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的傷被包扎，一個繃帶扎在于元的頭上，圍了幾圈，于元閉上眼睛，余之彬說：「回去以后給我發(fā)消息?！?/br>
    「早上好？」于元問，「你是想要這個嗎？」

    「每天都發(fā)。」

    話題結(jié)束，場景又僵持了。

    女人陰晴不定，此刻在晴，似乎是依賴了，又像是離不開，用雙臂擁抱于元：「別忘記你的身份?！?/br>
    「小狗？」

    「嗯?！古苏f，「還有呢？」

    「你的女朋友?！褂谠檬肿o著額角，「我愛你?！?/br>
    「嗯?！顾坪跏钦J為拗口，口齒清晰的女人，言辭囫圇了，「我在克制了?！?/br>
    「克制什么？」

    「我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和你一起以后，一直在克制，只有今天克制不下去，失手打了你。」

    「別裝了。」于元回抱了余之彬，「打人不是你的快感來源嗎？你只有靠這個才能高潮吧？你今天有感覺了，不是嗎？」

    女人靜了片刻，而后松開環(huán)抱。

    刻意制造出的氛圍失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古井無波，女人離開了床面，眼球由上至下地逼視。

    又變得戲謔了。

    「周是允看的小說不都是這么寫的么？你也很愛看。」頓了頓，「扭曲的男主角，無能的女主角，逼得太緊你會自殺，逼得太松我又寂寞，說情話你似乎剛好能接受，但我今天力度太大了，演得太假了?！?/br>
    余之彬脫下大衣，搭在上鋪：「不該對我存有幻想么？以為我對你癡心一片，至少能欺騙自己?！?/br>
    「不需要對你有幻想?！褂谠f，「我還是習慣你這個樣子，我也愛你這個樣子?！?/br>
    「我霸凌你出于興趣?！褂嘀蛘f，「不會痛改前非，不會心存愧疚，和你保持關系，只是寂寞而已?！?/br>
    「我是真的喜歡上了?！褂谠靡恢皇置项~頭，「這種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覺，瀕死感，窒息感，你懂這種感覺嗎？我愛你帶給我的疼痛，我愛你?！?/br>
    「我明天回去，今天留在宿舍，你也留在宿舍，簡單總結(jié)三個點。」余之彬說，「每天發(fā)消息。」

    「好?！?/br>
    「聽我的話?！?/br>
    「好?！?/br>
    余之彬靜了靜：「說你愛我?！?/br>
    「我愛你?！褂谠氖址旁陬~頭，坐在下鋪的床沿向上看，眼白中的情深，完美到?jīng)]有裝飾痕跡，「我愛你。」

    女人說：「繼續(xù)說?！?/br>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褂谠獜拇采献饋恚瑺恐嘀虻氖?，「無論你要我重復多少遍，我都會說的，我愛你?！?/br>
    臨走以前，余之彬收拾行李，于元在一旁坐著。

    余之彬叫了于元，清空相冊內(nèi)的照片，和于元站在一起，拍了第一個照片。

    照片逆光了，兩張臉莫辨，分不清智愚美丑。

    女人站在一旁，用手臂攬著于元，時間定格在這一霎。

    永恒的一霎那。

    ——

    于元坐車回到家，微信上是余之彬的轉(zhuǎn)賬，每月的五百通過電子方式傳遞，不守信用的女人，在每月五百上額外準時。

    聊天框內(nèi)，轉(zhuǎn)賬消息上寫著「自愿贈與」。

    余之彬的頭像是一顆樹，于元發(fā)了一個小豬表情包，上面是五顏六色的四個字：好的，謝謝。

    接下來是周是允，面對兩個人，于元已經(jīng)培養(yǎng)出經(jīng)驗，背出周是允的微信號，再次進行添加。

    克萊因藍的頭像很快通過了好友申請。

    周是允說：「我記得我好像有你好友？」

    不是每天都在聊，聊了好幾百遍了嗎？為什么是好像有你好友？是在興師問罪嗎？

    于元心想，是時候大智若愚了。

    「我點開手機屏幕以后，把手機揣在兜里，一直沒有看手機，好像是手機在口袋里點到刪除好友了，好友一下子就沒有了?！褂谠蜃郑肝覈標懒?，但是還好我提前背了你的微信號?！?/br>
    周是允發(fā)了一個兔子思考的表情包：「我感覺不對勁，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真的是這樣?！褂谠l(fā)送上一條消息，「這樣是不是顯得我不是很聰明……」

    「好友加回來就好。」周是允切換了話題，「看視頻。」

    聊天框內(nèi)出現(xiàn)一條視頻，視頻的封面是一條牛仔褲，一共三分鐘的視頻。

    于元點進去看，視頻的主角在床沿，瘦手解開了腰帶，解開了扣子，骨節(jié)處轉(zhuǎn)折圓潤，把內(nèi)褲脫下去。

    清爽的性器露出，頭部的位置透著粉，被牛仔褲遮掩了，根部白，俊秀的手別開牛仔褲，性器全然露出時，對著鏡頭揮了揮。

    「我有點害羞?！怪苁窃实穆曇?，于元嚇得把音量調(diào)小了，在被窩里用聽筒聽，「這是我第一次錄這個，你喜歡嗎？」

    「喜歡?！褂谠诹奶炜騼?nèi)打字。

    下一條視頻接憧而至，視頻的主角不在床沿，而是在浴室，對著浴室的瓷磚，用手圈住性器。

    「我家教很嚴的?！怪苁窃收f，「mama不讓我做這個，做了會打斷我腿的?！?/br>
    圈住性器的手向上，女性的性器外層的包皮很少，不能完全包裹頭部，擼動時包裹頭部，讓筆直的雙腿無法站直。

    周是允呼吸了一下：「元元……」

    筆直的雙腿，不熟練的擼動，較小的尺度，女性的呼吸，家境的設置，多重層面上的刺激，讓于元意識到自己也有感覺了。

    「你現(xiàn)在在弄嗎？」于元打字問。

    「你好直白?！怪苁窃收f，「我現(xiàn)在在錄射出來的視頻?！?/br>
    過了三分鐘，于元收到了新的視頻。

    視頻的成像質(zhì)量高，能看清每一個細節(jié)，鏡頭拉近了很多，只照到頭部，頭部上有小孔，孔部冒著白漿，手停在根部，具有青灰色的脈絡，向上一滑。

    鏡頭晃了一下。

    性器射出一片的精，糊在了鏡頭上。

    「等一下?！古缘穆曇魻C起來，「我好像射鏡頭上了，我擦一下?！?/br>
    一張紙巾蓋在鏡頭上。

    「我有幻想射在你里面。」周是允說，「你坐在我的上面，說我是你的，要占用我，要我只屬于你，里面熱熱的，比我的手好很多?！?/br>
    鏡頭轉(zhuǎn)到瓷磚上，墻面上是精水，順著墻壁流下，女性的手放在上面，于元的喉間下滑了一次，用手打了自己一下。

    「才分別幾天?！怪苁窃收f，「我已經(jīng)度日如年?！?/br>
    于元把手機蓋在臉上，對著木質(zhì)的天花板，潮濕的被子，像是度過了一場思春期。

    外面的土狗在叫。

    但「飽暖思yin欲」，「性」是富貴病。

    在周是允身上顯得溫情，在余之彬身上顯得特殊，在于元身上卻顯得丑陋了。

    于元坐起身，看向周圍的土墻，床并不是床，而是磚頭壘起來的「炕」，扇了自己兩巴掌，打起精神，打開新的課程。

    于元打字：「我去學習了?！?/br>
    還是寒窗苦讀更適合我，于元心想。

    周是允沒有回復消息。

    課程是對過去內(nèi)容的復習，于元看完了課，向上翻聊天記錄，發(fā)現(xiàn)周是允已經(jīng)五個小時沒有回復消息了。

    周是允生氣了嗎？又是因為「性」？

    「你生氣了嗎？」于元問。

    周是允回復：「沒有?！?/br>
    是在冷暴力，于元斷定，又是因為「性」。

    難道我沒有自己的事情嗎？難道非要一天一次嗎？難道我是你的飛機杯，想什么時候用就什么時候用？馬上就要高考了，我需要時間提高成績……

    「對不起，我們聊那個內(nèi)容吧，這次我不看課了?！褂谠笕f，「我想被你cao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