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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嗣音側頭去看看沈清寒,瞧見他的目光正盯著自己手中的那塊兒白玉挪動不開,嬴嗣音暫且把玉佩收進了自己的腰間,然后道了一句,“走吧?!?/br> “等一下。”沈清寒連忙制止。 雖然身上疼的厲害,可沈清寒還是用自己的右手伸進衣襟里費勁的掏了好一會兒,血跡蹭了些到莫南風十歲那年送給自己的那半塊玉佩上頭,沈清寒小心的用嬴嗣音的衣裳邊角將玉佩擦拭干凈,這才又伸手將玉佩朝莫南風的方向丟了回去。 莫南風沒有伸手去接。 玉佩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脑抑兴男目冢缓舐湓诜宽斏希緡9緡5某骂^滾去,從屋檐上落地,砸成了個粉碎。 這大概是最后一次,沈清寒和莫南風的心臟同時有跟玉佩落地一般碎裂的痛感。 沈清寒閉了眼,壓著干澀的嗓音在嬴嗣音的耳邊說,“回家吧?!?/br> 回家了。 望著那兩人出了蘇河鎮(zhèn)的背影,穆飛云后知后覺的松開了自己抓著魏淵胳膊的手指,他略微點頭表示歉意,然后快速上前去撿起了莫南風那塊兒摔碎了的玉佩。 拼也是拼不好的了,于是只能將碎片先收進自己的衣襟里,穆飛云一個躍身上了屋頂,看著莫南風背對著自己坐在屋檐之上,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糾結許久,干脆就近到了個地方坐著等他,算是陪伴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這篇文的數(shù)據(jù)不太好,但是作者菌還是會很努力的更新的。 謝謝寶貝們的喜歡,哪怕就是只有一個人看,我也會填完這個坑的。 加油加油加油。 第115章 魏淵眼色極快, 看莫南風這架勢也是不可能再繼續(xù)打的了,而且明眼人都能瞧見, 嬴嗣音看見沈清寒今日在這里受了傷, 心情不爽的厲害, 若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再去招惹冀北,那豈不是等同于找死嗎? 于是魏淵立刻安排駐守蘇河鎮(zhèn)的隊伍以及傷員連夜撤離。 夜色漸濃, 身后屋檐下稀稀拉拉離開的腳步聲趨近于無。 魏淵給穆飛云留了封信, 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帶著先行部隊撤離,你抓緊時間勸勸莫南風,嬴嗣音既然那么說了, 明日一早再看見蘇河鎮(zhèn)還有旁人, 他必然是要下殺手的。 穆飛云哪能不知道這個,可是莫南風不走他就不能自己先離開, 于是看完后便隨手將信紙揉巴揉巴給扔掉了。 莫南風屈起膝蓋,雙手抱頭,他將自己的腦袋深深埋起。 這姿勢一直持續(xù)了三個時辰不曾變過。 “我是不是很沒用?” “嗯?” 搖搖晃晃等得瞌睡蟲上腦,穆飛云揉了自己的眼睛好幾遍,看著莫南風仍舊是一動不動的模樣, 還當自己是睡著了做的什么夢,誰知道剛剛想閉眼接著小憩一會兒, 又聽著一聲。 “我是不是很沒用?” “不是?!边@回確認了不是做夢,穆飛云回答的果斷,他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莫南風一些道,“今天還人家玉佩的姿勢還是很帥的, 沒哭沒鬧,大方得體,有骨氣?!?/br> “下輩子也沒機會了?!?/br> “沒關系,這不是還有……”穆飛云拍著胸脯想說‘這不是還有我嗎?’,可是話說到一半又及時的剎住了車,想著如何也是不合適的,于是又生生的將這話給咽回了肚子里,他只眼神堅定的拍了拍莫南風的肩膀道,“要我說你先遇著沈清寒,這得是多大的優(yōu)勢,下輩子再是這情況,你就抓緊時間先得手再說,你看人家嬴嗣音,廢話不多,但做的全是實事兒,懂嗎?” “我不是嬴嗣音,那個時候我要是敢碰他,他就是拼了命也會反抗的。”莫南風抬起頭來苦澀一笑道,“這或許就是差距吧,愛與不愛的差距?!?/br> “愛個屁,那沈清寒一開始恨不得殺了嬴嗣音的事兒你怎么不提?人家為了救你,哭過了,求過了,跪在地上弄得一身傷的事兒你怎么不記著?就算現(xiàn)在要分開也一定要征求你的同意,沒有說單方面翻臉就翻臉,拿著刀捅自己都不會捅你,再說嬴嗣音放過你這么多次你真當是自己命硬?要不是看在沈清寒的面子上,他會搭理你?要我說你們就算現(xiàn)在劃清界限了,那做人也得有良心不是,人家做的夠好的了。” “……” “算了算了,別想了,事兒都過了,人也走了,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有什么用?”穆飛云略顯煩躁的擺擺手道,“而且我作為局外人說句公道話,你憑什么說那十年是人家欠你的,你付出了,他就沒付出嗎?這只愛的多少的問題,你敢說你難過人家就不難過?男子漢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灑灑脫脫的走人不爽快嗎?說到這里我不得不再夸獎一次,你下午扔玉佩的姿勢真的特帥?!?/br> “就只是扔玉佩帥嗎?” “說要放人家走的時候也帥?!?/br> “那嬴嗣音呢?他在樓下咬牙切齒的模樣是不是特丑?” “人家沒咬牙切齒。”穆飛云仔細回想了下午的場景,然后認真答道,“全程淡定,一副睥睨眾生,全天下老子最帥的模樣看著你,甩了一句狠話之后,背著沈清寒就走了?!?/br> “我還沒有他帥嗎?”莫南風不服的站起身來,大拇指頭一指自己,少年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初上昆侖山的時候,那會兒他和沈清寒的恩師菥蓂真人問他們分別叫什么名字的時候,莫南風也是這么拿大拇指一指自己的回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