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舉_分節(jié)閱讀_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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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就是不是大明人。 崔燮嘆道:“學(xué)生這畫都是憑了自己心里想出來什么就畫什么,原不曾照著誰畫。唯有謝千戶,因是這案子里原有的人,故而按著本人畫了像?!?/br> 那樣的美人竟沒不存于世么…… 那樣的美人兒果然也不像是世間人。眾翰林雖然失落,卻又有幾分理當(dāng)如此的感覺,喟嘆了幾聲也就放開懷抱,轉(zhuǎn)而玩笑道:“李學(xué)士這個弟子的畫技比得上吳中沈周了,將來我百年后,也得請他給我畫像!” 不必百年,要不咱們現(xiàn)在就畫? 崔燮摩拳擦掌,恨不能戲唱完了就給大佬們畫像。李東陽卻一把按下了他,勸同僚:“你們別忒夸他,叫他想著往這上用心思。我還指望著他明年中舉,二十來歲就考個進士回來,別低了老師的名頭哩!” 明年八月初九就是開鄉(xiāng)試的日子,中間又沒個閏月,攏共就只剩三百六十四天了。李東陽與師兄弟、同僚、好友都是神童,崔燮這個歲數(shù)時早都是舉人了,他既也負(fù)神童之名,又有名師教導(dǎo),若考到二十來歲才中舉,老師臉上也有點兒無光。 楊廷和笑道:“李兄怕什么,和衷如今趕上好時候了,《四書》做的都是咱們翰林學(xué)士出的,太子做的題目,天底下有幾個仕子能得這般待遇?你若怕他經(jīng)術(shù)學(xué)不好,那我……這里有王、謝兩位狀元,叫他們多出幾套卷子,還怕做不出個舉人么?” 眾人哄笑起來:“正是。我們雖沒有楊大人寫套曲的功力,出幾道經(jīng)書題倒不難。往后便是每天一套地給他也容易。” 李東陽替崔燮謝過同僚們,又拍了拍他,問道:“你覺得如何?” 還有什么說的。崔燮站出來謝過眾人,閉著眼睛吟了一句:“書山有路勤為徑,學(xué)海無涯苦作舟?!?/br> 他一個辛苦,看戲的大佬們都很幸福。 戲臺上素簾重開,背景幕布就換成了垂桃繞岸、山溪洄繞,小石橋跨過溪流的景致。臺上搭著垂柳、楊樹、怪石,窈娘一身素色紗衣,懷抱琵琶,頭上挽著簡單的發(fā)髻,裊裊婷婷地滑到了臺中。 臺下不知何處有風(fēng)迎著她吹去,吹得紗裙大袖飄飄欲飛。只看這身姿,不用唱多么亢亮深情的曲兒,隨意說幾句話也是瑤臺仙姿。 從第二折 起,便是窈娘彈琵琶賣唱,到處與老丈、小販、婆婆打探黑衣人的身份,尋入京師報仇,又遭錦衣衛(wèi)盤查的故事。一路上風(fēng)塵奔波辛苦,襯著她一身素衣不染塵,白的愈白,苦的愈苦,看得臺下親自寫稿、校稿的人都不由得淚染雙襟。 等不到這出戲結(jié)束,眾人便找李家索要筆墨紙硯,盡平生之才為窈娘題詩作賦,又各寫文章點評這出戲,將其鼓吹為成化朝第一雜劇。 待作者們看過了首映,就輪到戲中主要歌頌對象,靈魂男主謝千戶與他手下的錦衣衛(wèi)團體了。 謝瑛在城外包了個園子,叫福壽班過去連唱五天大戲,從初九唱到十三,正好避開八月十五前后最緊張的宮廷宿衛(wèi)工作。 第一天聽?wèi)驎r,先請的是頂頭上司朱驥、南北鎮(zhèn)撫司兩位鎮(zhèn)撫使、十四所有空的千戶和本所轄下,這一天該輪休的校尉等人。 原本還該請萬貴妃的弟弟萬同知,不過他剛調(diào)到后府軍,正忙著吃下屬們的宴,也不大看得上眼兒一個千戶請的酒,便不肯來。兩位鎮(zhèn)撫使卻是因為中秋節(jié)日近,事務(wù)堆到頭上,也不敢輕易出來。 只有指揮同知朱驥前些日子上本奏免了一回本衛(wèi)的考選,正是無事一身輕的時候,就出來吃酒聽?wèi)蛄恕?/br> 眾人到園子里戲樓下,剛看見臺上搭得精細如人家的布景就都有些震驚。高百戶嘖嘖搖頭:“這個福壽班倒也精乖,不知找誰家做的大幕布和假景,好看,有幾分本官布景的意思了?!?/br> 別人都盯著看美人兒,就他在那里指點怎么布景,要不是看在他爹高公公面子上,都有人恨不能給他套了麻袋拖下去。 幸好前面的戲都是哀戚戚幽怨怨的,錦衣衛(wèi)們不大愛聽,也不細計較唱詞,只看著王窈娘仙姿玉貌、王夫人吐血吐得凄美,也重重地喝彩,一把把地往上扔錢。 待蘆花落下埋沒母女二人時,他們可都不費心猜什么楊花飛雪,只看著那素衣披雪的美人兒叫好。 王窈娘抱著琵琶到處流浪時,作者們感動得都要跟著一起哭了,這群錦衣衛(wèi)卻只顧著評論她的身材體態(tài)、行動風(fēng)姿,研究遇上這樣可憐的美人兒怎么英雄救美替她報仇。 正當(dāng)這群人討論得激情亢奮時,一隊錦衣衛(wèi)忽然從臺角走出,身著和他們新?lián)Q的差不多時興的曳撒,人人俊俏,個個英武。打頭的一個錦衣衛(wèi)比別人的妝更濃,長眉大眼,嘴唇微厚,身材又極風(fēng)流,上臺來攔住窈娘盤問身份。 臺下幾個巡過街的校尉拍案而起,怒道:“胡說,竟敢污蔑你錦衣衛(wèi)爺爺!我等何曾這樣黑著臉盤問這么可憐的美貌女子了!” 旁邊有明白人按住他,勸道:“這是謝千戶請的戲,還要連演幾天的,能是污蔑咱們的嗎?” 朱驥也訝異道:“竟有雜劇里演到錦衣衛(wèi),難怪你包了戲請人來看。這戲里的錦衣衛(wèi)敢是就盤問她一場,還是也幫著破案了?” 謝瑛看著戲臺笑了笑,低聲答道:“自然是從頭到尾都有咱們錦衣衛(wèi),若不是寫得咱們好,下官豈能請大人與諸位同僚來看?這才剛開場,大人細往后看就知道了?!?/br> 那隊錦衣衛(wèi)盤問了王窈娘的身世后,領(lǐng)頭的俏小生便說:“小娘子身世堪憐,志向堪敬,想我堂堂男子,御前護持之人,竟比不得她一弱女子有俠義心么?我怎生能叫這樣節(jié)烈女子流落風(fēng)塵?” 這才是他們錦衣衛(wèi)的本色! 眾校尉喝起彩來,幾位千戶也暗嘆自己怎么沒這運氣,帶隊遇見一位佳人。朱驥道:“要么本官上一本奏折,叫你們替了謝瑛在京里巡值,也省得前所諸人日夜不歇,叫老夫看了也心疼他們?” 那就算了吧,他們是有家有口的人,哪里能跟謝瑛這沒家累的比。 眾人說笑幾聲,臺上便演到了錦衣衛(wèi)校尉封云要將窈娘送到客棧,教她安穩(wěn)住下再論其他。 眾錦衣衛(wèi)先行退場,只余他一人護送著窈娘下場,隨即大幕落下。簾幕再開便是一間巍巍官舍,中間背向人立著一個小生,一對對錦衣衛(wèi)從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最后走出一個穿碧衣的俊秀小生。 這人卻比別人更高大挺拔,身材瀟灑,俊秀非凡,比之前那個救了王窈娘的封云顯得更有氣派。 他徐步走到堂上,步伐也比別人不同,走路時身姿有股特別的風(fēng)范。底下眾人都猜著這才是真正的主角,光看那步態(tài)就知不凡。 唯有謝瑛看著那高挑的身姿,微微搖晃的步態(tài),就想起崔燮鞋里取出的那塊高墊,不由得微笑起來。 恰好臺上的封云也作拜科,念道:“小人校尉封云,拜見千戶謝大人者。” 臺下頓時炸了,連朱同知都險些站起身來,看著臺上那扮謝千戶的說:“還真有個謝千戶?前一折只說是黑衣盜,竟真是你們抓的那個黑衣盜!怨不得我看那戲子身材高大,眉眼也有些像你,果然竟是扮的你?那封云又是誰?” 臺下的校尉們紛紛把封云往自己身上套,名兒里有風(fēng)、云二字的、辦過黑衣盜的,都緊著把自己代入封云。 唯有高百戶是沒出去巡過街的,怎么也套不上人物,倒把關(guān)注點落在了別處,指著臺上飾演謝千戶的小生說:“這個扮謝大人的不是盧二郎?我記著他身材中平,還不及我高哩,怎么扮上謝大人后,身量看著似比別人還高一截出來?” 對??!他演千戶的,長得比普通校尉俊俏也罷了,他們也不爭,可他那鞋根也是平平的,這身段兒是怎么高上去的? 謝瑛想起崔燮顯擺鞋墊的模樣,不由得垂下眼瞼,淡淡一笑:“不過是鞋里加了墊子罷了,那墊子我也見過,穿著礙腳,不如穿高底的鞋好。諸位若真想知道,回頭我問問人家怎么做的,不過此時不是該專心看戲么?那王窈娘可又要出來了?!?/br> 那可得看! 前面唱的哭的就算了,后面可都是他們錦衣衛(wèi)和那美人王窈娘,光看人看衣裳就值得仔細看幾遍了! 眾人連忙把目光投到場上—— 此時紗幕重開,又是封云到客棧,跟王窈娘訴說已將黑衣盜之事稟明千戶,他們千戶已命人排查京師內(nèi)外,查探黑衣盜的消息,要幫她報仇之事。 窈娘懷抱琵琶彎腰道謝,愿唱一曲慰勞他的辛苦,便抱著琵琶唱了一套【梁州絮】以示情懷:“……寒風(fēng)剪,冰沙細,關(guān)山道阻如何歸?孤女淚,少人知……今日終得天爺天眼,不由我愿將身舍,舍身與官人每擒那賊歸?!?/br> 她唱罷深深一福,臺下眾人不由得精神一振,高聲喝彩,等著封云攬起佳人共赴良宵。恰正在此時,那位走路一步一頓、別有端重氣場的謝大人又出來了,叫封云扶起窈娘,贊她孝義勇烈,愿意用她做美人計,捉捕黑衣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