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杜君之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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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主任應(yīng)聲栽倒,只覺得自己左側(cè)的口腔中掉下一顆硬物,然后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周成軒就像是喝醉酒的人,搖搖晃晃的向手術(shù)室內(nèi)沖去。 由于里面不光只有杜攸寧一個人做手術(shù),所以按規(guī)定外人是不可以進去的。因為每一個手術(shù)間都做過無菌消毒,如果隨便闖入對其他患者來說無疑是種危險。 “總裁,您不能進…”主治醫(yī)生摘下口罩沖上前去。 “??!”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鼻子上,一時間鮮血如同花灑一般噴涌而出。 在場的幾乎沒有一個人再敢上去阻攔,周成軒大步向著悠長的通道里走著。 “總…總裁,在…在左側(cè)倒數(shù)第二間。” 為了不影響其他科室的手術(shù),只能派出一個小醫(yī)生在離他兩三米遠的地方跟著,做為引路。 這里出奇的冷,許是因為空蕩,又或者是因為每年又太多條生命都喪生在了這里。 周成軒眼神呆滯,一步一步的朝著他們所指定的方向朝前而去。燈光刺眼,白色的一切緊緊的揪著周成軒的心。 這一刻他好像什么都聽不到了,耳朵中傳來的是一聲“滴…”。 他的喘息很粗重,抬起來的手也多是顫抖。 杜攸寧所在的眼科手術(shù)室的門被打開。 里面的醫(yī)護人員有的直接轉(zhuǎn)到隔壁上刀,有的則是散去休息。 而床上躺一具還留有余溫的尸體,被一張白色被單蓋著。這無疑是在宣布此人的死亡。 周成軒不由得一個踉蹌,向后退去兩步。 好在身后的門幫他擋了一下,他努力感知已經(jīng)發(fā)軟的腿腳,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 稍作呼吸,眼睛紅徹的周成軒就像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一般,一把扯開了那塊單薄的白布。 于是一切就像是早就告訴給你結(jié)局的電影一般,還是按著劇情展開發(fā)生了。 杜攸寧此刻毫無血色,白熾燈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竟然有一絲通透感。 確實像是一具被剝離了靈魂的尸體。 纖長睫毛沒有了抖動,她就那么安靜的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周成軒張大嘴巴,因為有一口氣出乎來。 他被憋得漲紅了臉,喉嚨去只能發(fā)出:“呃…啊…”的嘶啞嘶啞聲。 原來人心痛到一定的時候,是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他雙拳緊握,眼淚從英俊的臉上不斷滑下一點都不吝嗇。 一整個下午,周成軒都與杜攸寧的尸體呆在一起。 如果說杜攸寧是死亡,那么周成軒更像是丟掉了靈魂。 陳小希趕到時,她從手術(shù)室的監(jiān)控中看到。 她看到周成軒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她看到他憐愛的摸著杜攸寧的頭發(fā),在她的臉上一遍一遍的親吻。 這種突然的失去完全擊垮了這個男人。 又或者,對杜攸寧來說,周成軒從未得到過。 “開門!開門讓我進去!” 陳小希不能忍受!自己辛苦計劃好的一切現(xiàn)在比預(yù)計來的更完美,她不能忍受自己的男人被一具尸體帶走他的心! “不好意思,手術(shù)室不能讓外人進入?!?/br> 總從周成軒闖入后,醫(yī)院的保安系統(tǒng)正式啟動。 一群全副武裝的保鏢站在門口對陳小希冷冷的說道。 “外人?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周成軒的…” 話到嘴邊陳小希愣住了。 她算周成軒的誰?嫂子?還是妻子? 即便杜攸寧生前不想讓家里擔(dān)心,但她死亡的消息還是徹底牽動了一整個杜家。 杜mama首先暈厥由救護車拉著被緊急的送往與杜攸寧所在的同一家醫(yī)院。 再然后是杜爸爸在從主治醫(yī)生口中確認了女兒死亡的消息后,血壓升高無法控制也住了院。 全家上下就剩下一個還在讀高中的弟弟杜君之。 杜君之的性格從小陰柔,許是學(xué)霸都應(yīng)該配上這種高冷的氣質(zhì)。 他站在院長的辦公桌前從背包里掏出戶口本。 杜攸寧雖然和周成軒結(jié)了婚,但許是周成軒始終抱著和杜攸寧離婚的心思,并沒有將杜攸寧的戶口遷進周家。 “我?guī)Я宋液臀医愕纳矸葑C和相關(guān)身份證明,資料齊全,所以請盡快把我姐還給我。”他冷冷的說道。 院長有些為難,畢竟周成軒是杜攸寧的丈夫,最主要的是他是這個醫(yī)院的最高老板。 但杜君之卻不是吃素的,他見院長有意找話拖延搪塞,嘴角抽動:“現(xiàn)在我們的對話已經(jīng)被在線錄音,我可能得跟您普及一下,所謂的在線錄音就是,手機連接電腦,而這份錄音材料實時上傳?!?/br> 這是第一步先給對方壓力。 “按中華人民婚姻法規(guī)定,一方喪偶,婚姻狀態(tài)自動消除,周成軒已經(jīng)不再是我姐的丈夫,與道德觀考慮他可以為我姐送終。但與法律角度來說,我姐杜攸寧的尸體應(yīng)該歸還我們杜家!” 第二步是講理。杜君之說完將一本婚姻法砸在了院長的書桌上。 “本城的記者媒體誰都等著周太太死亡的確切報道,我給你半個小時,如果我不能帶走杜攸寧,那么明天的頭版頭條恐怕不會特別美麗?!?/br> 第三步是威脅。 杜君子雖然是一個高中生,看上去文靜的模樣又有弱不禁風(fēng)。 但他從骨子里就散發(fā)出來的不茍言笑,相比周成軒那直接的戾氣,他這種沁入骨髓的陰冷反而更讓人害怕。 院長汗如雨下,他沒想到自己在關(guān)系網(wǎng)的社會里摸爬了這么多年,竟然在這個孩子面前變得啞口無言。 “杜…杜先生,您先不要急,什么事情都一步一步來…” 要是以往他一定管杜君之這樣的高中生叫一聲孩子,但現(xiàn)在面對這個不好對付的孩子,他竟然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了。 “慢慢來?救人的黃金時間是多少?做醫(yī)生的還有慢慢來的時候?換個說法,我姐不過是個眼科手術(shù),現(xiàn)在死在手術(shù)臺上是因為你們慢慢來?還是不負責(zé)任?” 杜君之從前不會說這么多的話,他一直都是一個能沉默就沉默的性格。 只是,杜攸寧死了。他一直罵她是個“傻子”的jiejie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