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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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當(dāng)家的臉色變了。 阿柔拿刀指著他,努力不讓人聽出她的哽咽:“你放不放?不放,我便一個(gè)個(gè)砍過去——你敢動他一下,我便數(shù)倍還你!” 被俘的流寇一聽,紛紛祈求道:“二當(dāng)家,救命啊二當(dāng)家!” 他們原本都是附近受災(zāi)的村民,根本連殺雞都不敢,自然也沒有遭遇過這樣的情況。 聞言,除了求饒,什么都不知道了。 二當(dāng)家瞇了瞇眼睛,隨即卻說:“他們?一幫廢物而已,你要?dú)⒈銡?!想用他們來威脅我,你還嫩了點(diǎn)兒?!?/br> 說著,挾持著寧大夫,要離開:“老東西,老實(shí)點(diǎn)兒,走!” 就在他轉(zhuǎn)身的時(shí)刻,一支羽箭,雷霆萬鈞地從隱蔽處急射而來,穿云破霧,直直釘在二當(dāng)家右肩處! “啊!——” 二當(dāng)家痛呼一聲,右手脫力,刀落在了地上,瞬間失去了對寧大夫的控制。 千鈞一發(fā)的時(shí)刻,早有準(zhǔn)備的官兵和孩子們迅猛地沖了上去。 大虎臉色劇變,下意識要抓寧大夫做保命符。 不料,剛一出手,手心就讓另一只羽箭給射了個(gè)對穿! 鉆心的疼痛傳到四肢百骸,大虎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只是猙獰著臉,極度不甘心地?fù)]刀,對著寧大夫就砍! “不要!——”阿柔大喊著。 她和阿瑾離寧大夫只有一步之遙,大虎的刀卻落在了他的腦袋頂上,下一刻便會劈向他! 場上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每一處的細(xì)節(jié)和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阿柔的眼里終于滾落下來,刀鋒閃著寒光,在她濕潤的眼眸中一閃而過。 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回身把蜚蜚抱進(jìn)懷里,不忍心讓她看。 聽覺被放大無數(shù)倍。 破空之聲清晰而刺耳,寧大夫覺得頭頂一涼,認(rèn)命地合上了雙眼,同時(shí),像是放下了什么重?fù)?dān)一般,唇邊溢出一絲微笑。 “唰!——” 皮rou被利刃劃開的聲音傳到耳朵里,令人心驚。 “阿柔,阿柔?!壁w縣令輕輕喊著她的名字,擔(dān)心嚇著她似的,“你沒事罷?” 周遭靜得出奇,阿柔無法承受這樣的壓抑,抱著meimei,突然大哭了起來,眼淚滾滾而落,腦子里卻全是寧大夫閉上眼睛時(shí)的畫面。 她不敢想象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去看——那樣近的距離,結(jié)局似乎已經(jīng)注定了。 “jiejie?!彬泸惚凰龘У煤粑щy,下巴墊在她肩膀上,一邊輕輕撫著她的后背安慰她,一邊說道,“他、他死了?!?/br> “死了”兩個(gè)字,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刃,刺穿了阿柔的胸膛。 她連氣都喘不過來了,下巴不停顫抖,想說話,卻一個(gè)字都說不出來。 蜚蜚不停摸著她的頭發(fā),像平時(shí)她安慰自己的時(shí)候那樣。 “你想哭,就哭罷?!彬泸愀惺艿剿膽?zhàn)栗,心疼得要命,便抱她更緊,想要給予她溫暖。 “以后再也沒有人教我認(rèn)草藥了?!卑⑷峥薜寐曇舳紗×?,“也沒有人會罵我,給我說道理了,我甚至連他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她還從來沒有這樣哭過,蜚蜚聽著難受,也落下淚來,小聲陪著她一起哭。 就是這個(gè)時(shí)候,身后傳來一把蒼老的聲音:“我叫寧不言。是那個(gè)桃李不言的不言。” 蜚蜚抬頭看了他一眼,撫著jiejie單薄的后背:“jiejie你聽見了嗎?寧大夫的名字還挺好聽的?!?/br> 阿柔:“???” 猛地一回頭,看到寧大夫盯著一頭亂糟糟的白發(fā),瘋子似的坐在那兒,身上好幾處血跡,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十分狼狽。 而高舉著刀的大虎,卻被一箭穿心,倒在了旁邊,到死都沒有閉上眼睛。 臉上甚至還保留著震驚的表情。 “你沒死!”阿柔掛著眼淚,鼻子眼睛紅的嚇人,見到他沒事,卻更想哭了,“你這個(gè)老家伙,賠我眼淚!” 寧大夫大笑起來,捋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 剛剛大虎的刀把他發(fā)髻劈斷了,害得他在小輩面前如此邋遢。 “誰讓你不看看清楚就哭?!睂幋蠓虻溃翱磥?,你還挺喜歡老夫的說教嘛?!?/br> 阿柔委屈地扁扁嘴,沖上去抱住了他,埋頭在他懷里大哭,哭著哭著又笑了,像個(gè)小傻子。 “哎呀,我身上臟。”寧大夫把她推開,老臉通紅,“滾滾滾,別挨著我?!?/br> 阿瑾在旁邊看著他們,一臉怒容。顯然是氣他剛才說的那番話。 “我要是不表現(xiàn)得視死如歸,那賊頭子要以為我很重要的,你不能這么早就把底牌亮出來是不是?”寧大夫有些尷尬地說道,“你差不多行了,不容易死里逃生還要看你臉色?” “想死,就給我死遠(yuǎn)一點(diǎn)?!卑㈣闪怂谎?,起身要走。 不然,會讓他以為,是自己害死他的。 “你去哪兒?”寧大夫著急地喊他,“好歹扶我一把??!” 蜚蜚也擔(dān)心地看過去,不巧,正看到他狠狠抹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哭了。 “阿瑾?!焙傲怂宦暎㈣獩]有理她,反而加快了腳步,應(yīng)該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這幅樣子。 蜚蜚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追上去。 一晚上遭遇了這么多,他肯定累了,還是讓他一個(gè)人靜靜罷。 “阿瑾,你沒事罷?”阿木拿著弓從不遠(yuǎn)處過來,剛好和他打了照面,便問了一句。 阿瑾還沒回答,身后跟著的阿林就激動地抓著他,與有榮焉般,張口就問,“剛剛我大哥那一箭射的,牛逼不?” 阿瑾卻推開了他,徑直走了。 “誒?你去哪兒?”阿林莫名其妙的,但阿瑾這樣冷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在意。 跑到meimei們跟前,抓著阿柔問同樣的話,“柔兒,剛剛大哥那箭你看到了嗎?牛不牛?” 阿柔想到那個(gè)場面就覺得驚魂未定,氣急敗壞地跳起來打他:“誰出的餿主意,能射死他干嘛不早說?害我哭那么慘?!?/br> 連著兩次裝逼都沒有成功的阿林:“……” 大虎死了,其他流寇被官兵們一鍋端。被搶劫的糧食和錢款被繳獲,將由師爺盤點(diǎn)后,盡數(shù)歸還村民。 太陽越上地平面,天色大亮。 蜚蜚想起村民們都在暗道里,忙過去,把他們喊了出來。 村民在里面無比焦急,也是沒想到糧食和錢款能這么快追回來,只覺得感恩戴德。 齊齊朝趙縣令跪下,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趙縣令忙讓村民們都起來,并說阿柔兄妹幾人和那位出去報(bào)官的村民在此次剿匪□□不可沒。 先前就是蜚蜚和阿森將村民們帶到暗道里躲著的,大伙兒心里自然有數(shù),念他們這個(gè)恩情,便也紛紛朝他們道謝。 張氏和幾個(gè)叔嬸心中俱是五味陳雜。 ——同樣是江家的孩子,為什么會有這樣大的區(qū)別? 今日若沒有他們幾個(gè)在,此次事件過后,全村的人的怒氣絕對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說不定會把他們抓起來,架在火上烤! 三嬸想到自己以往對待二房和四房的態(tài)度,愧疚地低下了頭。 花江村能有眼下的平靜和睦,他們的確功不可沒。 但是,她這樣想,不代表所有人都這樣想。 ——眼看著全村的人都開始恭維、奉承阿木兄妹幾個(gè),江雨蘭心里酸的很。 當(dāng)即做出擔(dān)憂的表情,指著山神廟的方向,大聲說道:“哎呀阿木,你們家房子讓人給燒了,你們還不快去看看?!” 突然間的,蜚蜚想起她帶阿瑾離開時(shí),那兩個(gè)嘍啰好像說,山神像里有黃金? 精神一振,當(dāng)即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修河款莫非不是傳說? ——兩萬兩黃金,難道就藏在他家門口的山神像里?!,, 第51章 她一跑開, 江雨蘭就捂著嘴巴偷笑了起來。 哥哥jiejie們連忙跟了上蜚蜚。 天剛亮, 寧大夫被府衙的人送去和傷員待在一塊兒, 方便送醫(yī)。 因?yàn)閷\寇此次的襲擊早有準(zhǔn)備, 受傷的村民不多。其中,只有寧大夫年紀(jì)大了,傷得又不輕,便將他帶去了縣里。 此次剿匪, 江家兄妹和阿瑾吸引了賊寇大部分的注意力, 又?jǐn)?shù)次令他們分散開——能夠奇襲成功,很大程度要感謝幾個(gè)孩子。 此時(shí), 聽聞山神廟被燒, 官兵和村民們自動自發(fā)地要幫忙救火。 江雨蘭和江父江母就在場上站著, 見他們接二連三從面前跑過,著急忙慌的,仿佛自己家著火了一樣,不由嗤之以鼻。 “閑的。”江雨蘭翻了個(gè)白眼,扶著爹娘慢悠悠地往回走。 火光沖天,滾滾濃煙形成龍卷升騰而上,空中盡是漂浮著的飛灰,伴隨著木材燃燒的氣味,遙遙傳來。 蜚蜚跑回了家, 眼看著隔壁的房子已經(jīng)被火焰吞沒。房門倒塌,看不清院子里面的光景,但是火焰卻囂張地包裹在了房子的上空。 應(yīng)該過不了多久, 就會蔓延到他們家了! 她人小,再著急也拿這火沒辦法,干脆不去理會,專心找山神像。 之前她把阿瑾帶走的時(shí)候,那三個(gè)山賊就在山神廟前不遠(yuǎn),因?yàn)樯缴裣衿嬷兀?dāng)初六七個(gè)人才勉強(qiáng)將其抬進(jìn)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