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喜樂小時候被忽略的種種，發(fā)燒至智力損傷，營養(yǎng)不良，再到后來喜樂被迫輟學(xué)在家養(yǎng)活一家人，方曉嵐不僅沒幫忙，還在店后開設(shè)賭場等等。

    最后從“喜樂不孝”轉(zhuǎn)成了“姑姑虐待”，是非對錯一目了然，白紙黑字不容抵賴。

    方曉嵐輸?shù)靡凰?，游勤卻也沒把事做絕，只是讓她賠償了店內(nèi)之前被打砸的損失。這已經(jīng)算輕的了。

    “對于一些無賴，”游勤出門的時候還說，“做得太絕，反而會被盯上，犯不著。不過，也會讓她得到教訓(xùn)?！?/br>
    游勤的教訓(xùn)，其實是背地里找了人去了一趟方曉嵐未婚夫家里，將一些證據(jù)直接擺在了對方父母面前——包括開設(shè)賭坊，甚至可能涉黃，雖然沒有證據(jù)顯示方曉嵐自己也參與其中，但這種事在對方父母眼里，已經(jīng)完全無法接受了。

    很快方曉嵐和男方的婚事突然被取消，聘禮也全被收了回去。

    方曉嵐哭天搶地跟老太太哭訴，老太太沉默著，許久才說：“你非要跟著你jiejie來時，我就提醒過你，既然有人在等你，人家家境也不差，你就好好跟著人家過日子。你呢？你當(dāng)時跟我說的什么？跟你jiejie一個樣，永遠不會聽我的話，沒有好下場也是活該！”

    “媽！”方曉嵐抹著眼淚怒吼，“誰不想過更好的日子？你不是也一樣嗎！你罵了爸那么多年！就因為他給不了你好日子！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我就是知道！”老太太順手拿了掃帚，抽在二女兒腿上，罵道，“我已經(jīng)錯了一次！才想讓你們不要再犯錯！結(jié)果呢！你們一個兩個聽我的嗎？！”

    “你jiejie當(dāng)年要是聽我的就不會到這兒來！就不會出車禍！”

    “你jiejie要是不來！你也不會跟著來！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老太太狠狠抽了二女兒一陣，抽得方曉嵐尖叫著躲，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喘著氣，她無力地坐進沙發(fā)里，看著這新裝的房子發(fā)了會兒怔，突然很累似地低聲說：“如果我當(dāng)年不跟你爸走，我要是聽家里的話……”

    她閉上眼，長長地嘆了口氣。

    如果她當(dāng)年不跟丈夫私奔，從此離家，也許也不會養(yǎng)出如此不聽話的兩個女兒。沒有一個愿意聽自己的，不管是感情，還是事業(yè)。

    如果她不走，他也許會找到一個更溫柔體貼的妻子，會理解他會包容他，而不是在后半輩子里永遠無休止地埋怨，讓他這一生都沒能真正開心過。

    如果……

    可惜沒有如果。

    “你現(xiàn)在就兩個選擇，”老太太道，“要么在我身邊待著，好好去幫喜樂做生意，別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要么你就回老家去，要嫁人還是要干嘛，隨便你?！?/br>
    “我還怎么回老家！”方曉嵐大哭，“都傳遍了！說我干了見不得人的事！我怎么有臉回去？！”

    老太太無聲地嘆氣，許久后她突然說了一句：“咱們啊，都沒有喜樂聰明。”

    “聰明”的喜樂此時正從被窩里艱難地鉆出來，他渾身是汗，掀開被子的時候又冷得一哆嗦。

    游勤摟住他的腰，貼在上面吻了一下兩個微微陷進去的腰窩，說：“小心感冒。”

    喜樂果然就打了個噴嚏，伸手去拿床頭柜上的衛(wèi)生紙。

    游勤鉆出來把他裹好了，喜樂一邊捏著鼻子一邊不舒服地說：“都是，汗?！?/br>
    不僅是汗，還有別的東西呢。

    游勤往被子里看了一眼，嘿嘿笑著，立刻又有些蠢蠢欲動了。

    喜樂感覺到什么，忙往旁邊躲了躲，委屈巴巴地說：“累?！?/br>
    游勤只得暫時放棄：“我去浴室放好水再抱你過去，你裹好點啊?！?/br>
    喜樂點頭，游勤去放好熱水，試好了水溫這才過來將人裹著進了浴室，他讓喜樂先洗著，自己去換了床單被套，然后拿了干凈的睡衣內(nèi)褲鉆進了浴室里。

    浴室里一片霧蒙蒙的，濕潤的水汽將浴缸里的人包裹得似哪兒來的小精靈：喜樂臉上身上帶著水珠，熱氣暈染得他臉紅紅的，身上也被泡得軟乎乎地泛著誘人的粉色。

    游勤跟著擠進了浴缸里，摟著人幫他洗頭搓背：“這會兒知道累了，剛才纏著我的時候呢？”

    喜樂打了一下水面，拍出了水花，他嘿嘿笑了一下，拿了一只玩具小鴨子放到了水里。

    這是游勤有一天買回來的，特別可愛，放在水里會唱歌，然后突然會從頭頂噴水，轉(zhuǎn)著圈地亮燈。

    喜樂每次看到這只小鴨子都會樂得停不下來。

    游勤伸手戳了戳鴨子，小鴨子開始噴水了，旋轉(zhuǎn)著歡樂地唱著歌，喜樂頓時哈哈哈笑起來，嘴角的笑容十分有感染力，讓游勤也跟著笑了起來。

    兩人傻兮兮地看完鴨子唱歌，又擁在一起接了個吻，游勤將人抱到自己腿上坐著，手指在喜樂的腰后輕輕摩挲。

    喜樂舒服得要睡過去了，渾身的疲憊和懶勁都被激發(fā)了出來，只想窩在游勤懷里哪兒也不去。

    游勤摟著他輕聲說：“你姑姑的事，外婆罵你了嗎？”

    喜樂搖頭：“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