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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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輕顫,像是小姑娘哭泣時纖長卷翹的睫毛。 顧瑾城壓抑住上翹的嘴角,眼神卻慢慢變得溫柔起來。 酒館重新開張,生意多少受到了一些影響,但是并不嚴(yán)重。 再加上端午節(jié)快到了,家家戶戶都要喝雄黃酒。 而江家除單獨(dú)售賣雄黃酒之外,還出了一項(xiàng)規(guī)定:自端午節(jié)前十日開始,每在江家酒館買一斤酒,即送半斤雄黃酒。 以此招攬來了不少回頭客,加上免了三個月的賦稅,整體算上來,損失并不嚴(yán)重,江家特意多請了十幾個護(hù)院,分批在酒館里看著,也沒再出亂子。 四月底,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這日,江敬武在鋪?zhàn)永飳~,剛翻了沒幾下,家里仆從就急匆匆來了店里,說家里來人了,夫人喊他回去。 他剛出家門沒多久,若不是急事,自然也不會專程喊他。 江敬武忙讓人備馬車,急忙趕了回去。 管家在門口等候,見他回來,便匆匆迎上去,小聲與他報備:“夫人娘家來人了,此時正在正廳?!?/br> 娘家? 江敬武面色一凜,更加快了腳步,往正廳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外公:長公主作業(yè)寫了嗎?,, 第78章 在小周氏上門認(rèn)親的時候,江敬武就找人打聽了。 ——當(dāng)朝太傅鄭驍云, 恃才傲物, 不茍言笑, 連今上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更不要說那些大臣。 有傳言稱, 因他性格古怪,極難相處, 與朝中各派系均不沾邊,反而受到重用,也是各派系爭相拉攏討好的對象。 甚至連阿瑾小時候都怕他。 這樣恐怖的一個人, 對待一個失散二十年的女兒, 又能溫和到哪里去? 如若不然, 怎么可能草草就將她下葬? 更何況, 柏秋當(dāng)年身中劇毒。 他這么有權(quán)有勢的人,會連自己唯一的孩子都保護(hù)不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根本就漠不關(guān)心! 當(dāng)初江敬武查到關(guān)于鄭芷煙的線索,柏秋就同他說了, 找不到反而是好事——若那些人知道她沒死, 說不定會用更加惡毒的手法來加害! 小周氏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一家人, 還沒有出現(xiàn), 江敬武對他們的印象就已經(jīng)很差了。 恨不得他們永遠(yuǎn)都不要來眼前蹦跶才好。 越想, 心里越是著急,恨不得飛到正廳去。 若對方有一丁點(diǎn)兒對家人不利的表現(xiàn),他才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 一律趕出去! 沒有想到的是,剛來到正廳附近,就聽到一陣壓抑的哭聲。 江敬武虎軀一震,連忙腳下生風(fēng)地沖了進(jìn)去。 一進(jìn)門,便見柏秋和幾個孩子都在,阿嬤跟一個不認(rèn)識的老頭坐在主位,此時,那老頭正攥著手絹,老淚縱橫。 阿嬤和柏秋臉色有些尷尬,孩子們更是繃直了后背,不敢說話。 江敬武:“???” 這、怎么和想象的不太一樣? “二十年了,”那老頭胡子顫顫,開口說,“我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在我入土之前,能得上天如此垂憐!” 江敬武吃了一驚,想必這人便是太傅鄭驍云。 阿嬤見他哭得真情實(shí)感,忙安慰他:“親家,這是喜事啊?!?/br> “是喜事,天大的喜事!”太傅剛說幾個字,就又開始哭,“頭幾年,我是日思夜想,睡不著覺。因?yàn)槲乙婚]上眼睛,不是瞧見那面目全非的尸首,就是瞧見孩子她娘……” “我對不起她們娘倆?!碧嫡f著,卻始終不敢看柏秋。 阿嬤拍拍他的手臂:“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現(xiàn)在多好,不但有女兒,還有五個外孫,是不是感覺跟天上掉下來的一樣。” 太傅破涕為笑,隨即又沉沉嘆了口氣,看向她:“老jiejie,還是你通透些,我真羨慕你?!?/br> “那你肯定要羨慕我。”阿嬤得意地說,“我有五個孩子,四個兒子一個閨女,全是我給拉扯大的。眼下,孫子孫女加起來有一籮筐,最大的重孫子都五歲了?!?/br> “四世同堂,一看你就是有福之人?!碧的笾纸仯榱税厍镆谎?,似乎有些緊張。 柏秋根本不認(rèn)識他。 但見他哭成這樣,也有些不忍心,便禮貌地朝他笑了笑。 誰知,老頭竟激動地一把捂住心口,用力吸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隨即,淚水又不停地滾落,幾十歲的人了,居然當(dāng)著幾個孩子的面兒,哭成這樣一副又委屈又心酸的模樣。 起先他根本不敢看柏秋,見柏秋一直瞧著他,才鼓起勇氣似的,遙遙與柏秋對視。 淚水模糊了雙眼,他看著失而復(fù)得的女兒,像一個做錯事的人,想要彌補(bǔ),又覺得自己根本不配。 “煙兒,阿爹來的太晚了。”太傅胡子不停地抖著,“你怪我嗎?” 柏秋也有些觸動,可是,卻沒有想象中那么強(qiáng)烈。 畢竟他喊的是另一個人的名字,而她根本不記得這個人,自然也感覺不到什么親情。 “對不起?!卑厍锶鐚?shí)說道,“我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閨女竟然和他說話了! 太傅更加激動,連忙說:“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聽說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都沒關(guān)系,知道你還活著,我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 柏秋禮貌地點(diǎn)點(diǎn)頭。 氣氛有些尷尬,江敬武適時站了出來,拜見岳父:“想必這位便是太傅大人罷?草民江敬武,見過大人。” 他方才觀察了太傅許久,此時太傅也在打量他。 見他不卑不亢,甚至有些嫌棄自己,太傅擦擦眼淚,擠出一絲微笑,問一旁的阿嬤:“這是我女婿?” 阿嬤點(diǎn)點(diǎn)頭。 “一家人,何必那么見外?”太傅這才說道,“這么多年來,辛苦你了。” 江敬武便說:“您說笑了,居家過日子,何來辛苦一說?” 還敢懟他,對他怨氣不小嘛。太傅心想。 “你的事情我有所耳聞。”太傅也不與他爭辯,只說,“剛來沬州幾年,便掙下了不小的家業(yè),不少人都說你善于變通,是把經(jīng)商的好手?!?/br> 江敬武還沒理清楚他這話是褒是貶。 就又聽見他獻(xiàn)寶似的說:“我在沬州也有些產(chǎn)業(yè),過些時日,便盡數(shù)轉(zhuǎn)交給你,權(quán)當(dāng)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怎么樣?” 江敬武:“不不不,這如何使得?草民受之有愧。” “我就煙兒一個孩子,你不要,也是平白讓旁人搶了去?!碧抵眮碇比サ模懊魈?,你跟我到府上拿地契和賬簿?!?/br> 江敬武:“……” 這真是傳說中恃才傲物,不茍言笑的太傅?上來就送錢送鋪?zhàn)?,別是假扮的罷? “再議,再議。”江敬武連忙引開話題,“太傅大人可曾用飯?” 太傅虎目一瞪,說道:“你一直叫我太傅大人,是不是在擠兌我?” 瞄一眼旁邊的柏秋,太傅又拿手絹去拭眼角。 “我知道,都怪我當(dāng)年剛愎自用,眼高于著,哽咽一聲,“你們心里怨我,也是應(yīng)該的。” “沒那回事?!苯次淇纯醋约曳蛉?,見她仍似平時那般清冷,便知道太傅這招對她沒用。 江敬武自然要跟她統(tǒng)一戰(zhàn)線。 所以,只客氣地勸了句,其余什么都沒說。 “那你怎么不喊岳父?”太傅卻倔強(qiáng)地說,“給你東西也不想收,擺明了瞧不上我這個老頭子?!?/br> “岳父。”江敬武直接喊了一聲,來堵他。 反正喊一聲又不會少塊rou。 太傅還是不甚滿意,但至少不再動不動就哭哭啼啼了。 “這幾個小娃娃,還沒有人給我介紹一下呢。”太傅目光瞧向兄妹幾個,定在阿柔身上,“這個丫頭,長得和煙兒年輕時候簡直一模一樣?!?/br> 說著,嘆一口氣,抱怨似的說柏秋:“還非說我認(rèn)錯了,光看她,我就知道自己沒有認(rèn)錯,你就是我家煙兒?!?/br> 都說她們娘倆長得像,柏秋便不再反駁,介紹:“這是老四,閨名喚阿柔?!?/br> 阿柔朝他行了晚輩禮,雖然沒有喊他外公,但老頭仍然高興得不得了,一直在笑,眼睛都要瞇到一起了。 柏秋接著將幾個孩子都介紹了一遍,太傅連連點(diǎn)頭,又說:“外公給你們都準(zhǔn)備了見面禮,等會兒就讓人抬過來?!?/br> 說完,便打量他們幾個,越看越喜歡,又怕嚇著他們,于是各問了他們一些簡單的問題來緩解尷尬。 畢竟是太傅,知識淵博,學(xué)富五車是基本條件。 阿林和他說了幾句話,頓覺受益匪淺。太傅一看這兒還有個好學(xué)的,當(dāng)即如遇知音,拉著他當(dāng)場指導(dǎo)起來。 又得知他老師是柳汝新,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說道:“柳汝新這個人,一半道一半儒,為人坦蕩,文章渾然大氣,有大家之風(fēng)。只一點(diǎn),實(shí)在太懶了,你可不要學(xué)他?!?/br> “太傅識得我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