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guī)淼陌敌l(wèi)人手我全給你留下來?！背天超u快速地說著，讓樊淵一下子沒法打斷她，“北流集那一支的勢力是我私下弄的，只有焂夜和我知道，他們不同于暗衛(wèi)，我不好頻繁動用，聯(lián)系方式我也交給你，遇到狀況也可以用?！?/br>
    “你自己不帶人？”樊淵不太贊同。

    程斐瑄為樊淵撫了撫衣領(lǐng)：“我接下來要趕路，獨自上路快一點。南下本就是秘密行動，人越少越好，只要你不出事，問題都不大。”

    “一路小心。”

    “送別誒，不親親我嗎？”

    樊淵無奈地看著他，最后還是給了一個擁抱：“回去再說。”

    “好吧ヽ( ￣д￣;)ノ”很好哄的齊王殿下突然滿足了。

    第一章 一本萬利的買賣

    送公主和親對于樊淵來說并不是什么光榮的活，山河萬里居然出不了一個良將將他們徹底驅(qū)逐，家國天下又豈能讓一個女子用她的婚姻擔(dān)起？

    樊淵坐在羿族的營帳里，看著婢女扶出一身紅妝華服的公主，心中感受到的只有悲涼。

    好像他又回到獨守城關(guān)的那幾天，他在墻邊凝望著被血染紅的大地，那是這個國家最后的堅持。

    嫁衣和血影從來都是一樣的紅，一樣的無奈，都是一樣無力。

    舉杯敬酒，樊淵露出溫和的笑容，在一片歡聲笑語中他也隨之附和。

    敬羿族和大虞結(jié)為親好換來短暫的和平，也敬百年后同葬思亭關(guān)的弟兄們。

    樊淵飲下杯中酒，看著羿族王子衣阿華牽著新娘的手，在以羿族的傳統(tǒng)方式舉行婚禮。

    他一手輕輕拍打桌子，一邊輕輕哼起了歌。

    江懷就在他旁邊，側(cè)耳傾聽了片刻笑道：“樊大人醉了，你們扶他去歇息吧?！?/br>
    樊淵并未推辭，拱手向江懷告罪，隨著仆從離場。

    樊淵獨自在帳篷里休息，順手把玩著后世流螢尉的令符，也是齊王殿下再三強調(diào)的定情信物。

    “看我風(fēng)云笑攬，也曾睥睨青天。雷鼓聲搖重嶺撼，畫角飛旌征戍前。醉來刀戰(zhàn)歡。戰(zhàn)火狼煙走馬，盡隨馳騁張弦。記此男兒抒壯志，何畏一身換定安。問君知意難?！?/br>
    四下無人他哼著歌的時候仍舊很小聲，似乎只是在無意義地低語。

    老天爺把他送回來，有什么用呢？其實在馬蹄聲中終結(jié)這一切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樊大人，江大人讓我送醒酒湯過來?！?/br>
    “進來吧?！?/br>
    端著湯藥進來的少女穿著色彩鮮艷的羿族長裙，姿容姣好。

    她放下醒酒湯后，明送秋波：“郎君可愿和我共度良宵？”

    樊淵打量了她一會兒：“聽說羿族接待貴客的時候，主人家會安排美女招待客人，如果留下孩子，也會由主家扶養(yǎng)長大？你是誰家的女子？”

    “我叫衣蒙雅，是十七王女，本來來的應(yīng)該是父王的侍妾，不過我看郎君俊俏，自愿過來求一夕歡愉?！边@女子也大膽，直接挑明了說，“聽說你是大虞的探花郎，學(xué)問應(yīng)該也不錯，如果能留下孩子肯定很聰明。”

    樊淵露出知道微笑，向她伸出了手，衣蒙雅將手搭在樊淵的手心里，正打算靠過去。樊淵將她反手一擰，背手在她身后，袖間匕首停在她的后頸。

    “十七王女，你該把針藏好一點的?！狈疁Y低聲輕嘆，“你刺殺我，對你們可沒半點好處。如此愚蠢，我思來想去，你不會是為了情殺吧？”

    “住嘴！”衣蒙雅掙扎了起來。

    “我想想，扶罔瑾？”樊淵輕輕冷笑一聲，“他倒是利用人起來，好痛快啊?！?/br>
    “你懂什么，他都是為了羿族！”衣蒙雅憤怒地斜眼盯著樊淵，“他既然想對付你，那我就替他完成?！?/br>
    “他已經(jīng)瘋了，哪里有空想來對付我。”樊淵刻意把話題開始帶到扶罔瑾頭上。

    衣蒙雅果然是好騙：“瘋了？難道他自己吃了南柯！”

    “你真聰明，扶罔瑾惜命，出門都不帶個痛快點的毒藥，被抓住了怕熬不過刑，干脆自己吃了。”樊淵話機全是嘲諷的意味。

    衣蒙雅掙扎得更厲害了：“他在哪里？”

    “讓你知道他在哪里有什么用，難道你還能救他不成？”樊淵慢條斯理地問道。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樊大人你在套我的話！”衣蒙雅漸漸冷靜下來，“你們有人中了這個藥對不對？你想知道解藥是什么？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br>
    樊淵不為所動地加了點力道，衣蒙雅痛的大叫起來。

    “你好像搞錯了立場?，F(xiàn)在可不是等價交換的時候?！?/br>
    衣蒙雅瞪了他一眼，忽然自己向鋒刃上撞。

    “哈哈哈，南柯沒有解藥，就讓你們的人瘋一輩子吧！”衣蒙雅神色猙獰地笑著，捂著傷口，緩緩倒下。

    樊淵冷眼看著她倒下，一言不發(fā)。

    最后羿族這邊說這個女子其實不是王女，只是個奴婢，妄圖傷害大虞使節(jié)，被拖出去喂狼。又好好送了樊淵一堆禮物，態(tài)度誠懇地道歉。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樊淵得知這個藥沒有解藥，也沒有太失望，還有心思想估計齊王殿下會很失望。

    大虞使節(jié)回程的時候，樊淵算算時間，應(yīng)該是趕不上元載帝大婚親政了。大家也沒有刻意趕路，一路很是悠閑。

    程斐瑄依舊每隔幾天都要來信，看信的內(nèi)容，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游說完除了固執(zhí)的樊家以外所有的關(guān)鍵勢力?，F(xiàn)在正在堅持不懈想著怎么進樊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