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走小兔紙,帶回家!_第83章
“掀開白布?!笨吹竭@白布,喵英已心中有數(shù),他抿著唇,觀察大蔥長老的神色。 大蔥長老好歹是經(jīng)歷過無數(shù)風(fēng)雨的老妖怪,他心如刀割,強忍著悲意看著自己一百歲都不到的孩子尸首滿滿顯露出來,上面是一道道青紫的掐痕和殷紅的鮮血。在他孩兒失蹤的幾個小時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喵英當(dāng)即命令道:“召魂。” 死者不會說謊,只有招喚出他的魂,說出真相,才好下令捕捉兇手。 接到命令,貓妖侍衛(wèi)便閉上雙眼,輕念咒語,喵竹的身體散發(fā)出悠悠的光,空氣中卻什么也沒有出現(xiàn)。 貓妖侍衛(wèi)神情一震,再開口時語氣帶著一絲憐憫:“喵竹大人靈魂受損嚴重,無法召喚!” 喵嵐本就嬌弱的身子在弟弟的尸首呈現(xiàn)與她面前,又得知連靈魂都消散殆盡時就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倒了下去。 顧不得暈死過去的女兒,大蔥長老跪在喵英面前老淚縱橫:“求喵英大人為我們做主,我兒無辜枉死,一定要抓住兇手,嚴懲不貸……?!?/br> 雖然喵嵐淚腺發(fā)達,又是被父母親寵著長大,很多時候做事不合時宜,她父親大蔥長老卻是從小一路扶持他到此,這次喵竹出事,必須給他吃上一顆定心丸。 “咪……” 將小貓咪放置自己的座椅上,喵英親自撫起大蔥長老,語氣凜然:“一旦抓到兇手,必按律處罰?!?/br> 撫起大蔥長老后,又派妖將喵嵐送了回去,轉(zhuǎn)頭問發(fā)現(xiàn)尸體的貓妖侍衛(wèi):“發(fā)現(xiàn)尸體時,有什么異樣嗎?” 貓妖侍衛(wèi)對部下使了個眼色,部下立即從懷里掏出一塊手帕,手帕包裹著帶著血跡刻著鼠字的小銅幣。 這小銅幣是鼠芷剛進喵喵山頒發(fā)給鼠族所有妖怪的,和貓族的族徽一樣,代表著鼠族身份的象征。 喵英接過銅幣,沉默片刻,問:“你是在何處發(fā)現(xiàn)的?” 貓妖侍衛(wèi)高聲回道:“在尸體的旁邊,藏珍洞外的草坪處。” “今日在藏珍洞外守著的,是哪個妖怪?” 藏珍洞是貓族專門放置珍貴丹丸和獨門妖法密書的地方,鼠族來后,就分割了一塊給他們,故由每日輪班由鼠族和貓族派妖輪流替換。 輪班貓妖被帶到,低著頭,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更沒看見他眼中閃過的暗光,眾妖只以為他是緊張,倒沒過多在意。 “回喵英大人,宴會開始前后兩小時內(nèi),我確實看到一只鼠精在附近竄動,但當(dāng)時他并未走進要求進入藏珍洞,我便沒有特別注意。” 喵英點頭:“可看清那名鼠族相貌?” 環(huán)視大殿后,輪班貓妖指著大亮語氣堅定:“就是他!” 在場的妖怪傻眼了,不可能啊,大亮是在南面的喵喵山遭受欺負,而藏珍洞是在最北面,大亮又不會飛,只能步行,即使快跑,也要跑上一個時辰,喵嵐的弟弟是在宴會開始前半個小時內(nèi)失蹤的,他不可能有分身術(shù)吧? 喵英不言,清冷的眼眸注視輪班貓妖許久。 “你所言可真?” 輪班貓妖依舊將面埋在陰影中,只是聲音措辭顯得尊敬萬分:“回喵英大人,在下不敢說半分謊話。” 喵英走回座椅,將無聊扣著座椅的喵寶寶摟回懷里:“鼠芷,你把鼠族全部召來,誰沒有銅幣,就有重大嫌疑?!?/br> 絲毫沒有自己族妖犯了大罪的凝重感,鼠芷懶懶地開口:“夫人想做什么,我照做便是?!?/br> 布長老長跪殿中,此時此刻發(fā)生的一切,鼠芷坦然自若的態(tài)度讓他心中不詳?shù)母杏X越發(fā)濃郁,甚至忍不住要向匯報的輪班貓妖使眼色,可喵英一直看著他,前來赴宴的妖怪也不是傻子,要是在眾目睽睽下做小動作,還怕自己的命不夠長? 他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等待后續(xù)發(fā)展,計劃已改變軌道,鼠芷的微笑像是一張巨網(wǎng),慢慢地將他越束越緊,然后被牢牢拿捏在手中。 不管是未成形的大鼠精,還是化形多年的鼠族元老,皆被命令回窩把銅幣拿來,排隊出示,等輪完所有的鼠族后,唯一一只在窩里尋找半天,回來兩爪空空的精怪就是大亮了。 第63章 “大亮沒有作案時間啊……” “他平時為鼠老實, 這么會莫名其妙殺害貓族妖怪?” “布長老——” 輕輕敲擊太陽xue,鼠芷意味深長地看著大理石上微微顫抖的身影:“前腳你小兒子喵星丘假扮我族族妖蓄意接近大亮,后腳大兒子就要殺他滅口, 喵嵐弟弟被殺, 附近出沒的妖怪又是大亮,要說其中毫無關(guān)聯(lián), 布長老,這話說出來你自己會相信嗎?” 布長老的那顆心快跳出了嗓子眼, 但極力將其穩(wěn)?。骸笆笸?!是你族里的妖怪被查出異端, 可不是我, 莫要把臟水潑到老朽身上來?!?/br> 在喵猩壬被抓,喵星丘死亡的那一刻起,他就局勢不利, 形勢被動,表面上所有證據(jù)說法皆指向鼠大亮,實則鼠大亮完美避開了作案時間,跟本不可能去殺喵嵐的弟弟喵竹, 那最大的疑犯就是他無端變成小美接近大亮的小兒子,照鼠芷的樣子看,恐怕他真正的目的, 是沖著自己來的。 想到這里,布長老后悔莫及,悔自己魯莽,一步錯, 步步錯,釀成無可挽回的局面。 見他依舊不肯死心,鼠芷輕輕叩擊扶手,等陣陣敲擊聲如同符號般刻入他胸口,才緩緩起身,問大亮道:“你還記得銅幣何時不見的嗎?” 鼠大亮一向迷迷糊糊,神經(jīng)大條,還在一個星期前他剛巧參加了妖術(shù)考核大會,他記得清清楚楚是帶在身上參加的,因為當(dāng)時鼠國慶親自叮囑一定得帶上,不然不允許進場,取消考核資格。 絞盡腦汁回憶到零星半點,鼠大亮立即回道:“就在這一個星期內(nèi)不見的!” “夫人,大蔥長老。”鼠芷面向喵英與之對視后,再對著強迫自己抑制住悲傷的老者說道:“這時間點剛好和喵星丘假扮小美接近鼠大亮穩(wěn)合,極有可能是他偷了我族大亮的銅幣想要嫁禍?!?/br> 年邁的大蔥長老驀然抬首直直望向鼠芷,看不清情緒,只知有探究之色,又看了眼跪地的布長老,終究還是不相信布長老會無故殺害他孩兒,搖頭道:“如果沒有確鑿證據(jù)說明是喵星丘殺的,那一切都是猜測罷了?!?/br> “確實,我們不能妄言揣測?!?/br> 鼠芷似也深感贊同,隨著話音落下,周身妖氣驀然膨脹,直指還跪于地上的輪班貓妖:“你脖子上戴著的是什么?!” 布長老膽戰(zhàn)心驚,低頭垂目,不敢言語。 而受到點名的輪班貓妖身形一僵,由于是大冬天,他厚重的圍巾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妖力如銳利的刀鋒削皮般涌出,散發(fā)出一道道白光,圍巾在一剎那碎成塊狀,脖子上的吊墜掛在頸間。 “鼠芷大人饒命,這……這只是普通的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