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全家重回末世前、離婚后我成了娛樂圈大佬、影帝的美艷渣妻、【FGO】多CProu文合集、朦朧的愛、屠愛、無邊際。[GL|FUTA|3P]、西邊雨(現言1v1,h)、癡心妄想、老攻追著我爆狙[電競]
這個劉越風,怎么這么別扭??? 蜚蜚還記得第一次在書院見到劉越風的場景,那會兒她就知道,這人長大以后對窮苦大眾有煽動行為,影響很差,所以成了通緝犯。 不過,到現在都沒有聽到相關的消息,蜚蜚就以為他已經改邪歸正了,現在看來,好像還是不太對勁。 劉越風這話傷人,宋昭卻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間這樣尖銳,終于鼓起勇氣抬頭看他,眼神無辜而不解。 可是,劉越風卻不想讓她看到似的,推動輪椅轉開,背對著她。 望著他緊緊攥著輪椅的手背,宋昭落寞地垂下視線,默默走上前去,雙手搭在輪椅后面的把手上面,要推著他離開。 和小時候一樣,纖瘦的手臂推著比她高大許多的劉越風,不理會周圍人的視線,眼里只有他。 可劉越風說話太難聽了,總是讓她難過。 宋昭還在為劉越風的冷對而感到心酸,蜚蜚卻分明瞧見,劉越風剛剛在轉動輪椅的時候,臉紅了。 招娣就看了他一眼而已,他臉紅什么? 蜚蜚十分不解。 眼看著他們要走了,蜚蜚更加著急,想要和招娣相認,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只下意識追上他們的腳步,輕輕揪住宋昭的袖子。 宋昭連忙回頭,見到她,神色愈發(fā)慌亂,當即就要把袖子給抽回來。 沒辦法,哥管她管得太嚴了,不要說當著他的面這樣拉拉扯扯的,光是站著和別人說話,哥都要生悶氣,好幾天不理她。 見她如此緊張,蜚蜚便知道她沒有認出自己,連忙小聲喊她以前的名字,與她說:“招娣,是我?!?/br> 宋昭動作一僵。 她從六歲開始就作男子打扮,招娣這個名字,除了劉家的人和跟劉家曾有過節(jié)的江家人,幾乎沒有人知道! 仔細打量著蜚蜚的五官,宋昭有些不確定,試探著說了句:“你是、江……” 蜚蜚連忙點頭:“江顏蜚!” “真的是你?”宋昭的表情轉驚為喜,“你怎么會在京都?” 蜚蜚激動得抓著她的手,實在開心:“我跟哥哥們一起過來的,你呢?” “我來趕考?!彼握岩残α似饋怼?/br> 趕考?小姑娘驚呆了,宋昭畢竟是女子,入朝為官,被查出來怎么辦? 但這是宋昭的打算,她既然已經決定了,蜚蜚就一定會支持,而且,必須要幫她保守秘密才行! “好厲害!”蜚蜚一臉佩服,眼睛亮亮的望著她。 慶云國對讀書人的禮遇非常高,相應的,考學變得異常艱難。想要參加京都的會試,也就是三年一度的秋闈,需過五關斬六將:先過童子試,成為秀才;再過府試,成為舉人。只有取得舉人出身,才能來京城參加會試。 若通過會試,則會更上一層,被評為貢士。只有貢士能參加天子舉行的殿試,有機會被今上欽賜進士出身,做天子門生。 從小她學習就好,能有這樣的成就,想也知道有多不容易。蜚蜚拍了拍她的手背,十分親熱,沒有注意到旁邊劉越風的眼神。 不醉只覺得如芒在背,早就慫了,根本沒心情管自家姑娘為什么會認識這位小公子,連忙拽了拽自家姑娘,想要提醒她,趕緊離小公子遠一點兒。 ——再晚,她怕輪椅上的男人會把她們給生吞活剝了! “對了,”宋昭感受到了劉越風的低氣壓,脊背發(fā)寒,連忙對劉越風說道,“哥,你記得她嗎?以前和我們同在一間學堂?!?/br> 畢竟已經過去了□□年,除了宋昭,劉越風對別人都沒興趣,但小時候她和那個江小花,三天兩頭打架鬧事,而這幾年,江小花總在他面前蹦跶,連帶著,對她和江懷瑾都有些印象,還依稀記得她有個挺兇的jiejie。 不過,江顏蜚不是個女的嗎?怎么穿成這樣? 宋昭瞧見他的眼神,已經由陰鷙轉變?yōu)榱艘回灥睦淠?,便知道他想起來了,松了口氣,說出他心里的疑問:“你怎么這樣打扮?” “我、我其實是出來找人的?!彬泸阏f道,“江懷瑾,他不見了。” 宋昭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兩人從小感情就好,這個她是清楚的,便安慰道:“要不要我們幫忙?” 說著,微微彎腰,湊上前去看著劉越風:“可以嗎?哥?” 蜚蜚茫然地瞧著他們,不經意間,發(fā)現劉越風又臉紅了,可是,宋昭明明沒做什么啊,就湊到他跟前說了句話,臉紅個什么勁兒? “下不為例。”劉越風背對著她們,語氣涼颼颼的。 說完,還瞪了蜚蜚一眼。 蜚蜚:“???”她做錯了什么? “我哥在國師府任職?!彼握雅c她解釋,“國師府掌管舉國消息命脈,有規(guī)律可循,能省力不少?!?/br> 國師府?蜚蜚又一次震驚了。 劉越風果然做回了他的老本行,不過,同樣是坑蒙拐騙,能在國師府任職,顯然卻比做通緝犯好太多了! 慶云國三教九流,已成系統,其中,最厲害的就是國師府,除了煉丹,還包括占星、祭祀、監(jiān)管等。 幾年前,蜚蜚就曾經聽說國師府得了一個神器,可以統計世間發(fā)生的所有大小事務,甚至還衍生了一種特殊的職業(yè),專門給國師府傳遞消息,用以監(jiān)管各地官員。 但國師府只為今上一人運轉,所以,即使知道有這么個神乎其神的地方,沒有門路,也沒辦法讓他幫忙。 劉越風愿意幫她? 那可太好了! “真的嗎?那、那就麻煩你們了?!彬泸氵B忙說道,“為表謝意,我請你們喝酒?這么長時間沒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說?!?/br> 劉越風顯然不感興趣,宋昭卻想和她多待一會兒。 畢竟,蜚蜚是為數不多的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在她面前,宋昭完全不用偽裝,而且,她的確有許多女孩子之間的體己話,不知道跟誰說。 “劉真人,可否賞臉?”蜚蜚緊張地問劉越風。 宋昭也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她眉眼英氣,雖然剃了鬢角作男子打扮,但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神采,會莫名讓劉越風聯想到初夏的晚風和馥郁的花香,有一種濃到化不開的嬌媚之感,纏繞著他顫抖的指尖。 “嗯?!眲⒃斤L板著臉,大手握住沒有知覺的膝蓋,一顆心卻撒了瘋地亂跳。 為這具死氣沉沉的軀體染上幾分鮮活氣兒。 蜚蜚和宋昭皆得了圣旨一般高興,有說有笑的,去往京都最大的酒樓,分享這些年的際遇。 到了酒樓,宋昭先是推著劉越風找了掌柜的,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沒一會兒,跑堂的就送過來一張紙條。 劉越風看過后,與蜚蜚說道:“酒先欠著。” “怎么了?”蜚蜚茫然問。 “他被人接到了東市的一處宅子里。”輕飄飄說完,劉越風補充了一句,“受了重傷。” 受傷了? 蜚蜚心里咯噔一聲,來不及細想劉越風是怎么知道的,歉意地看著宋昭,問道:“你們住在哪里?他日我一定登門道謝。” 宋昭正要告訴她,劉越風就說:“仇家太多,不便透露?!?/br> 蜚蜚:“起碼讓我還了這頓酒。” 宋昭還沒跟她說上話,頗有些不舍,看著劉越風的眼神難免有些可憐。 “等你得了空,就在家門口掛一盞紅燈籠,宋昭若有時間與你碰面,會差人將碰面的地點送給你?!眲⒃斤L不容拒絕地說。 這法子,未免太迂回了。 蜚蜚看看宋昭,見她并沒有表示異議,只得聽了,畢竟劉越風神通廣大,真想攔著宋昭和她見面,兩人都沒有辦法。 實在擔心著顧瑾城的情況,蜚蜚也不多說什么,默默在掌柜的那兒留了銀子,帶著不醉往回趕。 哥哥jiejie原本不知道她出去了,安置好了顧瑾城,就著急忙慌地要出去找她。 等她回了家,三哥難得對她冷臉,要拿扇子打她手板子。 若是之前,蜚蜚一定插科打諢、撒嬌耍賴,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三哥得逞,這一回,卻顧不上這些,乖乖地把兩只手都伸了出來,邊往后院張望:“顧瑾城呢?” 三哥心里哇涼哇涼的,托著她的手背,在她手心輕輕敲了一下:“跑出去干嘛了?” 蜚蜚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看著三哥。 原本想著,給哥哥jiejie們買點東西回來,順帶找一下顧瑾城,結果,遇上了招娣,把正事都給忘了。 “我錯了,不該瞞著你們跑出去?!彬泸忝蛎蜃欤叭?,你打我罷?!?/br> 阿森哪里舍得真打她?只不過是擔心而已。 見了她這小表情,當即抓住meimei的手,帶著她去后院找顧瑾城:“傷的有點重,阿柔幫他瞧呢。”說著,嘆了口氣,“要是寧大夫在就好了?!?/br> “在那兒找到他的?”蜚蜚強裝鎮(zhèn)定。 三哥如實答道:“托了一個朋友,問了城防兵,說顧瑾城昨日傍晚才入京都,一路打聽,才知道他的確未回顧家,而是找了家醫(yī)館,住了一夜?!?/br> “莫非,又遇上了伏擊?”蜚蜚面露擔憂。 “還沒來得及問,”三哥說道,“他一路上都在睡。” 蜚蜚腦中就浮現了顧瑾城昏迷不醒,三哥在旁邊擔憂地看著他的畫面,結果,一到顧瑾城住的廂房門口,就聽見他拔高的痛呼聲,以及阿柔清清冷冷的嘲諷。 “江鏡柔,你這是伺機報復!”顧瑾城不滿地說道,“用這么大勁兒,當是宰牲口呢?哥這傷是拜誰所賜?” 阿柔冷哼:“離開太常寺之前,我有沒有提醒過你?話說的清清楚楚,是誰說自己有金瘡藥,不擔心這些的?你連截肢都不怕,還怕疼?” 說完,手上用力,把紗布裹得更緊。 蜚蜚:“……” 不是說身受重傷嗎?不是說一路上都在睡嗎?聽著怎么、怎么中氣十足的? 門沒關,三哥敲了敲門,直接進去了。 顧瑾城趴在桌邊,赤著上身,胳膊和后背纏滿了紗布,阿柔正在旁邊,給他蝴蝶骨處的傷口敷藥。 見到蜚蜚,顧瑾城就不喊了,咬著牙,疼得額上全是汗,也沒有再吭一聲。 阿柔抬頭瞧他,有些意外,手上動作不自覺放輕了些。 其實,阿柔倒寧愿聽到他嚷嚷,那樣她心里有底,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對他下狠手,好像欺負他似的。 金瘡藥是御賜的,效果極好,就是上藥的時候有點疼,如烈酒灼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