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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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于元再一次上了床,窗簾通通拉上了,舒適的床鋪比地板更讓人放松警惕,于元木著眼睛。 余之彬在后方,用雙手環(huán)抱著,強有力的雙手扣在腹部,于元向下看了一眼,女人把頭頂在背部。 「你出軌了,我卻要哄你,可不可笑?」女人問,「有誰哄我呢?」 像是「缺愛」了,如同「孩童」了,吸血蟲一般,駐在肌膚上,汲取于元的血rou。 于元很明顯動容:「我……」 「你覺得周是允會對你好?」女人打斷了,「客觀評價,你長得的確不好,除了我沒有人能跟你發(fā)展感情關(guān)系?!?/br> 于元說:「我沒有覺得周是允會對我好?!?/br> 有一張好臉,能夠獲得擇偶權(quán),能夠輕易獲得一個向上的梯子,陌生人的天然喜愛。 女人生了一副好臉,按理來說,于元是接觸不到這個階級的。 不是應該連衣角也夠不到嗎?為什么躺在身邊的人是余之彬,不是一個普通的男生女生? 「人和人之間有利益紐帶,每個人都看重條件,譬如一見鐘情是見色起意,大眾奉行『內(nèi)在美』,『內(nèi)在』也只是條件之一?!古苏f,「物質(zhì)的看重經(jīng)濟,膚淺的看重外貌,色欲的看重rou體,文傲的看重才華,不過都是條件之一,『愛』只是符合『條件』下的衍生品,并不偉大,也并不神圣,你覺得周是允看上你什么了?我翻來覆去,只想到兩個字?!?/br> 于元問:「什么字?」 「下面?!褂嘀虻氖指o了,「你覺得還能看上你什么?你有什么是值得利用的?除了嘴能koujiao,手能自慰,還有什么用處?」 只有這一項價值嗎?于元看向天花板,沒有反駁,她的確是一個飛機杯,但在感情觀,心中的想法與余之彬截然相反。 「一見鐘情」并不是「見色起意」,像給周是允擦鞋,做家務一樣,她的愛是無條件的,不需要陪伴,不需要時間,只需要奉獻,不需要回應。 不看面目,不看經(jīng)濟,不看肚中是否有墨。 一見鐘情決不是見色起意。 二人擁抱著,一場「激情」后的擁抱彌足珍貴,于元的一只手反過去,摸著余之彬的手臂,上下地摸索著余之彬的紋理,余之彬的手環(huán)得很緊。 于元有些懷舊,整個高中時期,擁抱的次數(shù)不是特別多,接吻的次數(shù)好像只有兩次,如果有一個人能一直抱著她,她一定會愛上的。 「你以后?!褂谠目诹耍溉绻€有以后,你可以多抱抱我嗎?」 「不了。」女人反胃地松開手,「一碰到你,我就會想起周是允,太讓人惡心了,再這樣下去,你連最基本的功能也沒有了,獎勵時間結(jié)束了,滾下去?!?/br> 「最基本的功能?」于元識相地下了床,「被你cao嗎?」 女人說:「嗯?!?/br> 于元垂下首,在心中巴不得失去「最基本的功能」,時間在垂下首時進展迅速,在第四天的早上,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于元穿著衣服跪在地上,履行著狗的義務,看了一眼大門,時鐘停在十點,余之彬打開房門。 「元元在哪里?」 潔白的兩臂,溫情的直立,微卷的發(fā)絲,女性化的喉結(jié)和五官,手腕上的applewatch,一瞬間,時間仿佛停滯了。 是周是允。 「不在這?!古讼乱庾R關(guān)門,周是允的手把在門框:「距離高考還有二十六天?!?/br> 于元像最標準的狗,對新客人表示歡迎,不斷用爪子刨地,周是允進入房間,蹲下身問:「元元,愿意和我回家嗎?」 走嗎?走嗎?是周是允,這些時間以來心心念念的周是允,當初錯誤選擇了余之彬,以為已經(jīng)沒有周是允,但是重新選擇的機會來了。 跟著周是允,至少不用再露出了…… 于元的大腦不加思考,用爪子扒著周是允的膝蓋,用腦袋蹭著周是允。 「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怪苁窃氏袷堑谝淮勿B(yǎng)狗,不熟練的新手,被于元用爪子討好著,「我會給你一個好的環(huán)境的?!?/br> 每個撿流浪狗的人都這樣說,手肆無忌憚地摸完了,給予填不飽肚子的食物就走了,但是周是允像是不同的,像是真的會給一個優(yōu)渥的環(huán)境。 「離于元遠點?!古苏f,「凡事講求先來后到,我跟于元確認關(guān)系一年多了,你作為第叁者插什么足?」 「我是第叁者?」周是允站起身,「沒看到于元選擇誰嗎?前幾次于元選擇了你,我沒有做出行動,已經(jīng)給了你面子,希望你愿賭服輸?!?/br> 女人只穿了一件睡衣,綢緞的具垂感,佇立在地面上,靜了片刻后,似乎是思慮完畢,利落地做出膝擊,周是允被頂?shù)礁共?,皮膚白了一個度,白凈的手掰著余之彬的手,把膝擊還回去。 「差一時,差一分,差一秒,不論差了多少時間,哪怕異口同聲答應了,在我身后確認關(guān)系的人,不是小叁是什么?」 余之彬的皮膚也白了,白至病態(tài)了,別過首,不適地用一只手捂著肚子。 于元看著余之彬,才記起今天是她的生理期。 「你不知道她在用什么眼神看你?!苟厒鱽砼说木妫寐犛肿兓?,「一副巴不得吃了你的表情,以為別人看不出來,你也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br> 「你以為只有你會這個嗎?」周是允問,「我不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不喜歡欺軟怕硬,但是我今天可以欺軟怕硬?!?/br> 拳頭對拳頭,針尖對麥芒。 從客廳到廚房,周是允的力量很大,與表面上不符,被攥著手腕,腕骨就有碎的跡象了,女人扇了周是允一巴掌,周是允同時還回去,到最后動了刀,刀尖互相對著彼此時,兩者都清醒了。 周是允收下刀,說:「不打了?!?/br> 余之彬同時放下刀,痛經(jīng)的力度過強,又被頂?shù)礁共?,臉蒼白到一定地步了,在廚房壓了一顆布洛芬。 嘴唇哆嗦著,水順著嘴唇流下去。 流至喉嚨,流至衣領(lǐng)。 女人呈現(xiàn)出疲態(tài)了,印象中的女人永遠運籌帷幄,此刻趴在餐桌上,用一只手捂著肚子,一只手當成枕頭。 戰(zhàn)爭中周是允獲得了勝利,又重獲了當人的權(quán)利,本該高興的不是嗎?膝蓋再也不用跪在地板上,可是跟著周是允走,于元卻回過頭,打算留下一句話:「余之彬!熱水在客廳的……」 房門被關(guān)上了。 「你剛才想說什么?」周是允開了口,「需不需要我叫開鎖師傅把房門打開?」 剛才舉著刀的手,現(xiàn)在空在胯邊,面目是瘦型的,具有一定的折迭度,下巴處的小痣增添了生活感。 于元看著周是允,感到不寒而栗。 「我錯了?!褂谠乱庾R地討好,說,「我該選你的,這段日子里我過得很不好,你知道嗎?余之彬已經(jīng)不把我當人看了……」 周是允問:「你還會追我嗎?」 「鱷魚本性」被一瞬間遮掩了,搭建出情深的殼,于元識別不出,不寒而栗的感覺消失了。 「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于元向前走了兩步,牽上周是允的手。 周是允的手是燙的:「追求的方式太普通,會被淘汰的。」 像是重回到「元旦節(jié)」那一天,于元看了看樓道四周,四周沒有人,回過首時把女性頂在墻壁,像是「強吻」,把女性的手反扣,有一種侵占感。 舌頭粗魯?shù)厝M去,周是允張開唇部,唇部一片濕潤,被吻得呼吸不上來,手撐在于元的肩膀上,唇部被侵略了,舌頭也被侵略了。 舌頭果凍一樣的,被于元含在嘴里,明星般的五官,作為佐餐被食用了,一胖一瘦的接吻有不協(xié)調(diào)感。 眉毛升起了,繳械投降了。 現(xiàn)在接吻的是周是允嗎?那個家世好的周是允?有無數(shù)個光環(huán),被無數(shù)人追求,但是沒有戀愛打算的周是允? 還是皮囊下的別人? 「是這樣嗎?」于元說,「不普通的追求方式?」 于元的舌頭伸進來,又是一輪接吻,周是允感受到心跳,背部和一只手被頂在墻壁上:「可以摸進來?!?/br> 太大膽了,她真的是周是允嗎? 于元看著嘴唇,唇部濕潤的,吻時好像能嘗到水蜜桃的味道,已經(jīng)是第二次嘗到這個味道。 是因為牙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