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舉_分節(jié)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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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諍嘆道:“崔世弟有古君子之風(fēng),竟能以這般難得的藏書盡付與人閱看,愚兄又豈能讓你一個人cao持。待你家的書室建好,我便派幾個書房小廝幫你維護(hù),絕不讓你這屋子書有一絲半毫的損壞。” 那幾位捧著書不撒手的也都說:“崔世弟肯將這樣的書借與我們,我等又豈能辜負(fù)了你的信任,任意污損書籍?若有損壞,必定抄一本來賠,絕不使你有損失?!?/br> 他們在崔家看了半晌書,回去之后還對他家的沙發(fā)回味無窮,提起崔燮便不唯夸他家的箋好,還要加上一句:“好藏書,好交友,雖沒進(jìn)學(xué),卻有名士之風(fēng),是我輩中人?!?/br> =========================== 崔燮在書生里刷高了聲望,美人箋也跟著水漲船高,堂而皇之地成了士子鄉(xiāng)宦案頭的清供。計掌柜店里的生意也是大火,每天過手的銀子便達(dá)數(shù)十乃至上百兩。 他們?yōu)榱擞∵@些箋紙和沈園詩集攏共投了二百多兩銀子,光是重陽詩會上預(yù)定的箋紙和王公子那筆大單就回了本,剩下的全是純利。 從前這店鋪干得最好時,一個月也未必能有這么多收入。計掌柜數(shù)銀子數(shù)得不只手發(fā)顫,就連心都顫,月底結(jié)帳時趕緊把銀匣和帳本抱到崔家,在崔燮面前數(shù)著才安心。 崔燮翻著賬戶上的流水,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這箋紙銷量不僅沒隨著賣得久了而下降,反而是在緩緩攀升的。書生們雖不像剛出時那么買了,卻有許多普通人家將他的箋紙當(dāng)作拿得出手的表禮,有妓院買去給女兒附庸風(fēng)雅,有客商捎到外地銷貨,偶爾還有王公子介紹來的大客戶,一次訂下上百兩的畫箋。 這么多銀子,足夠他考上生員后直接上京,還在京里舒舒服服地包客棧住到考完秋試了。 若到時候鄉(xiāng)試落了榜,他就悄悄回來,不讓崔家人知道他進(jìn)過京;若是有幸考中,他就是有功名、有資格做官的舉人,崔家人還能對他想打就打、想殺就殺嗎? 他想得滿心振奮,對計掌柜說:“既賺錢了,就再多招幾個短工來刻版,有靠得住的長工也招來。四美人的畫箋賣得這么好,就得趁熱把故事投出去,別等客人看畫看膩了,就不想買咱們的書了?!?/br> 計掌柜老驥伏櫪,也依然壯心未已,應(yīng)承著要找好版工盡快雕出小說文版,又問崔燮什么時候能再出新一批畫箋。 崔燮卻搖了搖頭。之前又是詩會又是畫箋的推廣,初期宣傳已經(jīng)鋪得相當(dāng)?shù)轿涣?,再出新的畫箋反而多余了。剩下的時間他要畫小說插圖和附贈的跨頁大圖,還有一樣宣傳推廣必備的大招…… 他捋了捋光滑的下巴,胸有成竹地笑道:“山人自有妙計。” 計掌柜很想知道東家又有什么妙計,這時候崔燮反而嘴嚴(yán)起來了,怎么問也不肯說,急得他抓耳撓腮地。 不過自從崔燮接手書齋,短短兩個月就把這窮到要租院子的地方擰轉(zhuǎn)成了日進(jìn)斗金的旺鋪,這簡直是天生的命帶貔貅。他自己反正沒這樣的財運(yùn),與其自己拼了老命想掙錢的方兒,不如就讓這位招財?shù)纳贃|家自己折騰去,總能折騰來好事。 第36章 計掌柜手里過著成千的銀子, 做事就敢放開手腳, 多招了五六幾個短工來刻字版。幾位老工匠拿到加班費(fèi)和獎金,也都奮起了自愿加班的勁頭, 帶著兒子、弟子, 加班加點地在崔府后院的小工作室刻版、上色, 精校精印。 十月下旬,這本宣傳造勢已久的四拼一神魔愛情小說終于印成了。 文稿是四個作者寫的, 每篇自有篇名, 卻沒有總集的書名,崔燮就自己為其定名為《聯(lián)芳錄》, 按神、仙、妖、鬼的順序, 硬把四個毫無關(guān)系的故事聯(lián)成一體。 書做成了精裝版, 封皮外裹白綾,又用紅綾包了皮題簽上的《聯(lián)芳錄》三個大字是請湯寧題的,字下方印了致榮書齋的朱砂印。封內(nèi)牌記上刻了致榮書齋的地址, 也不免俗地刻上了“崔氏出品, 如有翻刻, 千里必究”的警示。 書中四篇文章的題目作者各占了一頁,背面書角各印著一朵盛開的彩印沒骨花:女神對應(yīng)牡丹,女仙對應(yīng)素蘭,女妖對應(yīng)白菊,女鬼對應(yīng)曇花?;ㄈ镎龑χ嬅嬷醒?,吐出一片云頭向上纏繞著豎印的黑框, 框內(nèi)分別印有“神品”“仙品”“逸品”“幽品”兩個朱砂字。 四篇文內(nèi)各夾了兩張女主單人彩圖,兩張跨頁對拼——終于有了男主角出場的——大幅彩頁。男性角色沒在硬盤里找到特別滿意的,他只好把黑手伸向了早些年看過的武俠、仙俠劇,挑了四個堪稱男神的人物入畫。 文后還附了湯寧等才子寫的詩賦、文評,都是用藍(lán)色印刷,與正文的墨色區(qū)別??偣踩f余字的小說塞進(jìn)了幾千字的評論和二十張繡像,也顯得書體厚實,不負(fù)精裝外皮和書盒。 有文有評有同人,每個書盒里還附贈一張跨頁彩圖,隨機(jī)出四位女主。但因婉寧的畫箋出得最早,賣的也最多,他怕讀者看著不夠新鮮了,就酌情讓匠人少印了三分之一。 十月廿二日第一批書印成。 轉(zhuǎn)天一早,遷安城四條大街人流最密集之處內(nèi)便分別立起了一座高大的木架,上繃著一張三尺寬、與真人等高的仕女像掛軸。畫像旁另繃了一副襯著素綾的白紙,其上以徑尺大字寫著“十月廿五,四美人于本城致榮書齋敬候八方客商,共閱《聯(lián)芳錄》”;再側(cè)又有小字寫著“精致匣裝,每匣贈一幅大圖,價銀三兩九錢”。 廿四日掛像被挪到了縣衙街前后、駐軍軍官宅邸、富戶聚居的城西等處,又?jǐn)[了一天;廿日一大早便搬到致榮書齋外。 四位畫中人的畫箋已賣了不少,但這等身大的畫像卻極罕見。 一般掛在堂中的卷軸也極少有這樣大的,更不會畫上整幅人物,就是個活生生的佳人站在那里似的。四幅展架周圍圍得水泄不通,路過之人不分官、軍、百姓,閑漢婦女,都要駐路觀看一陣,還有人當(dāng)場扔下錢,非要買了海報走。 但守著架子的不是普通商戶伙計,而是指揮使王大人府里出來的家丁。興州右屯衛(wèi)指揮是正三品武官,身份既高,家里用的軍余又勇悍,總算是平平安安地護(hù)住了四座展架。 到二十五日這一天,天還沒亮,致榮書齋外就有各家小廝、仆婦排起了長隊,等著搶購新書。 五個王府家丁如臨大敵地守著掛在雕花掛落上的掛圖;計掌柜帶著計伙計,兩個新招的小伙計和一個帳房在書齋里緊張地等著開業(yè)那一刻;幾個閑下來的雕版師傅帶著兒子在存貨的二樓準(zhǔn)備搬貨;崔源雇了幾個覓漢和老婆子守在外頭維持秩序,萬一出了事立刻去尋衙門皂隸做主。 辰末巳初,書齋按時下了板子,一片人流擁入,頓時擠開那伙計,堵得店鋪滿滿地沒地方落腳,撞得柜臺微微搖晃,爭相叫道:“我要一本《聯(lián)芳錄》,快先與我稱銀子!” “我家的銀子是鉸好的,整四兩,多的算打賞你們的,先賣把我!” “我家公子要十套,這是四錠整銀,能否贈我一套崔美人箋?” “我是來買崔美人兒箋的,我不要書,讓我先進(jìn)去!” 書齋里外叫顧客擠了個水泄不通,還有許多不買書的閑人在路邊看美人圖。本街的鄉(xiāng)約、里正不請自來,也在路旁緊張地盯著,生怕這么多人擠出了事。 崔源早在家預(yù)演了許多遍這種情況,連忙招呼覓漢、婆子上前分開顧客,叫他們依次序排隊,以免有人借著挨蹭故意占便宜,也防著有賊偷東西。捧硯則在外盯著那些權(quán)勢人家派來訂貨的家人,來的便請去旁邊的茶樓叫方伙計招待,以免這些人仗著主家身份驅(qū)趕店里的普通客人。 書齋里外所有的人都忙得恨不能長出三頭六臂,背后策劃出這么大陣仗的崔燮卻沒分什么心思在這場發(fā)售上,早早起來,依然去了王家的跑馬場騎馬。 王項禎難得起了個大早,想去書齋里看看銷售情況,卻聽家丁說他還在自家馬場,索性先去看了他。 看見他那副心無旁鶩,專注騎馬的模樣,王大公子就忍不住替他著急,攔住他說:“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監(jiān),哥哥我今天都睡不著覺了,早早起來想替你盯店,你怎么還這么不緊不慢地騎著馬呢?” 崔燮一個翻身,利落地從馬上跳下來,撫著小馬的脖子笑道:“正因為有王兄cao心,我才能在這兒悠哉悠哉地騎馬。這兩天多謝王兄借人給我看著掛畫,不然真被人強(qiáng)買走了,我一時半會兒也畫不出來新的。” 王項禎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也不是白給你的,回頭你這四張圖都要賣給哥哥我?!?/br> 崔燮道:“這是自然,若是掛在外面有蹭臟碰壞的地方,我再給你另畫幾幅?!?/br> 王公子笑道:“這么一說,我倒有點盼著弄臟了。失策失策,早知不叫他們護(hù)得那么嚴(yán)實,我好賺你兩張新圖?!?/br> 他自己笑了一陣,又把崔燮拉到屋里,低聲提醒:“回頭你那圖上也題幾個字,加個款識、印鈐。我爹是要將這幾幅美人圖送給上官的,我看你畫得自成一派,未見得上面的人不肯賞識呢。若是天幸得了同知大人青眼,說不得你的畫名也能傳到京里去?!?/br> ……王公子這話說的,什么叫“未見得”“天幸”,都對他的畫這么沒信心了,為何又還要讓父親獻(xiàn)給上司?難道是覺得上司會把這圖當(dāng)?shù)壬泶蟊д砘蚴峭尥抻茫?/br> 王項禎約么也是覺得他的畫只勝在面容艷麗逼真,背景、衣物的精細(xì)度略弱,意境也不夠清遠(yuǎn),難入朝中老大人的眼。只是這話說來傷人,他便不再提此事,轉(zhuǎn)而問道:“前兒你給我那一百套書,怎么每套里才只附給一張大圖?我挨盒拆開看的,拆了好幾盒才湊出一套齊整的四美圖,略買少些都湊不齊了!” 少年,你發(fā)現(xiàn)了華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