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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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背燥埞浣挚措娪埃床烤桶嗟那閭H活動。陳烏夏這個傳統(tǒng)的女孩子,自然接受這樣的約會。她問:“你看電影多嗎?” 李深:“還行?!?/br> “什么題材的多?” “犯罪?!毖院喴赓W。 陳烏夏看他一眼。想起高三時,李明瀾說李深口味比較重。 李深:“你喜歡看什么?” “喜劇,還有就是青春校園,男男女女的故事。”反正就是和李深的喜好截然相反。 電影院正好有一部青春校園片,海報上備注了醒目的六個大字:小清新小溫馨。很適合陳烏夏這樣樂觀向上的好孩子。 工作日的上午,觀眾席只有寥寥幾個人。 陳烏夏坐得很端正。 李深懶懶地靠著椅背,說:“我昨晚坐紅眼航班飛過來,比較困。要是中途睡著了,還請見諒。” 陳烏夏:“啊,你不早說。困就先休息一下吧,又不是非要今天看電影?!?/br> “昏昏暗暗,適合打盹?!倍矣质撬幌驳那啻侯}材,更加催眠。他閉目養(yǎng)神。 影片開始沒幾分鐘,李深似乎睡了過去。電影的光在他臉上走過,畫過他的眉骨、鼻梁、額角,每一分秒沉寂又驚艷。他的左手隨意地搭在兩人中間的扶手。 陳烏夏抬起右手,臨空放在他的左手背上。她正在想,情侶牽手的契機要如何制造的。 猛地,李深的手向上一反,五指插進她的指縫里。 十指緊扣了。 第69章 陳烏夏高三時, 常常失神李深的手。解題流暢不停頓,什么難題在他的筆下都輕而易舉。她能記下那些復(fù)雜的步驟,也有他那只手給她增強記憶的功勞。 兩人彼此扣在掌中,不知誰的更燙。他在下, 她在上,源源不斷地給對方送溫暖,再融化在對方的熱度里。這比高三時的牽手緊多了。 陳烏夏先是看了幾眼電影,掩飾了自己的歡欣。她低問:“你不是睡著了嗎?” “剛醒?!崩钌畹穆曇羰怯行猩?。 剛醒就能這么準(zhǔn)確捉住她的手。她嘀咕:“騙子?!?/br> “這里睡得不舒服?!崩钌钫f:“昨天凌晨的航班, 回到家沒多久就過來接你了?!?/br> 他的話很輕,她稍稍轉(zhuǎn)身讓自己的左耳聽得更清些。 他很喜歡坐在她的右邊。明明有時他的話她可能聽不見,但他就是在右邊。她隱約知道原因。雖然他在那天以后沒有再說過“對不起”,但她聽見,他無時無刻都在心里說。 這些不經(jīng)意的發(fā)現(xiàn), 比他說那些甜言蜜語更讓她心動。 李深的左手伸了伸,又再握起, 把她的手送到他的唇上, 親了一下。 幸好是在昏暗的電影院,她面紅也無人知道。她東張西望。 兩人坐在最后排,前面的觀眾看不到這些親昵的小動作。 李深拉拉她的手,“坐過來點?!?/br> 她斜斜地靠了過去。 他直接枕在她的肩上。少女細(xì)弱的肩膀獨有安撫他力量?!拔宜粫? 這次是真的。前天熬通宵,更新了游戲任務(wù), 連續(xù)兩天熬夜?!?/br> 陳烏夏抬起肩膀, “你好好休息吧?!?/br> 李深靠著陳烏夏, 這時睡沉了。鼻間有少女的芬芳,夢中有一座座火山。 中途醒了,他的呼吸噴在她的右耳,低喃:“如果不是這里有紅外監(jiān)控,我就不客氣了?!?/br> 陳烏夏給他當(dāng)枕頭的時候,沒敢亂動,這時才稍稍松肩頸,“你醒了?說什么?” 電影里的聲音蓋住了李深的話,她更加聽不清。 李深坐直了,說:“我一定會帶你治好耳疾?!?/br> 這一句,陳烏夏聽見了。 電影里的青春故事,花季的清新,還有透徹的夏日陽光。 把她和李深的故事展開來講,沒有刻骨銘心的纏綿,沒有生離死別的激情。但她希望可以和他一直這樣走下去。走多遠,她沒有計算過。心里有小小的期待,要是牽手到世界的盡頭就好了。 兩人的影子,不再需要大自然的橫枝。牽起手以后,走出電影場,也沒有再分開。 陳烏夏問:“這次又是什么醫(yī)生?” 李深:“李明瀾的高中同學(xué)說,那鎮(zhèn)上的醫(yī)生對筋骨神經(jīng)非常精通?!?/br> 她點點頭。 李深:“走吧,去永吉鎮(zhèn)。” 這么些年過去,永吉鎮(zhèn)上的年輕人出外打工,剩下的多是老人家。各村各戶有錢了,建了三四層樓,一幢一幢的立在馬路兩邊。 兩人從縣城的車站,打了輛網(wǎng)約車。 司機聽出他們不是當(dāng)?shù)乜谝?,問:“你們?nèi)ビ兰?zhèn)旅游嗎?” 李深:“不是?!?/br> 司機:“我就說啊,我在永吉鎮(zhèn)長大,覺得那里沒什么可游的?!?/br> 李深問:“你知不知道鎮(zhèn)上有一位姓鄭的醫(yī)生?” 司機:“知道啊。我們那里有一個村子,里邊的人都姓鄭。鄭醫(yī)生在鎮(zhèn)上名氣很大,不少縣城的人都去那里治病。沒想到,連外地的也找過來了?!?/br> 李深:“嗯,麻煩送我們到他的診所吧。” 司機:“那邊路比較小,我在路口停。你直走,會看到一個掛有祖?zhèn)髅胤降呐曝?,就是鄭醫(yī)生。他兒子的女兒三歲了,可能還會在門前玩耍?!?/br> 那是一條大約三米左右的路,兩邊堆了雜物,進不去車。 李深和陳烏夏謝了司機,手牽著手向前走。 這里建的都是新樓,有一家門前停了幾輛摩托車。走近了就見到門上的牌匾。還有一個小女孩在門邊玩玩具。 店里鋪面不大,放了一臺落地扇,再有一張小床。門前一疊塑料凳,來的客人自己拿椅子坐。 一個摔傷的男人坐在旁邊,腫起的腳橫在另一張塑料椅。 其余的人,看不出傷處。 一個女人說:“我的腰椎間盤突出十幾年了,在這治了一個半月,還沒痊愈?!?/br> 另一個問:“那有好轉(zhuǎn)嗎?” 她說:“有是有,可是治病花太多太多錢了。” 這時,鄭醫(yī)生忙完了一個,走出來見到了面生的兩人。 李深拉起陳烏夏上前,禮貌地說:“鄭醫(yī)生好。我是一個叫程意的老板介紹過來的?!?/br> 鄭醫(yī)生:“程意?好響亮的名字啊?!?/br> 剛才女人說:“是去s市當(dāng)大老板的程家小兒子吧?” 一人附和:“周紅紅的老公。過年回來我見他又換了輛新車?!?/br> 李深:“他說鄭醫(yī)生醫(yī)術(shù)高超?!?/br> 鄭醫(yī)生笑了:“程意還會夸人啊?救他那是十四五年前了。你是什么事?” 李深退一步,站在陳烏夏身邊:“我女朋友的右耳聽力有些問題,還有耳鳴?!?/br> 鄭醫(yī)生拿了一張塑料凳,說:“坐過來我看看。” 陳烏夏坐了過去。 鄭醫(yī)生:“右邊耳朵?” 陳烏夏:“是的?!?/br> 鄭醫(yī)生慢慢地,從她的下頜骨沿著頸項向下摸,之后又順著鎖骨前后滑了滑,接著他走到陳烏夏身后,按了按她的肩頸,再沿著肩向下背走。他問:“有沒有被人從背后拍過?” 陳烏夏和李深互看了一眼。她說:“右耳曾經(jīng)撞到了?!?/br> 鄭大夫在她的肩背按了按,回到鎖骨處,問:“現(xiàn)在聽力如何?” 陳烏夏:“低頻的聽不見。還有就是,如果眼睛鼻子比較大動作的話,右耳會咚咚響。像放聲大哭這些,比較難受?!?/br> 鄭醫(yī)生又從鎖骨摸到下頜骨,問:“當(dāng)初撞了之后,有沒有吃藥?” 陳烏夏:“沒有。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沒有外傷?!?/br> 鄭醫(yī)生:“不是外傷,是內(nèi)傷?!?/br> 陳烏夏看李深一眼。 李深以眼神安撫她。 “應(yīng)該有淤血沒化開?!编嶀t(yī)生的手指在陳烏夏的下頜骨里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這一塊手感不大一樣。”他用指關(guān)節(jié)在里面用力地刮著。 陳烏夏“嘶”了一聲。 鄭醫(yī)生問:“疼不疼?” 陳烏夏:“疼?!?/br> 鄭醫(yī)生:“當(dāng)時傷到了,沒有及時處理,引起了神經(jīng)的病變。” 李深:“鄭醫(yī)生有什么辦法嗎?” “有?!编嶀t(yī)生指指那張小床,“先去床上平躺著?!?/br> 過了十來分鐘,鄭醫(yī)生給陳烏夏處理了一下關(guān)節(jié),說:“我一會兒給你蒸一副藥,藥效四十八小時。兩天后過來換藥?!?/br> 李深問:“醫(yī)生,一般這樣的病,需要敷多久?” 鄭醫(yī)生:“沒有一兩個月好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