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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嗣音很快的捕捉到了對方身上的低氣壓,于是立刻低頭來瞧,“不高興?怎么了?回房間沒看見我所以不開心嗎?” “不是?!鄙蚯搴林樕膫冗^頭去。 “那是怎么了?”嬴嗣音伸手抱住沈清寒,他揉著那顆小腦袋就不肯撒手,“是因為我嗎?還是別的人?我……實在是在這方面反應有些遲鈍,你有什么事兒得多同我說說,不然我永遠不知道為什么,還得去找旁人問?!?/br> “沒事,就是有點想家了?!鄙蚯搴堕_話題,他并不是會主動敞開心扉同他人和解的性格。 嬴嗣音道,“你們家的事兒我也想了想,我確實是有錯,但是事情已經出了,再多說什么也是于事無補,你看這樣好不好?等我們過幾日進了皇都的時候,我親自去你爹娘的墓前道歉請罪,先跪他個三天三夜,不,七天七夜,只要能求的他們的原諒,你讓我做什么都成。” “……”沈清寒無語的抬頭看了嬴嗣音一眼道,“沈家都被你一把火給燒了,哪里還有什么墓?” “……”嬴嗣音顯得有幾分尷尬,但他立刻開口補救道,“那,再立個衣冠冢?” “什么都沒有了,沈家的宅子都成灰了,哪還有東西能拿來立衣冠冢?” “……” “立個牌位就好了,我陪你一起跪去?!?/br> “那我們成親的事兒……” “不行?!?/br> 還是拒絕的果斷,沈清寒嘴硬的讓嬴嗣音想抽他。 作者有話要說: 【萬字一半的章,實在是茍不出來一萬字了,寶貝們將就看吧,愛你們】 元旦快樂。 2020年新的一年繼續(xù)努力。 沖鴨。 第122章 入夜深了, 兩個人洗漱后也打算休息。 因為和嬴景文僅僅是隔著一堵墻的距離,所以即便是沈清寒和嬴嗣音都默契的閉口不談此人, 但是在相處過程中的動作和交談卻也多多少少有了幾分不自在, 秉著自家兄弟們灌輸?shù)纳僬f少錯的終極理念, 嬴嗣音幾乎是全程閉嘴,沈清寒問什么他答什么, 絕不多講半句廢話。 要說絕情是真, 嬴嗣音本來一開始還覺著自己會心疼嬴景文幾分,誰知后來發(fā)現(xiàn)他那一顆心波瀾不驚,唯獨看見沈清寒的時候, 會冒出一些愧疚和不安來。 司馬衛(wèi)侯以往常說, 最是無情帝王家,男人說愛你, 卻也從來不說只愛你,嬴嗣音聽著這樣的話慣常是不屑的,他總覺得自己的感情是最真誠,最獨一無二的。 可今日才明了,原來他和其余的男人同樣一般無二。 愛你是真, 不愛你,同樣是真。 枕邊人才是心上人, 伸手捧你時,你才是心尖上的寶貝。 嬴景文被沈清寒刺激的不淺,暈倒過后到后半夜才堪堪見醒,他踢著自己的鞋子從榻上起身走到沈清寒早上給他指的那堵墻, 那個漂亮的少年說。 嬴嗣音就在這堵墻后頭,你說話稍微大點兒聲就能聽見。 嬴景文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手掌心撫上冰涼的墻面,他不會武功,卻也好像能聽見嬴嗣音隔著這一堵墻的呼吸聲一般。 “叩叩叩?!陛p輕屈起手指敲打三下,嬴景文的眼底泛了些淚光起來。 嬴嗣音從小不受寵愛,那時的對方棲身的冷宮到他住著的長秋宮有好遠好遠的距離,一個小皇子要避開夜間巡邏的隊伍,一路偷跑到另一座宮殿,還得爬上一棵大梧桐樹,冒著摔斷腿的危險,扒在窗戶上,也這么輕輕的,小心翼翼的,一下一下敲打著他的窗欞。 后來嬴嗣音出了宮,學了一身的本事,從一座宮殿到另一座宮殿也再不用折騰兩三個時辰,只是輕輕幾個旋身便是能悄無聲息的潛入嬴景文住的宮殿,但他從來不會這么進來,他還是堅持著,跳上原來的那棵大樹,扒在那窗欞上,屈起手指,滿含真誠的敲響自己的窗臺。 “叩叩叩。” 那是年少的喜歡,嬴景文永遠記得,聽到這樣的聲音后,再推開窗戶,看到的永遠都是一張痞帥又邪氣的笑臉。 那是嬴嗣音。 是現(xiàn)在再也不會對他笑的嬴嗣音。 從嬴景文起身的時候,沈清寒便是已經察覺到隔壁的動靜,習武的人想要判別這么一點點氣息和腳步聲倒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這‘叩叩叩’幾聲響卻像是突然敲中了他的心房,沈清寒驚得自己身子完全是不受控制的僵住。 想要起身,或者是和嬴嗣音說句什么。 可是還不等沈清寒有動作,嬴嗣音抱著他的臂彎便是下意識的緊了緊,那個男人像是醒了,沈清寒突然停下了自己想要用力坐起的腰身,他不再有別的舉動,而是靜下來,等著想要看看嬴嗣音的反應再做打算。 嬴嗣音的警惕性不比以往,從他們兩個分開之后再回來冀北,沈清寒幾乎是用rou眼可見的速度在看著嬴嗣音一天比一天更加懶散。 不是那種裝出來或是無所謂的心態(tài),嬴嗣音這種狀態(tài)更偏向一些有心無力的情況,他強大的內力足夠支撐他在同旁人對戰(zhàn)時不落下風,可是越來越多的時間,卻都是不受控制的開始發(fā)呆,走神,小憩,甚至是倒頭沉睡之后,有人走到十步遠的距離內他都未必會發(fā)現(xiàn)。 而這些,都是那個他曾經愿意付出一切去保護的嬴景文對他做的事情。 這還真是造化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