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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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敬武挑挑眉。 “你這孩子,說的叫什么話?”他說,“你今年才多大,就開始指望自己孩子了?” 胖墩一抹臉:“實(shí)在不是我不想上進(jìn),而是沒辦法啊,家里就那點(diǎn)地,吃都不夠,更別提過日子了?!?/br> “花兒肚子越來越大,受不得驚擾,在家風(fēng)吹日曬的,我實(shí)在心疼?!迸侄招⊙劬飻D出兩滴淚,“二伯,我也不求別的,能不能、能不能讓她在您家養(yǎng)胎?等孩子落地,咱們再回花江村?!?/br> 江家眾人:“……” “侄媳婦現(xiàn)如今有四個月了罷?”柏秋說道,“該是秋天生產(chǎn),出月子也冬天了,天寒地凍的,又臨著年節(jié),顯然不好再走的?!?/br> 胖墩夫妻二人面色俱是一喜:“二伯母,您可真是活神仙,那咱們就年后孩子大了再走!” “還走什么?”阿柔配合地說了句,“干脆往后就在咱們家過罷?!?/br> 但凡長腦子的都能聽出來她這是反話,夫妻二人臉色一僵,笑聲卡在喉嚨里,忿忿地瞅著她。 “你們簽的通關(guān)文牒上,該有時間限制?!苯次湔f道,“這個往后再說,養(yǎng)胎可是大事情,不好好張羅,顯得咱們怠慢?!?/br> 他本只是引開話題,豈料,胖墩順桿兒便爬:“什么怠慢不怠慢的,不過,廂房確實(shí)有些偏僻——早上我瞧見后頭似乎還有個院子,是空的,沒人住?!?/br> 蜚蜚耳朵一動,抬頭看著他。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胖墩說的是她的院子。 “那是蜚蜚的院子?!卑厍镎f道,“這幾日她不在家,便顯得空?!?/br> “沒有罷?!迸侄照f,“我看里面只有些家具什么的,不像住著人的樣子,二伯母這樣說,莫不是不想讓咱們住罷?” “你怎么這樣?”蜚蜚生氣地說,“趁我不在家,到我院子里亂翻?” 胖墩當(dāng)即一瞪眼:“怎么說的我跟賊一樣?我見里面沒人,進(jìn)去看看怎么了?” “你想讓侄媳婦兒在這養(yǎng)胎,伯母高興都來不及??蔀槭裁捶且◎泸愕脑鹤??”柏秋說道,“廂房日日都有人打掃,我自覺得不會委屈了你和侄媳婦兒,更不會委屈了你阿嬤和你爹娘他們。” 陳花臉色拉得老長,顯然是不高興了。 “早上你不是說,想住到客棧去嗎?”江敬武道,“家里女孩多,侄媳婦兒又有孕在身,孩子們冒冒失失的,若有驚擾,那可是大事?!?/br> “二伯,瞧您說的,哥哥jiejie哪個還是孩子?”胖墩笑了笑,指著胖虎,“也就胖虎還能算?!?/br> 他這樣一說,江家人都不想忍耐了,阿柔更是冷笑一聲,說道:“我力氣大、脾氣暴,真跟咱們住一塊兒,你就不怕?” “你不懂?!迸侄湛粗?,“咱們來的路上可都聽說了……” 阿嬤咳嗽一聲,不悅地看著胖墩,眼神銳利如刀,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胖墩喝了幾杯酒,正是說話不禁大腦考慮的時候,當(dāng)即揚(yáng)言道:“反正說的都不好聽,但老話說的好啊,一孕旺三年,你們沾沾喜氣,說不定明年就嫁出去了!” 一說,陳花也看著她們不懷好意地笑。 阿柔吁了一口氣,沒急著回答,而是問:“大家吃好了嗎?” “吃好了,吃好了。”三嬸見她這個表情,有些害怕,當(dāng)即就想拉著胖墩,讓他不要亂說。 “好,吃好了就成。”阿柔說完,一腳踹向桌底。 圓桌向上掀起,桌旁的眾人急忙四散開來。胖墩也想跑,可他就坐在阿柔對面,桌子直直砸在了他的腳上,一大桌的碟碗盡數(shù)傾斜而下。 胖墩整個人都被砸蒙了,湯湯水水倒了一身不說,有些大盤子砸腦袋上可是很痛的。 “夫君!”陳花被三嬸扶著,要過去幫忙,三嬸攔著沒讓去。 管家讓仆從過去,將桌子放下來,胖墩才反應(yīng)過來,睜開眼睛,頓時讓湯水蟄得生疼。 想要用水洗洗,卻不知道該往哪走。 仆從拿來濕了水的布巾,在他擦臉的過程中,江敬武就端著酒壺四平八穩(wěn)地坐在那兒,氣定神閑地喝酒,仔細(xì)看,表情還有些舒暢。 阿柔和蜚蜚也沒有動,她們坐在胖墩的對面,剛好將他狼狽的神情盡收眼底。 “你們大老遠(yuǎn)來一趟,不容易,爹娘能順著就順著了。但有些話,他們做長輩的不好開口,我這個當(dāng)jiejie的,反正嫁不出去,不圖什么好名聲,就多跟你說兩句。” 阿柔說道:“既是客,客隨主便的道理希望你懂?!?/br> “廂房跟我meimei的院子是一個規(guī)格,不樂意住你可以隨時走,沒人攔。”當(dāng)真是一點(diǎn)余地也不給他,“想住客棧也行,請你花錢?!?/br> 陳花氣得牙癢癢,想瞪她,可看胖虎那個狼狽的樣子,又根本不敢。 “我哥哥是做什么的,跟你無關(guān),再滿院子亂轉(zhuǎn)瞎打聽,別怪我不顧及親戚情面?!卑⑷嵴f道,“反正你們八年沒來,咱家一分錢也沒少賺——你那個喜氣,咱們真的犯不著沾?!?/br> 胖墩怒火中燒,想反駁,卻根本睜不開眼睛。 陳花一邊給他擦臉,一邊覺得丟臉想哭,便鼓著勇氣看了阿柔一眼,嚷道:“不就是說了幾句,何必如此刻???” “你、你不過就是有幾個臭錢!”她哭道,“便把咱們不當(dāng)人,這樣欺辱?!?/br> 這才剛來一天,他們就這樣陰陽怪氣,先是無理取鬧地說三哥,復(fù)又話里話外指責(zé)他們沒幫襯過三房。 別說江家?guī)追吭缇头旨伊?,各房過成了什么樣,和他們半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就說這些年,阿爹寄了多少錢物給阿嬤? 就不信他們一分好處沒沾過! 胖墩、胖丫成親,江敬武雖沒回去,可哪個不是托人遞了大紅包? 如今竟酸成這樣? 到底是誰見不得別人好,剛到別人家做客就胡鬧的? 她越這樣說,阿柔越是要給她下不來臺! “對,我們家就是有錢!”阿柔句句如刀,刀刀致命,“打小地方來的又怎么樣?礙不著咱們有錢,姓江又怎么樣?礙不著咱們有錢,嫁不出去又怎么樣?礙不著咱們有錢……” “你就是酸死、嫉妒死,不好意思——沒用!” 說完,她娉婷地站起來,扶著張氏,說道:“阿嬤受驚了,我扶您回去。墩子和弟妹既然不想住廂房,那就請便。三嬸看看,要不要跟他們一道兒?!?/br> “墩子、墩子他喝多了,哪里會不想???”三嬸賠笑道,“又干凈又暖和,這輩子沒住過那么好的房子呢,歡喜都來不及,怎么會挑?” 說著,狠狠拍了胖墩后腦勺一下,罵他道:“喝兩盅酒就胡咧咧,還不給你jiejie道歉?” “你阿嬤好不容易來一趟,全讓你們給攪和了!”三叔也罵他,“你是哪門子的皇親貴胄,上趕著都要來見你不成?晌午也是你說話不知分寸,惹了你森哥不高興,你還好意思說?再不知好歹,你們倆趁早回去!” 一聽要他們回去,胖墩夫妻倆臉色變了變,陳花連忙道歉:“夫君喝酒喝昏了,二伯母和jiejie莫要放在心上?!?/br> 說完,突然捂著肚子,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來。 “好痛……我的肚子!”陳花緩緩蹲下,看著三嬸,“阿娘,我、我怎么了?” 三嬸臉色大變,連忙跑上去攙她,見她直往下栽,驚慌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肚子疼?” 胖墩也反應(yīng)過來,沖上前將陳花抱起,笨重地往廂房走去。 三叔、三嬸慌里慌張地跟著跑了。 江家人:“……” 將阿嬤送回廂房,姐妹倆陪她說了會兒話。 主要是想問問老家的情況,得知大伯家和四叔家都過得不錯,姐妹倆也放心。 “原本你們大伯母也想過來的,但夏景兒孩子還小,春生媳婦兒三胎快生了,走不開?!卑呃齻兊氖郑瑒竦?,“胖墩和他媳婦的話,你們莫要放在心上。” “當(dāng)初,夏景兒也是老大年紀(jì)才成婚,你大伯母都要急死了,可現(xiàn)在找的這個夫婿,那叫一個面面俱到,好的很?!?/br> 老太太道:“半截身子入土了,才明白過來,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不做壞事,好好生活,對得起自己,便不用理會他人怎么說,怎么看?!?/br> 她比幾年前慈祥了許多,許是兒孫們都長大了,不要她當(dāng)家,自然也不用cao那么多心,人就通透些。 不消她教誨,姐妹倆也明白這樣的道理,卻仍覺得十分觸動。 “你三叔家倒不窮,只是胖墩摳門慣了,愛貪些小便宜。”阿嬤說道,“路引上的期限只有三個月,她想在這兒生,還要給她弄路引,麻煩的很?!?/br> 不光路引麻煩,她九月份底生完,出月子便快十一月了,寒冬臘月的,剛足月的孩子哪受得了那個罪? 勢必要再養(yǎng)一段時間。少說半年,天暖了才能上路。 這么長的時間,總不能生生讓他們夫妻分離,胖墩自然要在沬州陪著。若不想讓他白吃白喝,還需要給他找個活計(jì)做。 若胖墩在沬州有了活計(jì),孩子漸漸大了,總不能一直住他們家?guī)俊?/br> 到時候,可不是他們家一個院子能打發(fā)的了,恐怕得要幫襯著買個宅子…… 這樣看來——只要陳花在這兒養(yǎng)胎,往后便是沒完沒了。 所以,陳花想在沬州養(yǎng)胎,可以,想在他們家養(yǎng)胎?對不起,滾! 可看他們的意思,短時間內(nèi)顯然不想走的。 而等到路引期限結(jié)束,七月份,她孩子都快生了,到時候,怕是想走也走不了。 胖墩這吃相,真難看! “路引的確麻煩,當(dāng)初咱們也是有趙大人幫忙,前前后后打點(diǎn)不少,才過來的?!彬泸阏f道,“對了阿嬤,我記得江小花一家到郡里去了,他們怎么樣?” 阿瑾回來以后,蜚蜚就總想起以前的事兒,想起江小花、招娣、劉越風(fēng)…… 江小花一直很討厭他們,成天憋著壞想要整人,可到最后也沒有成功。 ——他們家房子燒了沒多久,江雨蘭一家便搬到了漁陽郡,之后他們一家來了沬州,從此斷了聯(lián)系。 “怎么問起他們了?”張氏嘆氣,說道,“去了郡里之后,他們就沒再回去過,許多事情,我也是聽說的。” 說著,壓低聲音:“老宅被燒了之后,他們將那塊宅基地低價賣了,一家人去了郡里,結(jié)果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羅二柱在郡里有個外室,兒子都生了兩個?!?/br> “???”和jiejie對視一眼,蜚蜚震驚,“那江小花怎么辦?” 張氏搖搖頭:“咱們外人哪知道?旁人都說羅二柱做的不地道,可再不地道能怎么樣?江小花姓江,那兩個孩子,卻是姓羅?!?/br> “江雨蘭又沒個兄弟,父母年紀(jì)又大了,竟是連個撐腰的人都沒有。”張氏搖搖頭,十分唏噓。 從廂房回來以后,蜚蜚就懨懨的。 這兩天發(fā)生了太多事兒,她想清靜幾天:“明日我要去學(xué)堂。”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阿柔笑道,“落了這么多文章,不怕夫子罰你?” 搖搖頭,蜚蜚說道:“不怕了,我要多讀點(diǎn)書,看看能不能讓自己變聰明一些,省得遇到事情,都不知道該怎么解決?!?/br> “還是小時候好。”蜚蜚說道,“什么都不用想,凡事有哥哥jiejie幫我?!?/br> “現(xiàn)在也有哥哥jiejie幫你?!卑⑷釋⑺叺乃榘l(fā)撥到耳朵上,溫柔地哄她,“你哪里不明白,我給你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