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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們的盛宴持續(xù)了許久,它們只是啃食巨蟒背部的血rou,待到吃飽喝足之后,一只體型最大的猴子振臂一呼,其他猴子便戀戀不舍的停止了進食,重新跳到了山巖之上。只有那只最大的猴子在山巖中騰轉(zhuǎn)跳躍,然后半懸掛在山巖上,伸爪在巖壁的石洞里掏了掏,然后抓住了兩團微弱的光團來。 手中抓著光團,猴子又跳下去落在巨蟒背上,一手將巨蟒的腦袋從水中抓起來,將兩個即將潰散的光團送到巨蟒嘴邊。 張羨魚這才發(fā)現(xiàn),這巨蟒腦袋上竟然已經(jīng)長了兩個小小的角。這是即將化蛟的征兆。然后現(xiàn)在這條即將化蛟的巨蟒卻只能奄奄一息的被一只猴子抓著頭。 猴子吼了一聲,手中的光團已經(jīng)抵到了巨蟒嘴邊,然后巨蟒卻死死的閉著嘴巴,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猴子似乎很憤怒,它憤憤的將兩個光團扔到了一邊,利爪在巨蟒頭部劃出血痕,重重將它扔進水中,自己回到了猴群中。 猴群在山巖上耀武揚威了一會兒,才再次離開。 而那條被啃食的巨蟒,氣息更加微弱,沉入水中的身體一動不動,只有暗紅的血跡氤氳在水中。 黑貓總是高高豎起的兩只耳朵無精打采的垂著,它趴在石縫上,金黃的貓眼瞪的很大,死死的盯著水中的巨蟒。直到猴群跳躍間造成了震顫消失不見,它才凄厲的叫了一聲,飛快躍出去,跳入了水中。 大部分貓都是不喜歡水的,但是黑貓卻不管不顧的跳了下去,它費力的游到巨蟒身邊,一邊著急的喵喵叫,一邊伸出舌頭小心翼翼的去舔巨蟒背上的傷口。 巨蟒似乎感覺到它的到來。半搭在岸邊巖石上的尾巴微弱的動彈了一下。 “我跟過看看?!碧A無水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猴群消失的地方。 張羨魚點頭,已經(jīng)攀住巖向下,他得先去把那兩個快要消散的魂魄找回來。 兩人兵分兩路,張羨魚費了一會兒功夫才下到底部,靠近湖泊的巖石濕滑,張羨魚小心的在巖石間搜尋著,總算在一處縫隙里找到了微弱的兩個光團。他急忙將光團小心的收到瓶子里,又用了固魂符固魂,這才松了一口氣??偹惆藗€人的魂都是完完整整的。 解決了要緊的事,張羨魚才終于有功夫去打量這條巨蟒。它的年紀應該非常大,鱗片有些枯黃,不知道是因為猴群的折磨還是它本身的衰老造成的。 張羨魚蹲在岸邊,超黑貓招了招手,“小黑,過來。" 忙著給巨蟒舔舐傷口的黑貓不情愿的轉(zhuǎn)過頭,瞥了張羨魚一眼,又轉(zhuǎn)過去繼續(xù)舔。 倒是那條巨蟒微弱的動了動,似乎想要抬起頭來看看說話的人。 張羨魚從包里拿出符紙和毛筆,畫了一張避水符帶上,然后下水將巨蟒的頭給搬起來放在了岸邊的礁石上。 黑貓一見頓時親昵的湊上去,在巨蟒的頭部蹭了蹭,又去舔那道被猴子抓出來的傷口。 張羨魚打量著這條巨蟒,它除了額頭上長了兩角之外,眼睛也是金黃的,雖然單看長相有些猙獰,但卻并不會讓人覺得恐懼。 這是一條沒有兇性的蛇。或許已經(jīng)修行了不短的時間。 張羨魚試著跟它溝通,“你能說話嗎?” 巨蟒沉默了一會兒,極其艱難的擺動了一下頭部,發(fā)出微弱的嘶嘶的聲響。張羨魚猜測到:“能說,但是現(xiàn)在說不了?” 巨蟒吐了一下蛇信。 張羨魚猜想這條巨蟒或許曾經(jīng)已經(jīng)修煉有成,能吐人語,更厲害一些,有可能能化形了。不過這些都只是他的猜測,巨蟒現(xiàn)在不能說話,太復雜的問題他沒法問,只能將自己猜測說出來,讓巨蟒回答是或者不是。 “你是被猴群困在這里的?” 巨蟒擺動了一下頭部。 張羨魚沉思了一下,換了個問法,“你因為某種原因被困在這里,后來被猴群發(fā)現(xiàn)了?” 巨蟒吐了吐信子。 “猴群靠著你的血rou修煉?” 巨蟒再次吐信子,甚至連黑貓都憤怒的叫了一聲。 張羨魚嘆了一口氣,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只能道:“我能幫你做什么?” 巨蟒金黃的眼睛看著他,過了良久,發(fā)出一點微弱的聲音,“嘶嘶……?!?/br> “什么?”張羨魚還以為自己聽岔了,重復道:“海?你要去海里?” 巨蟒嘶嘶吐著蛇信,金黃的眼睛里終于有了一絲光亮。 張羨魚卻有點發(fā)愁,這么大一條巨蟒,要從湖泊里撈出來再送到海里去,難度實在太大了。 黑貓見他不說話了,又拱起脊背用頭去蹭他,貓兒眼里帶著祈求。 “我會想辦法?!睆埩w魚摸了摸它的腦袋,回憶著什么符能夠隔空搬運。 正在發(fā)愁時,去跟蹤猴群的藺無水卻已經(jīng)回來了。 “猴群就在后面的一個山洞里聚居。數(shù)量不止二十幾只,我估計差不多有上百只。它們應該是分批過來的?!?/br> 這些猴子吃了巨蟒的血rou,已經(jīng)開了靈智,知道巨蟒的血rou是好東西,能幫助它們修煉,所以不敢一次性將巨蟒吃了,便將它養(yǎng)在這里,甚至還會弄點吃的比如魂魄給虛弱的巨蟒補一補,讓它的傷好的更快一些。 張羨魚道:“有辦法不驚動那些猴群將巨蟒送到海里去嗎?” 藺無水沉吟片刻,忽然想到昨晚那些似乎在搜尋著什么的尸體,探究的看向巨蟒,“你在海里還有同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