幾人都快到家了。 “有事兒?”大陶是下定決心要和他斗法了,見他來了也不慌,繼續(xù)不緊不慢地往前走,手上還推著一整車的磚。 其他兄弟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對著羅二柱。 也沒辦法,他干出這種事兒,讓別人留存四千塊的磚在家,這得什么時候才能清的完?舊磚別人不愛要,怕有問題,一般都得降價才行。 他圖自己爽了,卻讓別人給他承擔(dān)損失,還不帶別人瞧不上他了? “大陶,這磚不是都碼在我宅基地里去了嗎?怎么還給拉回來?”羅二柱氣喘吁吁的,“你看你們何必費這個勁?” 大陶冷哼一聲:“拉你家地里就是你家的了?你給錢了嗎?” 羅二柱一抻脖子:“我交了定金呀?!?/br> “定金?!贝筇找埠退⒚嫉裳鄣?,“定金是定金,你把剩下的錢給齊,咱們兄弟不嫌麻煩,立馬給你再拉回去?!?/br> “我這不是沒帶那么多銀子?!绷_二柱翻翻衣服兜,煞有介事,“你沒上咱們家去罷?這幾天都沒在家。” 大陶冷哼一聲,撞了他一下,沒理他就走了。 羅二柱見他這是要鬧了,當(dāng)即攔在平板車前,說道:“不給磚,行啊,你把定金還給我,我到別人家定去!” 這話一說,幾個兄弟都忍無可忍了。 頓時都把平板車給停在路邊,朝他走了過來,動作可謂整齊劃一。 他們有六個兄弟,羅二柱才干巴瘦的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自然慌得不行。 卻還是虛張聲勢地嚷嚷:“干什么?你們、你們還想打人不成?” 兄弟里面最強壯的老三站出來,捏了捏羅二柱瘦弱的肩膀,故意擠兌他:“這幾日不在家是罷?難怪會把我哥晾在門外,不過,大過年的你去哪了?回娘家?” 羅二柱:“……” 他爹娘有七個兒子,他行二,正是不上不下不招人疼的存在,當(dāng)年,江家說招個夫婿,家里人直接就把他推出來了。 這些他全都牢牢記在心里,過年別說回去了,家里人有事兒求他,他都閉門不見——他在花江村被人這樣奚落、看不起,還不是因為沒個好出身? 現(xiàn)在這人說什么? 回娘家? 羅二柱好懸沒讓他給氣死,看他的眼神比刀子還要鋒利。 可那又怎么樣? 自己勢單力薄的,他們卻有六個人。 “可不是嗎?”羅二柱假笑兩聲,“等著啊,我這就回去拿錢。都定下的事情,你們還給拉回來,可真是的?!?/br> 邊說,邊跟飄著似的,跑遠(yuǎn)了。 兄弟幾個聽了他的話以后,有點兒猶豫了,看向大陶:“怎么辦?” “你聽他瞎扯?!贝筇罩匦路銎鹌桨遘?,“回家。” 他們本以為羅二柱實在吹牛,沒想到的是,他一溜煙跑回家之后,居然真的翻箱倒柜就開始找錢。 “你干什么?”江雨蘭讓他給嚇著了,“你不是去找人起房子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羅二柱也不理她,找到錢,拿夠尾款的數(shù)量就要往外沖。 江雨蘭卻拼命攔著他:“你干嘛?!” “我干什么?我去大陶家還錢!”羅二柱兩手鉗著她的肩膀,憋屈地說,“你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說我嗎????你干的好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本來也是不想給錢的,可今天被人這樣一通奚落,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承受不了! “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江雨蘭順勢抱住他,“我不該亂花錢,可我也只是想讓別人看到咱們家的風(fēng)光,想為你出頭?。 ?/br> 羅二柱心中五味陳雜,竟然也流下淚來:“但是現(xiàn)在,適得其反?!?/br> 江雨蘭啞口無言,既怕他同自己離心,又舍不得錢,簡直哭得天都要塌了。 “大陶家離咱們這么近,這樣做確實不方便?!绷_二柱說道,“本以為他老實,拖欠幾天不會做什么,可誰知道,會咬人都狗不叫啊?!?/br> 拍拍江雨蘭的肩膀,他說:“就給他們罷?!?/br> 接著,補充了一句:“我過幾天就回郡里,隔壁村的人若是來要錢,你就明說:咱們暫時沒錢,給他們打個欠條?!?/br> “能行嗎?”江雨蘭說道,“不能退嗎?若他們年年都來要債怎么辦?” 羅二柱搖搖頭,說:“沒辦法啊,只能找機會把剩下的磚售出,兩相折抵,否則,光是買磚就要掏空家底了?!?/br> “都怪我?!苯晏m以退為進(jìn),坐在那兒,絞著手帕抹眼淚。 羅二柱卻并沒那個耐心去安慰她,拿上錢就走了。 還了大陶家的錢,大陶家又不情不愿地將磚給他們送了回去,一連跑了三趟,村里人看得真真兒的,前因后果早就嚼爛了,見了他們家哄笑。 又因為江小花的事情,和柏秋做了約定,見了人還就得喊,這個爺爺那個嬤嬤的,無異于游街示眾、公開處刑。 這一切,自然都記在了江敬武的頭上! 江敬武越刻越順手,還專門找鐵蛋和滾子他爹做了幾個趁手的工具。 佛珠的粒數(shù)果然是有講究的,江敬武找人問過。 對方告訴他,除非是有特殊地位的大師,一般信徒用的都是一百零八顆,是為了表示求證百八三昧,而斷除一百零八種煩惱。 江敬武也聽不懂,反正是信徒說的,應(yīng)該是沒錯。 珠子不大,且要盡量大小均勻,并非易事,幾天下來才刻了一串,手都給磨出了水泡。 ——這可就不能論斤賣了。 江敬武在燈光下端詳著自己做的佛珠,越看越滿意。 至少也要賣它個兩百文一串,才對得起自己這日以繼夜的辛苦勞作! 他心想,這簡直比雕菩薩費勁多了。 直到臨行前,也才刻了兩串出來,裝在背囊里,完全不占地方。 走之前,再三交代柏秋和幾個崽子,一定要看好草棚里的東西——前些日子他都是睡在草棚里的,說是為了守磚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