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駕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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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書撣了撣寬大的衣袖,形容冷淡地看著南初被身旁的宮人拖到一邊,按著跪在地上。 玲瓏伏地求情:“公主您有所不知,這位是北明的太子,想來他沖撞您應(yīng)當(dāng)是事出有因,請公主詳查。” 這時,那“因果”——東周小霸王晏清帶著一群仆從追了過來。 晏清是陛下兄長身后留下的獨子,也是她嫡親的堂弟,因著年幼失怙,被府里的下人們捧著縱著,越發(fā)無法無天。 看起來好像是晏清秉性驕縱,仗勢欺人,欺負(fù)這弱國來的質(zhì)子。 晏清怒發(fā)沖冠,沖過來要揍人,轉(zhuǎn)眼看見立在一旁的堂姐,嚇得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堂……堂姐,您怎么在這兒?”他那模樣,像老鼠見了貓。 回想起上次,自己無故發(fā)怒鞭打了一個宮人,正好被這位堂姐看見,一狀告到御前,陛下氣得關(guān)起門來,狠狠揍了他一頓,還罰他抄了一個月的佛經(jīng)。 他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出乎意料的,蘇錦書竟然沒有發(fā)作,反而招招手令他過去。 晏清膽戰(zhàn)心驚地站在她身旁,聲如蚊蚋道:“堂姐,我可以解釋的,真的?!?/br> 哪里還有半點兒剛才喊打喊殺的氣勢? 蘇錦書沒有答話,反而轉(zhuǎn)向仍然伏在地上的玲瓏,問:“你方才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玲瓏心里隱隱察覺到哪里不對,可眾目睽睽之下又不能不答話,只好將方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蘇錦書冷笑:“好丫頭,沒護住本宮不說,還如此善解人意,這般會為外人開脫?!?/br> 玲瓏愣住,隨即連聲求饒:“奴婢萬死!求公主饒命!”是她看公主一向和顏悅色,又年幼無知,便想當(dāng)然地覺得公主好糊弄。 蘇錦書不耐煩地?fù)]揮手:“無妨,本宮成全你便是?!?/br> 她轉(zhuǎn)身看向一直跪在地上默然不語的南初,問道:“北明太子,我將這侍女送與你,你可愿意?” 玲瓏抖做篩糠,她本就是南初安插在秾桃公主身邊的一顆棋子,如今被公主遣返,回去還能有活路嗎? 她痛哭出聲,早被有眼色的宮人堵住了嘴。 南初神色間閃現(xiàn)一抹疑惑,隨即快速遮掩下去,低眉斂目:“謝過公主,那南初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蘇錦書往前走去,走出幾步,回過頭來敲打他:“南初太子,既然身為質(zhì)子,便應(yīng)當(dāng)有做質(zhì)子的覺悟,本宮勸你,沒事還是不要亂走的好?!?/br> 晏清是飛揚跋扈不假,可若不是他有心上趕著碰瓷,自己撞上來,晏清何至于跟他一個小國質(zhì)子過不去? 看著她朱紅色的身影遠(yuǎn)去,南初眉頭深鎖,若有所思。 一切,為何和前世不大一樣了? 前世,他有意接近她,令玲瓏引她到了跑馬場,又在她騎的馬上做了手腳,在馬發(fā)狂失控的時候英雄救美,令她對他一見鐘情。 她金尊玉貴,卻有一副赤子心腸,不但從不因他地位低微而看輕他,反而對他頗多心疼尊重。 可以說,在東周為質(zhì)子的六年里,如果沒有她處處照拂關(guān)心,他絕不可能過得那樣輕松。 他以為自己對她只是利用,可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等到她香消玉殞后,他才意識到自己真正的心意。 好在上天垂憐,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 這一次,他不僅要這萬里河山,還要把她捧在手心,彌補對她的所有虧欠。 只是事態(tài)的發(fā)展,略微偏離了他的掌控。 他定下心神,沒關(guān)系的,秾桃遲早還會愛上他,心里眼里只會有他,他不急于這一時。 晏清像只猴子一樣抓耳撓腮,跟在她身后走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好奇發(fā)問:“堂姐,你今天……怎么竟然會站在我這邊?”他都已經(jīng)做好被堂姐狠狠教訓(xùn)一頓的心理準(zhǔn)備了,事態(tài)的發(fā)展卻完全出乎他意料。 蘇錦書回頭橫他一眼:“你是我嫡親的堂弟,在外人面前,我難道還能折你的面子不成?” 她這話讓晏清聽著受用至極,想想也是,堂姐雖然經(jīng)常會跟陛下告狀,但在外人面前,還是很給他面子的。 他雖然霸道,卻并非不識好歹,當(dāng)即笑逐顏開,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謝堂姐!” 蘇錦書走到御花園中,屏退左右,坐在青藤纏繞的秋千上,緩緩晃動:“不過,你知道你今天錯在哪里了嗎?” 晏清想起方才的爭執(zhí),再次泛起怒色:“是他有意挑釁我的!”他上午去跑馬場騎馬,本來沒想和那個弱國的質(zhì)子搭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南初三言兩語撩撥得氣性上來,和他賽馬??蓺獾氖蔷谷贿€輸了,一時惱羞成怒才想教訓(xùn)對方一頓,結(jié)果正巧碰上了堂姐。 蘇錦書橫他一眼:“我說的不是這個?!?/br> “那是什么?”晏清疑惑地問。 “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瓷器安能碰瓦罐?沒的折辱了自身,倒給了他臉面?!碧K錦書輕斥。 晏清若有所思,半晌垂首作揖:“謝堂姐教我?!?/br> 孺子可教也。 晏清雖然看著不成器,但卻繼承了他父王驍勇善戰(zhàn)的出眾才能,原書中,南初成年后回國繼承王位,北明漸漸勢大,舉國之力攻打東周時,原身陷于情愛不爭氣,陛下又病危,全靠晏清臨危受命,才堪堪撐了一段時日。 只是原身和晏清早就因為南初的挑撥而離心,在陛下身死后,她這個唯一的公主帶著朝臣?xì)w降北明,晏清心灰意冷,帶著殘兵遠(yuǎn)走,整個東周落入南初手中。 這樣的好苗子,在蘇錦書手里可不能浪費。 她誠懇地道:“阿清,以往我對你管束頗多,你心里或許對我頗多怨言。但阿姐希望你明白,我只有盼著你好的份兒,絕沒有一絲惡意?!?/br> “這個世上,所有人都會順著你,只有我和父皇才會恨鐵不成鋼,希望你往好路上走?!?/br> “你也知道,我們家子嗣單薄,平輩中,我只有你這一個親人,以后只能與你守望相助,阿清,你懂我對你的期望嗎?” 她這些話,沉甸甸地砸在晏清心上。 第一次有人說,對他心懷期望。 眾人都說他是實打?qū)嵉募w绔子弟,只需吃喝玩樂就好,第一次有人告訴他,不是這樣的。 他可以有別的路走。 晏清愣了半天,看見蘇錦書已經(jīng)走出很遠(yuǎn),連忙小跑著追上去。 “jiejie,我應(yīng)該怎么做?你希望我怎么做?”他雙眼中燒起不一樣的亮光。 “明日早起,隨我一起去議事堂聽政吧。”輕軟的聲音順著微風(fēng)送入耳中,悅耳動聽。 “好!”晏清高高興興地應(yīng)道。