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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仿佛察覺到了什么:“是你嗎?我聽到你笑了?!?/br> 然后他好像也不管樊淵有沒有回復(fù),自顧自地說著:“你怎么還不出現(xiàn)呢,算了,我和你說,城南老李的饅頭鋪子做出來的饅頭味道最好不過,昨日我……” 樊淵就看著他邊吃上兩口,邊絮絮叨叨說著什么,一晚上就這么過去了。 天邊有光亮起時,樊淵醒過來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白天才聽了一個故事,晚上又夢到了一個故事。 程斐瑄收到召回令正在往回趕的第二天: 樊淵在下朝往戶部走的路上,突然看見一個巷口,鬼使神差走了進(jìn)去,走了一段路,他回頭看了眼身后。 “天子腳下,公然行匪,誰給你們的膽子?” 他想起了他們的初遇情景——吃著包子試圖“英雄救美”的齊王。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慢慢復(fù)蘇,他能感覺到。 樊淵又看了眼小巷,慢慢走向戶部。 大虞除了座師門庭,戶籍同鄉(xiāng)也是拉幫結(jié)派的重要依據(jù)。 整個戶部沒有一個青溪人,樊淵去那里自然得不到優(yōu)待,不過他好歹是前途光明,也沒人會招惹他。 去戶部交接的工作還算平穩(wěn),他覺得扮演樊淵也不是那么吃力的一件事嘛。 樊淵那天晚上又做了一個夢。 夢里果然還是程斐瑄,只是又小了不少,他應(yīng)該是餓暈了,縮在石階邊上躺著也沒人發(fā)現(xiàn)。 一個太監(jiān)拎著籃子偷偷往這邊走好像在找什么。 樊淵試著踢了踢路邊的石子,居然成功了。那石子的聲音提醒了這位太監(jiān)。 看到昏迷的程斐瑄嚇得把他背起,鬼鬼祟祟的帶回了一個破舊小屋子。 “貴人今日沒胃口,撤了小粥,我偷拿出來,你趕緊喝兩口。我先去伺候了,你小心點,別被發(fā)現(xiàn)了?!?/br> 醒來的程斐瑄點點頭,狼吞虎咽起來喝起粥。 樊淵搖搖頭,怎么每次做夢他都在吃東西呢? 那個太監(jiān)走了以后,程斐瑄把抹額扶正,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是你在嗎?” 樊淵覺得奇怪,為什么夢里的齊王殿下總在問這個,而他如果真的開口,又從來沒人能聽到。 畢竟是個夢,稀奇古怪點好像也正常。 “我好餓,你不會是我餓得昏頭昏腦的時候想象出來的人吧?”齊王殿下摸了摸肚子,嘆口氣,麻利地收拾碗筷。 醒來的時候,樊淵有些頭疼。不知道天天做夢是為什么,做夢很影響睡眠的,他有點疲倦。 程斐瑄收到召回令正在往回趕的第三天: 從宮里離開的時候,樊淵忽然想起來,好像曾經(jīng)有人給他往宮里送過糕點。那個放出拿著云片糕的老太監(jiān)不正是夢里的人嗎? 他究竟是在做夢還是在回顧什么? 所以樊淵繼續(xù)做夢的時候,已經(jīng)非常淡定了,準(zhǔn)備安心觀看新的故事。 然而這一次,他看到的是還是幼童的齊王殿下,他縮在衣柜里,抱著膝蓋瑟瑟發(fā)抖。 他被人從衣柜里扯出來的時候,樊淵看見了他干干凈凈的額頭,上面什么標(biāo)志也沒有。 忽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第一章 不信人間無圓滿 樊淵的預(yù)感非常準(zhǔn)確。 他看到了對于自己一直只存在于故事里的羅貴妃,那是個美麗無比的女人,多愁善感的詩人見了她,恐怕愿意不顧一切把世界上一切華麗優(yōu)美的辭藻都付諸于她。連樊淵看到這樣的人,都會為她的容顏感到驚艷而出現(xiàn)了短暫的失神。 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fēng)之回雪。不愧是獲得先皇榮寵十幾年,那位冠絕后宮的貴妃。 可惜擁有這樣外表的女子是個瘋子,還是個狠心的瘋子。 樊淵看著她歇斯底里地怒罵著,美艷絕倫的五官變得扭曲而令人感到作嘔。她罵的是程斐瑄的生母,那位可憐的云嬪,說她不知羞恥,說她害了自己的孩子…… 丑陋的話語從美人嘴里說出來,樊淵真的覺得不忍直視。 他避開不去看羅貴妃,而去看那個被幾個太監(jiān)婢女拉住正在努力掙扎的程斐瑄。 掙扎的過程中,一枚玉佩滾落在地上,程斐瑄連忙撲上去用手按住地上的玉佩。 “把那枚玉佩給我拿來!” 于是幾個人把程斐瑄按住,另外兩個人去搶程斐瑄手底下的玉佩。 可是不知為何,他們使出吃奶的力也沒有把他手底下的玉拿出來。程斐瑄似乎格外在意這枚玉佩。樊淵當(dāng)然非常熟悉真枚玉,這是程斐瑄母親留給他的遺物,后來成為了流螢尉的令符。母親最后的遺物被程斐瑄死死按在地上,攏在手心里。 即使羅貴妃用腳踩在他的手上,他也沒有把手抽走。 他就這么盯著自己的手看,即使痛到冷汗直流也不曾退讓。 羅貴妃的腳碾在他的手背上,他反而突然笑了:“瘋子?!?/br> 這笑聲中充滿了一種不和瘋子一般見識的不屑。他匍匐在地上,卻在看不起羅貴妃。如果不是她踩得他太痛了,他可能還會露出憐憫的眼神。 這一聲笑徹底激怒了發(fā)瘋的羅貴妃,她直接拔下發(fā)間的銀簪,把簪間放在燭火火芯里炙烤片刻,然后蹲下身子,用手抬起程斐瑄的臉。 狠狠地劃在他的額頭邊上,劃出了一個奴字。鮮血從額頭上流下,紅色擋住了他一只眼的視線,讓他不得不閉上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